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危机
“喂！小鬼，醒醒，刚睡完怎么还能睡着。”
艾丽斯迷迷糊糊地从梦中苏醒，擦了擦挂在嘴边的口水，映入眼帘的是扎克那张英俊但又有些骇人的脸。
“呜哇！有鬼啊！”
扎克被胡乱挣扎的艾丽斯踢了一脚，有些恼火地好不容易把艾丽斯哄好，脸上挂着醒目的鞋印，满脸黑线地弹了一下艾丽斯的额头。
一旁的莫甘娜捂着嘴偷笑，折扇几乎都拿不稳了，满脸兴奋地期待着扎克下一步会怎么吓唬艾丽斯。
“麻烦死了，快点起来走了。”出乎意料的，扎克只是擦了擦脸上的鞋印，并没有大发雷霆咆哮，让莫甘娜和艾丽斯都很诧异。
“欸？叔叔不训我？”
“你想让我那么做吗？”
艾丽斯头晃得像拨浪鼓一样，十分乖巧的站起身子，还打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扎克趁着艾丽斯不注意，凑到莫甘娜仅剩的一只独耳边小声说道。
“哎呀呀，突然离得这么近，搞得人家好兴奋哦，扎克哥哥是要亲妹妹我吗？奖励给我一个专属于你的记号？”
扎克脸黑得像要滴出水来，满脸无语的盯着莫甘娜，在后者对自己抛了个媚眼并比划了“OK”的手势后才缓和下来，露出一个微笑。
“拜托你了。”
“啊嘞？什么什么?我只有一只耳朵听不太清呐，扎克大人刚才说了什么啊？不会是在跟我道谢吧？不会吧不会吧！”
扎克无奈的扶额，主动拉起艾丽斯的手，快步远离莫甘娜的身边，头也不回，走得飞快，只留下莫甘娜一人在酒馆门口呵呵轻笑着挥手送别。
……
艾丽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两人紧扣的双手，甚至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后，开心得连路都不好好走了，一蹦一跳的，心情相当不错。
“老实点，好好走路，没个样子。”扎克像是唠叨的老妈子一样说教，但艾丽斯并不觉得烦闷，反而心头说不出的暖和。
“我们接下来去哪，叔叔？”
“跟着走就得了，问那么多啰嗦死了。”扎克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听着艾丽斯哼哼着的他不知道名字的小曲，竟然感觉到很轻松，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就是有一种想要起舞的冲动，他知道，这是人类口中的愉悦，是一种心情，也为自己能感觉到这种情感而诧异。
……
“亚瑟……老师？”
拥挤的孩子们将扎克围在中间，像是在动物园里看到稀奇古怪的动物一样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着，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老师小声嘀咕。
“哎，老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哦，看那牙都露在外面了，做得真逼真呐，这是谁家的道具屋梦做出来的啊，还有这眼睛是怎么弄的呀，完全看不出来是假的耶。”
“是啊是啊，感觉才两天不见就变样了好多哦，没想到老师也是很懂潮流的嘛，我还以为大叔都是老古板呢。”
“damn!so fashion耶man！M3！”
众人的吵闹声将扎克的嗓音盖过，扰得扎克心神不宁，但他还是默默忍住，把拳头捏得咯嘣作响。
“都给我安静下来！”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瞬间安静，就连原本吊儿郎当在一旁看戏的穆罕默德都正经起来，兴奋地搂着艾丽斯吃瓜。
扎克也没想到自己的吼声居然效果这么好，本来就是打算稍微吓唬一下就得了，没想到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但他还是轻咳两声缓解尴尬，学着亚瑟的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那个……额，我回去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对你们太过宽松了，才导致你们自由散漫！没有一点学生的样子。别把你们那套贵族的傲气带到我的课上来，除非你们有实力让我闭嘴，否则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话。还有，把你们那些毛病给我收起来，在家里娇气惯了，在学校就给我好好放尊重点！我还是那句话，实力是硬道理，哪天你们能让我心服口服的认输，你们的任何要求，我都能满足。但如果被我发现你们有人偷懒……就别怪我心狠了！就是对你们太和善了，才惯了你们这些臭毛病，以后我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都给我小心点！”
穆罕默德幸灾乐祸地吹起口哨。
扎克背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恶狠狠地瞪着某个动弹的孩子，直到路过一个颤抖的人身边，嘴角挂起戏谑的笑容。
“我希望你，不会把我们之间的愉快事情说出去。如果你有这个胆子的话，不听我的忠告也可以，有命活着就要珍惜生活，你说对吧？”纤细的手指拍了拍颤抖的人的肩膀，吓得那人猛地抽搐，眼神惊恐地盯着扎克的脸不住点头。
“祝你有个美妙的一天。”扎克趴在萨里奇少爷的耳边说道，声音很低，仿佛恶魔的耳畔低语，吓得其止不住的冷汗直流。
“废你一条胳膊算是便宜你，不想跟你那个畜牲老爹一样的下场，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别再闹事。”
萨里奇少爷疯狂点头，扎克一脚废掉了他的左臂，他知道，扎克没有踩爆自己的脑袋，自己已经是幸运的了，一切都是扎克看在自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才网开一面罢了，萨里奇不是傻子，他知道如果不想死，就只能低声下气地听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否则，下场他自己想都不敢想。
扎克满意地点头离开，却隐约感觉到某人的视线，回头望去，人群中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正皱着眉头盯着自己，少年被发现，眼神不躲不闪，就那么跟扎克那双血红的双眼对视，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扎克微微一笑，下一秒，少年的瞳孔骤然一缩，原本还离自己至少十多米距离的扎克，仅仅只是自己眨眼的一瞬间，身形已然来到他的面前。
没有丝毫的魔力波动，也就是说，扎克并没有使用任何的魔法，只是单纯的依靠自身的速度，就能如同鬼魅一般来到自己面前。
少年紧张的喉咙提到了嗓子眼，但并没有乱了阵脚，很快就冷静下来，让扎克感到意外的是，男孩的视线只是游走了几秒，很快就坚定下来，不卑不亢的直视着扎克血色的瞳孔。
“杰帕德.巴斯顿，有什么疑问吗？”
杰帕德微微动了动唇，但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像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没有，亚瑟老师。”
“那就别盯着我看，好好看前面。”
杰帕德不再作声，他越来越弄不懂这个老师性格反差怎么突然这么大，一开始自己感受不到他的实力，只是隐约觉得亚瑟有些与众不同，却没想到能诡异到这个地步，仅仅两天时间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甚至是细微的行为习惯，都与之前的那个人判若两人，除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外貌，几乎很难将其与之前的他联系在一起。
“喂！穆罕默德，别像头家畜一样懒懒散散的，这些都是你的学生，当甩手掌柜的日子也该到头了吧。”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扎克就那么轻描淡写地揪着在他们心目中遥不可及的穆罕默德先锋官的耳朵，将其提了起来，甚至还很无礼地踹了后者一脚。
平日里高深莫测的穆罕默德，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嬉皮笑脸地揉着屁股，全然不顾自己大先锋官的身份，屁颠屁颠的来到众人面前。
“体能训练，所有人绕着学院10圈，跑不完就给我留校。”
在众人唉声叹气的抱怨声中，一群孩子浩浩荡荡地出发，只留下穆罕默德得意地抽着烟袋目送。
“说他们没说你啊小鬼。”扎克拍了一把艾丽斯的头，很不屑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者赌气般的灰溜溜跟上队伍。
……
“做得不错。”扎克挪了挪，给冲着他走来的穆罕默德让出半个台阶的位置。
“不把他们支开，怎么能好好聊正事呐。”穆罕默德轻描淡写地磕了磕烟枪，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望着半空中聚集在一起，仿佛凝固一般的暗红色血雾，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昔拉的气息越来越重了，估计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能脱困，届时不论是你我，还是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灵，恐怕都难逃此劫。”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扎克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除非万不得已，我劝你还是尽量不要使用魂钉，对亚瑟的消耗太大，虽然他的灵魂强度惊人，但也很可能会让他灰飞烟灭的。”
“与我何干。”扎克的眼神冰冷刺骨，语气中也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如果真的死了，那只能怪他自己时运不济，气数已尽，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又来了又来了，明明对这小子那么关心，非得装成冷血的家伙。”穆罕默德小声吐槽。
“东边，有什么东西好像正在聚集，魔力浓度在逐渐升高，估计会有大动作。”
“不像是一个人散发出来的，很分散，而且气味不同，混杂了不少味道，像是……野兽的腥味。”扎克耸动鼻翼，表情变得凝重。
“大批魔物聚集在一起，这可不是寻常的事呢。”穆罕默德吐了一口烟圈，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魔物潮……多少年没发生过了，自从昔拉被镇压以来，再算上十多年前发生过一次，好像就没再发生过了吧。”
“你的意思……是昔拉做的？……不，现在还不可能，她完全没有能力脱困的，至少现在还不行。”
“这种事情，谁做的有那么重要嘛。魔物是没有心智的，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引子给点好处，它们自然会当牛做马。既然昔拉还没能力脱困，那她只需要一个替身来替自己完成这件事就足够了。”穆罕默德意味深长地看了扎克一眼，“现在看起来，我猜你估计已经有答案了吧。”
“是那个收集罪孽的人。”扎克的脸色阴沉下来，说出了穆罕默德心中的答案。
“有点难办了呀……”
……
森林深处，腹地边缘，密密麻麻的魔物聚集在一片空地上，蜂拥着撕扯着什么东西，浓重的血腥气味刺激着它们的神经，几近疯狂般争抢着同伴口中带血的肉块。
破碎的白骨散乱一地，被啃食得相当干净，泛着阴森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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