第一百三十九章 守株待兔
拆迁队的举动，让江练更加坚定了这两栋楼里藏有猫腻，加派了人手，全权交给了秦漫镇场。
而他有个更重要的事要做，去一趟张盼霖的家里，拿他藏在保险箱的东西。
张盼霖的家不远，江练寻着地址找过去，用钥匙开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窗帘也只拉开一半，他直接找到卧室，找到了那个伪装成床头柜的保险箱。
他按照张盼霖给的提示，将他的警号重新排列组合，得到了密码——1139。
伴随着“咔嚓”一声，身后忽然吹过来一阵风，江练目光一凛，立刻侧过身，躲过了致命一刀，那把足有三十公分的长刀刺入床头柜的木制轮廓中！
那人一身黑衣黑帽黑色口罩，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手上的皮肤呈小麦色，正死死握着那把嵌在床头柜中的长刀，凶狠得盯着江练。
他拔刀又快又狠，木制的床头柜轮廓都直接劈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缝，江练长腿一伸，把自己蹬出去的同时，还关上了保险柜。
可是那人却不执着于要他的命，生生用自己的手卡住了保险柜门，打开看了一眼。
江练也顺着看到保险柜的内部。
两个人俱是一惊。
空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
这是他们此时此刻，心里共同的疑问。
那人楞了那一瞬，随后扭头掷出手中的长刀，又开始对江练下死手。
江练侧首，长刀又嵌到衣柜上，他看了一眼上面反光的标志。
【benchmade】
江练听说过这个牌子，是个进口货，很多刀迷喜欢，但是玩刀的人很少，刀玩得好的人更少。
“玩玩？”
江练听到那个人用并不标准的中文对他说话，语气戏谑，态度像是在寻求挑战。
肤色黝黑，中文带有口音，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秦漫口中的那个缅族少年。
“你是，阿良？”
阿良没想到江练会认识他，但既然被揭穿，便也摘了那碍事的口罩和帽子，扭了扭脖子。
“小鱼姐，提过我？”
少年凶相很明显，且毫不遮掩，一身腱子肉看着力量感满满，走在路上就是要被查身份证的那种。
江练知道秦漫在道上的代号叫银鱼，那小鱼姐说的也是她。
“她有名字，她叫秦漫。”
阿良没有发声得喃喃自语，江练看着他的唇形，知道他在重复秦漫的名字。
江练就在等他分心的这一刻，拔下那把长刀劈过去。阿良横掌接下这一刀，甚至还想借力把他拉过来。
江练立刻松手，拔枪上膛，枪口直笔笔得对着他。
阿良耸着肩。
“小鱼姐不让我碰你，我不想让她生气，所以我不杀你，但是不代表别人不可以杀你。”
这时江练低头，就看见自己胸前闪烁着一个红点，是狙击准心。
阿良肆无忌惮得越走越近。
“开枪啊，看看谁先死。”
又是一把蝴蝶刀朝他飞过来，阿良并不想和他缠斗，直接踩着床板一个空翻，破窗而出，逃出了这间屋子。
江练想追，子弹也追着他扑过来，把他逼回了墙角。
等到他再次探身出来，阿良早已没了踪影，狙击手也不知所踪。
江练回头看向那个空荡荡的保险柜。
张盼霖到底布了什么局，引得阿良埋伏在此一探究竟，让这帮亡命之徒如此躁动不安。
古北路拆迁楼，江练再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秦漫还眼尖的观察到他肩头的白色灰尘。
秦漫上前掸了掸他的肩膀，“怎么回事？”
江练：“保险箱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秦漫：“会不会是已经被人拿走了？”
江练肯定得摇摇头，秦漫知道他必然是碰到那边的人了。
“你遇到谁了？”
江练微微低着头，把秦漫揽过来摁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手不安分的摩挲着她的后颈。
“我见到你说的阿良了。”
秦漫闻言挣脱想看看他有没有哪受伤，却被江练死死摁在怀里。
“我没事，他没伤我，他也是冲着保险箱里的东西去的，发现没东西，就跳窗逃走了。”
秦漫在他怀里安分下来，“你怎么知道是他？”
江练松开她，“秦漫，不得不说，他很听你的话。”
秦漫：“所以，他放了你，你也放了他？”
江练不想多解释，阿良是凭自己本事逃走的，但是他要是真的想抓阿良，也不会就这么回来，抱着她在这说话。
秦漫知道他在顾忌自己，默默得叹息一声。
“江练，张盼霖留下来的线索，至今没有一个有效信息，是不是他手上也没有证据，只是在做局，故意引诱？”
江练：“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局给我留下他家里的钥匙和保险箱的密码，而正好就有人在他家里守株待兔，等着我上门开保险箱。后来我仔细想想，其实他给我留的不是保险箱里的东西，而是那只惦记它的兔子。”
秦漫：“你是说阿良？”
江练点点头，“阿良也是听命办事，命令他的人才是张局的目标。”
江练把全过程娓娓道来。
“阿良不知道保险箱的密码，他耐心的等候着我上门，在我打开保险箱后才从我背后偷袭，他的目标是也是保险箱里的东西，在发现是空包之后跳窗逃跑。这说明，阿良背后的那个人，确实是有把柄在张局手里的，并且，他还很熟悉张局的行为方式，他知道张局习惯将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家的保险里，张局也是利用了这一点，布了这个局，想让我守株待兔。”
秦漫：“你的意思，张盼霖在出事之前，就已经把证据转移了，那个保险柜才会是空的？”
江练：“我想应该是这样，也许张局最后发给我的这条短讯才是关键，102，这三个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两栋楼里的两个102室都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张盼霖拼尽最后的力量发出的这条讯息，难道与这个地方，并无关系吗？
秦漫：“你就是手上的信息太多了，总想着一把抓，不妨我们换个思路，张盼霖无缘无故出现在这，还被撞得差点丢了命，那必定也不是来玩的。再看看那帮拆迁队，急匆匆得想提前开工，那这两栋楼里必定有鬼。”
“我们好不容易保下来，就得物尽其用，全部搜过去，穷举法，不就费点时间吗？”
秦漫说的头头是道，江练折服得点点头。
不过，她可能不太了解，没有目标和线索的现场勘查工作，要有多细致，多费时间。
这里这么多房间全部都勘查过去，大概郭思言的四只眼睛，都能翻成死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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