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顾客的身份
齐令羽并不挑剔，接过了烟，虎爷随即敏捷地取出魔焰打火石，一手挡风，一手引燃，动作流畅自然。
齐令羽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缭绕的烟雾，缓缓道：“你也来一根吧。”
虎爷却连忙摇头，恭敬地说：“阁下，这可不行，您吸烟时我在一旁侍奉便已足够，等您享受完毕，我再行品尝！规矩不可违背！”
这规矩，确是世间行走的铁律。
老大享乐，小弟只能在一旁默默侍奉。
若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胆敢与老大同享，轻则遭受训斥，重则会被同伴痛揍一番！
虎爷做了几十年的老大，如今骤然转换身份，依然游刃有余。
齐令羽含笑：“小虎子，真没想到，你如此懂得进退！”
虎爷挠了挠光秃秃的后脑勺，尴尬一笑：“在阁下面前，我哪敢放肆！阁下一挥手，便是举世无双，我若能学到您一鳞半爪，也足以傲视众生了！”
“呵，成语用得挺溜嘛，看来你学问不小啊？”
齐令羽微眯着眼，调侃道。
虎爷连忙摆手澄清：“不……我只是粗人一个，幼时家境贫寒，无法上学，从小就得帮忙耕作。后来踏入这世界，混出了些名声，每日刀光剑影，哪有时间研习学问！这些成语，都是张兴教我的，呵呵，他说我好歹是头领，出门在外不能只会骂街，也要装出几分文雅，免得被人轻视！”
齐令羽微笑着点头。
其实像虎爷这样的人，内心并非十恶不赦。
说他恶劣，确实如此。
但这份恶劣，多半源于破碎的童年，让他无法接受正统教育，误入歧途。
对于许多江湖浪子而言，既无家世，又无学识。
想要出人头地，选择的道路并不多！
闯荡江湖，便是一条出路！
在这条神秘的路径上，多数人都在生死边缘游走，每一步都可能坠入深渊的囹圄之中。
稍微疏忽，便会跌入无尽的黑暗。
幸运者或许能多挣扎几年，不幸者则可能在刀剑之下丧生或致残。
大多数人即便耗尽一生，也只能成为张兴那样的傀儡侍从。
真能如虎爷这般，统治一方地下王国的，却是凤毛麟角。
齐令羽心怀感激，尽管他是孤儿，但有幸被一位养父收养。
尽管养父并不富饶，却竭尽所能供给他生活费用和学习开支，使他有机会接受学院的教育，不必早早地像虎爷那样在险恶世界里挣扎求存。
想起许久未见的养父，齐令羽决定在梵空山归来后，带他出去尽情游玩，让老先生享受一番人间的欢乐。
齐令羽收束思绪，沉稳地发问：“我有几个问题，你要诚实地回答我。”
虎爷急忙点头，如同小鸡啄米：“大哥！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齐令羽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好，第一个问题，今天登山的那些人中，哪个是你的委托人？他叫什么名字？”
虎爷听见此问，立刻显得犹豫：“这个……”
齐令羽眼神微眯：“仔细思考，想清楚再回答。”
“大哥，我必须保护客户的秘密啊……”虎爷一脸为难，哀声道。
齐令羽慢慢卷起袖口，点头道：“我明白，秘密嘛？我能理解，没关系，我帮你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或许之后你能记起些什么。”
虎爷眼看齐令羽准备动手，哭笑不得地说道：“别……大哥，我说！我说！”
“说吧！我洗耳恭听！”齐令羽笑得深邃，目光如鹰般犀利。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的女性声音从两人身后轻轻响起。
“他的委托人，就是我。”
齐令羽闻言转头，一瞬之间，他对眼前之人露出了轻微的惊讶。
“艾薇？是你？”
只见一位身披黑色斗篷，胸前佩戴着蝴蝶标记的金色长发女子，笑容可掬地望着他。
她摘下墨镜，朝齐令羽淡然一笑：“是我，有问题吗？”
虎爷见艾薇走近，立刻站起身，满脸歉意：“艾薇姐……你怎么来了……我可什么都没透露啊！”
艾薇主动承认身份，让虎爷心中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只是打算坦白，还未真正开口。
即使艾薇责怪，他也还有借口辩解！
艾薇冷笑一声：“好了，我知道你守口如瓶，不然每年我也不会请你。我认识他，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离开吧。”
虎爷如释重负，脸上浮现出轻松的表情，连声道：“好好好，艾薇姐，大哥，你们认识真是太好了，我也省得慢慢解释……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虎爷瞬间化作逃窜的魔法飞鸟，竭尽全力疾驰，身影瞬间消失在迷雾森林之中。
艾薇在齐令羽身边轻轻落座，从魔法斗篷的口袋里取出一支精致的魔女烟管，优雅地夹于指尖，转头望向齐令羽，微笑道：“英俊的法师，能借我一团火焰吗？”
齐令羽面无波澜地拿出一只镶嵌神秘符文的燃油打火石，递给艾薇，随即问道：“在山巅之时，为何不揭穿我的伪装？”
艾薇接过打火石，葱白般的纤指灵巧地点燃火苗，点燃烟管，浅尝一口，随后悠悠地吐出一个烟环，微笑着反问：“为何要揭穿你呢？”
齐令羽眉头微蹙，目光如炬地盯着艾薇，一语不发。
艾薇咯咯一笑：“别这样盯着我，会吓跑精灵的。”
“你仍未回答我的问题。”齐令羽眼中寒光未减，低沉地追问。
艾薇转过头，慵懒地交叉双腿，雪白的足踝微微翘起，细高跟鞋在她的足尖上随意摇曳，一举一动间，风情万种，却不显轻浮。
“揭露你的身份，对我有何益处？”艾薇依旧以问应答。
齐令羽无奈地苦笑：“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给我一个不消灭你的理由，否则……”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艾薇已闪电般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住齐令羽的唇。
她眼中含情脉脉，笑道：“嘘……常言道久别重逢更胜新欢，才短短数月未见，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们共度的那些激情夜晚了吗？别的男人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你却穿上衣服就要谈论屠杀，多么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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