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其实我是你竹马4
“程小姐好。”
头发花白的管家站在门外迎接两人，管家是一个很和蔼的奶奶，原先在孟家工作，年轻那会儿还照顾过孟柏清。
“您也好！”阿棉点头回礼，落落大方。
“头还疼不疼，要不要擦点儿药。”余驰带着阿棉往里走，细心的问道。
“没关系的，连包都没有，不碍事儿。”
余驰仍有些担心地看着阿棉。
“真的不用，太麻烦了。”小声嘀咕。
管家奶奶在旁边瞧得有趣，上前道：“少爷，我去把药箱拿过来。”
“麻烦您了。”余驰对管家很尊敬。
看来不擦药是不行了，阿棉也跟着余驰道谢，很是不好意思。
“小阿棉到啦！快过来让阿姨看看，你呀上初中后就没见过了，我和你妈妈关系最好啦！”孟妈妈着一身米色裙子，从楼上下来。
孟柏清和程妈妈涂琳秋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哪怕穿着最简单的衣服、毫无装饰，依旧美得充满侵略感，明艳强势，天然去雕饰的质朴感似乎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人身上，虽然从事着学术研究工作，书香气质却不浓，比起大学老师，更像一个商业女强人，就像一支开在兰花丛中的牡丹。
阿棉愣怔怔地盯着孟柏清，“阿姨，你好漂亮呀！”
孟柏清被阿棉的小表情逗乐了，“小姑娘嘴真甜！”。
“棉棉都长这么大了，”孟柏清特别亲切地拉过阿棉的手，往客厅里带，“坐着好好陪阿姨聊聊天，喜欢喝什么呀？花茶？果汁儿？牛奶怎么样？补充营养，长个儿！”
“……”阿棉的膝盖莫名中了一箭。
“噗。”余驰没绷住。孟柏清看了一眼自己儿子，莫名其妙。
“谢谢阿姨，我可喜欢牛奶了，每天都喝！”强颜欢笑。
“阿叶，温杯牛奶，加点儿蜂蜜。”吩咐着家里的佣人，回过头问问阿棉：“棉棉，蜂蜜可以吗？”
“嗯。”虽然许久不见，孟阿姨还是那么热情，阿棉也放松了很多。
抓住时机，阿棉拿出手中的礼物。
“阿姨，这是我妈妈托我给您带的礼物。”
“你妈妈还是和以前一样，旅游不是去休息的，老想着往家里添东西买礼物，”孟柏清摸着盒子，温柔地说到，“阿姨桌上的护肤品都是你妈妈送的。”
“妈妈常常跟我说你俩关系最好了，会说要抽时间约您一起去旅游呢。”阿棉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礼品袋，有些不好意思。“阿姨，这个是我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是我自己做的，手艺有些粗糙，希望您能喜欢。”
“阿棉亲手做的？那阿姨肯定喜欢！阿姨可以打开看看吗？”
“嗯。”阿棉害羞又期待地等着孟阿姨的反应。
是一整套的珍珠饰品，材料不是顶好的，手艺是粗糙了点儿却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款式也很有新意，巴洛克风格的。
孟柏清拿出一对耳环，细细打量，目光愈发温柔，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不缺华贵精致的首饰，但有这么一份儿熨帖的礼物也很难不让人高兴，这么说来棉棉可真像她妈妈，阿琳小时候也喜欢做手工送人。
“阿棉真厉害，阿姨很喜欢。”
阿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珍珠都是我买的蚌壳自己开出来，料子不是特别好……”
“没关系的，很漂亮，阿姨现在就差这么一套首饰来配今晚的晚宴，棉棉等会儿陪阿姨挑挑衣服。”
“妈，阿棉是我请回来帮忙的。”余驰出声打断，他怕再不说话，她们就快忘了这儿还坐着个人呢。
“棉棉好不容易来家一趟，你还让人家干活儿？”来自亲妈的嫌弃。
“学校的事儿，很急。”
孟柏清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儿子态度坚决，也不再留着人。
“行吧，正事儿要紧，你好好照顾棉棉。”
“少爷，药箱拿过来了。”管家奶奶恰好也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哪受伤了？”孟柏清略过自家生龙活虎的儿子，看向阿棉。
“阿姨，没事儿的，就刚刚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头磕了一下。”阿棉下意识地摸向受伤的地方。
孟柏清也伸手碰了碰，“还疼不疼？”
“已经没事儿啦阿姨~”
“快去擦药，走路要小心。”
“程小姐，跟我来吧。”管家在一旁说到。
“那阿姨我先过去啦。”虽然有些局促，但阿棉很喜欢这种被关心着的感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朗。
“程小姐，这个力度合适吗？”管家涂着药。
“不疼的。”阿棉身体僵硬，她很敏感，不是很习惯不熟悉的人靠这么近，“管家奶奶，您叫我棉棉就行啦~”
“棉棉小姐跟我们少爷是同学？”管家还从没见过小少爷带朋友回家，更别说女生了，她在旁边瞧得清楚，小少爷的注意力可一直在这位程棉小姐身上，哪怕不到喜欢，起码也是颇有好感。
“我和学长是校友，都是学生会的，过两天学校有个展览，我来看看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帮忙的。”
“这样啊，那要多多麻烦棉棉小姐，我家少爷性子冷，有您这样开朗的朋友在身边，少爷也变得开心了。”
阿棉眨眨眼，有些疑惑，学长的确比以前更平易近人了，是因为我吗？
客厅里，母子二人都没说话。
孟柏清靠坐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端坐在一旁的余驰，突然笑了一声，“喜欢？”
“喜欢。”
“还挺诚实。”
“没想瞒着。”余驰端起茶杯轻呷一口。
“以前也没听说你俩有什么交集。”孟柏清有些好奇，儿子怎么就突然开窍了。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很多年？孟妈妈想了想，恍然大悟，“小时候不算，那会儿棉棉都没怎么记事儿，你不会那会儿就……”震惊。
“……”
“那您就当我是一见钟情。”也的确没错，上一世是一见钟情。
孟柏清一噎，不甘心地打趣道：“所以，你上周突然跟我说什么希望和我学校弄个展览合作那都是借口？拐这么大个弯就是为了追女朋友啊！”
“咳咳，都不耽误。”余驰难得感受到了窘迫。
“余驰，没看出来啊你，小伙子还挺能干，行动力挺强。”妈妈欣慰，想了想又叮嘱道：“绵绵还小，不能耽误人家学习，你可比人家大好几岁，得把人往好了带。”
“妈，您不反对？”
“我有什么好反对的，磨砺你的在后面呢！”孟柏清想到程济铭那女儿奴的架势，有些幸灾乐祸，“对待女孩得细心、有耐心，棉棉年纪小，如果以后不想跟着你，也不能强迫人家，你要是真喜欢，最好再等三年。”哪怕再信任儿子，也还忍不住多提醒两句。
“妈妈，我有分寸。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余驰有些无奈，前几天被程疆警告，今天又被亲妈警告，自己就这么不懂事不像好人吗？
“……你这一本正经的架势，我还以为你已经追到手了呢，啧啧啧，没用！”来自亲妈的嘲笑。
“……”所以您这到底是想我追，还是不想我追呢？
“算啦，你一会儿照顾好棉棉，我得去好好为我的新首饰挑一身衣服。”孟柏清拎着礼物回了卧室。
“学长。”
余驰拿着一杯牛奶在门外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好了？那我们走吧，放藏品的地方离这儿有点儿远。”
“嗯。”
阿棉加快脚步紧跟着学长，余驰也微微放缓步子，似是无意，两人并肩走着。阿棉勾了勾嘴角，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甜的。
“小花园里有一栋三层小楼，家里有收藏价值和纪念意义的东西都放在那边，地方偏了一点儿，但风景不错的，若是有时间就带你逛逛。”
“好。”阿棉兴致勃勃，脸上洋溢着笑容，余驰看了不由得也带上了笑意。
一路上阿棉时不时地偷偷看一下余驰的脸，想说说话，不至于让气氛太过于安静，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相处的机会还是太少了，都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增进好感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阿棉气恼。
阿棉自以为没人发现她的暗中观察和跃跃欲试，殊不知余驰也在悄悄观察着自己，他觉得阿棉像一只刚领回家的小奶狗，想要撒欢，又怕踩到主人的底线，真是可爱极了。
“你怕我？”
“啊？没有。”阿棉说的是实话，激动的情绪早就过去了，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学长交流而已。
“可是你很紧张。”
当然紧张啦！虽然阿棉能察觉到学长对自己的好感，但人家又没亲口说，万一误会了那多尴尬，想要确认学长的心意，忐忑是难免的啦，该怎么做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呢？
阿棉又走神了，余驰无奈，只好自己引出话题和阿棉聊天。
“你是不是有很久没回溪县老家了？”
“啊？”
“我只在我小学毕业的暑假见过你一次，就没再见过你了。”
阿棉皱眉，溪县？好像是去这么一个地方，努力思索。
大概是阿棉脸上的迷茫过于明显，余驰没忍住，轻轻叹到：“你忘了？”有些难过。
这悲伤的表情有点吓到了阿棉，下意识地提高音调：“没、没忘！”声音再大也透着心虚，天我到底做过些什么，让学长记到现在，害怕！那会儿真的太小了，很多记忆都不清晰了，她只记得那时候她被二哥带着整日的溜猫逗狗、爬树下河，浪得翻天。
看着学长怀疑的眼神，阿棉硬着头皮半真半假的编：
“其实溪县不是我老家，那段时间我爷爷在溪县修养，暑期妈妈带着我和二哥过去陪他。我小时候太皮了，是不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啊？”怂怂地试探。这么说来，在那里她好像是认识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哥哥，好像二哥还带着自己欺负过他！不会就是学长吧？阿棉震惊。
余驰确定了，阿棉确实是不记得了，心里不好受但也只能理解，那会儿确实是太小了。可理解是一回事，不甘心又是另一回事了，余驰瞧着阿棉怕怕的表情，难得调皮了一回，故意吓到：“嗯，你和一个男生把我踹进了池塘里。”
“！！！”不会吧！怎么就这么倒霉，阿棉快哭了，弱弱地喊到：“学长~”
“我当时不会游泳。”余驰突然体会到了逗阿棉的乐趣。
“学长~我错了~”
“想想该怎么补偿我吧。”余驰大步走到了前面，掩饰自己藏不住的偷笑。
“嗷~”
路上耽误了一会儿时间，一到小楼，两人就专心致志地开始分析、整理和挑选，对比已经确定好了的展品，参考展厅的大小和色彩，考察造型图案的历史意义，花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敲定了剩下的展品。
阿棉拿起牛奶，轻轻喝了一口，“差不多了。”还没完全从工作状态中恢复过来的阿棉，气场和平时很不一样，高傲又冷淡。
专心致志的阿棉深深吸引着余驰，“阿棉喜欢服装设计。”
“嗯？不是，我只是喜欢一切华丽又美好的东西。”阿棉看着裙摆上色彩艳丽、形状繁复的图案，轻轻用手触摸，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不过，我更喜欢的是蕴藏在其中的厚重感，一块小小的布料联系着百年前的商品贸易、社会变革、思想解放，我喜欢这种抽丝剥茧去探索的感觉。”阿棉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余驰。
“想学历史？”
“大概吧，我现在也不清楚。”阿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去s大吧，这个方向的专业都还不错。”
看着余驰认真的表情，阿棉一愣，“好，到时候继续当你的学妹。”
余驰笑了笑，没有回答。
等回到主楼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孟柏清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绀青色礼服配上珍珠首饰，高贵神秘。她看着两个孩子，笑到：“我就知道，你俩去那边得把自己搞的灰扑扑的，还好我多备了礼服，棉棉快去试试，你妈妈他们快到了，我去接接。”
一条很简单的白底印红花短裙，很有设计感的袖子，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肩膀，若之前那条淡绿色短裙是素雅宁静，那现在这条就是明艳大方。
阿棉收拾好妆容后从客房出来，余驰已经等在门外了，黑西装带着暗红底纹，也不知道孟妈妈是不是故意的，两人的穿搭很般配。
余驰凝视着阿棉，“很漂亮。”
阿棉的脸微微泛红，有些羞涩地微微仰头回视余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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