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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章 疼吗?


我轻轻怼了顾琛一句,他既意外又无奈,颇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总之,你不用管,也不必管。”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绷着一张脸让顾琛解开上衣。顾琛微微怔了怔,虽然面上还是漫不经心,不过小动作将手臂藏在身后,嘴里一如既往不正经。

        “蓁蓁,你女孩子家家,不应该保守些吗?”

        说着,他身子还极不正常地、微微往后退了退,因我全神贯注看着他,故而发现端倪。

        “所以,你要我亲自动手?”

        虽然因为顾琛刚才的挑逗,我脸烧灼一般难受,不过丝毫没有让步的迹象,甚至起身准备下床。

        顾琛拦住了我。

        看了眼我还在打着点滴的右手,却是无奈地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嘴里抱怨着。“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丫头,我这身子你又不是没看过,虽然这间屋只有你,到底还是公共场合。”

        没有理会他的俏皮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琛。

        他缓缓脱下上衣,胸口、肩上还有后背,全是一道又一道还未完全结痂的新伤!如一只只狰狞的蜈蚣,看着触目惊心。

        “呵……”

        我虽然笑着,不过眼眶湿热,眼泪止不住地流出。

        我就知道。

        “我不想让你看,看了又只知道哭。”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摸了摸我的脑袋。“所以,你那时都看到了?”

        我点头,顾琛伸出颀长的手指,小心替我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得似乎可以滴出水来。

        “所以那时不是我的错觉,是真有双眼睛在看我。”

        “疼吗?”

        我小心抚摸上他狰狞狼狈的伤口,顾琛模样满不在乎,轻轻摇了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他,又在骗我。

        虽然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并不代表接受了顾琛的说法。我顺着之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我那时虽然脑袋昏昏沉沉,不过依稀记得爷爷进来收拾了鬼佛,将我抱了出去,交到你的手里。”

        顾琛没有立刻点头,只是模样复杂地看着我,安静等我说出下文。

        我轻轻呼了口浊气,虽然言语小心,不过内心坚定,“你从爷爷手里接过我,和他承诺会保护我,不只是现在保护我,以前也在保护我。所以,为什么?”

        “不,你听错了。”

        顾琛打断我的话,“你的点滴差不多完了,我去叫护士进来取了吧,我顺道给你打饭,晚些时候回来。”

        他说完,竟然大步往外走。

        不止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甚至干脆落荒而逃。我望着顾琛离开的背影,心拔凉拔凉。

        感觉和昨天半只脚踏入鬼门关时一模一样。

        顾琛的心里,有一个和我密切相关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遮掩这个秘密,不愿向我吐露任何细节。

        我敏锐地感觉到,爷爷让顾琛保护我,或许是一笔交易。

        头又一阵阵撕裂般地疼痛,正好护士进来给我换药,只能暂时抛掉这个问题,听她给我说了些这几天的注意事项。见我乖乖点头后,护士满意应了声,嘱咐我好好休息离开。

        我满脸笑容地点头表示知道了,目送她离开。

        只是笑容在她关门的那瞬彻底凝固,糟糕事情太多,实在没法笑出来。

        这时手机响起,是沈怜打过来的。

        沈怜声音听着疲惫,在电话里十分认真地给我连说了三声谢谢。我听得一愣一愣,好半天才轻轻应了声。

        沈怜告诉我,倘若不是我帮忙赶走鬼佛,她早晚也会和岑冰一样,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也是岑冰的死刺激到了她,加上一张脸生出裂痕被毁,再没法;留在娱乐圈,索性辞了工作,孑然抽身而出。

        “你当时不是说离开娱乐圈就要了你的命吗?这时退出不心疼吗?”我和沈怜闲聊两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如以前一样讨厌她,竟然有些喜欢了。虽然无法认可沈怜的某些行为,不过她直来直去的性子,倒挺实用。

        “和活着相比,能不能留在娱乐圈根本不重要。”沈怜轻飘飘地说了句,告诉我说会用以前拍戏的钱开个小店,卖些小东西,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过着小日子还是可以,以后会踏踏实实,再不想走任何捷径了。

        她说得很有道理,挂断沈怜的电话后,我茫然躺在床上,胡乱琢磨着。

        身子在输液后变得昏昏沉沉,眼皮微微下垂,不自觉地睡着了。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我见到了那个熟悉却许久未曾回去的老家,一个我已经不记得名字的小村庄,村庄很小,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我踩在青石板的路上,记忆里的场景不断从脑海中涌出。

        周围和我记忆里的一样,清一色低矮的平房,平房的门是木头做的,经年雨水淋湿浸泡,木板留下斑驳的印记。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主人归家回来拿出钥匙,打开锁再哗啦啦抖动铁链摇晃木门。

        我小心往前走,来到村东头的小院,儿时的我便和爷爷生活在这里,每日和家里养的黄狗打闹,或是跟邻居家的孩子一起胡闹。我那时顽劣没少闯祸,爷爷只能捉了我,上门跟人道歉。

        村里有户人家家教甚严,被我扰了清静,当着爷爷面说我这样的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嫁得出去。爷爷听了当即抄起棍子和他理论,把我晾在一旁。

        不过现在回头看,他或许是对的,我还真没法把自己嫁出去。

        走到家门口时,刚好太阳西下,大黄狗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爷爷失魂落魄地坐在门槛上,抽着那竿上了年纪的旱烟,眉头紧锁,一口接着一口。

        他和黄狗都没看到我,我在外面呆了会,隐约感觉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却又说不上来,只能硬着头皮朝里走。

        里屋卧室的门没有关,小小的我一脸病态地躺在床上,紧闭眼睛,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我看着她,看着另一个自己。

        印象里听爷爷说过,我五岁时害过一场非常厉害的重病,村里镇里的医生看遍却无丝毫起色,只能委婉让爷爷准备后事。爷爷不甘心地把我带回家里,嘴里喃喃说总会有办法的。

        我后来病好了,却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提到这事,爷爷每每又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轻轻叹了口气,套拉脑袋坐在床边。

        外面,传来黄狗一声又一声的叫吼,不过很快被爷爷喝止,我感觉奇怪,小心走了出去。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风尘仆仆而来,手里提拎着一个白色的小箱子。爷爷见他进来,扔下旱烟几步迎了上去。“你总算来了,东西,带来了吗?”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黑着一张脸,脱下厚重的风衣。

        风衣之下,是一张虽然染了风尘,不过我无比熟悉的脸。饶是在梦里,他的眼睛仍勾魂夺魄,深邃深沉。

        顾琛将手里拿着的箱子递给爷爷,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凉。“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让我见见那丫头吧。”

        说着也不管爷爷是否答应,自顾自地进到里屋,看了眼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我。

        爷爷走到里屋,打开顾琛带来的箱子。里面放置着一个晶莹的水晶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东西。顾琛看爷爷小心将它捧起,简单说明。“你让我在黄泉路上守株待兔,果然发现了这丫头的残魄,我把它捉了回来,你用术法重新封固回她的身上,应该便会性命无忧。”

        “那些鬼差,没有为难你吧?”爷爷将水晶球放在我的身侧,再小心替我盖好被子。

        “他们是想为难,可惜也没那本事。”

        顾琛轻飘飘地回了句,一笔将事情带过。之后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把爷爷请到外面,两人席地坐在桌旁,爷爷取出了珍藏的茶叶,给他和自己泡了一杯,小心品尝。

        他们有一搭没有一搭地说话,好像多年未见的挚友。

        我单知道顾琛在找爷爷,却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这样深厚的渊源,更不知道顾琛曾去往地府寻魄,救了我的性命。

        我并不记得和顾琛有过这样的渊源,他也素来喜欢在我面前邀功,却对救命的恩情闭口不提。

        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小小的我,心里五味杂陈。

        大抵是顾琛带来的东西真有用,脸上病态的潮红很快消退下去,待到下半夜时,我竟睁开眼睛醒了,嚷嚷着饿了要吃饭,爷爷嘴里抱怨不过还是十分高兴地去到厨房个给我张罗。

        顾琛坐在原地,回头懒懒看我一眼,月光打在他俊朗的帅脸上,明明是从地府爬出的厉鬼,此刻竟有几分天使的影子。

        “过来。”

        顾琛见小小的我一直盯着他看,忍俊不禁地摇头,冲我勾了勾手指头,逗小狗般地招呼我过去。

        他果然一点没变。就算是在梦里,就算我是个娃娃,他仍恬不知耻地给我挖了深坑,而后面带微笑看我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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