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害怕
齐阳龙知道寇江淮一番话后，这个问题己经引不起卫景桓的兴趣了，就算是他自己不也称赞了寇江淮，这个角度实在是出乎意料。
但好在他的准备还是挺充分的，所以齐阳龙开始继续向下讲。
接下来的主题便是就藩北凉的为什么是徐骁，齐阳龙觉得这个话题应该可以引起卫景桓的兴趣。
但卫景桓面无表情，甚至还打了哈欠，显然他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但司马灿对此有话说:“其人生长鞍马，最重甲兵。上马啸聚如风，下马屯聚牧养，人人皆兵。凉地百万户，胜过江南千万，拥此地者得天下。性情刚烈，宁折不弯，心易反复，怀柔不足以建功，非战功尤为彪炳者，不足以攫取边功，戊守门户。我朝得此地，可控西北，策马北上，指日可待，北莽得此地，不出十载，投鞭广陵。”
“这是当年法甲荀平对北凉三州之民的评价，除大将军徐骁外，谁可降服三州外，还能北拒北莽，使之不敢南下。”
但某个佩刀的学子不服立刻站起:“那顾剑裳顾大将军呢？他也就出生比徐骁晚，他也灭了两国。要是他早几年统兵，谁的战功言还不一定呢。”
司马灿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卫景桓被拉着坐下。
卫景桓连头都懒得回，人也没有站起来，直接坐着说道：“顾剑棠亲口说过西垒壁他打不羸。北凉，他守不住。”
身为顾剑棠族人的顾飞向来是最崇拜顾剑棠这个家族的中兴之人，同时也是家族上的最出色的人。
听完卫景桓的话，他当场就暴怒了，掀了桌子，拔出自己的佩刀，准备找卫景桓要个说法。
一脸饶有兴趣地听着卫景桓的话的寇江淮可没有插嘴解释的打算。
知情的几人知道是卫景桓可以站在一边看戏，但齐阳龙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飞去找死，这样算是砸了上阴学宫的招牌。
被齐阳龙厉喝后，而不得不坐回去的顾飞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杀意，他才不相信顾剑棠他会说出这种话。他认为就是这个年轻的小白脸瞎编的。
卫景桓怎么会让一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小喽啰，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卫景桓回头看向顾飞:跟你要解释你还不配。让顾剑棠给我卫景桓一个解释，不然后果自负。
顾飞脸顿时吓得煞白，他吓得两股战战。原本握在手中的刀也掉落地上，与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卫景桓，这个小白脸是卫景桓，自己竟然去找他的麻烦，自己竟然向他拔刀。
顾飞知道自己完了，区区一个族人，怎么可能会让顾剑棠冒着得罪卫景桓的风险，自己犯的错，家族会用自己这一脉前途去给个解释的。
卫景桓刚刚说顾剑棠自己说打不赢西垒壁，守不住北凉，大多数人是不相信或保持怀疑的。
只有知道卫景桓身份的寥寥数人才愿意完全相信。
伴随着卫景桓自曝身份，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彻底相信了。
卫景桓的本事有目共睹，像这种话瞎编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顾飞再次站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是跪在卫景桓面前。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只是疯狂磕头。
卫景桓让他滚一边别挡路，整个学堂鸦雀无声。
齐阳龙有些头疼，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卫景桓不去计较，当然什么事都没有。但如果他要计较，谁又敢不给他一个解释？
但人是上阴学宫的学子，这事现在也只能是上阴学宫来解决。
齐阴龙让顾飞先出去，这个解释由上阴学宫来给。
原本就已经磕出血的顾飞感激之下，又重重的向齐阳龙磕了九个，最后甚至不敢站起来，只敢跪着移动膝盖，离开学堂。
卫景桓这时候才缓缓站起身，环顾了一周以后，除了寇江淮，无人敢与之四目相对。
卫景桓此时身上有一股说不明的气势，很明显，他认真了。
在卫景桓附近，除了徐渭熊外，即便是司马灿和寇江淮也是混身上下寒毛竖起，这是人的本能感受到了危险。
齐阳龙也很无奈，原本以为已经做好了该做的准备，没想到还是意外连连，甚至已经快要失控了，不过这也激起了他的斗志。
齐阳龙选择先套近乎，他笑着说:“王祭酒，他和我聊过你。”
“他曾评价过你就如同一座煤山，激怒你，就意味着点燃你，要么烧死敌人，要么烧死自己。还真是贴切啊！”
卫景桓冷笑了一声:“算他上次跑得快，不然我也不介意把他活埋在西域。”
齐阳龙嘴角抽动，这年龄人不按规矩出牌，而且堂堂上阴学宫三位祭酒之一，还是站在北凉一方的祭酒，这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要活埋。
齐阳龙真的是有点心累了，计划是真的赶不上变化。
齐阳龙打算干脆和他聊点自己擅长的，再被他拖着节奏走，那昨天订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齐阳龙先是深吸了口气，然后才开始说道:“北凉三州之地，确实唯有徐骁可以镇守，然而他是称职的大将军，但是北凉三州的百姓想过上好日子，就不能指望他了。”
“张巨鹿为寒门士子开龙门，有机会进入朝堂一展平生抱负，这……”
卫景桓冷笑一声，直接将其打断:八年前。凉州有一赴京赶考的士子，最终落榜。
“然而当年状元的文章，里面的诸多观点皆是李义山所授，你说到底是那个状元有本事在清凉山听潮阁里面安插谍子，还是那个士子的文章他娘的被人换了。”
那个士子最终病死于北凉的驿站之内，临死前，他告状无门，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他的文章就变成其他人了。
卫景桓冷冷的看着齐阳龙:“去你娘的龙门。”
和顾剑棠的话是一个道理，一个普通士子说的话没人相信，当卫景桓说的话可信度就比较高了。
李义山的名声虽然不好，但是也不会有人觉得一个普通的状元有本事和他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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