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章 我没有上上策
我这么说，果然被炙俈狠狠瞪了眼，他扔给我一抹厌弃的眼神，毫不留情指出我刚才言语中的诟病，“你在这里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真是搞笑，难道我还会对你做些什么吗？”
我没搭理炙俈，不过以眼眸恨恨瞪了他一眼，不会吗？
炙俈扔给我一抹白眼，看得出来他很想把我的脑袋挖开，以看清我到底在琢磨什么。也没再遮掩，干脆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本就没想对你做什么，只希望你不要吃独食，我也要看纸鹤的眼睛。”
“啊？”我怔了怔，没想炙俈竟然要这个，小心翼翼瞪了他眼，确认他没有在和我玩笑，只能悻悻哦了声，极不情愿地点头。“那……那好吧。不过我关心顾琛，偷窥尚且说得过去，那么你呢，你这般又为了什么？”
我琢磨不透，只得煞费苦心给炙俈提了份备选答案。“难不成，你这么八卦？”
我清楚看到，炙俈的嘴角抽了抽，一张脸阴沉得难看。
他不满意我的备选答案，我亦猜得七七八八，只能想出这样蹩脚的理由，小心冲炙俈笑笑。
“我没你这么无聊。”他扔给我抹白眼，特别不爽地怼了一句，“我之前说了，秦川是我的地盘，我必须对那里的人和鬼负责，我怕顾琛把我那里拆了，关心下他的举动不行吗？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和他传音入密，直言你在他身上藏了东西！”
“别……别……”我连忙摆手，倘若真让顾琛发现我在他身上藏了东西，依着他的性子，能把我灭了。我还想多活两日，干脆服软，心虚冲炙俈笑笑，“你说得对，秦川是你的地盘，你需要知道顾琛的一举一动。我们一起看纸鹤，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再让旁人知道了，就算是月步，也得保密。”
虽然炙俈不是八卦的人，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月步知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依着月步看热闹不怕事情大的性子，定会把事情告诉给顾琛知道，然后优哉游哉看我的热闹。
“我不喜欢有人跟我提条件。”炙俈不爽地看了我眼，不过见我提心吊胆，他才极不情愿地改口。“不过我也觉得这事不能让顾琛知道，便也由着你吧。”
我赶忙点头，得了便宜马上把纸鹤捧到炙俈面前，和他一起看了起来。
透过纸鹤的眼睛，我见了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虽然还不到一日，不过想到此时和顾琛相距千里，不禁心生感慨，轻轻吸了吸鼻子。
炙俈嫌弃，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自己体会。
……
顾琛没和月步一起，而是步履懒散地在街上闲逛，虽然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地方，不过看着有些眼熟。见我想不起来，炙俈破天荒地替我解释了轮，“这是在盗洞附近，就是白素的坟前。你之前去过，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不好意思冲他笑笑，依着我路痴的属性，不记得自己走过什么地方，实在再正常不过。不过浅浅嘀咕，“他来这里做什么？”
我很清楚，这处地方，是顾琛无法忘却的伤痛，所以他每每都会躲着，妄图不见不念。之前在秦川时，也是月步一再要求，他才极不情愿地下到墓穴当中，清点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我诧异顾琛会主动来到这地方，炙俈也一样。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拿起纸鹤端详，“不是吧，竟然没有声音？”
追踪术是爷爷教我的，据说高等的追踪术不但可以寻到影踪，甚至还能听到他们当时的说话声，看到周围的景致。不过我素来贪玩，又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兴趣，是以只学到了非常粗浅的皮毛，不止没有声音，甚至连影像都模糊不清。
被炙俈这么一说，臊得脸红，哀怨瞪了他一眼，“有就不错了，你挑什么挑，不看拉倒！”
炙俈默默看了我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和我继续吃起了顾琛的瓜。
顾琛沿着白素的墓走了一圈，到底没有进去，只是靠在盗洞附近的一棵槐树上，眼眸复杂地看着那处地方。他在那里呆了会，直至月步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她干脆席地坐在地上，轻轻呼了口浊气，招呼顾琛过来一起坐。
顾琛极不情愿地挪动脚步到了月步的身边坐下，月步偏头似乎和他说了什么，可惜我什么都听不到，只能恹恹埋怨自己当初怎么不好好学习，现在吃亏了……
炙俈盯着他们的嘴唇，看得目不转睛。
月步招呼顾琛坐下，不过轻轻摇头，“栖梧已经找到叶蓁，就算你让炙俈把她送回山城，到底逃不过他监视的目光，甚至还会给她带来无妄之灾。你让她离开，便是下下策。”
顾琛抬头望了月步一眼，不过冷冷笑笑，极不情愿反驳月步的话。“你这说得好笑，仿若我能想出什么上上策一般，送蓁蓁回山城许是不错，起码不至于她留在原地，继续让我分神的好，我也好想想，该怎么面对栖梧。”
月步点头，轻轻拍了拍顾琛的肩膀，“反正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栖梧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总之走一步看一步。”
顾琛应了声，不过缓缓起身，朝着盗洞走去。
“我想进去看看，就一个人，你别跟来。”
他知月步放不下自己，干脆下了逐客令。月步犹豫，但是到底尊重顾琛的选择，目送他朝着里面走去……
她停在原地，没有追上。
“哎……”我怔怔看着炙俈，手指小心地戳了戳他，“那个，你知道他们说什么了吗？我挺想知道的。”
炙俈摇头，没好气地白了我眼。
“你以为我不想知道？结果怪你学艺不精，追踪术弄成这样，真真可惜。也别说你是叶晗的孙女，我们外人都觉得丢人。”
他把爷爷搬出来，狠狠地教训了我顿。
换在平时，我早就凶狠地怼了回去，不过这次炙俈搬出爷爷，只能委屈地受着。
我必须摸着自己的良心说，的确给爷爷丢人了。
唯一庆幸的是，炙俈放过我，没再继续往下说，重新把注意力落在纸鹤身上，我稍稍松了口气，也不在嘀咕自己到底和爷爷差了多少，和他一起全神贯注地看着纸鹤，看着顾琛朝着墓穴里走去。
“这里可是顾琛的禁地。”炙俈来了兴致，不过没有特别和我解说，自言自语的语气，只是单纯在陈述这一事实罢了。
“我知道。”浅浅地回了句，这是白素的墓，是顾琛过去不敢直面的创伤。
我们两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纸鹤的眼睛，不过却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炙俈干脆站了起来，这么关键的时候卡壳他激动极了，凶神恶煞地瞪了我眼，“怎么突然黑了？你不是故意的吧？”
我满脸黑线，当即怼了回去。“什么叫我故意的？我也想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看不到对我有什么好处？”
炙俈听我这么说，便知道冤枉我了，脸上赔着不自然，虽然还是不爽，不过语气总算比之前温和了些。“那为什么看不到了？”
他重新坐了下来，我们刚才动静太大，吸引了不少乘客侧目，炙俈抱歉冲他们笑笑，三言两语把他们打发了，他们悻悻地收回目光，吐槽我们没有公德心，公共场合大呼小叫。
这些话我听着，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等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边时，我才压低声音极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还能怎样，我放在顾琛身上的东西被他发现了。他把那东西毁了，我们自然没法通过纸鹤追踪索影，看到他那边的情况。”
换句通俗的话说，我们现在看纸鹤就在看监控，顾琛把摄像头毁了，监控自然一片漆黑。
“所以，没得看了。”我两手摊开，恹恹把纸鹤收好。看不到顾琛我很失落，一想到他回来还会因为这个跟我算账，心更是拔凉拔凉。炙俈皱眉，认真琢磨了下我刚才的话，分辨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和他玩笑。
不过很快便有了结论。“也是，就你那三脚猫的本事，怎么可能瞒着顾琛追踪索影？”
他嫌弃我。
“那么你呢？”我心里本就不爽，就算炙俈说的是真的，心里也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爽，干脆怼了回去。“如果换做是你，估计连把追踪器放在顾琛身上都不行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炙俈本就不爽的脸，因为我这话更阴沉更难看。
“是，你说得对。”他冷冷哼了声，竟然破天荒认同我的话。“我近不了顾琛的身，也没法在他身上动手脚，追踪索影。可是你能做到，不是因为你本事，而是因为这家伙对不不设防。他从未想过要防范你，这才让你捡了便宜。”
他说完，将身子背转过去，不想看我，干脆闭目养神。
我怔了怔……
他，从未防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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