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痛苦的回忆

他最早记得那天他在走廊里听到姜妍儿抓着她的马尾狠狠地说道：“梁月茹，我要你在班级面前把这封信一字不差地在班级里念出来，然后，我可以暂时这几天放过你。”

        他一直站在她们的身后，没有说什么，他和姜妍儿说好的，跟她一直在一起，她就会对他好，那次事情只后，他跟姜妍儿的契约就此解散，因为，他真的傻的可以，姜妍儿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放过异父异母重组家庭里的梁月茹呢？

        有的时候，他会疑惑，初中时那么活泼不服输的梁月茹为什么遇到姜妍儿之后变得那么懦弱呢？

        他曾从田风嘴说了解一些事情：“月茹一直是个不敢下手，害怕别人被上害的人，我帮过她几次，但是，她说她始终对姜妍儿狠不了心，不是因为她害怕，只是，假如一个家庭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孩子背后没有父母的支持撑腰，这个人真的很难和有父母撑腰的孩子对抗的，因为她没有安全感，没有家人，似乎被欺负或者输赢都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无论怎样，她都赢不了也总是被欺负，那就这样吧！”

        但是一个人心理不可能强大成刀枪不入，也总是会有崩溃的时候。

        他一直目送着她们走进教室，那节是隔壁班的自习课，他从门后的窗户看到梁月茹站在讲台上拿着纸条念。

        “我是个奇葩，我曾经很不要脸勾引过隔壁班的蓝玉阳同学，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和姜妍儿关系很好很好，我很贱，很贱，连同我的——”

        “说啊！继续说下去！”姜妍儿站起来走到梁月茹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但是，又是一声清脆的一声巴掌声，梁月茹挥手打在姜妍儿的脸上，一把推倒姜妍儿胡乱地打起来，他看到她的脸上泪水瞬间蔓延开来，然后被一帮人制住了。

        他的拳头握的很紧很紧，他很想上去帮她，但是理智却控制住他的脚步，他在她的心里已经万恶不赦了，而陪姜妍儿演的戏还没演完，要是对所有同学说：我蓝玉阳喜欢梁月茹，会很可笑吧！

        他恨自己当年的愚蠢和懦弱，也有时候在许多个夜晚问自己她有什么好的？那么多年让自己念念不忘？时间太老了，可能早在出生时就喜欢她了吧！

        一眼便只认定了她，而只这一眼让他一辈子都心如虫蚀。

        那件事情没过几天，她就从高高的天台上一跃，有很多个夜晚他的耳边全是嗡嗡地救护车的声音，总是被噩梦惊醒，他听到梁月茹在唤他的名字，问他为什么不帮她。

        我们袖手旁观的人不过都是未冠名的帮凶罢了。

        学校封锁了梁月茹跳楼的消息，从此之后关于梁月茹这个人是死是活从此渺无音讯，而从此之后他的心就缺了一个口。

        “这样下去，我们谁都不会好过的。”梁月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踮起脚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少年失了神，她看着他逆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笑着说道，然后她吐了口气，接着说：“我去，我的事情就应该我自己扛，这样躲着，也不用是办法，反而会加重我们的嫌疑。”

        蓝玉阳抽了抽鼻子：“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说是你做的，解释不清的话——”

        梁月茹捂住了蓝玉阳的嘴，抬起头，看着他红肿的双目，摇了摇头朝着蓝玉阳笑着说：“不会的，城南旧事的英子的爸爸都对比我还小的英子说，英子闯练闯练吧！有些事情其实挨一挨就过去了，梁月茹也一样。”

        梁月茹在酒店洗了个澡，穿上校服，推开了门，蓝玉阳也整理好着装，倚在门框，注视着她，仿佛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样，梁月茹笑了，心里的大石头，似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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