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头血、头发丝、生辰八字，降头术！
屠程高高抬起那蒲扇大的肥手，重重放在油纸伞上，对着其中一个一元钱硬币弹了一下，那一元钱的硬币突然泛起了黄色的光芒，光芒迅通过红绳，将整把油纸伞都缠绕起来。
很快，油纸伞的动静就停了下来。
屠程对着老张说：“老张啊，里面这位的怨气越来越重，不能再拖了。这个时候你也就别藏着掖着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杨老师也是握住老张的左手，对着他点点头：“尽管咱们家自太爷爷之后就改了行，但这件事一直都萦绕在咱们头上，总是要解决的。”
“唉，好吧。”
老张叹了一声，继续说。
老张太叔公在赵小姐下葬的当天晚上，就一个人偷偷地挖开了赵小姐的坟，他用刀割开了赵小姐的心，并且取出她的心头血。
老张告诉我们，那秘术当中，心头血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取心头血之后，再割一缕头，剥一个大小合适的枣核，将枣核和头一同放在心头血里浸泡一段时间。
油纸伞的伞柄位置有一个凹槽，将泡血的枣核放入凹槽里，缠上带血的头，外边用写着心爱之人生辰八字的纸包好，再将伞柄的外壳装起来。
做好八十一道半工序之后，老张太叔公在阴雨蒙蒙天，一个人撑着伞出了家门。
他同样来走到烟云桥的栏杆边，站了一段时间之后，纵身跃入溪水之中。
听到这里，屠程则是沉声说：“这哪是什么秘术，就是一邪术！心头血、头丝，生辰八字，这一套下来就是典型的降头术！”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降头术这个名词，按照屠程的解释，这是一种邪术，目的是将对方的魂困在油纸伞里，永世不得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邪术会被张家人当成秘术供起来，在得知是邪术之后，老张夫妇俩也是流露出了惊骇之色。
按照屠程的解释，这降头术可比我所知道的蛊术要厉害多了，蛊术最多也只是让人的身心受折磨，实在受不了，那把刀把自己脖子一抹也就解脱了，但这降头术竟然还要折磨人的灵魂，明这种邪术的心肠得要多阴狠毒辣啊。
一直沉默的姜舒语突然开口了：“刚才站在桥上，其实我一直在跟伞里的赵家小姐交流。她似乎并没有要害我的意思，毕竟我在那里站了那么久，如果她真要害我，我恐怕早就成了溪水里的冰冷尸体了。”
姜舒语告诉我们，她从老张女儿手里得到油纸伞之后，就特意上了烟云桥，打开油纸伞没多久，赵家小姐就出现了。
姜舒语站在桥栏杆上那会儿，赵家小姐从油纸伞阴暗的地方伸出了双手，并且遮住了姜舒语的双眼，用这样古怪的方式，让姜舒语看到她和老张太叔公曾经所经历的画面。
我们过去喊她的时候，姜舒语正好看到老张太叔公走上烟云桥。同时，也正是因为屠程用千纸鹤引开了赵家小姐的双手，使得姜舒语没能继续看下去，她也不知道老张太叔公最后的结局究竟如何。
“她那招叫鬼遮眼，一般是用来蒙蔽人的眼睛，达到吓唬人、害人，甚至是杀人的手段。如果姜大美女继续看下去，最终结果就是投河。”
姜舒语脸色变了变，同时又转头，视线掠过邀离，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
咳咳，我现在身体坐正，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有看到。
屠程对着我们解释，同时她也转头问老张：“你家太叔公跳河之后，应该没死吧？”
老张点点头：“太叔公的确没死，那时候下游恰好有人在捕鱼，救了我家太叔公。不过太叔公在溪水里撞破了头，人都变傻了，所有人都不记得，他后半生过得恍恍惚惚，在四十来岁左右，病死在床上。”
这样的结局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我问屠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让他们俩相见。”屠程看向老张，“老张，出门之前，我家老头子也已经吩咐得很清楚，你既然出了钱，这件事我肯定是要为你办好的。但我有一个附加条件，你要告诉我九龙池的确切位置。”
“九龙池？你找九龙池干嘛？”韩龙下意识地开口。
“哟，小龙弟弟你也知道九龙池？”以屠程那块头，喊谁“小”都不过分。
韩龙未开口，姜舒语就说：“不仅是你，其实我们都在寻找九龙池。”
“嘿嘿，看样子我是遇到同道中人了，这一趟倒是不会孤单了。”
接着，屠程就告诉我们，老张连续做了几个噩梦，都是跟家里一直悬挂在祠堂顶梁柱上红梅伞有关。为此，今天午睡的时候，老张又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醒来之后，他找到屠程的父亲，希望他能解惑。
斋英镇往东三里地，在一个半山坡上有一个道观，名为九龙观，屠程一家世代都居住在这里。
收了钱，屠程就跟着老张回到斋英镇，结果就看到我们所看到的一幕。
屠程性格和大部分胖子一样，比较洒脱，她也跟我们掏了底。她在2o岁生日之前一定要找到九龙池，并且重新布置九龙池的风水，否则她必死。
至于原因，屠程说得比较简单，他们家世世代代都镇守九龙观，目的就是将这九龙池的龙煞之气镇住，不让它危害四方的百姓。
根据祖训，屠氏一族不能开枝散叶，只能一脉单传，而且他们家都有一种秘术，生出来的娃都是男娃。
至于屠程的出生则比较戏剧性，她说自己是爹娘没成亲之前，酒后乱性的产物，属于意外。
如果是男娃，屠程这一生必定要像她爹一样守在这九龙观，但她是个女娃，尽管从小就学习道术，但她仍旧活不过2o岁，所以必须找到九龙池，想办法完全镇压九龙池的龙煞之气，这样她不但可以像普通人那样生活，还能离开斋英镇，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得知屠程能够解决这件事之后，老张两口子则是轻松了许多，老张也是满口答应，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他一定会将独眼龙的地图交给屠程。
原来，独眼龙在周边的深山里躲躲藏藏了几十年，临终还是落叶归根，并且将斋英镇四周所有的山脉地图交给了本家兄弟手里，这些地图里就有九龙池的确切位置。
九龙池，又是九龙池，来来去去最后又绕道了九龙池。
之后的话题则稍微轻松了一些，杨老师这话痨也老是揭我的底，比如我初中的时候揪前排女生的辫子，拿毛毛虫吓女生等等糗事，使得我边上邀离的眼神灼热得跟毒日头一样，我自己更是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了1o点多，屠程站起身，对着我们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出吧。”
杨老师看家，我们几个一起出，跟着老张前往他太叔公的反坟墓。
老张说，他们张氏一族的有一个大型洞葬，后代子孙都统一葬在那一带。
洞葬，根据村长说，这是我们苗人特有的墓葬。
我们生活的地方是在大山里，平地很少、很少，大部分都用来耕种农作物，没有多余的土地用来葬人。
但我们四周的山里有着许许多多的洞穴，所以我们的先人就寻一个比较大的山洞，然后做好支架，将棺材放在支架上，抬入山洞。
不过，前些年流行火葬，县里也花了很大的精力宣传，同时严格要求我们一定要将尸体送往火葬场，最后将骨灰盒放在自家的神龛上，这样也方面后世子孙祭拜。
说到火葬，就不得不提到我阿爹阿娘。
尽管他们已经去世多年，但他们的墓葬方式，却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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