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假扮娇妻
大战在这一夜打响，眠国军队埋伏在金岭的士兵夜晚行军，直接突袭。一时间火光四溅，万箭齐发。南国军队的确措手不及，谁也没想到这夜黑风高的时候锦鹿真的会堵上一切进行突袭。
但是敌军将领也不是吃白饭的，当即聚集早就准备好的军队，站在当前，高举着火炬，一声令下：“杀！”
一时间，血肉飞溅，刀光剑影，分不清是天空上上的黑幕还是人间这如同地狱般的惨状，战争往往是人世间最为残忍的一种行事方式，可是作为国家也是一种捍卫的手段。
所谓“报君黄金台上意”，哪怕提携金龙为君死！
两军碰撞，撞出来的是死人，闯出来的是活人，如此道理。尸野纵横，太这马屁的尸体和人类的死尸游走，用利剑捅破敌人的心脏，血流如注。
锦鹿站在最高的台，面前一个小卫兵提了一把剑刃的盾牌，抵挡在前。
“报告！斩敌方将领左面一部小军队！”
“报告！我右方不支，请求支援！”
“报告，已经调中部军抵挡右面敌人！”
……
“报告！……”
此次彼伏的士兵报告的声音络绎不绝，常常是一路跌跌撞撞飞一般闯进来，额头手臂溅了血渍……
锦鹿站在当前，也没有心思思考血流成河，汗液一滴一滴掉落，他紧急的排兵布阵，兵法，兵法，兵法……没有时间来揩额头，心里的条理到了这般壮阔的战场也难免纷杂。
他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落敌人一筹。
可是眼下战况焦急，倏忽之间居然漏掉了左侧河边突然冲出来的一波士兵！
他们来的方向，明显是浅水岭。
浅水岭……
糟了。
锦鹿瞬间一怔，那不成年将军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眼下没有多余的部队派过去了，成群的部队已经扑杀在战场，甚至还有一波部队已经去了浅水岭……
“报告！”外头晃头晃脑的闯进来一个士兵，“报告，太子带人去与那从西侧河边闯进来的敌军对抗了！”
锦鹿“啪”的将手中的战图拍到眼前的石桌，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脸上瞬间严肃可怕的吓人，太子……太子……不论如何，哪怕全军战死，太子也必须毫发无伤。
“将中部军队调过去一部分，协助太子。”锦鹿沉声道。
“可是……太子临行前说，他不需要援兵……”
“去！”一向和气待人的记录突然发了火，手中的战图被挥到桌案之外，掉入石缝。
我和姜琛刚出了库木镇，就遥远的看到一阵火光冲天，又不像是着火。紧接着听到恍如雷声的巨大声响，一阵接着一阵，明明就是炮声，还有传出老远的嘶喊声，飘渺而来，地动山摇。
在这夜晚，那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比一切鬼怪可怕。
因为……“打仗了，姜琛。”我整个人突然紧张了起来。
姜琛被我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但是立刻反应过来，显然吓了一跳。
“我们最好马上回南国。”
的确，应当回南国。
可是，怎么可能回去呢？南国一值站争必定封锁边境。
果然，马车突然停滞，由于惯性我们都被外力往前推倾。
“怎么了？”姜琛抬起车帘。
却见眼前的马夫哆哆嗦嗦，道：“公子……你看……这……”
原来眼前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高举着火炬，声音铿锵有力，道：“汝等何人？”
姜琛道：“”我等……南……眠国边境一处人家而已，从库木镇探望母亲。
两个士兵仍然一脸狐疑，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上前揭开全部的车帘，看见了我。
我定定的看着他，只见那士兵用剑指着我，道：“她是？”
“我内人，”姜琛面不改色，“就是去库木镇探望她母亲来的。”
两个士兵这才彼此看了一眼，我见状，于是作了一个小媳妇状，“官人，这是怎么啦？”
我很害怕的样子，搂着姜琛冰凉的手臂，胆小的望着眼前的两位兵士，“兵士，我母亲生了病，我这才和我家官人来探望的。”
姜琛的手回过环来握住我的，紧紧的，“壮士能否放行？我家娘子身子较弱，受不了这寒风。”
“官人~”我发出娇滴滴的语调，含情脉脉地看着姜琛，好像姜琛是我的小甜心。
两个士兵被秀了一脸，简直没眼看，嫌弃的撇着我俩。
但显然策略是有作用的，他们说：“此时边境是封了，劝你们逃这里远一点，料想不久就会打过来。”
他们的视线越过我们，朝向远处的阴森森的烽烟，道，“快逃吧。”
这是两个好士兵，我内心叹了一口气，姜琛把我又塞进轿子，告别了那两个士兵，急匆匆催促马夫向远处驶去。
边境是封了，但是如果是姜琛要进城，也不难。
我扒着窗户朝远处那两个踽踽而行的士兵看去，他们的脚步没有停止不前，仍然在找一些像我们一样落单的村民，进行驱散。
可是他们的脚步逐渐往着战场方向前去，从容不迫。
我放下帘子，而姜琛的手，从拉紧我的那一刻再也没有松过。
太子大捷！太子大捷！
周围的兵将们议论纷纷，锦鹿骄首站立在高处，内心平静。
沈稷压根就没用上锦鹿拨过去的士兵，不仅直接上阵斩杀敌人，还一举击溃了他们的左边军队。
他守了浅水岭，断了敌方援军，绝了包围，干净利落。
但也总不见他的身影，因为现在带领锦鹿派的士兵和中部的军队会合，去了前锋。
“太子在亲征这方面，倒是从来没败过。”沉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脚步依旧轻如羽毛。
“我不如他。”锦鹿依旧平静地说，波澜不惊。
“公子自然有公子的长处……”
锦鹿打断沉言的话，“不如就是不如，不用为我掩饰。”
他顿首，自己多天以来计算着无数种可能发生的变化，可是到了真正的战场上放觉得自己的弱小。
料想青云当时的心境，也许和自己如出一辙。
遥望着远处微微露出白鱼肚的天空，锦鹿心里生出一丝凉意，“年将军那边的消息，还没有吗？”
眼下的小吏回答没有。
“再探。”锦鹿木着表情说道——希望自己的安排总不会出错。
大战进行到次日正午，太阳火红落在边陲，赫赫然毫不遮掩。
沙场血战一宿，将士们的气魄依旧在，可是力气依旧减弱了。锦鹿的粮草运输的太慢，许是路上耽搁了太长时间，将士们总是铁打的人，也短短熬不住这炙烤和空乏。
沈稷抬头望了一眼当空的日色，心里却很冷。揩了一把汗液，眼睛也觉得很刺眼。
他已将鏖战了一天一夜，然而此时的战况紧急依旧，切不可以丝毫懈怠。按照以往的经验，此时对方士兵的粮草也定是迟缓了，况且一直以来焦灼厮杀，一直未停止。两军士兵都顾不上吃饭。
这样下去不行，沈稷想。
随后南国士兵惊觉发现，眠国士兵有秩序的退下了一小部分，正心生疑惑，却见另一番士兵立刻补上空缺。
这是沈稷想出来的决策，实现把士兵划分为三到五人一小队，以应对体力不支的问题，轮流休息。沈稷深切知道，士兵也是人躯，断不可以当成兵器使用。如果自己向青云一样源源不断地挥霍士兵的体力，终将落重蹈青云城惨败覆辙。
他一身铠甲，跨上马匹，冲锋在前，眉间溅着的是敌人鲜红的血……
敢为人先大抵如此。
“当真？”锦鹿的手腕攥的那么紧，青筋若隐若现。
“我不是让人带兵支援了吗？！”他呵斥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传信人。
“年将军说他不需要，让他们撤……撤了回来……”
“年将军说撤就撤？！”
“年……年将军说，他，他是主帅。”小兵低着头，手脚发抖。
“你去召集一部分人马，由……我领兵，去支援吧。”
锦鹿从来没有亲自上阵，他不是沈稷，从小接受的并没有刀枪剑道，只有枯燥的书本……后来为了种种原因，变成浪荡形骸，此一去，必定危险万分。
但是事已至此，锦鹿虚无的朝前看着天空的白光。
此时他心里牵挂的，只有一人了——但是细细算来，自己也算是了无牵挂。
“走，”他沉声道，“替我将铠甲拿来。”
月亮附上乌云的时候，天空净是叠影重重，缠绕着黑色的朦胧。
就是在这样幽暗的天气之下，火把映红了沈稷那张沾着血的脸，看得见上面沉稳着的坚毅。
淡然的棕色眸子瞥了一眼战场上的白骨横式，敌军全军覆没。
沈稷手握绛紫色的缰绳于马上，旷野晨露，湛蓝尚未完全消退，黑暗尚未全然笼罩。
但是我赢了。
随意的一挥手，马匹嘶鸣划破长空，一人一白马格外显眼。
背后黑压压的将士满腔热血，顷刻间高高举起自己的武器：
“太子殿下威武！”
“太子威武！”
“眠国必胜！”
……
沈稷微红的唇角微微一勾，马一走，旋即朝另一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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