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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流民


翌日清晨

  燕正元一早便置了马车在燕府门外等候,昨日明婳突然派人来说,长姐也要去庄子上,他虽不知明婳此举是何意,不过长姐常年在韦家后宅闷着,出去走走也好。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疑虑,许久不见的这个表妹,这回见着总觉得同若干年前那个柔弱姑娘有些不一样,更添了几分深不可测。

  或许是因为明家后院不太平吧,才逼得明婳有如此转变,若是长姐也能有明婳那般手腕,定不会受韦家那些泼才的腌臜气。

  正想着,回首瞥见明婳恰好自府中款步行来,一袭浅碧色织金暗花罗裙,掐出纤细的腰肢,显得身姿窈窕。三千青丝用一柄羊脂玉簪盘在头顶,不似寻常时候的端丽,更添几分随意的倦,尤其是那双桃花眸,像是含着水汽一般,勾人心魄却又不显轻浮。

  明婳看见燕正元立于马车前,青色的圆领袍上沾染了些许露珠,一看便是在此等候良久,笑道:“原是说好一早便出发,劳烦表哥在此等了我们这么久。”

  燕正元见明婳说话间顾盼神烦,眸中的精光愈发令人心醉,不免红着脸解释道:“无妨的,无妨的。女孩子家多打扮些时候也是有的,是我出来得太早了,婳妹妹莫见怪。”

  燕正芸望着弟弟害羞的模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元这孩子,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怎么对感情上的事情还是如此懵懂。全家人心中都明白,父亲母亲也是想促成这桩好事,可她怎么觉得,明婳对正元,似乎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正元若是想抱得美人归,恐怕还等多费些心思啊!

  马车内

 明婳倚在车壁上,闭眼小憩,身旁的青楸凑近明婳耳畔,悄声道:“姑娘,昨夜云喜来信。”

  “这么快?”

  明婳心中不解,这贺州虽说离京郊不远,可就算是骑上燕家脚程最快的马车,日夜兼程也得两天才能到,可如今仅仅一日的工夫,便有来信。明婳不禁对云喜的身份有添了几分疑虑。

  按理来说,云喜是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这辈子长公主因为她救了李珩所以对她爱屋及乌,怕她在明家受欺负将云喜给了她。

  这丫头一直得力,对自己也算忠心。可明婳总觉得她太过神秘,尤其是那不输当初李椋身边暗卫的身手,不得不令自己生出疑心。

  接过青楸递过来的书信,明婳大致看了一下,顿觉心中惊骇。

  韦家当真是大胆!

  “青楸,去取笔墨来。”

  青楸会意,从箱笼中取出笔墨,递给明婳。

  明婳略略想了片刻,在纸上画了半晌,才道:“派人送去贺州,尽快。”

  青楸不解,望着纸上的鬼画符,见明婳面色有些阴沉。也不敢多问,只记得上回姑娘画这些东西,没过多久瑜国公府便遭了祸事。

  这回又是......

  青楸收了信,绑上信鸽,回过头疑惑问道:“姑娘,您此番将燕大姑娘带出来就不怕韦家人来闹?”

  “夫人在燕家可顶得住?”

  “放心,韦家人便是来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怕是还会沾染上官司,他们不敢。”

  青楸仍是不解,一双圆眼滴溜溜地转,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明婳敲了下青楸的脑袋,笑道:“傻丫头,欲壑难填你可明白?他们韦家越是贪心,我便要越让他们猖狂下去,爬得越高,摔的时候越疼。”

  “今日晨起,燕家便派人去韦家送去了数十间铺子,这些多半是钱庄票号,或是赌场酒肆。皆是京都中最赚钱的店面。”

  青楸闻言一张脸顿时有些发白,急道:“这怎么使得,姑娘如此做,岂不是助长了韦家的气焰!”

  明婳笑着摇头,放下一直把玩在手中的白玉狼毫笔,缓缓道:“钱庄票号,赌场酒肆看似暴利,可却是最难经营的。燕家从商百年,才摸索出这些。他们韦家便是将燕家产业全要了去,也不见得就能称心如意。甚至还会自掘坟墓。”

  明婳掀开车帘,望向车外的风景,京郊此时秋意甚浓,因着燕家走不得官道,为了方便,便掏钱修了京郊万砚山通往颍州的商路,若是走寻常马道,估计得走上数日,可这商路却是十分宽敞通达,一路上民生百态,竟还十分热闹。

  燕家的车队路过之时,周围的百姓皆起身而望,面上皆露出感激的神色。明婳不免有些好奇,身旁的青楸却是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奴婢方才问了燕家的车夫,这条商路是燕家出钱修的,原本是想为着行货方便,可如今却成了京都百姓同周围各州县的百姓通商的要道,这些百姓都十分感激燕家。”

  明婳了然,燕家向来目光长远,虽一直低调,可实打实是做着这种利民之事,若不是前世触碰了那些人的利益,也不会落得灭族的下场。

  青楸见明婳自上了马车面色便一直郁郁,便想说些新鲜事逗她开心,低声劝道:“姑娘出了门怎么还如此沉闷,您瞧,这是我方才遇见一小童,她见我乘的是燕家马车,便给了我这些果子,那小童还说,燕家修这路时还得了禁军的帮助,不然也没这么快就成如此模样。”

  “禁军?”李珩竟然派禁军帮燕家修路,这若一个不小心,御史台的那些老匹夫们定会不停地参他。

  明婳虽知晓李珩的本事,可他如今还没登基,又刚从北境回来,虽带着前世的记忆,可如今的形势越发不受控制。

  自瑜国公府被抄后,事情也一点点同前世有所偏移,往后行事愈发不能轻举妄动。

  青楸见明婳终于回过些神色,连忙顺着明婳的话往下说:“还不止呢,这禁军不仅帮燕家修路,但凡燕家的商队通过,禁军还暗中相护,最近京都流民颇多,时常有人暗中寻衅滋事,抢夺来往货物,普通的护卫根本拦不住,这禁军一出马还未怎么动手,那些流民便吓得抱头鼠窜。”

  明婳静静听着这些,不禁心头漫上些许暖意。

  看来,她欠那人的越来越多了。

  望着手中的白玉狼毫,握得久了,那玉有些生温,像是握着那人的手一般。

  李珩,我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你信我。

  马车继续行着,待走过那条商路,外头的景象也愈发荒凉。

  成片成片的白色布棚,成群结队的流民等着官府派来的救济,人人形销骨立的模样,看得令人心中酸涩。

  “不是说,朝廷已经开始赈灾了吗?怎么还有如此多的流民?”青楸疑惑道。

  明婳也十分不解,父亲不是已经为这些流民在京郊设置了民房供他们居住,这如今都快到颍州地界,怎么这些流民还是如此模样?

  此事事关父亲,她既然遇见了便不能坐视不理,刚想命人下去打听一二,便听得前头一阵骚乱。

  掀开车帘望去,只见原本在前头行着的燕正元的马车被一群流民死死围住,眼瞧着那些人越聚越多,快要朝着明婳的马车而来。

  明婳将车帘放下,吩咐青楸将围帽带好,坐在车中细细听着外头的骚乱。

  燕正元无奈下车,望着眼前的流民,只见那为首的魁梧男子见下来的是位年轻公子,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高声道:“你们是燕家人?”

  “是。”

  那魁梧男子狰狞一笑,道:“明洵可是你亲戚!”

  燕正元眸光微动,瞥了眼身后的马车,心道这伙人若是冲着明家来的,那婳妹妹若被他们得知了身份岂不是危险?

  “敢问阁下拦下马车到底所为何事?我燕家似乎不曾同阁下有何仇怨,阁下有何苦在场咄咄逼人?”

  “你别给老子文绉绉地说话,老子不吃你们这一套!今日我要见不到明洵,你们便别想离开此地,他欠下的债,便让你们这些做亲戚的抵了!”

  燕正元蹙眉,他虽不知姑父如何得罪了这伙流民,可今日姑父因为赈灾有功被封赏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可如今这情形,怕是这中间出了何种纰漏。

  顿了顿,燕正元沉声道:“阁下若要讨债,也要将话说清楚些,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去他娘的误会!明洵那狗贼贪官,拦下赈灾的事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拖了这么久我们这些困在颍州的人都没的到救济,说我们不在救灾名册上,我媳妇和一双儿女前几日被活活饿死,你现在同我讲这是误会?”

  话到此处,那魁梧男人竟抽噎起来,那哭声惹得一众流民怒目而视,朝着燕家的三辆马车指指点点。

  燕正元蹙眉,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出现在颍州,昨日明明派人查探好的,一路上都是平顺的,不曾有这些流民,为何一夜之间竟多了这许多人。

  刚想开口,那魁梧男人便冲上来要同燕正元动起手来。

  明婳此时在车中听了许久,见形势不对,便要掀开车帘下车。

  这群人实在太过古怪,不像是寻常流民,倒像是一早便安排好的戏码,就等他们上钩。

  想到这,明婳实在忍无可忍,作势便要跳下马车,身旁的青楸见状连忙拽住明婳的衣角,急道:“姑娘,不可啊!他们来势汹汹,现下云喜又不在,万一闹起来,可是不妙。”

  明婳推开青楸的手,沉声道:“他们有备而来,我若不动才是中了有心之人的计。”

  顿了顿,明婳望向青楸,低声吩咐道:“青楸,马车箱笼里有一套男装,你换上,拿着这根狼毫笔,穿过这片树林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禁军校场,你将此物拿给雍王殿下...”

  “就说...”明婳话音又低了几分,附在青楸耳畔。

  青楸闻言面上涨红,惊道:“姑娘,这样怕是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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