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过这样的沈怅了，可每一次回味都有崭新的体验，即使这个人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丝一毫要同他交流的意思。
韩戚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夜色正浓，屋里安静的只剩下沈怅吹头发的声音，沈怅自然也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侧着脖颈正在一览乡村夜色。
韩戚略显尴尬，坐在床上不知所措。其实有些话可以不在此刻讲，只是他真的会怕沈怅在节目录制结束后对他置之不理，连假戏都做不了。
再拖一会白子漆说不定就会回来，到时候他想说也没有机会了。
“沈怅，”韩戚鼓起勇气，可声音依旧很小，他见沈怅毫无察觉，不禁在一次喘气后提高了音量，“沈怅！”
沈怅关掉了吹风机，问：“怎么了？”
韩戚犹豫着：“我想和你聊聊。”
沈怅并不觉得奇怪与突兀，他欣然接受韩戚的邀约，只是他拒绝坐在韩戚身边。
“聊什么？”沈怅看着他，“天文还是地理？”
“你。”
韩戚静默了一会，似乎觉得沈怅是在同他置气，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我有什么好聊的？”
“对不起。”
韩戚低着头，倒有几分道歉的诚挚与谦逊，他两只手揪着起球的床单，紧张又慌乱。如果离得近一点，还能看见他额头上正在扑簌簌往下掉的冷汗。
沈怅不为所动，只问：“你指哪件事？”
韩戚吞咽着津液：“五年前那晚，我不是不是故意要走的。”
沈怅不再说话，他面色认真，似乎再等韩戚把话说完。
“我承认，是我一走了之不负责任，这确确实实是我的错，我道歉。”韩戚因愧疚而咬了咬下唇，“所以我求你原谅我。”
情不知所起，因而一往情深。
冲动常常难以收场，可连韩戚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冲动。
“我原谅你了，”沈怅云淡风轻，似乎是在同韩戚聊一些无足轻重的话题，“你那时还小，也许这对你来说刻骨铭心，是为数不多的犯错经历，可对我来说真的已经不在意了。”
真的不在意吗？
不在意的话，他为什么会在韩戚畏缩不前时发火，又为什么一定要将他留在世娱，这当中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韩戚不相信沈怅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忘掉，他跳下床，站在了沈怅面前，沈怅抬头看他，问：“怎么，来打我”
韩戚猛然抓住了沈怅的手，在做足准备后俯身轻吻了他的手背，恳切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现在我向你郑重坦白，你听好了。”
沈怅眼里划过一些期待，这期待毫不掩饰，径直被韩戚看在眼里。
韩戚颤抖的心终于被抚平，他深吸一口气，似乎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我——”
“索隆开门!”白子漆站在门外大喊。不出沈怅所料，他真的连推门都懒得推。
韩戚将嘴边的话咽下去，随后重新准备，一鼓作气：“我——”
“没听见吗不会睡了吧!”
韩戚咬牙切齿：“我来了!”
白子漆站在门外，双腿交叉着靠在墙上。他见韩戚出来开门，顺势用胳膊夹住了他的脑袋，随后附在他耳边悄声问：“怎么样”
韩戚忍住打人的冲动，诚实说：“不怎么样。”
“那你不行啊，要是我这会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韩戚：“……”
村长家有三间房，但其中两间放置着陈年杂货，只有一间房里有床。白子漆自觉在床下铺了折叠床垫，睡前还不忘和沈怅交代一下自己今天的行踪。
“沈总，我可能又要被曝了。”他语气确实委屈，但面色却依旧无关紧要。
沈怅习以为常：“和谁”
“何粒，”白子漆越说越气，“就在对面的山头。妈的，这年头代拍怎么这么多。”
韩戚挑眉，心中顿时徒增一阵不好的预感：“山头”
白子漆嫌弃道：“对啊，以为那没人呢。”
韩戚：“……”
沈怅突然严肃：“你们在山头干什么了”
白子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的面部表情会这样变换莫测，一个满脸色即是空，一个从头到尾神经紧张。
“我们……就……就……那啥啊……”
沈怅：“……”
韩戚自愧不如，他还在提防何粒对沈怅别有用心的时候，白子漆已经借打野之名把人家水晶给推了。
如果他有白子漆这样的速度，沈怅二胎怕是都有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公众人物”沈怅坐起来，俯视着床下的白子漆，白子漆不敢说话，往往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做几分钟的乖小孩就会避免一场来自老板的责备。
白子漆点点头。沈怅扶额，头疼极了：“媒体最擅长添油加醋，你参加一个真人秀就搞出一个这样丢人的绯闻，你是打算下半年出国发展吗？”
“那就公开吧。”
韩戚：“这可不是公开不公开的事情，就算公开，你见过哪对在公众视野下的情侣在山头打野战”
沈怅给韩戚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白子漆咂舌：“不是，你们的思想怎么这么不健康，谁和他打野战我们见了一面就打野战你们以为我是打桩机吗？”
韩戚嘴角抽搐一番：“那你们在干什么？”
“我问节目组要了手机，他带我打游戏连跪三把!我一见他又菜又爱玩，及时就悬崖勒马，但是他就跟八百年没打过游戏一样，非要再和我来一局，然后某位专业代拍的闪光灯一下就刺到了我的眼睛，我们俩就被人拍下来了。”
沈怅：“……”
白子漆心疼地摇摇头：“连跪啊，这可不是小事，必须得公开!”
韩戚欲言又止，索性翻了个身，朝向沈怅闭上眼睛。
第三天，乡村之行结束。沈怅在结束录制的那一刻就被李旭一个电话叫走了，只留韩戚和白子漆两个人在村口苦苦等待着张艺来接。
韩戚掏出手机，格外亲切地亲了一下，随后在白子漆平静的眼神下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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