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想把我唱给你听

        趁现在年少如花

        花儿尽情地开吧

        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桠

        谁能够代替你呐

        趁年轻尽情的爱吧”

        程向霖的声音太过低沉温柔，酒吧底下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

        有的姑娘便哭便尖叫，有的疯狂的喊着“帅!”

        一首情歌爆成这样，似乎也只有程向霖了，老板站在后台笑的合不拢嘴。

        本来他是不太敢用未成年来驻唱的，但是看到程向霖的长相后他动摇了，这小伙子站在那里当吉祥物都能吸引客源，程向霖把身份证那给他，也就几个月就成年了，倒不是不可以。

        老板跟钱过不去干嘛，就答应了下来，没想到人气这么高。

        临近期末最后一次周天，郑远还是来“心动”了，郑远破天荒点了一杯果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脸还是喝的红红的。

        郑远趴在桌子上，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她很烦，连带着台上的人也烦。

        程向霖下场休息的时候，秉着看看学妹的良好心境走了过来，郑远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打着酒隔歪歪扭扭的走过来，“诶？程……程……程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程向霖头疼，看着郑远在那歪歪扭扭抱着杯子，傻笑的看着他，然后走过来，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脸颊，迷迷糊糊的靠着，“程医生让我回去吧，我不想这样了。”

        少女的脸颊的手感过于好，小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摩挲着，程向霖的喉结动了动，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接住她。

        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让他碰见这种事情。

        郑远还穿着连衣裙，裙长及膝，程向霖扶着她的胳膊，想要伸手去抱她的腰。

        少女动了动，双手自动攀上他的脖子，气息温热，“瑞瑞，带我回去吧，谢谢你，明天请你吃饭。”

        不错，还记得请别人吃饭，程向霖被她嘞得太紧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尴尬的僵在那里。

        最后小姑娘给了他一条路，郑远已经把腿架在他的腰上，小袋鼠一样抱着，程向霖浑身跟触电一样往后仰，最后顾忌她穿着裙子，酒吧里人多嘴杂，他修长的手指握成拳搭在她的膝盖处，跟抱闺女一样报了出去。

        程向霖努力的压着裙边不让她走光，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少女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呼吸浅浅，让人浑身燥热。

        少女刚刚发育，依然一片柔软，程向霖极怕她乱动，最后请老板给打的车，才勉强把郑远给抱回去。

        他本来是来唱歌工作的，走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个小女朋友搂着他不放。

        “老板下次她再来，别再给她喝酒了！”这是程向霖即无奈的解释之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老板一副我懂的表情，走的时候，多多少少是有点脸面要留的，走的酒吧后门，程向霖抱着人，小姑娘睡的一脸香甜。

        程向霖把郑远抱回家里，往床上放，结果倒好，拉着他不放，就得抱着睡。

        “郑远，你知不知道你抱的是谁？”程向霖控制着自己的理智，“我是一个即将成年的成年男性，给我撒开。”程向霖去掰她的手指，掰开了，又抱住他的腰，小腿放在他的腿上，睡的安详。

        程向霖认命了，她不在乱动就好了。

        程向霖没开灯，月光照在她脸上，有一片阴影，嘴唇红润饱满，程向霖喉结滚动，最后拍拍脑袋，闭上眼，不能再看了。

        一直到凌晨，郑远才松开程向霖，程向霖得以脱身，去换洗。

        等程向霖拿着毯子去沙发，身上还是留着她的气息，温热的感觉让颈窝麻麻地。

        程向霖感觉自己全是都是少女的味道，洗了一遍还是有，这气味让程向霖浑身实在燥热心烦的不行，又去了趟浴室，最终才浑身通透的出来。

        床上的郑远睡得七仰八叉，睡梦中，现实与过去交叉，没有梦魇与黑暗，只有与少年缠绵悱恻的爱恋，醒来的心依旧难以平复。

        郑远迷糊着眼睛，往浴室走，打开水龙头，一偏头看见了上厕所的程向霖，郑远沾了温凉的水的手一瞬间飞起捂上眼睛，跑出去，整个人醒了一大半。

        她的脸红到耳尖，最后心跳加快，迟来尖叫响彻整个公寓。

        程向霖慢悠悠的出来倚在门口，打了个哈欠，“醒了？”

        郑远人是懵的，节节后退，“我我我……你你……我这这这……”

        “你自己好好想想做完干了什么。”程向霖走了出来，回去躺在沙发上支着头看她。

        郑远的脸由青变红再变黑再变红，程向霖看的想笑，打了个哈欠，“慢慢想吧。”

        郑远最后欲哭无泪的站在那里，整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我不会说出去，放心吧，不坏你名声！”

        “……”名声，一酒吧的人都知道了。

        “戚，你就给我说这个，你这种情况多恶劣知道吗？”程向霖再度睁开眼看向她。

        “对不起……”郑远低着头极度无措，像受了极大委屈，程向霖张了张嘴，这倒是像他欺负她了，得，他是冤大头。

        “我饿了”程向霖说，郑远马上接收到，“放心吧，我给你做。”

        迈着小步子进厨房，一顿操作，端着一碗糊锅底粥出来，还瞪着她那双一尘不染的小眼神看着他。

        程向霖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些破事能找到她身上，这样的纯粹没有人不想在上边留下点痕迹。

        程向霖在她的注视下，喝了那碗粥，最后还是他刷锅刷碗，换好衣服带她回去。

        程向霖看着她这样子，家里人不应该这么心安，出去一晚上无动于衷啊。

        “你爸妈不打你？”程向霖问，郑远愣了一下，脸色恢复以往的寂静，清冷的目光看向他，“我很乖，所以他们不担心。”

        程向霖被噎住说不出话，“行吧，你最乖。”

        “……”

        也不是因为她乖，郑远骨子里怎么可能是个乖乖的小孩，她极力装乖讨好父母，结果呢，父亲压根不回来，父亲不回来，母亲压根不顾她，眼里只有小弟，除了非必要的情绪激动，她就跟一个人过一样。

        她以前也以为，母亲只是不爱她，高中之后就不这么想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这么多年了，她也想解开母亲的心结。

        郑远回去之后，家里依旧静悄悄的，郑远回屋换了衣服，收拾返校的东西和作业，抬头看日历的时候僵住了，10了啊！

        10号，只有一个星期了，距离那个雨后，还有一个星期。

        郑远坐在沙发上呆了半天，酒醒了还是要面对的。

        郑远晚上自己坐车回学校，似乎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变化，郑远紧紧捏着书包，那里面装了一把刀。

        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没有别的办法阻止，她就赌一把，把这群人都拉进地狱。

        “郑远”思绪回神，下意识寻着圣印去找，程向霖拎着她的小书包进来，放在她座子上，表情还是那幅欠揍样儿，“丢我家了。”

        郑远脸从头红到尾，不止是她，周围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愕的转过脸来看她，郑远仰着头僵着脖子看向他“你!故意的!”

        程向霖看着她红透的脸，勾起嘴角，慵懒随意，张扬的让人移不开眼。

        “嗯，对，故意的。”他觉得逗她很有成就感，尤其是这张小脸染上薄薄红晕比没有表情的时候好看多了。

        程向霖说完就走，也不管郑远该怎么解释。

        身边的人因为那些事情的缘故，基本不理她，这会震惊之余也张口问她“你们这是？”

        “啊，我们只是朋友，不小心把东西落他那里了。”郑远慌忙的解释着。

        有人小声的说着“不嫌脏吗？”

        郑远忽然反应过来她们的意味，不再说话。

        她把程向霖送来的小书包放起来，脸上变得极其平静。

        “你真的跟程向霖只是朋友？”严子科回过头，显然是对刚刚的事情存有疑虑。

        “你如果跟她们一样，是来笑话我的，那么不用再问了，你没资格知道。”郑远抬起头，对上严子科充满说不清的意味的眼神。

        “不是”他说。

        “我跟她们不一样。”严子科顿了顿。

        郑远冷笑两声再也不说话了。

        关于严子科，郑远真的没有什么可去探究的，她是喜欢过他，但不是非他不可。

        郑远在班里扫视一圈，并没有沈明明的身影，郑远在心里犯嘀咕，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不返校。

        一直到晚自习沈明明都没有再来，晚自习的时候，郑远在班里实在是闷得慌就出去溜达。

        平常不怎么出来，其实七中的环境还是挺好的，道路两旁种满了梧桐树，夏天的时候绿莹莹的很凉爽，到了秋天，树叶变黄落了满地又是一番景象。

        郑远就在这梧桐小道儿里慢吞吞的走着，考虑考虑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

        郑远脚踢着路边的石子，月光透过缝隙照耀下来，树叶莹莹，石子滚了一圈停下，郑远便走过去再踢一下，吧嗒吧嗒的声音让人心旷神怡。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郑远发着呆一抬头，就走到了学校的长廊，长廊里有个黑色的人影。

        郑远眯着眼睛去看，应该是高中部的，在偷偷吸烟。

        说到吸烟郑远就开始气愤，沈明明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人吸烟。

        郑远跺跺脚，上次分别时，答应她回家就戒跟她爸一起买电子烟戒了它。

        郑远笑着答应了，改变总归是往好的方向，结果后来再出来见，一点长进都没有。

        郑远想到这里就生气，“臭沈明明。”

        郑远摆弄着旁边的树叶，嘴里念念有词，结果长廊那边笑了一声，郑远抬头去看，对上少年清冽的目光，犹如山中的猛兽。

        郑远把手插进校服褂子里，脸上恢复寂静，她并未理会，转头要走。

        “喂，你是不是陈颖那一班的。”李齐冲他抬着下巴喊了一句。

        郑远听到陈颖才勉强回过头去看他，李齐走过来，身上带着浓重烟味，郑远呛到了，咳嗽起来。

        “戚”李齐对于她这种人很不屑，但是陈颖根本就不出来见他，沈明明也不知道搞那里去了，本来还想着去陈颖班找她，但是看到了郑远，李齐认识她，初中部的堕落女神，自视清高毫无用途。

        “告诉陈颖，要么出来当面跟我说清楚，要么最后就他妈别来求我复合。”李齐跟她说话时依旧抬着下巴。

        郑远全程没有看他，听着他的话转头就走，自己事情忙不过来还帮别人。

        李齐看她什么都没说就走，更加窝火，“喂，装什么？”

        “没义务帮你，自己找去。”郑远转过头，看着他

        “行，不帮就不帮，找一下沈明明总行了吧？”李齐退了一步。

        郑远听到沈明明就顿住脚步，面上没表情，心理已经开始疑惑，沈明明什么时候认识这种人，郑远挑挑眉，语气缓和了一点，“明明今天没有返校，你找她有事吗？”

        李齐对她变化来了点兴趣，“没义务告诉你。”

        郑远听完扭头就走，这不神经病吗。

        整个夜晚因为这场不愉快的偶遇变得充满疑点，因为郑远发现她对于沈明明一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沈明明帮自己澄清视频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怎么吸的烟，明明她认识沈明明的时候还不吸烟，短短一个学期，发生这么多事，还有那个陈颖什么对象。

        这几件事似乎完全连不到一起，但在暗中又有点关系。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舒服，郑远揉揉太阳穴，拿出一张白纸写下这么几个关键词，想要拼凑出一个线索链来，最后发现出来自己的影响她实在想不出来了。

        郑远顶着满头问号艰难入睡，起来就看见桌子上的热水，严子科装傻的坐在前头，拿着书装模作样的背着。

        郑远拿着那水，拍拍严子科的肩膀，表情暗淡，语气冰冷，“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以后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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