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罪不可赦

张福来赶紧把审讯凡一强情况讲一遍，突出讲他提到消失案件时，凡一强反应敏感，神色惊慌，一再申辩老王不是他消失的。

陈竖标头脑疾速运转，凡一强仅是嫩娃，提到消失案件惊惶失措，若他给消失案件有瓜葛，以他年幼无知经验不足，应该是真实情绪反应。

然而，凡一强是人，不是鬼……不过他随即又想，谁又能肯定是鬼消失人呢！

魔术在没戳穿前，说是鬼术大家相信，因为魔术变幻让人不可思议。

消失案件也应该如此。

只有真相大白，唯物真理才能放之四海而皆准。

“加大审讯力度，一定要搞清楚凡一强与消失案件的关系。”陈竖标通讯收线。

张福来回到审讯室。

他调整下审讯思路，突兀问：“老王去哪儿了？”

凡一强看着张福来愣怔，老王去哪儿了问我，我怎么知道。

他赶紧道：“大丫说……”

“我没叫王大丫讲，叫你讲。”张福来打断凡一强的话，“只要你讲老王去哪儿，你就没事了。你是学生，重在教育，讲出老王去了哪儿，你马上回学校学习。”

“我不知道老王去了哪儿，你叫我怎么讲！”凡一强感觉到，这么清楚的一件事情，他也讲清楚了，缉拿怎么就不相信。

“不讲是吧？”张福来脸一沉，“缉拿已经掌握老王消失的线索和证据，之所以叫你到这儿来，是因为你才十六岁，学生，学习成绩年级名列前茅，我们不想你沦为罪犯。为了挽救你，到现在为此，只要你讲出老王在哪里，我们撤案，你仍然回学校学习。”

凡一强一脸惊愕，原本再也清楚明白不过的事情，给弄复杂了。

他调整思维，问：“我把昨晚的事情如实讲出来，行不行？”

张福来心头一喜，嘴巴撬开了，到底是嫩娃，得手还是比较容易。

他看眼助手，不免洋洋得意，回脸对凡一强说：“讲吧，只要把消失事件讲清楚了，上学不会迟到。”

凡一强说：“大概三点多钟吧，我被大丫的敲门声和哭喊声吵醒，下床跑去开开门，大丫说她爸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突然不见了！我害怕得要死，不敢去大丫的屋子，怕鬼还没走。大丫拉我去她家，我还往后退，不过想到大丫一个女孩子都不怕鬼，还要回屋子，我只好麻着胆子跟大丫进了老王家。床上没见睡着老王。大丫哭得好伤心，我安慰大丫不要惊慌，王叔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直到天亮王叔也没回来，我回自己家睡觉。没睡会儿，你们就敲我的门……”

凡小强看着张福来，怯怯神情。

张福来脸色黑下来：“就这些？”

“就这些。”凡一强重重点头，表情诚恳。

“看不出来啊，你不仅会编剧，还会演戏！”张福来猛拍桌子。

凡一强急了：“我讲的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进了缉拿需要天打雷劈吗？告诉你，缉拿比天打雷劈还厉害百倍！”

凡一强身体一僵，他人听讲过，“千万别犯事，犯事进缉拿，不死都要脱层皮。”

他害怕了，赶紧申辩：“我没有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情……”

“你敢说没有违法犯罪？”张福来再拍桌子，“先不说你参与消失老王案件，你在微信上编造谣言，公开散布社会恐怖情绪，已经滑进违法犯罪道路，还说没有违法犯罪！”

凡一强目光一缩、身体一颤，缉拿说他发微信是违法犯罪。

昨晚大丫拉着他走进老王屋子，屋内阴风惨惨，床铺上没见着老王，黑魆魆屋子角落似乎藏着鬼，他汗毛倒竖脑顶皮绷紧，赶紧拉着大丫退出屋子。

大活人消失好恐怖啊，他拿出手机给同学发微信，“隔壁老王不见，消失事件已经来到身边，大家千万小心。”

他还配了老王女儿惊恐万状的照片，提醒大家“太恐怖了，千万不要把自己搞消失，家人经受不起痛失亲人的打击。”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微信成了他违法犯罪的证据。

凡一强说：“昨晚见到老王消失，我担心同学、朋友的家人消失，发微信提醒下。”

“呵呵，你要做第一个吹哨人当英雄啊！”张福来嘲讽语气，腔调一变严肃道，“你发微信，是要掩盖你参与消失老王的罪行。可是你想不到的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手，坦白交待吧，你和什么人参与消失老王。”

凡一强说：“我都不知道老王怎么消失，怎么参与消失老王了。”

张福来说：“你没参与老王消失，怎么就认定老王消失了？还发微信。老王是活人，要去哪儿事前讲给你听？你就没想过，老王没在家，有可能上厕所、有可能去茶馆搓麻将、有可能出去喝夜啤酒、有可能朋友喊他出去有事、有可能他夜游症发病出游、也可能睡到半夜寂寞难熬跑上街招失足女……也就是说，老王没在屋子什么情况都可能有，你却肯定的说老王消失。你还是太年轻，发微信已暴露犯罪形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到要看看，在铁证面前，你还能扛多久。”

“……”凡一强傻了眼，缉拿说得好有道理。

张福来对助手使下眼睛，助手站起身离开审讯室。

张福来说：“我的同事有事离开审讯室，你是不是可以认定，审讯你的缉拿突然消失。”

凡一强哑巴了。

“啪！”

缉拿抬手猛拍桌子，声色俱厉：“你参与老王消失，用吹哨方式掩盖犯罪事实，看似天衣无缝，殊不知露出破绽，缉拿顺藤摸瓜拨云见日，还原了消失案件真相。怎么样，你不坦白交待，还要抵赖狡辩不成。”

“我参与老王消失？”凡一强看着张福来傻了表情，“老王消失我不知道，我怎么参与了。我去老王家没见着老王，见大丫哭得伤心，只想着提醒下同学、朋友，家人消失是天大的祸事，千万别弄消失了，从没想过要当什么吹哨英雄……”

张福来说：“民众需要平安、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你编造虚假信息，散布恐怖谣言，在民众中引起恐慌，已经违法犯罪，何况你还参与消失老王。法律条款摆在那里，只有认罪悔罪才能争取从轻处罚，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

凡一强惊慌情绪渐渐平稳，他对眼前变故已有判断，他发微信，纯粹是担心同学家人消失，至于说他参与老王消失，子虚乌有。

缉拿口口声声说他违法犯罪，他没有违法犯罪，怎么可以承认违法犯罪。

他意识到，缉拿才不在意老王消失，在意的是他参与消失老王、向同学发微信。

搞清楚了这一点，凡一强说：“我微信提醒同学出于好意，老王消失没有我的事……”

“你说老王自己消失？”张福来打断凡一强的话，“你自己怎么不消失？”

“……”凡一强愣愣的看着张福来，说不出话来。  

张福来继续道：“喊你来缉拿不是听你狡辩，是要你如实交待犯罪事实，争取宽大处理。”

“我没违法犯罪。”凡一强声音虽小，语气坚定。

“你不认罪悔罪？”审讯来审讯去，张福来发现，凡一强不但没软下去，反到有点像毛铁，烧不红打不扁。

凡一强犟着脖颈，不看张福来。

张福来气急败坏：“参与消失老王，编造谣言散布恐怖信息，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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