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沈厌接完电话几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直到手里有了痛感，才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面，眼神没有焦点看向前方漆黑一片，一瞬间有些失神，更多的是无力感
航船在海上平稳行驶，突如其来的大风大浪打的人措手不及，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程样最近几天发现沈厌情绪不对，在电话里叮嘱着沈厌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就要去医院,不能拖着
程漾说完没有听到那边回应”沈厌,你在听吗”
沈厌被声音拉回,回过神”嗯,在”
程漾还是有些担心沈厌状态，很明显的能听到对方说话有气无力的”宝贝,开个视频让我看看你”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今天就先不视频,明天吧”沈厌不想程漾看到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有些颓废脸上黑眼圈还重。
”行,那你好好休息,等我这边课结束再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嗯”沈厌挂了电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程漾这边忙完课程心系着沈厌，马上打了电话过去，一遍两遍都没有接通直到第三次“宝贝，你是不是不舒服，最近心情也……”
沈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语气里有些许不耐烦“程漾，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我有点累”
程漾在电话那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厌打断，听着沈厌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语气还是柔和“那你先休息，我帮你买点预防感冒的药，记得去拿”，程漾还想再说点什么，沈厌那边的电话就已经挂断
程漾也没有多想马上在手机里下单了药品，发信息叮嘱沈厌去拿，最近之江的天气忽冷忽热，沈厌又睡觉喜欢开空调一吹就是一晚上，让人不省心，按照现在的天气肯定得感冒，程漾打着文字又叮嘱了一些才把手机放下，去忙学习上的事。
最近课程多了起来程漾光是在学习上就有些晕头转向，回家还要听李筱的各自唠叨，说要跟老师同学打好关系，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沈厌这边，李筱眼神打探着程漾“最近没跟沈厌沈人予他们联系吧”
“没有，你就别瞎猜了”程漾有些无奈自从上次沈人予打电话来跟李筱借钱，李筱就对沈人予有了排斥心里，说沈人予不是个东西，一有什么事要帮忙就跟狗一样舔着上来，算是认清楚了这个人，说没帮忙是最明智的选择，连带着骂了沈人予好几句
日子是越走越快眼看着离程漾生日越来越近，而程漾倒是把自己的生日抛在脑后完全忘了这一回事，好巧不巧的是程漾生日当天学校组织了一场考试,这场考试还格外重要，这一考就是一天
程漾注意力全部都在考试上面也没记得什么生日不生日,直到班里的同学递给程漾生日礼物说了句生日快乐，程漾才反应过来，然后问着程漾晚上有什么安排
十九岁的生日是值得纪念，程漾晚上带着同学去庆祝酒吧里面闹哄哄的，每个人都玩的很高兴，只有程漾盯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机却没有收到某人的信息
把这些不快带着酒喝进了肚子里，来到门口打着沈厌的电话语气有些委屈，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宝贝，你忘记今天是我生日了吗”
“怎么会不记得，十九岁的程漾生日快乐！”沈厌听出程漾的声音有些暗哑肯定是喝了酒，心里泛出一些酸痛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吃了糖的小孩当然是很开心
沈厌寄给程漾的包裹还是晚了几天，程漾收到心里还有些疑惑直到看到署名是沈厌，这个礼物到了晚上李筱跟朋友一起出去谈生意,程漾才敢光明正大跟沈厌通电话,一手拆开快递包裹一手拿着手机，他想让沈厌一起感受这份开心
电话第一遍没有接通打了第二遍才通，看着眼前各种各样的礼物心里抑制不住的开心”宝贝,在干嘛啊,礼物我看到了,很喜欢,如果没数错的话应该有十八个,你这是想把我生日都补齐是吗”小家伙心思还挺细腻，上次生日程漾以为沈厌一句生日快乐就这么过去了，不会收到礼物，原来是包裹晚了这么几天
沈厌在电话那边听着程漾开心的语气再狠的话都说不出来,垂眸沉默了几秒，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扔了吧”
”沈厌你说什么”程漾其实听清楚了只不过想再确认一边，不相信沈厌能说出这种话，笑容瞬间凝固，连质问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我说扔了吧”沈厌重复着
”沈厌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别说这些话吓我好不好”
”程漾,我改变注意了,就像你说的,我还年轻不是非要栽在你身上,外面这么多比你优秀的男生,我何必跟你纠缠,你在国外会有更好的发展,我也不想跟你赌,我们结束吧！”
沈厌一字一句把话说出有些哽咽，这些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划着自己心口一样难受,同时刺痛着两个人的心。
这些来的太突然程漾一时无法接受明明前几天还这么亲密,怎么就突然说着要分手了呢,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手扶住桌角,胸腔剧烈起伏着眼眶发红，那仅存的一丝理智开始崩溃
”沈厌，你不能让我深陷进去又说着不要我的话,我在这边的课程还有一年就要结束了,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三年的课程被程漾缩短到两年就是为了想尽快见到沈厌，可后者竟想着怎么离开。
”程漾,别傻了我们之间本就隔了太多东西，能走到现在已经是极限,我们分开这么久,我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突然发现我也没这么喜欢你了,所以我们还是分开吧”
沈厌的话一下一下刺痛着心脏,狠狠的砸在心尖，砸在耳中某个地方好像碎了,碎的一塌糊涂，人心，疼到一定程度是会流泪的”沈厌,这次我放你走容易,之后你要是想再回来就没这么简单,你确定你不后悔吗？”程漾声音梗咽，试图挽回，扶住桌角的手有些泛白
程漾向来不会去尝试挽留一个计划着要走的人，可沈厌对他来说一直是例外，用着最笨的方法想要留住人。
“你确定要走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回来”程漾梗咽着见那边没有回答又重复了一遍
“分开吧”沈厌三个字隔绝了一切
挂了电话心脏撕心裂肺的疼，刚才在程漾面前强忍着的情绪再也忍不住
他双手捂着脸蹲下去，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不能遏止地往外流，全身轻微地颤抖，哭的让人心疼。
这晚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有的只是几片苍灰的云，孤零零的挂在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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