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操作好难
1
好复杂。
姚丝和孟礼见想。
一点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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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一边。
姚丝半趴在桌面上，她双眼呆滞无神，神情憔悴，仿佛被榨干了精气神。
手中的笔游离般的在纸上划过，在某个词上画了一个圈又不知道改成什么别的，于是顿在旁边，徒留墨点。
她抬起头看了眼时间，一口血不禁哽在心头，用力抓了抓头发，声音悲愤满含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一个小时我才刚刚改好十个字！”
她拿起纸，上面字句涂涂改改特别严重，被划掉的、新添加的字词语句杂乱无序，看的人眼花缭乱。
而这样的草稿纸，不仅桌面上堆积着，桌子周围也散落着不少。
姚丝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这些咒语怎么这么难改？！感觉每一个字词都是必要的、必须的、必然的！不能贸然增加也不能随便删掉！
写废了几十张草稿纸才勉强憋出了一条咒语。而魔咒大全里的咒语保守估计几百条，按照这个速度她得改到猴年马月？
更何况，这区区一条就不知道累死了她多少脑细胞，耗掉了她多少头发。
姚丝把笔一丢，发出痛苦的哀嚎：
“删改怎么这么难——”
另一边。
孟礼见眼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仪器，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进行下一步操作。
突然，仪器碰撞间发出细小火花，“嗞”的一声，大片的浓烟从交接处冒出。
“咳咳……”
孟礼见被熏了个正着，他别开脸咳了几声，一只手捂住鼻子一手不住的扇着退到一边。
等烟雾散的差不多了，他走上前观察他的第六次实验结果。
“嗯……”孟礼见端详着仪器中央看不出模样的实验品。
不管怎么看都跟墨镜沾不上边。
“好吧，又失败了。”孟礼见进入了怀疑人生的阶段，他拿过进行了再三修改过的设计纸比对：“没有问题啊？都是按照步骤来的，怎么突然冒烟了？！”
他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手抖，设计纸也没有问题，所以这一次的实验失败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的视线依次从第一个失败品到最后一个失败品。
明明都是按照步骤一步一步来的，但这些实验失败品从内到外都跟墨镜没有一点关系，无一例外。
而且，从刺鼻气味到细微爆炸再到冒烟火花，怎么感觉操作反应越来越离谱了？？？
正常的操作造成了不正常的结果？他是什么制造黑洞吗？？？
孟礼见把纸一扔，发出愤怒的咆哮：
“制作怎么这么难啊——”
3
等到两个人晚餐见面时，无一不是一副游魂升天般颓废疲惫的模样。
“孟礼见，我不行了。”姚丝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停止运转了，她的声音微弱，气若游丝。
“我用了满满两打的草稿纸，才修改出了三条咒语。”姚丝说。
“这简直比语文的阅读理解、数学的微积分、英语的听力还让我难受。”
“姚，我也不行了。”孟礼见半躺在长椅上，双手交叠置于腹前，语气安详。
“一整天，这一整天，我总共做了三十六次实验，材料全部用完了，也没有一次实验是成功的。”
“我总算理解了那些厨房杀手，明明是按照菜谱做的菜，做出来的却是焦炭。”
“如果他们是厨房杀手当然话，那我应该是制作苦手吧。”
服务员把他们点的餐端上来，微微焦香的肉排，咸香的土豆炸饼，还有香乎乎软绵绵的松饼。
姚丝拿起一块土豆饼咬上一口，土豆饼炸的时间恰到好处，些微焦脆的边缘蘸上附赠的番茄酱，咸甜的口感让人喜欢。
孟礼见坐起来，取过刀叉切开肉排。肉排带着些许烟熏风味，随着银质餐刀的切开，蜜酱般的肉汁丝丝流出，饱满浓郁。
美食果然是治愈心灵的良药。
姚丝嚼着炸饼，问孟礼见：“那你还做吗？”
孟礼见叉起切好的肉送入口中：“不干了，我决定摆烂。”
“事实证明，我没有这个天赋，之后还是找个锻造师看看，墨镜制作这件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
“那我也不急着删改其它咒语了。”姚丝说，“今晚先把那三条试试都顺溜，明天再试试看有没有用。如果有用就继续改，再累再难也值得。没用的话就放弃，也省得再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行，那你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帮你打包带回来。”
“那就上次我们街角吃的肉夹馍，那一家的肉超级多！”
4
次日清晨，孟礼见带着肉夹馍敲响姚丝的房门。
姚丝打开门，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早？”
孟礼见把手里的肉夹馍递过去：“昨天睡的早。”他又凑近观察了下姚丝的脸，问，“你是不是熬夜了？”
姚丝昂了一声，接过早餐：“昨天熬夜把那三条咒语读顺了，你怎么发现的？”
孟礼见指了指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黑眼圈都出来了，能不发现吗？”
姚丝的皮肤白皙柔软，一点异色就看的特别清楚，黑眼圈虽淡但在皮肤的衬托下仍然明显。
她揉了揉脸，熬夜果然是皮肤的天敌。
“没关系，比起黑眼圈，当然是咒语更重要。”
删减后的高级咒语现在也是与低级咒语差不多的长度，但姚丝吟唱咒语时的口吃问题太严重了，为了节约时间，不让孟礼见干等，她就熬了个夜。
并且成功的把三条咒语都读的顺溜，相信不会出现卡壳的情况。
“那你要不要再睡会？现在时间还早。”孟礼见说。
“没事，熬过了点正精神呢，我们直接去试验吧，早点弄完也好。”
她醒的也不晚，孟礼见敲门时，她也洗漱完了。
“你不吃完了再去？”
“可以路上吃。”
从旅馆到那家店的距离不算远，此时的肉夹馍还是热乎的。饼皮烤的酥脆，里面的肉馅大块又鲜嫩，一口下去满足的让人眯起眼睛。
清晨的露珠顺着草叶的脉络滚落，姚丝咬着馍和孟礼见出门，这个时间点街上的人不多，略显清冷。
两个人找了个山头做实验。
不能在屋里，不能在街上，要是成功了直接开大，伤到了街面、店铺、路人什么的，这损失他们得打一辈子的工才能还清。
所以只能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做试验。
这个山头就很棒。
孟礼见环顾四周，敲定下来：“就这里吧，没什么人。”
“行。”姚丝咽下最后一口馍，“你站远一点。”
“ok。”
孟礼见后退至五十米开外。
姚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咒语，从戒指里拿出法杖，开始吟唱。
“闪耀彼方的星辰，指引彼方之岸……风啊，化为禁锢的锁链吧……”
大喝：“——缠风束缚！”
……
毫无反应。
孟礼见：“……”
一秒。
两秒。
三秒。
大树给面子的落下了几片叶子。
姚丝：“……”
孟礼见弱弱的提议：“要不换一个？”
行吧。
姚丝换了条咒语再次吟唱：
“比大海更幽深，比天空更悠远……传承圣洁之力，审判一切吧……”
“——圣光判决！”
……
毫无动静。
孟礼见：“……”
一秒。
两秒。
微风幽幽吹过，带动些许发丝。
姚丝：“。”
孟礼见：“呃……要不再换一个？”
姚丝沉默的举起法杖：“洁白的雪花，晶莹的冰霜……结出纯白冰晶，凝聚永恒之墙……”
“——冰晶之墙。”
……
无波无澜。
孟礼见：“要不……”
姚丝把法杖一摔：“我不干了！”
比预想的还要糟糕！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她的稿纸！她的头发！她的脸面！
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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