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也许他还有机会呢
韩戚自我安慰着，沈怅自称惜才，这才会将他留在世娱，身为老板，有随随便便就将员工带回家留宿的吗？有对员工温声细语，万事百般照顾的吗？
也许沈怅是个好老板，但这份好放在韩戚身上，就已经变了味道，即使它本就纯粹，但韩戚并不乐意接受这份单纯，他总要加些东西进去，否则他说服不了自己。
可韩树临的话犹如一道天雷，让韩戚不敢不细细考量。韩树临已经毁了沈怅一次，他不能再毁沈怅第二次，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部系在韩戚一念之间。
“那个……”韩戚犹豫了半天，“我……我有件事情想给你说。”
沈怅似乎在忙，他抽着空说：“你说吧。”
“你在干什么”
沈怅吃力地回答：“家里水管坏了。”
这么一说，韩戚好似听见了沈怅那边隐隐约约的水流声，他一时忘了自己的事情，转而说：“你先去把水管总阀门关上。”
沈怅应声就去关了阀门，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给物业打电话，让人来修。”
沈怅：“……”
“这需要专业的人来操作，你就别动手了，小心伤着自个，实在不行的话我明天拍完就回去。”
“你还是好好工作吧，”沈怅轻叹，“对了，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韩戚一时被噎住，想了想，低声试探：“那个……我们拍的第一期真人秀，能……能不播吗？”
“你说什么？”沈怅似乎很不理解。
韩戚咬着牙，硬着头皮说：“我……我背着我爸当了模特，他可能接受不了我踏进娱乐圈，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我无所谓，但是同期参加真人秀的人，不能因为你而影响了他们，”沈怅静默了一会，“你最好和你父亲谈谈。”
这事没法谈，韩戚焦虑地挠着脑袋，忐忑地说：“那……那能ai换脸吗？”
沈怅不再说话，韩戚顿时就后悔了。沈怅因为陪他才去节目组受了三天两夜的累，而他却用一句换脸就将沈怅的初衷变了性质。他不敢猜测此时此刻沈怅的表情，他已经让沈怅失望太多次了。
“我——”
“好。”沈怅打断了韩戚，声音短促而委屈，“还有事吗？”
韩戚一时心疼，却又嘴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顺着沈怅回答：“没事了。”
“那好梦。”沈怅干脆挂断了电话。
韩戚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但他却没有办法，他应对不来韩树临，也无法放弃沈怅，他进退维谷，左右两难。
也许他和沈怅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第二天一早，韩树临就带着萎靡不振的韩戚去了上海医美，这是她母亲名下的公司，直到现在，上海医美的法人依旧是谢安婉，虽说暂时由韩树临接管，但谢家人持股百分之六十，对其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为了让你回来代言，你外婆不惜和影后余小远解了约，一会见到你外婆，先道个歉。”
韩戚心头涌上一阵暖意，母亲死后，全家上下，也就只有外婆还记挂着他。
韩树临以为把他一个人扔在杭州就能缓缓走出失去母亲的阴影，每个月定时打生活费，却从不曾与他有只言片语，只有外婆，会在闲暇的周末寄来几罐自己做的罐头，还有两三件手工织成的毛衣。
在董事执行室外，韩戚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苦得他两眼氤氲，随时都能滴下眼泪来。
小吴为韩戚打开门，外婆闻声赶忙探头瞧去，在与韩戚面面相觑片刻后，果断奔上去扑进了孙子怀里。
“哎哟，”外婆早已满头银霜，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爱抚，亦送予了她满面慈祥，“我的乖孙子，可是把奶奶想坏了。”
“奶奶，”韩戚轻拍着奶奶的后心，满怀歉疚道：“我错了，对不起。”
韩树临满意地点点头，外婆却心疼地说：“不怪你，都是你爸的错，要是他对你上点心，负起做父亲的责任，你也不会离开奶奶，你没错，别听你爸胡说。”
韩戚点点头，却见一个中年女人拉过外婆，温柔地说：“妈，别抱着韩戚了，看孩子拘束的，都快坐下吧。”
外婆擦擦眼泪，笑说：“这是你舅妈。”
韩戚稍稍有些震惊，毕竟他只身前往北京时，自己的舅舅还在打光棍，现在他回来了，竟然都有舅妈叫了。
“舅妈，”韩戚乖乖叫人，“我舅舅呢？”
女人扶着外婆坐下：“你舅舅还在英国打理外企的生意呢。”
“这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看看这脸蛋，真随了安婉。”外婆说着又是一阵感慨，吓得韩戚赶忙转换话题。
“外婆，医美是要我做代言人吗？”
外婆挤出一抹笑容：“我们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模特，不得好好珍惜，给外婆说说，现在在哪个公司上班。”
韩戚如实说：“世纪娱乐。”
“哦，”外婆思索着，随后惊诧询问：“这好像是个大公司来着，老板好像叫……叫沈……”
“外婆!”韩戚赶忙拉上她的胳膊，撒娇道：“我饿了。”
外婆顿时看向韩树临，责问：“你没给我孙子吃饭”
韩树临无奈摇摇头，朝韩戚绷直了嘴唇。
虽说是自家人，但代言的事宜还是要与经纪人详谈，韩戚谎称自己的经纪人病了，暂时不工作，这才避免了韩树临与沈怅正面交锋。
上海医美是以整容技术和整容产品为主的公司，在不断的技术革新与人才培养下，它一度成为韩树临手上最好不过的作品，选的代言人也都是些巨星大腕，因而给韩戚拍宣传片时，从导演到场务甚至都不认识韩戚，只有一两个小助理因为旭日的香水广告对韩戚略有印象。
“你是世娱的模特”化妆师问。
韩戚闭着眼应声，化妆师“啧”了一声，说：“我和你们老板认识，沈怅对吧。”
韩戚顿时来了劲，疑问：“我老板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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