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 我没做过
老板娘听到，甜甜答应一声，只一会儿的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便送到了王猛的桌旁。
只是，王猛没有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反而推脱自己没有胃口。
“不对呀，这是你最喜欢的阳春面。”老板娘奇怪地嘟囔了句，小声埋怨自己阳春面做得还和平日一样，王猛不会突然没兴趣吧？王猛摇头，推脱自己没有胃口。
他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本以为他会和我说些什么，哪知他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佯装无事地站起。“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
我更奇怪，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
“等等。”顾琛叫住王猛，指了指面前的阳春面，“这碗面，是我替你叫的，你倘若不吃，便不给我面子，我会让你知道不给我面子的代价，所以请你坐回来，当着我的面，一口一口吃完。”
顾琛说这话时，身上带着浓烈的杀气，仿佛如果王猛不照办，他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可是为了一碗阳春面，不至于吧？
“叶蓁，这里面没你的事，你也不须为他求情。”见我要当和事老，顾琛先一步开口，断了我这方面的念头。虽然他现在宠着我由着我，但我也没必要去趟这浑水惹顾琛生气。
更重要的是，我觉得顾琛并非有意为难王猛，这之中应该有某些我不知道隐情。
王猛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也没有坐下来吃面。
顾琛面露笑容，谈不上生气，只是取过放在桌上的钢勺，当着众人的面，一点点将它掰弯。但见他面上波澜不惊，钢勺已经断成两半……
老板娘心疼急了，又不敢问顾琛要钱，只能忍了下来。
轻轻拉了把王猛，“你平时做事是挺虎的，不能稍微有些眼力劲吗？这主就不是你能得罪的，不过一碗阳春面，还是我的东西，能把你闹死吗？吃了。”
知道王猛平日最听自己的话，老板娘将阳春面塞到他的手里。“你不吃我就生气了，以后别想我搭理你。”
她还想好好继续经营，王猛可别出什么幺蛾子。
王猛没有办法，碍于顾琛的坚持和老板娘的要求，只能面无表情地把那碗阳春面吃了。他吃得极慢，脸上并无一丝一毫吃到食物的喜悦感，反而紧绷着脸，甭提多难看了。
不止味同嚼蜡，好像面里有毒一般。
吃完面后，他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不过皱眉打量了顾琛一眼，“我可以走了吧？”
我在心里嘀咕，王猛这家伙顾琛平日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如今何苦这么为难他，想着挥手让他走人。但是顾琛又把他叫住，王猛非常无奈地将射你转了过来，没好气地问。“又怎么了？”
如果不是顾琛气场强大，还有老板娘在这里维稳，依着王猛的暴脾气，怕要和他干上一架。
“你刚才说，在坟地遇到一只大鸟，它把你的眼睛啄伤了，这事不假？”
王猛听到这别提多生气了，干脆抬手指了指自己脑门，那里还缠着纱布，裹得一圈又一圈的，既可怜又滑稽。“当然不假，不然我把绷带拆了，给您看看？”
“这倒不用。”顾琛笑了笑，拒绝的同时眼眸多了些许危险，“不过你可以给我说说，那是一只怎样的大鸟吗？”
“黄色的，大小和乌鸦差不多，不过叫声特别难听，像是婴儿在哭一般。我就好好走在路上，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朝我发动攻击，啄伤我的眼睛。”王猛越说越生气，一拳重重打在桌上，“别让我再遇到那只鸟，不然非把它毛扯了皮扒了！”
“不分青红皂白？”顾琛冷冷笑了笑，一下抓住了问题的症结。
王猛的脸一瞬垮了，恼羞成怒。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别以为你说话奇奇怪怪我就怕你了，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
“田地的盗洞，那些无家可归的墓鬼，都和你无关吗？”顾琛问得极慢，当着我们的面和王猛清算起了旧账，“附近所有的坟墓都被人挖了，别说你不知道。”
他变被动为主动，握着王猛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王猛虽然五大三粗，身材魁梧，不过此刻被顾琛提拎着，竟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鸡仔。
看向王猛的眼里也藏着危险，我怕顾琛要把王猛弄死，赶忙伸手拦了拦。
只王猛比我想象得硬气，干脆反驳。
“田地的盗洞是我弄的，我听说这底下有大墓，便想着挖盗洞下去看看。不过我没什么本事，挖了盗洞也没发现大墓，不像你媳妇，不但知道墓穴在什么地方，还能全身而退。”
说着，还看了我一眼，说得阴阳怪气。
“你……你别乱说。”他们吵架归吵架，我就是一纯粹的吃瓜群众，怎么吵着吵着，战火烧到我这边？
眨了眨眼，本能地反驳了句。
王猛怕顾琛但是不怕我，便把在顾琛那里受的气，统统撒在我的身上。“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不知道墓穴在什么地方，还是你不是他的媳妇？”
他这话把我堵得，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给我气得。
“可是后山的墓不是我盗的，那些墓统共不过几十年，能有什么宝贝。”王猛挤兑完我之后，又把自己择了出来，“盗洞我认，其他的和我没关系，你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
顾琛意味深长地看向王猛，他没生气，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你当真没有盗后山的墓？”
“没有！”
王猛回答得理直气壮，之后气呼呼地朝外走去，还把自己那群狐朋狗友招呼走了。
这次，顾琛没有拦着，甚至面带笑容目送他们离开。
刚才生气的是他，现在好脾气的也是他，我除了一头雾水什么都没捞着……
气哼哼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老板娘却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膛，嘴里浅浅嘀咕。“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会在我这打起来……”
顾琛没有搭理老板娘，甚至就没有看她一眼，不过看着我说。
“叶蓁，我们上楼。”
虽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严肃的语气不容违背，我小声嘟囔一句，没敢违抗，跟在顾琛身后上楼。
进到房间后，我坐在椅子上，顾琛则一如既往地将身子抵在门上，虽然模样还是慵慵懒懒，不过低垂的眼眸里藏着一抹晦暗不明，若有所思。知道他在琢磨事情，不敢言语，小心咽了口口水。
“蓁蓁。”顾琛突然叫住我，伸手摸了摸自己干涩的唇瓣，只是这么清浅的一个动作，不过他做起来却是那般魅惑众生，我小心咽了口口水，忍住想要上前亲吻一口的冲动。
听顾琛刚才的语气，是要和我谈正事，须得认真严肃。
心里已经百转千回，幸亏顾琛没有发觉，顺着刚才的问题往下。“刚才王猛的话，你信几分？”
啊？
我怔了怔，顾琛刚才和王猛争锋相对我就觉得奇怪，他一贯没把王猛那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平日里连和他说句话都觉得废口舌，刚才竟和他长篇大论说了好多。
稍稍嘟囔了下嘴，也把刚才王猛说的那些话好好回味了番，“我觉得，大抵都是真的。”
王猛人品虽然不咋样，但没必要欺瞒顾琛。而且他如果撒谎，一定逃不过顾琛的眼睛。他现在问我，也只是想听听我的看法，心里其实门清着呢。
“所以，毁掉后山的墓穴，让墓鬼无家可归的，另有其人。”顾琛顺着我的话往下，他也信王猛，“至于那只啄伤王猛眼睛的大鸟，想来是罗刹鸟。”
“罗刹鸟？”
我重复顾琛的话，不过摇了摇头，“那是什么鸟，长什么模样，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我小声嘀咕，顾琛却抬手轻轻戳了戳我的脑门，“你哪是没有听说过，分明是贪玩没有注意。我就不信，那什么都知道叶晗，会教出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孙女？”
顾琛这么一说，我瞬时没了底气。
捉鬼的那些常识，小时候爷爷没少给我说，只我想着用不上，爷爷也没抢求，便只听了个热闹，时过境迁这么多年，基本上全忘了。
只提到爷爷，我轻轻咽了口口水。
到底忍住，没有告诉顾琛我今天在西秦见到叶晗了……
顾琛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以为我还在琢磨伤魂鸟，索性大发慈悲直接说了。“那只鸟为聚阴质地埋葬横死之人，长久积攒怨念所化，擅长变化，甚至可以化作人形，好食人双目，王猛摊上它还能保全一只眼睛，倒也能耐。”
“你还在说风凉话？”我扔给顾琛一个大大的白眼，以手托着腮帮，“王猛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惹到了罗刹鸟呢？它倘若会无缘无故攻击人，我会说是下一个吗？”
大胆提出假设，却自己把自己吓了跳。
“无缘无故？”顾琛听我这么说，竟哈哈大笑，面上再添一抹无奈，“蓁蓁，你到底有多天真，竟会以为王猛是无缘无故招惹到罗刹鸟的。”
“嗯？”
我不解看着顾琛，不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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