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7
这个点世娱已经下班了，韩戚每晚都会和沈怅一起回家，如果沈怅另有安排，他会提前告知韩戚，而且，他最多只等韩戚四十分钟。
白子漆刚和经纪人联系上，韩戚就起身走人了，他还来不及阻拦，韩戚就已经推门涌入了人潮。
酒吧这件事沈怅应该已经知道了吧韩戚边走边想，可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打个电话问问原委或者沈怅根本没时间关注这件乌龙
车流不息，人潮汹涌，万盏灯火大方光明，长街霎时变成了皓光闪耀的银河。
手机细密地震动，韩戚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可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时却一脸萎靡。
“怎么了？”
刘博急促地说：“视频给你做好发邮箱了。”
“好，”韩戚等待着刘博的下文，可刘博就像被毒哑似的一声不吭，韩戚试探着问，“没了？”
刘博奇怪地哼笑：“没……什么了”
不是已经上热搜了吗？不是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吗？怎么刘博一脸不知情的样子
“你怎么了？”刘博关心地问，“不仅说话中气不足，而且莫名其妙，你别是肾虚。”
韩戚叹口气，随意打了个岔，胡说八道糊弄几句后迅速挂断了电话，在路边的地摊上随便买了一件纯白t恤衫，叫了一辆车就直朝着世娱奔去。
沈怅一直没有打来电话，韩戚不由得一阵心慌。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来趟这滩浑水了。
本来以为做好事不留名会积德行善，可没想到网上竟然这么乌烟瘴气。
大众的想法总是容易随波逐流，但凡有人摇旗呐喊，就一定会有人盲目跟从，毕竟网上人人有自由的发言权，而且不需要负责任，他们张牙舞爪地攻击着一个没有犯错的人。
等到真相大白那天，他们又会用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对自己曾经极端的言论做出总结，而后，他们会在短时间内找到下一位受害者。
沈怅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韩戚付了钱，逃命似地冲上了电梯。
楼下保安亭里的保安正在和环卫工大婶唠嗑，见一股风从面前窜过，大婶眯着眼问：“那是什么”
保安慈祥地笑着：“这帮年轻人总是冒冒失失的，不是忘了这个就是忘了那个，唉，我都习惯了。”
韩戚站在沈怅办公室门外，一时踌躇不前，他看了看表，早已经过了那四十分钟的约定。
可沈怅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思来想去，韩戚还是决定进去认错。
他输入指纹，随着“咔哒”一声，明亮的灯光将他包裹在其中，清新甘甜的橘子味沁人心脾。
“回来了？”沈怅站在书架前，正在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归类。
韩戚应了一声，手脚麻溜地上前帮忙。
两个人差不多一样高，沈怅不能够到的地方韩戚踮起脚才能勉强够到，他愣愣站在沈怅身后，前胸紧贴着沈怅的后背，将文件夹一个个放在书架的最高层。
t恤衫摩擦着衬衫，橘子味与淡淡的酒味巧妙相融，像是一杯果酒，清香醇厚，醉意聊生。
白色的运动鞋不慎踩到了锃亮的皮鞋，韩戚立刻后退道歉：“对……对不起。”
“你指哪件事”沈怅问得风轻云淡。
韩戚心中一咯噔，额角的冷汗情不自禁顺着鬓角流进了脖颈。
沈怅将最后一份文件放入档案袋后，转过身正对着韩戚，他锋利的双眼没有浸入温柔，而是直勾勾盯着面前慌乱的人，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反常。
要说反常，韩戚整个人都很反常。
“你……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沈怅推了推眼镜，“你说。”
如果现在是学生时代，那么沈怅一定是严肃刻板的班主任，而韩戚则是班里问题最大的刺头。
这不算是交谈，这可以称之为审问。温柔的人用惯了平和的语调，一旦他的眼神稍稍严厉，这微乎其微的变化就能使人毛骨悚然。
韩戚眼神躲闪，双手揉搓着卷起的衣角，他低着头，低声道歉：“对不起。”
沈怅叹息坐下，双手交叠竖在桌上，少顷才说：“别道歉，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要不，还是让沈怅把他打一顿吧，韩戚心里想着，直面的教训总比这样压抑的气氛强。
“我下次不会了。”
韩戚战战兢兢偷瞟了沈怅一眼，他竟然发现沈怅在朝着他笑。
那笑容软绵绵的，带着些无奈与嘲笑。就像小朋友说了傻话时父母的无声迎合。
“受伤了吗？”
韩戚愣住，疑惑地皱起眉。
“venus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世娱的公关迅速帮你压下了热搜，venus和一众艺人都发了微博，受害人也发了视频澄清，”沈怅又变回了柔声细语，“年轻人，别有什么事就一夫当关，你把事做绝了，要警察做什么？”
韩戚悬在心口的巨石瞬间落地，他感觉自己顿时没有那么沉重了，就像被绑在石头上的氢气球一朝自由升空，所有的烦恼都一消而散。
“所以，你有没有受伤？”沈怅关切地问。
韩戚在沈怅面前转了一圈，骄傲地说：“没有，我打架没输过。”
他学生时代打架，是沈怅替他开脱，他初入社会打架，也是沈怅替他善后。
他永远是他，而沈怅却从沈老师变成了沈总。
所有人只会将他的行为当做饭后谈资挂在嘴边，哪怕是白子漆也只会夸他有见识敢担当，只有沈怅，会在人后问他有没有受伤。
此刻不论是责怪还是夸赞，在韩戚眼里都不重要了。
他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沈怅，”韩戚朝他迈去了一步，坚定的步伐稳扎稳打，种子在泥土里密藏着，奇怪的感情润物细无声，他此刻不在乎任何外力，只俯盯着沈怅宛如一泓清潭的眼睛，真挚地说，“我们在一起吧。”
沈怅静静看着韩戚，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化那短短的一句话，可韩戚眼里的紧张与期待不会撒谎，他完全没了先前犹豫不决的游离，似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就不会善罢甘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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