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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罗颐面露疑惑,似乎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另外一个人?”他问。

        芫小阮深吸了一口气,道:“对,你把我当成了谁,又把我哥哥当成了谁?应该不用说出他的名字吧?”

        他仔细看着罗颐,想看他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想看看这个渣男会怎么为自己狡辩。

        可罗颐脸上只有疑惑的表情,接着就是反过来上上下下地审视着芫小阮,似乎是在判断他到底是在认真地说,还是在开玩笑。

        忽然,芫小阮抬手揉了揉额头。

        他又开始头疼了。

        从昨天开始接二连三的头疼,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禁锢从他的脑子里钻出来似的。

        罗颐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芫小阮的情况。

        敏锐的直觉和果决的判断力,让他在瞬间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就像他在第一时间就能认出他的阮阮一样。

        什么“他是弟弟,哥哥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所以他才知道”这样逻辑百出的鬼话,怎么可能在他罗颐面前蒙混过关!

        他不知道阮阮还有一个这样子的弟弟,是他从前对于阮阮的忽视,他活该他该死。

        但在那一通他有了一个孩子的电话打到罗氏集团之后,他早就已经让人把这个弟弟的底细查了个底儿朝天。

        哪里有什么弟弟模仿哥哥的迹象,哪怕一丝半点儿。

        那个年纪轻轻就已经堕落成赌鬼的家伙,做过的最上进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尝试着去大卖场打了几个月的工,但又很快堕落。

        他的老子虽然也赌,但好歹没把家底全赌进去,可这个弟弟就完成了他老子没完成的壮举,把祖上遗留的全部家当都扔进了赌场。

        因为对牛肉牛奶过敏,他从没有踏进过西餐厅的大门,也从来没有学过骑马。

        甚至就在打电话去罗氏前的几天,他还因为被人恶意灌了牛奶差点儿过敏死亡。

        大难不死之后,他的脾性变得更加恶劣,通宵赌博往死里酗酒,似乎是在求速死一样。

        也许就是那样求死的行径,才让阮阮的魂魄穿进了他的身体,代替他活在了这个世上。

        这样的事情奇之又奇匪夷所思,但罗颐一下子就认出来他的阮阮。

        本来他以为阮阮只是在气恼他前世的忽视和冷落,所以才故意和他保持距离划清界限。

        可这会儿他说的什么“当成了别人”,还有两次晕倒如今又开始显得很不舒服。

        那问题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罗颐脑中的念头极速转过,在第一时间上前搂住了芫小阮,帮着他轻轻地揉着额头,安抚道:“好了,先不想了,休息一下我们去医院。”

        其实这会儿他心里大概有了判断,阮阮这么难过的原因,很大可能是灵魂方面的问题。

        难道是灵魂转换这种事情会有什么后遗症?会让人总是头疼不舒服?

        但这也只是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也还是得先去一趟医院做一遍排查。

        芫小阮被罗颐抱在怀里,被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包围着,瞬间就感觉到安心了不少。

        但随即这种安心被突然涌上来的一股烦躁所占领。

        就好像身体里有两个声音在反复地拉扯。

        一个在说想念罗颐,一个在说他是个渣男。

        这种拉扯就滋生出了好大的一股烦躁。

        他抬手去推罗颐,埋怨道:“都是你,你干嘛一直问我这个问我那个?我就想去拍个戏而已。”

        罗颐忙认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芫小阮在烦躁中忽然生出一丝清明来,趁机问:“那你还让不让我去拍戏了?”

        罗董:“……”

        他一万个不想让芫小阮去。

        在看到他从马上坠下的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半前乍一听到那个消息的一刻。

        寒意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浑身如堕冰窖。

        这是他罗颐此前从未体会过的滋味,并且此生再不想体会第二遍。

        他想了一下,对芫小阮道:“先去做检查,真的没问题的话就让你去,好不好?”

        芫小阮同意了这个提议。

        要是身体真的有问题,他也没办法强撑着去拍戏,说不定还会拖累人家剧组。

        这会儿他还被罗颐抱在怀里,便用了些力气挣脱出来。

        他觉得脑子里一团糟,还在一阵一阵得隐隐作痛。

        什么白月光什么替身,什么罗颐脸上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对此而愧疚他都不想知道了,他想去床上躺一小会儿,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你出去吧,记得把牛奶杯拿出去,我躺一会儿,吃早饭的时候再叫我,吃完了我们就去医院吧!”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床边,朝一边侧着躺了下去。

        罗颐站在那里看着芫小阮侧躺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走过去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确定他没事后这才拿了桌上的牛奶杯出门去了。

        就在他手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芫小阮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来昨天小骆做了噩梦跑过来找他,可罗颐一直在絮絮叨叨逼问他个没完,以至于后来他又晕了过去。

        那小骆怎么样了?他会不会又因为担心和害怕而缩到了墙角边的角落里?

        芫小阮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很揪心,便一咕噜爬了起来,下床要去楼上看小骆。

        刚一下床就看见还没出门的罗颐,脑子里便瞬间回想起他昨天干得那些破事。

        他问:“你昨天是不是说了要送小骆去寄宿学校?”

        罗颐:“……”

        他昨天,的确是有些失态了。

        昨天他不知道芫小阮的身体或者是灵魂出了问题,只以为他是单纯地不肯原谅自己,还一再以从前的阮阮死去来刺激他。

        偏偏他又太过急切了,在看到芫小阮从马上跌落以后,他几乎一刻都不想再耽误,想要求得阮阮的谅解,想要再一次紧紧地将阮阮拥进怀中再也不放开手。

        所以他才会说了送那孩子去寄宿学校的话,想以此来逼阮阮就范。

        他承认,自己在某些时候会不择手段卑鄙无耻。

        但如果以后还有非常的情况,估计他还是会选择不择手段卑鄙无耻。

        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再失去阮阮一次。

        但现在……

        “只是气话。”他心平气和地对芫小阮解释道。

        在弄清问题的所在并把它解决之前,罗颐哪里还敢刺激芫小阮。

        芫小阮很是愤怒,忍不住道:“我不管你的父亲是怎么对待你的,那都不是你也选择做一个坏父亲的理由。你要是不能够爱他,当初就不应该放纵自己让他的母亲怀上他。”

        说完他就掠过罗颐往楼上走去了。

        罗颐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

        …

        芫小阮到了三楼敲门进了小骆的房间。

        就见小骆已经穿好了去幼儿园的衣服,正坐在书桌旁画画,小小的奥特曼书包放在一边,不知道是早就醒了还是一直也没睡。

        在转头看见来人是芫小阮时,他高兴地站起来朝芫小阮飞扑了过来。

        “爸爸、爸爸……呜呜呜呜~”

        他搂着芫小阮的脖子从开心惊喜到委屈后怕,呜呜咽咽道:“爸爸你怎么才来,我好担心你。”

        芫小阮被他弄得心里也跟着酸酸的,忙安慰道:“爸爸没事,爸爸这不是好好的嘛,来晚了对不起哦,都是爸爸的错。”

        小骆又不是真的生气,被芫小阮哄了几句就自觉地抹了抹眼泪不哭了,抬起头来开始仔细地打量芫小阮。

        “爸爸你真的没被大怪兽吃掉,太好了!”

        芫小阮心说爸爸差点儿被大怪兽吃掉了,不过不是电视里的大怪兽,而是楼下那个长得很酷很帅又很聪明的大怪兽。

        他伸手替小骆擦干眼泪,抱着他坐到了床边,问他:“一直没睡还是醒得太早了?”

        小骆道:“没睡,我想等着爸爸过来。要是你一直不过来,我就假装要去学校和你道别下去找你了。”

        芫小阮看了下时间,心疼道:“有没有很困,要不要稍微睡一会儿?”

        小骆摇摇头道:“万一睡过头就不好了,我答应了张老师今天要帮她一起把班里的小朋友安安全全送到美术馆去。”

        芫小阮:“……”

        他也听管家说过了,小骆不但在幼儿园适应得很好,而且很快得到了老师的喜欢和信任,已经让他帮着管理其他小朋友了。

        这就是遗传的魅力吗?

        他的亲生父亲具有着超高的领导能力,小骆才这么小已经开始展现这方面的天赋了。

        芫小阮由衷地赞叹道:“小骆好厉害!”

        就在这时他看见书桌上小骆画的那幅画。

        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他这副画的画风和之前的那个“爸爸妈妈”有点儿像,就是画艺进步了不少,起码眼睛不再是一个点,脸部的轮廓也没那么崎岖了。

        而且,这副画上有三个人,明显除了“爸爸妈妈”外,还有小骆自己。

        小家伙担心自己担心得睡不着,就一直在画这副画吗?

        “我希望以后你们不吵架,我们一家三口天天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小骆为芫小阮解释画这副画的初衷。

        芫小阮:“……”

        他、小骆和罗颐,一家三口?

        芫小阮想要跟小骆说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一家三口,可一时之间又觉得打破孩子的美好幻想太过残忍。

        他已经有一个冷酷的亲生父亲了,总不好再告诉他,这个所谓的家,只是构建在金钱的基础上,一年后就会散掉的。

        寻思半天,他对小骆道:“昨天你爸爸说要把你送到寄宿学校去,其实是气话,不是真的要那么做。他可能脾气有点儿坏,但心里还是爱你的。”

        小骆皱着小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的。他故意那样说,其实是想要爸爸你理他,他就是看起来很凶,其实心里很难过。爸爸你也是,虽然看起来不想理他,但其实又不忍心他那么难过。”

        芫小阮:“……”

        不是,小朋友是从哪里观察出这么多大人的情绪的?

        还有,罗颐难过也就罢了,他对于自己从前的死似乎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儿难过,多少也还算他有点儿良心。

        但自己不忍心罗颐那么难过,这一点儿小骆是从哪个地方看出来的?

        不等他想好要不要仔细跟小骆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就听小骆又接着说道:“希望亲爸爸和爸爸能快点儿和好,以后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芫小阮:“……”

        小孩子真就越说越离谱了。

        “我和你的亲爸爸不是那种关系……”

        芫小阮试图跟小骆科普一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收了钱,有合同,是替身,一年后就会离开。

        这些不论哪一条说给一个孩子听似乎都不是太合适。

        左思右想,芫小阮还是觉得先不说了,小骆担心自己担心了大半夜,又看见他和罗颐的争执,实在是不应该再给他灌输更多的不开心。

        他把小骆抱在怀里,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胳膊上,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小身子说道:“小孩子不要想太多,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快吃早饭的时候我叫你。”

        小骆自从噩梦惊醒后一直没睡,早就困得小眼睛通红,这会儿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就在芫小阮温暖的怀抱里迷迷糊糊小睡了过去。

        在芫小阮一下一下拍打的节奏中,小骆似乎是说梦话一样轻笑着说了一句:“妈妈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芫小阮拍打的动作一顿。

        这孩子是睡迷糊了还是想念妈妈了?

        唉……可怜的孩子。

        一边想着,又继续在他小小的身子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

        虽然不忍心,但芫小阮还是把只睡了没多大会儿的小骆叫醒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两人一起下楼吃早饭。

        等他们到楼下餐厅的时候,发现罗颐不知什么时候早就下楼,正在帮着女佣小姐姐摆餐具。

        芫小阮:“……”

        他没眼花吧?罗董在摆餐具!

        这还是那个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的罗颐吗?

        当年他好不容易哄的罗颐跟他去旅游,在民宿住的一个星期里,罗颐能给个面子吃完他做的饭已经像是恩赐了,摆餐具收盘子洗碗那些事,是做梦都不要想的。

        芫小阮一边感慨着一边带小骆在餐桌面前坐好。

        很快,他们不止接到了罗董亲自分的餐具,还接到了罗董帮着女佣小姐姐端到面前的餐点。

        牛奶、吐司和奶油包是芫小阮的。

        蟹黄包和营养粥是罗颐和小骆的,他们父子口味惊人的一致。

        另外还有一人份的坚果和水果,罗董也都贴心地帮着女佣小姐姐分到芫小阮和小骆的面前,殷勤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佣小姐姐手臂不够长,没办法帮每个人把吃的放到眼前。

        女佣小姐姐名叫珠珠,干活向来很麻利,这会儿被罗董的举动也给搞得直冒冷汗,还以为自己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搞得罗董很不高兴要自己动手。

        好在厨娘一眼看透饭桌上的风云,忙把珠珠叫过去吩咐她干别的去了。

        桌上两大一小开始用餐。

        芫小阮大口把自己的奶油包吃了,又一口喝光了牛奶。

        因为他之前已经喝过一杯热牛奶了,所以这会儿厨娘只给他倒了小半杯,实在是不够喝。

        芫小阮想起身再去倒些,却被罗颐拦住。

        “不可以喝太多了,吃点儿东西。”

        他边说边拉着芫小阮让他坐下,自己起身去厨娘那里帮芫小阮拿了个火腿三明治。

        芫小阮:“……”

        怎么日子好像回到了以前。

        以前罗颐就很霸道,自己忙得要命还要约束着芫小阮每天牛奶的摄入量。

        好像他真的有那么多时间管一样。

        芫小阮看了一眼小骆,觉得自己不太好给小孩子做一些坏的榜样,便老老实实啃起了那份三明治。

        小骆正悄咪咪观察着亲爸爸和爸爸之间奇妙的相处模式,忽然看见自己的小盘子里被夹进了一只蟹黄包。

        是罗颐。

        这个从得知自己有了个儿子以后,没有半分表现出一个父亲样子的家伙,板着脸动作十分僵硬地帮他的儿子夹了一只蟹黄包。

        小骆:“……!”

        芫小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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