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沐言的亲身妈妈
“你们不是她的什么人，那我就可以放心的告诉你们了，她啊，年轻的时候被她们医院的院长包，养了，这事儿三叔一直知道，不但不阻止，还支持她，就为了几个臭钱。 ”老板娘说着一脸的鄙视。
和之前那个退休的院长偷，情吗？这个女人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啊，至于吗？
“那个院长有老婆吗？”我问。
老板娘哼了一声，“那个院长当然有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个为老不尊的老色，鬼，还是医生呢，都说医者仁心，我看没有一个好东西。”
沐言挑了下眉，不赞同的说道，“职位不分贵贱，错在人，不在位。”
老板娘尴尬的笑了笑，“那也是，有些医生还是不错的，我刚刚也是太气愤了，所以有些偏激。”
沐言看了看我，对老板娘说，“能端张凳子给我朋友坐吗？”
我站久了，腰不舒服，他时时刻刻都记得。
老板娘赶紧放下了手里的帕子，端了两张小凳子给我们，“你看看，我光顾着说话，都不记得给你们端张凳子了。”
沐言扶着我坐下，正中午的太阳很大，不过门口还是晒不到太阳的，尽管太阳很火辣，可是瓦房底下还是特别凉爽。
“哎呦，小妹子，你这是男朋友还是老公啊，真是太贴心了，长得这么帅，人又这么细心，你可真是好福气啊。”老板娘笑咪，咪的夸奖沐言。
我看了一眼沐言，沐言也正看着我，我不太自在的别过了脑袋。
沐言轻咳了一声，问老板娘，“大姐，你还没说，苏羽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家的事情，居然能让你们这么气愤。”
果然，一说这个，笑呵呵的老板娘立马变得带刺，“她和三叔，和那个院长，不要脸的人，二十四年前，我婶子要生孩子了，结果难产，我们就把苏羽儿给请回来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她没说完的话倒是真的让我感兴趣，也猜不透了。
难产，死了吗？如果这样，也不能怪人家医生啊。
“她自称自己医术有多好，我们才安心的让她接生，可是后来，她从产房出来以后说，保住了大人，孩子没了。”她咬牙切齿的，我不怀疑，她想把苏羽儿撕了。
“孩子没了，那也和人家医生没多大关系啊，毕竟，你二婶本来就难产。”沐言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老板娘听到沐言的声音，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小伙子，你以前是不是来过我们这啊？”
“没有。”沐言回答的很干脆，他根本不可能来过这里。
老板娘盯着沐言又看了看，“没有啊？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可能是看电视剧里有人和你长得像吧。”
“你们这儿有通电？”我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看，好像没有见到电线啊。
“美女你有点搞笑了，我们这儿虽然贫穷，但是装个电还是有必要的，不然一个村子两百多人，没有电的话，多么不方便啊。过一阵子，国家都要支助我们修路了。”
“你们这儿，不是发生过泥石流吗？”之前那个女鬼说这儿发生过泥石流，所以一直没有电。
“没有啊，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什么泥石流，其实都是人为的，就隔壁的一个村子，一个男的娶了个日本的女人，结果那个女人的家人过来找人，那女的不肯走，她家里就做了些手脚，把一个村都活埋了，所以中间那条路，没人去的。邪门。”老板娘说着挥了挥手，很晦气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的，我说怎么看那个女人的着装，像是日本的。
“那个死去的孩子，是不是连尸体都没有？”沉默的沐言突然开口。
他的这个问题让我顿了下，随即立马想到点什么。
沐言是怀疑，那个孩子没死？
大姐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没错，你一点也没有说错，孩子连尸体都没有，当时我们很怀疑，可是苏羽儿说死都已经死了，她让三叔给埋了，那个时候我们二婶产后大出血了，情况不妙，我们也顾及不到别的，只是……”
“只是什么？”我对她后面的话越来越感兴趣了。
“唉，只是后来我们二婶恢复了身子以后，知道孩子没了，我二叔又出了事，她就疯了，可怜了美得像天仙一样的人儿，就这样疯了，她刨开孩子的坟墓，结果里面除了一块破布，什么都没有。”
孩子被抱走了，可是我听到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天仙一样的二婶。
我看了看沐言，对老板娘说，“大姐，你看沐言，他长得像不像天仙？”
我记得，她刚刚说过，沐言看着很眼熟。
被我这一说，她又忍不住仔细的打量起沐言来，“像，真的像。”
“哦？像谁？”我的心也是悬着的，这一切联合起来，可以想到什么？
我看着沐言面无表情的样子，我猜想，他心里肯定已经翻江倒海了。
“像我二婶！”
随着老板娘的回答，我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了，那么沐言呢？
他坐在原地呆呆的没有动，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心里特别不好受。
我第一次，主动的握住了他的手，想给他一点安慰。他回握住了我的手，声音低层“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
换了谁，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啊。
“你该不会……”老板娘指着沐言，突然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你……”
“能让我们见一眼你的二婶吗？”沐言抬头，轻声道。
他的声音里，带了点轻颤，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我还是注意到了。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的镇定，其实心里肯定非常的复杂。
老板娘二话不说，赶紧手忙脚乱地解下了身上的围裙，然后把门给关了，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走，我现在马上就带你们去我二叔二婶家。”
我们跟着她走了几分钟，绕过了十几间房子，很快就来到了她说的那个二婶家。
这个房子和别的不同，更加的简陋点，从外面看，是一间瓦屋，屋门前是用竹子围成的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子，低着头，手里还抱着一个布娃娃。
她轻轻的哼唱着歌曲，专注的拍着布娃娃的后背，好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这让我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于母亲。
刘一铭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不管我的母亲做过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至少她对我的爱是发自于内心的。
沐言站在门口没有继续往里走，他的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握了起来，目光专注的盯着那个白裙子的女人，我离他很近，可以感觉得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
他在紧张，内心无比的纠结和复杂。
换了任何人，可能都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何况他曾经是万人拥戴的大少爷。
老板娘急急忙忙的冲了过去，但是到了女人面前之后却不敢大声宣扬，而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婶，宝宝睡了吗？你看，那是谁来看你了？”
白衣服的女子还是低着头，对于老板娘的话置若阅闻。
老板娘对着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看了一眼沐言后走了过去，老板娘拉过我的手，我下意识的甩开了，老板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过来和她说说话，她就是这样，一年四季都喜欢坐在门口，谁和她说话她都听不见似的。”
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我可以看到，她穿的很干净，雪白的裙子一丝不苟，头发顺滑靓丽，身子有些单薄，关是从身形来看，这应该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阿姨，您能听得到我说话的对吗？”我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惊扰了她。
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顾着怀里的宝宝，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她根本就没有疯，一个一年四季都能够安静坐在门口的女人，不吵也不闹，这哪里是疯了，她只是得了自闭症，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而已吧。
我轻咬了一下嘴唇，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我知道您是能够听得到我说话的，我听外面的人都说你疯了，但我觉得你没有。您怀里的宝宝，特别的可爱。”
我深呼吸了一声，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她怀里的那个布娃娃，结果她反应剧烈的拍开了我的手，还推了我一把，眼神锐利的射向我，“走，不要碰我的孩子，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
她下手很重，我的手被她拍出了一个红色的印迹，半个身子都被她推到了地上，沐言急切的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
“你别碰她。”沐言握住我的手，将我和女人隔离。
我对沐言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的，她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她是一个好母亲，让我在试一次。”
沐言犹豫不定的看着我，我冲着他诚恳的点头，“相信我？”
眼看着就要事半功倍了，总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吧？
而且，这个女人之所以反应这样剧烈，就是因为她没有放弃自己的儿子，而我们又怎么能够放弃真相，放弃这个有可能是沐言母亲的女人。
其实我现在的内心也是很矛盾和复杂的，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沐言的妈妈，而罪魁祸首是我的妈妈，那么我该怎么去面对沐言？
我再次靠近女人，狠心的指着她怀里的布娃娃说，“这个娃娃很好看，可是它是假的，它就是个布娃娃，为什么你要自欺欺人呢？”
“你说什么？”她突然抬头看着我，清澈明亮的瞳孔里满是悲伤，只一眼，我就被她惊艳了，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皮肤依旧白皙无暇，精致的五官精美绝伦，就如我第一次见到沐言一样，我又一次被惊艳了。
“我说，你的儿子很有可能还活着，但他，绝不是你手里的那个布娃娃。”我说着，看了一眼沐言。
沐言也是盯着那个女人移不开视线，眼眶早就已经通红了，我想，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看到自己的母亲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女人也注意到了沐言，原本就已经很是悲伤的眼眶，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沿着脸颊滑落，。
连我这个女人看着，都格外的怜惜，不知道沐言心里作何感想。
当天，我和沐言就带着女人去了附近的医院，到达医院的时候，医生都已经下班了，不得已，我们只能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天，沐言和女人做了亲子鉴定，也给女人的身体做了检查。
六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我不得不感慨，有钱真的是好，想想我之前在a市的中心医院做的亲子鉴定，三五天了也没给我结果，这速度，真的没法比。
沐言和女人，真的是母子关系，这样一来，我们很快就可以联想得到，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女人叫方栎，44岁而已，她的丈夫叫苏笃，也是一个老实的地道人。
方栎是城里嫁过来的姑娘，父母都是教师，二十五年前，方栎被父母逼婚，向往爱情的她不甘愿自己的婚姻就这样被包办，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意外的认识了外地来打工的苏笃，苏笃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人也勤快好学，所以方栎最后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苏笃。
“后来，我就生了小言，至今让我终身难忘的是，小言出生那天我难产了，原本我以为孩子真的没了，结果没想到，他是被人抱走了。”方栎说着泣不成声。
“为什么不报警？”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就应该报警，她是城里人，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想来她也不会差到那里去，这个道理，她不应该不明白。
“报警……”苏笃叹了一口气，“当时怎么不可能不报警，警察来了，这件事情也闹得满城风雨，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报案的警察就被人收买了，不但不帮我们找孩子，还倒打了我一耙，把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扣在了我的头上，六年，我整整坐了六年的牢啊！”
苏笃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老天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他也只有五十岁而已，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还要大了很多，有一半的头发都已经白了，骨瘦如柴的身子，脸上也长满了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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