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其实我是你竹马2
“大家集中一下，临时安排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周一初中部学生会接近尾声时上，会长突然叫住大家。
“这周五，高中部那边会举行一个关于近代服装变迁的主题展览，我们初中部也需要积极配合，事出突然又紧急，任务分配就由我直接安排了……程棉，配合这周的宣传做一期相关的报刊策划，下周周报主题替换成这个，原主题往后递延，还有周五去现场参观，写一篇有关活动的文章，宋同学跟着你，负责照片……”
“好。”
听着会长安排完工作，程棉有些疑惑，距离高考可没剩多久了，这会儿搞全校规模的展览似乎不太合时宜……
“会长，怎么这么突然？高中部那边怎么想的？无论是高考还是中考都正是复习紧张的阶段，这个时候搞大型的展览会不会不太好，学校居然也同意了。”有同学质疑道。
“这个展览方案是由高中部学生会会长余驰提议、并由校长通过的，算是给紧张学习的一个缓冲，而且跟s大的历史系、国际关系学院和服装设计学院有合作，也算是高校的一个宣传，并不强制参加，对s大或者相关专业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嘶，这么大手笔的吗？”公关部部长怪叫，夸张的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余驰大会长啊！”
程棉静静地坐着，看着大家或是抱怨或是赞叹，仿佛在认真地听大家讨论，其实思绪早就飞远了。余妈妈孟柏清是s大服装设计学院的荣誉教授，这样看来，应该是余学长求他妈妈搭线才为学校弄来了这次合作吧，不愧是一心为学生着想的好会长啊。
会议结束，会长何朗和程棉同班，一边闲聊一边往教室走去。
两人从幼儿园起就是同班同学了，连上兴趣班都在一起，两家人住的又近，从小一块长大，小时候程家二哥没少带着两人溜猫逗狗，因此十分熟悉，动作有时候难免就亲密了一些，不过说到关系好，何朗和二哥才是真的好，每次聊天话题都是围绕着二哥。
“程棉。”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余驰站在楼梯转角的位置，那里光线太弱，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缓步向前，来到阳光下，看着前方两人默契地几乎同时扭头，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咚、咚、咚。心跳加速。
程棉又开始紧张起来，悄悄地用左手紧紧抓住右手，控制住自己不要发抖。她转过身，不由自主地朝着余驰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又强迫自己停下，看着余学长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咚咚咚
心脏快跳出来了，程棉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暗暗告诫自己要矜持、矜持一点。
余驰走到距离程棉快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程棉微微抬头。
“余学长好。”
一开始还有些发抖的声音在程棉的努力下慢慢的平缓了下来，心跳虽然还是很快，但她不想自己看起来太过失态。
余驰没有马上回复，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最后看向程棉，眉目舒展，语气和缓。
“不好意思，突然过来打扰你，我是来邀请你周三晚上来我家晚宴的，顺便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说完，余驰把目光投向了何朗，似乎在暗示对方可以先离开了。
“余会长。”
何朗点头示意，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程棉什么时候听到过余驰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呀，她有些眩晕，何朗的声音把她来回了现实，她看向何朗有些担心的表情，眨了眨眼。
“阿朗，我没事儿的，你先回班上吧，我和余学长聊完就回去。”
亲近的称呼让余驰不爽的皱了皱眉。
何朗看着程棉点了点头，还是有点儿担心，又跟了一句。
“一会儿老师会讲试卷，你快点。”
“知道啦，你放心。”
此时的程棉已经完全调整好了自己，落落大方的看向余驰。
“余学长，麻烦你专门过来一趟了，前两天我大哥有跟我提过这件事，孟阿姨和我妈妈是闺蜜，长辈的生日我肯定会上门拜访叨扰的。”
“嗯，”余驰专注的看着程棉：“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我们边走边聊。”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程棉往楼下走。
程棉看着学长往前走的背影，有些迟疑。余驰发现人没跟上，停下来有些疑惑偏头看向阿棉。程棉反应过来后不再胡思乱想，跟了上去。
程棉落后半步，悄悄地瞄着学长的侧脸，理智回归的她觉得余驰今天真的好奇怪，太温柔了，跟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难道是我的对他的了解观察出现了偏差？。
“你和何朗？”余驰放缓脚步，让阿棉和自己并排走。
“嗯？哦，我和阿朗同班，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的。”怎么突然问这个呀？阿棉疑惑，但又不敢回问，十分乖巧。
“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男朋友？”继续试探。
“啊？不是不是！”阿棉慌张，什么和什么啊，怎么就男朋友了？“兄弟情兄弟情，嘿嘿。”
“这样啊，我看他挺照顾你的。”
“从小一起长大嘛，太熟了，就跟亲兄妹一样，我也照顾他呀。”这种仿佛被抓奸审问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挺好的。”余驰放心了，思考了一下，严肃的跟了一句：“早恋不好。”
“哦。”
冷场——
余驰现在其实很紧张，这是他是第一次追女孩子，东拉西扯半天才终于想到自己找阿棉出来的理由。
“这次的展览是由我提议的，大概的原因我想你们会长应该有提过。”
终于聊到正题了，阿棉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是挺喜欢学长的，可对她来说只能算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又希望能留下一个好印象，每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一直绷紧神经交谈，阿棉很累。
“嗯，缓解考前焦虑和大学招生广告。”
“噗。”余驰被程棉一本正经的回答逗笑了。
程棉的脸微微泛红，本来就是嘛，这回答挺言简意赅的嘛。
“你知道的，家母对服饰有些研究，刚好家里也有些收藏适合这次的展览。”余驰瞟过程棉认真倾听的脸，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神让人心情愉悦，继续说道：“我有听说你对这方面也有些研究，想邀请你来我家做个参考，选一些合适的藏品。”
程棉有些受宠若惊，但仍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
“何会长提交工作安排表的时候有写原因。”
“哦，其实我只是平时无聊了爱翻翻相关的书籍，称不上研究，如果孟阿姨肯帮忙的话，她更适合。”
“你孟阿姨最近很忙，没功夫管这事儿，而且对学校的布局不如你了解，你来挑更合适。”
孟柏清：？？？
程棉其实不太相信余驰的说辞，这种感觉就像考古学家专门请写历史小说的来教自家孩子辨别文物，怎么想怎么不对，但也明白这是他的示好，有机会能和学长多相处，她很高兴。
“好的呀，我听你的安排。”语气也软了很多。
余驰松了一口气，“那行，今天下午放学后，咱们去展览场地转转，我待会儿来接你。”
“嗯。”
“先回教室吧，快上课了。”
“好~谢谢学长，学长再见！”
余驰看着程棉往教学楼走去，眉眼间愈发温柔，阿棉现在好好的，我也好好的，一切都会很好很好的。这么想着，就见阿棉像一只偷油吃的小老鼠，小心翼翼、狗狗祟祟地扭头观察，发现学长还看着自己，心里漏了一拍，腼腆地小幅度朝学长摆了摆手，然后加快脚步走进楼里。
余驰也没想到阿棉突然转头，被那小模样逗得笑出声来，心情很好地也朝阿棉挥了挥手，直到看不见身影后才离开。
在离开余驰的视线后，程棉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的心情，既想欢呼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发出奇怪的音调。程棉想余学长也许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眼睛弯弯挡不住的笑意，咧着着嘴，蹦蹦跳跳上了楼。
“这次展览的主要内容是十九世纪下半叶起中国和西方女性服饰的发展对比。”
余驰带着阿棉在展览场所转了一圈，一边溜达一边缓缓描绘展区的布局。程棉习惯性地从包里掏出录音笔，神情严肃地看着余驰的脸，认真听学长的解说，不时还会对有些模糊的地方进行确认，可以说是十分的全神贯注了，进入工作状态的阿棉可以屏蔽一切。
沉浸在思考中而显得有些冷淡的阿棉让余驰感到了一丝丝熟悉，上辈子他和阿棉的初见可是在谈判桌上，刚成年的小姑娘火药味儿十足、寸步不让，谈笑风生、言笑晏晏，手段却也足够狠绝，明明现在还只是一个软乎乎的小姑娘，是怎样成长为那样的呢？余驰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程棉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学长的讲解，终于捋清了思路。搞定！我可真能干！阿棉有些得意地微微一笑，抬头发现学长正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才意识到两人已经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了，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一些不自在。
“嘿嘿~”没有什么是一个憨憨的笑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多笑一会儿。学长的注视让阿棉感到了压力，不由得用傻笑来活跃一下气氛。
“学长不好意思啊，我这人一想事儿就容易忘记周边……”
“没事儿，把有限精力集中在需要的事情上，这样很好。”余驰回过神，也扯出一抹笑。其实现在的他实在有些笑不出来，有很多事儿都他被忽略了，但他记得上一世他刚认识的阿棉不快乐，总有着萦绕不散的愁绪包裹着她，看着眼前这个懵懂稚嫩的女孩有些迷茫的眼神，傻乎乎的，阿棉应该永远快乐才对，他得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学长有些可怕的眼神让阿棉感到无措，我没有说错话吧？
“学长，你还好吗？”小心翼翼。
“不好意思，刚刚想到一些事情有些走神，吓到你了？”现在的阿棉小小的，还需要我的保护，不由得声音又温柔了几分，带着歉意。
程疆和程爸爸：？？？轮得上你保护？
阿棉：我不小了……
“没有。”阿棉摇摇头。
“一会儿加个联系方式吧，我把已经定下来展品图片发给你，方便你在这基础上做选择。”
“好的呀。”
“周三可能会耽误你上课的时间，到时候我来接你去我家挑衣服。”
“没关系的，学校的事儿，老师会理解的。”
老师：？？？并不想理解，谢谢。
程棉一顿，“不过，周三你会不会很忙呀，晚上有晚宴，白天来打扰你，没关系吗？”
余驰静默，他觉得自己失策了，应该改天邀请阿棉来家里，这样就可以有两次相处机会了，没准儿还可以请阿棉吃饭。
程棉盯着余驰，疑惑的眨了眨眼。
“没关系，今晚回去我就把我家的衣服照片发给你，你先挑着，这样周三就不用花费太长的时间了。
阿棉觉得这个安排奇奇怪怪的，似乎把事情弄复杂了，都发照片了，实地挑选有必要吗
余驰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些懊恼地闭了闭眼，躺平不再说话了。
阿棉一愣，挠了挠侧脸，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你看，气氛又尴尬了吧，阿棉也不管了。
“好，到时候我等你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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