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章 你哪都不许去
“那我今晚可以偷看吗？这种盛况错过一次就没第二次，我保证乖乖的，不出声。”不怪我好奇心重，实在是特别想知道王猛是怎么死的。而且如果是月步的话，她应该很高兴自己在捉弄王猛时，有人站在一旁参观。
这能满足她的恶趣味，何乐而不为。
“今晚，不行。”顾琛将我自上而下打量了番，言语遗憾。“今晚你得跟我去个地方，所以不能看到月步逗王猛的画面，不过倘若她愿意，可以换个时间。”
“我……也要一起？”伸手指了指自己，颇有些意外。
“你不想去？”顾琛见我拒绝，虽然微微皱眉，不过还是再问了次，似乎打算尊重我。我摇头，微微挠了挠脑袋，“没有不想去，只是奇怪你会突然邀请我。我应该帮不上什么忙，不会给你添乱吗？”
他最近事情多一件接着一件，只是极少带着我。
倒不是因为我不甚中用，大抵他想背着我。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也什么都瞒着我。低头看了眼挂在脖子上的乌木珠，这一个个的秘密，顾琛到底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胡思乱想时，顾琛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这事，还非你不可。”
他语气和之前一样慵懒随便，本来也是一句玩笑话，只我听着分外刺耳，就算语气再轻松，还是压不住心里的沉重。
“我困了，睡觉。”
嗡嗡回了顾琛一句，闷闷上楼。顾琛望着我的背影沉默了会，不过还是跟随我的脚步也朝着楼上走去。
我躺在床上睡觉，他身子斜靠在墙上看我。
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我几乎都没有睡着，顾琛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蓁蓁，起来了。”
我揉着眼睛，无辜应了一声。
换好衣服下楼，楼下安静极了，客人们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只有老板娘在楼下，她举着台灯，正在欣赏什么。听到脚步声茫然抬头，见是我和顾琛过来，立刻冲我们招了招手。
“大人，您送我的人皮大衣到了，瞧着可漂亮了，也比我这身的要精致许多。”她笑着，又冲顾琛拜拜，和他套近乎。
“喜欢，就好。”顾琛还是冷冰冰的，不过把我手牵住，大步朝外面走。
老板娘捧着人皮大衣凑了过来，虽然知道她没有恶意，不过看到她捧着的人皮大衣，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躲在顾琛身后。顾琛低眉看了老板娘一眼，“有事？”
老板娘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虽然我知道大人有本事，但是这里晚上不太平，还是少走动的好。”
顾琛没理会老板娘，只是慢吞吞地把身子转了过来。
“走吧。”
他对我说。
老板娘目送我们出旅店，虽然不喜欢刚才顾琛故意遮掩的态度，不过捧着人皮大衣非常欢喜，还小心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姑娘，你喜欢我的人皮大衣吗？我可以借你穿两天。”
说完她还坚定地咬咬牙，似乎做了一番心里斗争，“我虽然很喜欢，不过你可以拿去穿，只要不弄坏了，就行。”
我尴尬扯了扯嘴角，虽然很感动老板娘对我的好，不过人皮大衣我拿着没用，轻轻往外推了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事，先走。”
说罢一路小跑出去，刚好撞到了顾琛的后背。
他半转身子，有些无奈地看了我眼，“怎么，你跑这么快，是逃命吗？”
没好气地看了顾琛一眼，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嘀咕，“其实跟逃命差不多，也不知道她神经还是咋的，一定让我穿人皮大衣。我就不懂了，我一大活人怎么穿人皮大衣？难道套两件人皮吗？”
我耿直的话语让顾琛笑得不行，他将手落在我的肩上，“不过，如果你真有需要，可以问她要人皮大衣，她那不止我们看的一件两件，有半间屋子的存货。这些年她开旅店赚的钱，都用在人皮大衣上了。”
“那玩意有什么好……”我嘟囔着嘴，不是特别能理解。
“其实这也就和活着的时候喜欢买衣服买包一样，这么想想，是不是就理解了？”顾琛和我闲聊着，来到白天到的盗洞附近，这块地白天的时候就荒凉得可怕，到了晚上更是寂静无人，我心悸倒吸了口凉气，轻轻拉了拉顾琛的衣袖。
“怎么把我带到这里了？”
虽然知道顾琛不至于把我卖了，不过心里难免有些犯嘀咕。顾琛冲我勾了勾手指，指着那些盗洞。“其实白天我骗了你，这底下虽然没有什么大墓，但是的确有宝贝。不过这些寻常的盗洞，根本偷不走里面的宝贝。王猛他们，应该只是误打误撞，找到这处地方。”
宝贝？
顾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把铲子，就着其中的一个盗洞挖了起来。
“宝贝？所以你想和王猛他们一样，偷东西？”
王猛盗墓图财，顾琛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需求。顾琛低头不语，见我看着他安静地等着答案，才浅浅叹了口气，“我只是去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不过至于是什么，他并未告诉我。
我识趣点头，看着顾琛忙碌。他用铲子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口子，底下接着长长的梯子，直通墓里。底下黑漆漆的，我瞧不真切，不过感觉凉意从底下渗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顾琛翻了翻身上，扔给我一只手电筒。鬼的夜视能力极好，他专程为我准备了这个。
接过手电后，我再照了照入口，那里阴气森森，也不知道里面关了什么。我为难地，长长舒了口气。“真，要下去？”
顾琛点头。
虽然态度并不是特别强硬，不过我知道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举着手电，跟在顾琛的身后下楼梯。他把我的手紧紧拽住，叮嘱我说。“蓁蓁，你抓着我的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松开。”
顾琛模样严肃，说话的时候，将我手握得更紧。
我应了一声，浅浅说了句好。
小心地，跟着顾琛，一步一步走下墓室。
墓室在地上看，不觉得规模宏大，但是走下来才觉这根本不是一处大墓，简直是藏匿在地下的宫殿。越往下走越感觉宏大，我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左顾右盼，觉得每件东西都很稀奇。顾琛却不为所动，拉着我继续往里走。
我虽然没有下过大墓，但好歹看了些影视作品，也听爷爷说起过。但凡大墓，一定是给身份显赫的主人准备的，所以会在墓穴里放置很多它生前喜欢的玩意，像是珠宝玉器古董字画，不过这些东西大多放在墓室的外面，用来迷惑一些目光短浅阴差阳错进来的盗墓贼，让他们拿了好处便走，不叨扰墓主人休息。
越靠近棺材的陪葬品会越金贵，但是危险系数会更高，会有各种各样的机关，甚至是用上一些特别的术法，以鬼神守墓。便有很多盗墓贼非但没有偷走里面的东西，甚至还把自己的性命赔在里面，有去无回。
我胡思乱想着，被顾琛拉着，一点一点地朝着墓穴深入走。顾琛似乎是第一次过来，好几次竟然带错了路，又回了之前的地方。
而且他的急迫，尽数写在眼里。
那件东西，对顾琛而言，应该很重要吧。
墓室不但大，而且修建得颇有规模，墓穴两边的石壁上画着画，我用手电筒照向其中的一副，少女翩跹起舞，底下高朋满座，大呼精彩，只是少女的眼眸藏着些许委屈，也不知因为何事惆怅。、
虽然只是一副壁画，灯光昏暗我也看不清少女的容颜，不过身形曼妙，一定是勾魂夺魄的美娇娘。
我盯着她看，她好似也缓慢将身子转了过来，冲我笑笑。
“壁画……”
我愣在原地，怔怔看向壁画，轻轻拉了拉顾琛的衣袖，提醒他壁画有蹊跷。
“砰！”
几乎就在同时，一块巨大的石板从上砸了下来，我连忙后退，石板和我擦身而过，幸而没有砸中，却把我和顾琛分别开去。
“叶蓁，你没事吧？”
隔着石板，顾琛焦躁的声音响起。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除掉一身都是灰外，倒是没受伤，便连忙开口让顾琛放宽心。
“见不到你，我没法放心。”
听到我出声，顾琛明显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些紧张，稍稍琢磨了会，“这块石板落下得蹊跷，上面还有梵文，我不能随便破坏，你且在原地等我，我绕一圈过来。”
墓穴里道路四通八达，顾琛又嗅觉敏锐，找到第二条路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好。”
我应了一声，不过皱皱巴巴嘀咕了句。“这里黑漆漆的，我怕。”
“别怕，我很快就回来。”顾琛安抚道，又等了一小会，我以为他已经离开了，轻轻叹了口气。他却再继续补充道。“你一定要在原地等着我，哪都不许去，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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