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车夫
雨声哗啦哗啦的没有停止的势头，我只能专心的走雨路，泥水形成的道路让短暂的路走起来无比缓慢，直到我干脆放下弃不让泥水溅到衣服上的想法，大步跨着，速度快了不少。这才走到棕发男子旁边，灰白色的麦提袍也变得满是泥浆。
“我叫哈伦，这是我们的商队，叫苍蓝商队，你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耳边大雨如注。
这种马车确实是载客的，小时候见过，从后面上来就行，就连现在，乡下的载客三轮也是一样。
我跟着这位大叔走到了车厢后。他自己先上了车，把手搭了出来。
“太谢谢了，我叫贝伦·风华”，我伸出手搭了上去，顺势就上了马车，这位名叫哈伦大叔的力气挺大。我还背了如此重的包，他这看上去不是很吃力，我还以为他会觉得很奇怪。
“老板，你倒是做了件好事，不赶紧赶路，反倒是搭了个人，我们现在去自由之城?”在前坐着的车夫问了情况。
自称哈伦的大叔倒是没什么脾气，“我们可是商队，现在还要去自由之城做买卖，你这个人怎么不明白。帮助行人不是我们这些商队经常要做的事吗?”
“哦?商队要经常帮助行人啊，”车夫笑得很厉害。“好好，我们去自由之城做买卖。”
商队继续前进这，雨下的更大了，哗啦啦的雨变成了哗哗的响声。
“刚才我问小姐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另外你背了这么多弓是要干什么?”
“我几个小时前遇到了一队狗头人，我差点就死在他们手里。这些武器都是他们身上的。我想去灰鹰城换点钱。最近实在钱有些紧张。大概这样吧。”
我有些疲惫，在车上眯起了眼睛休息，靠在车里，喘着气很是颓废。即便这位叫哈伦的大叔和我搭话我也有些不想搭理。
“先把包放下吧，这样也好休息。今天是下雨天。过了这两天就好了。最近的观星者很是靠的住，我倒是不明白如何可以得知明天下不下雨。风华小姐去自由之城要做什么?不单单是换钱吧。”
哈伦说话挺和气，很少见这样和气的大叔，或许是我一直不出门的缘故？还是说我见的人太少？另外天气预报都是预言法师或者德鲁伊公布的，基本上人人都知道的东西。
“得知下雨天其实很简单，只要经验够就可以。不如观星者他们就是了。说起来，今天商队很少的原因是下雨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卖弄了下学识，这可能是我的老毛病。要改。
马车里位置并不大，也没有两开的窗户，只能听到雨声和我们说话的声音，我打算把包先放下，死狗还是挺重。
我把背包放了下来。抖了抖衣服，上面的泥让我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这里也没有衣服可以换，被大雨淋的经历细想一下也是好久没有体会到了。刚才自己隐约就觉得要感冒，应该不是错觉。
“哈伦大叔，你有什么干的衣服吗，大褂也行。我觉得自己有点要感冒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还有这趟车我会付路费的。”
我尽可能的慢慢整理了自己说的通用语，不至于那么奇怪，不过说真的，这确实有些像英语。
“衣服有是有，不过你不能给我们路费，不然其他商队听到会拿这个耻笑我们。谁没有倒霉过，借个路而已，不是大事。”
哈伦大叔出背包里掏出了一件大衣，里面还有一把大的砍刀。原来去灰鹰城的路上也不顺利，我本以为那只是调侃。
“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就算不收钱，我们也是被其他商队骂的，毕竟我们是苍蓝商队，是吧老板。生意都让我们做完了，肯定要挨骂的。”
“闭上你的嘴。风华小姐，最近其实有一队强盗，搞得我们做商队的很是头疼，不仅仅是今天下雨的问题，因为这个强盗组织，很多商队最近很少去往灰鹰城。等下个月才会组织人手围剿他们。估计到时候他们就去往其他地方了吧。”
哈伦说话的时候没有看风华，而是瞪了瞪车夫。
我接过大衣披在了身上，可还是有些冷。
“大叔你对灰鹰城了解多少。别看我看起来像个人类，不过我其实是侏儒族的，最近我收到了邀请函，我可以去灰鹰魔法艺术学院学习魔法。只是我不大了解灰鹰城的情况，能给我说一下吗?”
“侏儒族?看起来个头不符啊，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不过竟然是灰鹰魔法艺术学院吗。那可是很不错的学院。其实我也想学魔法，不过那要很多年。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年纪了。想当年，我也是一心学习魔法的。不过战乱阻碍了这件事。世事的变迁实在是让普通人跟不上脚步。人们常说要跟随时代，但真的在时代的洪流里，像我们这些普通人可抓不住什么机遇。”
哈伦感概的样子在我看来有些夸张，不知道这家伙真实想法是什么样的。除了那句战乱的事可以给我提供些时间上的信息，我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灰鹰城的话，用你们侏儒的方式来形容就是盘根交错，灰鹰城很大很大。无论什么种族在城里都有可能遇到。你们侏儒在城里也算了不起的一份子。贝伦，你先休息吧，我想起来了其他的事情。”
我本想通过哈伦的嘴中知晓一些事的情况，却说话间想起邀请函的事。虽然跑团的时候可以通过背景获得什么邀请函，可现在这个学校自己也进不去。那个时候我看不上魔法艺术学院，这一次真的是失策了。正好我也打算思考这件事该怎么办。不过这大叔总算有点用了。
短短半天各种新事物的涌入多少让我觉得身心疲惫，睡意一来，我靠着马车的一边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哈伦在确认风华睡着之后，帮对方盖好披上了身上的大衣。
“加尔，能听的到我说话吗?风华小姐睡了，我有些遥远的回忆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噢，听的到，你是不是想起自己也是法师了?你个半调子学徒，学了很久，然后战斗爆发了。你的学校也就没了是吧。战争什么时候都一样。现在是活在当下，说好的今后不干这一行了，你想继续学习魔法是吗，刚才似乎勾起了你的回忆。”
“不，过去的早已过去，现在我有新的事要做。之前我们也谈过。”
“那是你的事，不过真成功那也是以后，我就是想当一个见证者。风华小姐是魔法学院的，我怎么觉得不正常?侏儒有这么高的吗?混沌侏儒吗?”
老实说，这事哈伦自己都想不通，不过自己都说自己是商队了，有人说自己是侏儒族也没什么。
“赶路吧，再过一会天就黑了。那孩子身上有块怀表，明显不是普通人，也就两天的路，再见面都很难了。加尔你赶路也小心点吧。夜里你多帮着看着点。别让这孩子出什么事，其实是侏儒的话，她比我年龄都大，我今年才41岁。我要是精灵那该多好。”
“你要是精灵，现在怕不是还在玩过家家！”加尔继续赶路，不再和哈伦说话。和哈伦对话那简直是折磨人。
入夜，风华被哈伦叫醒。
“醒醒，风华小姐，现在是晚上了，还有一天的路，快一点的话明天中午就到了。”
“嗯。”
风华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太清醒。脸色有点发红。
“你会做饭吗?我们的手艺实在不行，劳烦你帮我们做个饭，我们人也不多，这次我妻子有事没有来。”
“好的，我先洗个脸吧，还是有点瞌睡。”
做饭我倒是还可以，熬粥很擅长。其他小菜也算拿手。商队的其他人正收拾东西，雨还是在下。
做饭的这里，搭了个大帐篷。看了看食材，大米倒是有，其他的不太认识。点了些自然知识之后，知道了差不多就是干果，青菜之类的。商队竟然没有肉，正好我也不喜欢吃肉。简单的熬了些白粥，先在一旁放着。夜也真够黑的，早些年，农村一过夜里八点差不多也是这样子，不过有矿灯或者手电筒。
之后烤了一些蘑菇。把干果类似的丢在了粥锅里。青菜和一些类似辣椒的圆菜炒在了一起。不过做这么些，也是有一个钟头了。看了看时间快是8点了。
“哈伦大叔，差不多了。”
我跑出去叫来了所有商队的人。吃饭时没和他们有过多谈话，现在人生地不熟，说错话也会很奇怪，抱着这样的念想我匆忙的吃了第一顿在异世界的晚饭。
饭后，我拿出了魔法书，看了看法术书上记的法术，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一些。虽然只是1环和0环。不过即使自己有22的智力，在没有专精学派的时候，一级施法者自己也只是3个每日1环。不过自己其他职业上是有法术的。比如诗人、术士。神术上是牧师、德鲁伊。这比一般的人好太多。
明天准备法师护甲、魔法飞弹，和一个防护邪恶好了。自己现在的阵营是中立善良。倒也是可以使用。一个小时的准备，不如试试。
“风华，你在干什么?”哈伦的突然到访着实吓到了我，“大叔，你要干什么，我是在准备每日法术。”我这时才发现，我已经站了起来。
哈伦立刻开始道歉。
“算了吧，大叔也不知道不是。这不是什么大事，我继续研究就行。”
“不，我知道。不过你现在最多记忆一个1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刚才在尝试准备第二个一环是吧。没有在系统学习过魔法的情况下。除非你是术士，否则你不可能开始就准备成功。”
“还有这个说法吗，的确，哈伦大叔，我是没办法记忆第二个1环。看来这样说的话，系统的学习比我想的还要重要。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大叔。”
我忽然理解了自己的宠物狗的话，难道自己的狗还是个法师?
“不过，风华小姐你可以多记忆几个1环法术?”
“大叔你要听真的还是假的?”我不打算直接说明这件事，那会让人觉得很奇怪。虽然已经很奇怪了。
“算了吧，我明白了。这个是不能问的。”大叔看上去有点头疼的摸脑袋。
“哦对了，今天我让加尔帮你守夜，一个人不安全。”
“额，多谢了。我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弱女子。见笑了。”
待到哈伦大叔走后，我开始写着日记，用狗头人的那个本子，写下了今天的遭遇。随后继续记忆法术。
睡觉时有了新麻烦。野外露营，难免有些声音，一些鸣虫叫的很让我很烦躁。自己耳朵似乎听的更清楚了。这是感知高的好处，而现在带来的就是麻烦。这翻来覆去的实在是睡不着。雨声夹杂着虫鸣，雨夜里，我披着大衣，一人起来看夜晚的雨景。哗啦啦的雨声里，最后响起我的咳嗽声，我甚至觉得有些高兴。
第二天，我确定我是感冒了，在车上又一次昏昏欲睡。旅途里时间过得最快的方法就是睡觉和吃东西。感冒可以更容易入睡，而睡眠能让时间感觉流逝的快一些，一觉睡过去就到了。
女孩子有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种做法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任性，而我昨天记的法术，大概是泡汤了。昨天看了大半夜的雨，压根没有休息好。渐渐的我昏睡了过去。
哈伦：“加尔，你说风华小姐是不是有点任性。”
加尔：“大概吧。不过现在再过一会差不多就到了灰鹰。这雨是有点要停的样子了。现在是几点？”
哈伦：“时间？风华小姐胸前有个怀表我看看时间”
哈伦把风华系在腰间的怀表拿起来看了下。
“11点半了，快到了，”放回胸口后，哈伦盯着风华看了一小会。这时候他发现原来对方也是法兰恩的信徒，带着画着弯曲地平线的木色圣徽被他动怀表的时候抖了下来，这圣徽或许是放在腰包里得。
“你想起来了你的女儿？”加尔赶车的路上不忘提起这件事。今天的路比昨日走起来还要麻烦，雨是快停了，但未干的泥巴路成了更为泥泞的障碍，时不时的要停车查看车轮和马掌的情况。
“恩，我看着这挺像的，但其实不是。多半就是心里想的。继续走吧，再有几个小时就到灰鹰城了。睡觉是好事。我可不擅长聊天。”
“哦，你还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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