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空难逃生
飞机平稳地在万米高空飞行，天气状况良好，窗外白云伴着地上蔚蓝的大海，让人心胸开阔，只是在异端的威胁下，这样的美景不知道还会存在多久。
尽五个小时的时间，飞机已经到达了百慕大的上空，军用核动力功率减弱，机翼调整，机体倾斜准备降落到弗兰亚瑟的军用机场。
此时，早已醒来的林巧儿心生不安，一种危机感袭上心头，她拉了拉林城的手，道：“哥，我有不好的预感。”
林城反握住林巧儿的手，注视到她脸上难掩的不安，心里顿时一沉。
忽然一个破空的声音透过机体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地面一个物体迅速接近。
“反飞机导弹。”石语沉声说道。
“问题是为什么会有导弹冲着我们来？”刘昊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些慌乱，不过也是，任谁都知道，飞机很少遇难，但是一旦遇难便是在劫难逃，更何况是导弹的轰杀。
“先别管那些问题，陈兄你去驾驶舱，其他人跟我去装备舱。”石语此刻牵起了头，快速下令。
“明白。”陈虚子回道，旋即迈步穿梭而去。石语也带着众人下到装备舱。
驾驶舱，门紧闭着，任陈虚子如何敲喊都无人回应，转而他便意识到了龙威所说的“开始复试”的意思，从一开始“末路计划”便已经开启，现在这架飞机，除了他们第七小队，再无他人，“末路生死由天么？”陈虚子喃喃，轻笑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绿卡，刷开了驾驶舱的门，直接坐到了主驾驶上，解除自动驾驶，手握方向舵打到左满偏，拉平操作杆解除俯冲状态，右侧的发动机核力输出达到临界值。
机身猛地倾斜，军用航空的灵敏度得到了很好的见证。
前往装备舱的众人只觉飞机侧转，一阵天旋地转，三位战士还好，经过一系列的严苛训练，对于突发状况的应变以及身体的协调能力都是极好的，三人很快调整好重心与机体保持协调继续前进，林城体术不错紧随三名战士其后，林巧儿和温杜若都是凭借着良好的平衡能力勉强前进。
“嗤——”只闻见导弹擦机而过的破空声，所有人的心跳那一瞬都漏了一拍，机内广播传来陈虚子的声音，“诸位加紧时间行动，弗兰亚瑟的对空系统已启动，飞机是待不下去了。”
意料之中的情况，所有人都继续前行，他们都意识到了，生存便是这复试的任务。
“接下来的驾驶会比较颠簸，原谅我第一次操作这大轱辘。”陈虚子开着玩笑，紧接着众人都感受到了飞机的极限飞行。
“开启武装系统。”陈虚子向人工智能下达语音指示。顿时飞机内部机械便开始运作了起来，“目标锁定。”人工智能冰冷的声音传出。
“开火！”陈虚子眼里射出凶光，吼道。
下一秒，机载光束和导弹倾泻而出，防导弹型号的加特林似乎没有任何停顿，枪身因飞速运转导致发热发红。
空中导弹与子弹的交轰，光束与防空机械的对撞，让天空染红。
“第三号机坠落。”人工智能提示。
“第五号机坠落。”
“第六号机弹药耗尽。”
一声声提示接连不断的响起，外头，飞机的爆炸泛起的冲击波令七号机直接失去了平衡。
另一头，装备舱中，众人都穿好了猎鹰战服，装备上了at力场，并开启了投降门。
“陈兄，快到装备舱。”石语通过无线电说道。
“你们先走，不顾飞机的话爆炸也会将我们直接轰飞。”陈虚子的声音平静如水。
“不行，要走一起走。”何安之道。
林城走上前，抢过无线电，对着陈虚子道：“那我们先撤。”话罢，他眼神示意石语，石语心领神会，将何安之带到门口，纵身跃下。
隔了一小会，林城报道：“刘昊。”
刘昊瞧了他一眼，没有多言，翻身跳下。
“巧儿，你和温杜若还有莫羽希一起。”林城说着，望向温杜若，道：“你会操作吧。”
温杜若点点头，轻言：“会。”
“哥，我要和你一起走。”到这种时候，林巧儿怎能不了解林城的想法呢？她的哥哥分明就打算陪着陈虚子一起冒险呀。
“不，你和温杜若先走。”林城眼里满是严肃，语气不容置疑。
林巧儿闻言怔了怔，随后牵上了温杜若的手，道：“不准抛下我。”
“不会的。”林城笑笑，对着温杜若点了点头，“照顾好她。”
“自然。”温杜若承诺道。
莫羽希望着林城，没有半分紧张，反而开玩笑似地说道；“作为队里的另一名机械师，我可不准我的搭档先去啊，那样对我来说工作量太大了。”
“放心。”林城回以微笑。
“跳。”温杜若说着，三人人一齐跳下。
“呼。都走了。”林城长呼一口气，下一秒便拿着无线电带着另一个战斗服向驾驶舱狂奔。林城说的“我们先撤”并不包括他自己，打从一开始他便没有打算抛弃这一个战壕的朋友。至于为什么不留下一名战士去营救陈虚子，林城自然也考虑在内，一是因为战士多仗义，一旦情况更加危机，肾上腺素加速分泌后，大脑很难冷静做出判断，二是因为所有女性都在逃生名单内，引导者和战士恰好互补。
主驾驶上的陈虚子通过监视看到林城，不禁微微一笑，道：“林城兄弟么。”从林城接过无线电之后，说出“那我们先撤”之后，陈虚子便知晓了他接下来的行动。这是个重情的聪明人。陈虚子心想。
“你是我们七小队唯一的军师。”林城边跑边道，在摇晃不定的机舱内，他的声音里带着喘气声，他健步如飞，翻滚，借力，直达驾驶舱，他看着主驾驶上的陈虚子，肃声说道，“这么重要的人物，你一心想死我都得将你捞回来。”
“呵。”陈虚子笑着，站起身来，接过林城手中的猎鹰战服，直接装备在背上，扣上设备锁。
“走吧。”陈虚子按下自动驾驶键，与林城一前一后向机门狂奔，再去投降门绝对是晚了，只能从机翼后方的舱门逃离了。
舱门打开，顿时机体气压不平衡导致大幅度倾斜。
“跳！”林城戴上猎鹰护目镜，腿部肌肉发力直接跳下。
陈虚子与他错开一个身位然后跃下。
耳边因极速下降而生的风猎猎作响，空中七号机正由着自动驾驶远离百慕大的弗兰亚瑟领空，弹雨停歇，防空系统果然只是针对飞机，一切都是在考验他们这些复试者的应变能力。
“嘀嘀。”护目镜中gps系统地图上有红点闪烁，那是温杜若他们的落点信息。
林城偏过头，向陈虚子比划，陈虚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林城释放鹰翼。猎鹰的制服是一个可拆卸机翼。它利用喷气式动力滑翔翼，由轻质钛肋骨和聚酯薄膜组成。鹰翼上缘有轻质的可灵活动作的外骨骼，林城双手嵌入外骨骼，背包上的高速喷气装置运转，磁力驱动加持，在飞舞的机身残骸中自由穿梭。
这是他第一次操作猎鹰战服，关于它的操作说明还是在离开厦城之前的夜晚铁武山交给他的资料中才看到的，但偏偏用起来十分熟练。
如鹰翱翔的快感让林城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无比兴奋，他向后收翼，失去双翼的阻力林城如脱弦之箭想目的地飞去。
地面上，众人望着林城和陈虚子越来越清晰的身影都难掩心中的喜悦。那是大难不死的人才能真实感受到的快乐，名为活着的快乐。
“嗵——”猎鹰空降，喷气装置对地喷射，鹰翼大展，林城和陈虚子双脚落地顺势将鹰翼收入背包。
“哥。”林巧儿跑到林城面前，难得地没有啜泣或是责备，只是牵了牵林城的手感受着林城的体温，嘴角渐渐勾起弧度。
林城却是鼻头微酸，握紧了林巧儿的双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猎鹰的军用全球gps系统里没有这座岛的地图。”石语紧皱着眉，向众人说道。
刘昊出声道：“用猎鹰直接飞过去如何？”
不待石语回答，陈虚子便开口了，“恐怕是不行了。你们看——”说着，他指了指天空，同他们一样用猎鹰逃生的队伍却是遭到了对空系统的攻击。
“这是什么情况？”何安之不解。
“很明显，这是禁空，弗兰亚瑟已经考虑到了我们所想的问题，所以在给予了我们一定的逃生时间，然后又开启禁空。我想如果我们一开始就飞向弗兰亚瑟，在一定的高度也必然会遭到近地防空系统的攻击。”陈虚子沉声说道，“换句话说，猎鹰战服本就在他们的设计之内，目的仅仅是限时逃生，或许还可以留着在这丛林中战斗用，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前进，活着到达弗兰亚瑟。”
末路，走投无路才是末路啊！所有人的心情都蓦地沉重了起来。
“那就按着剧本走吧。”石语眼神一凛，“一切听从陈兄指挥。”
“石兄才是领头者。”陈虚子笑笑，倒也不是拒绝，事实的确是石语拥有不错的领导力，沉稳，识大体，并不傲气。
陈虚子收起了笑容，沉声道：“毫无疑问，‘末路计划’的复试本质是生存。最开始是空难，可想而知接下来的劫难绝不会比那简单。”陈虚子先将事情的危险性告诉众人，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接着他又说道：“生存关键在于两方面——身体与意识。亟待解决的问题便是食物。当然行进其间绝对会有战斗，所以保持体力是必须的。更核心的要素便是找准方向。”说着陈虚子望向温杜若和林巧儿，道，“这里大概布有蜃楼系统，所有方向感都是紊乱的，所以凭借降落时对基地的确认是无用的。一切只能依仗你们二位了。”
“具体事宜只能随机应变了。”陈虚子说着，望向了众人。
“我们要活下去。”难得的，像他这种早已归道的道士也会这样地呐喊。他声音洪亮，庄重，严肃，极富感染力，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仿佛刻入骨髓。这是道家老道士传道诵经时用以洗礼后辈的道术——大道音。
“我们要活下去！”石语、刘昊、何安之、温杜若、莫羽希、林巧儿和林城一齐吼道。
声音惊云散鸟，如斧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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