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真的气死我了。”
莫晓转头将杨大爷嘲笑自己没对象的事情给汤圆吐槽了。
汤圆无情回复：去撩你师父，别找我吐槽。
莫晓揣着手手，有点无语：跟便宜师父吐槽这个，总感觉怪怪的。
于是她又只好吭哧吭哧干活。
花店老板果然是一个说话很算数的人，她说的“很快回来”真的挺快的。
不到十二点，她就回花店了。
看到莫晓一个人在店里忙，便招呼了一句：“你先去吃饭吧。”
莫晓说：“我已经点外卖了，马上到。你吃了吗？”
花店老板摇摇头：“没呢。”
“那你吃啥呀，都快12点了。”莫晓手上动作未停。
“昨天家里炖了汤，我爱人给我送饭。”花店老板头也不抬，检查着上午的订单。
“不错。”老板看到账目都很清晰，夸了一句，“上午没遇到啥问题吧？”
“没有，都是按照标价卖的，今天过节，基本上没有讲价的人。”莫晓回忆着回答。
她突然想到杨老头，说：“哎，老板，菜市场的杨大爷今天来了，他好像认识你哎。”
花店老板问：“是靠大门的那个卖菜老板娘的老伴，杨大爷吗？”
莫晓点头：“对，对。”
花店老板笑了：“他这次买的什么花呀？”
“一束9朵玫瑰的。”莫晓将手边刚扎好的鲜花放到一边。
“不错不错。去年他买花的时候非要自己搭配，配好了之后又觉得丑，让我给他重新配，折腾了好久呢。”花店老板笑了，“哦对，你收了他多少钱？”
“就按售价收的呀？”莫晓有些疑惑为什么老板这么问。
“这倔老头！”花店老板笑骂了一声，“他是我的老主顾，有折扣的！他也不同你说！”
“啊……这，我不知道啊，钱已经收了。”莫晓擦了擦手，有些不明白为啥杨老头不用折扣。
“哎，没事没事，是我疏忽，之前都是我一个人看店，看到他来买便会给他折扣。”花店老板摆摆手，“下次买菜的时候还给他就好了。”
中午外卖到的时候，老板的爱人也给她送饭了。
莫晓坐在角落吃外卖的时候，老板和她爱人就在收银台后面嘀嘀咕咕，黏黏糊糊，吃饭也不正经。
莫晓无奈，只能看向门外，路上除了快递小哥匆匆忙忙，大多也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她只能装作看剧看得很入神。
“晓晓。”花店老板突然叫了她一声，“过来尝尝我爱人的手艺~”
“爱人”来“爱人”去，没人爱的小可怜在这里呀。
莫晓嘴上说着“不太好吧”，一边又慢腾腾地挪过去。
“呐，今天上午辛苦了，给你一块超大的排骨。”
老板的饭盒不是那种传统的深筒型保温盒，而是方形的浅口保温盒，很适合分享（如果食量不大的话）。
“哇！”莫晓刚尝了一口就忍不住喟叹出声。
也太软糯了吧，稍微一吸骨肉分离，肉里的纤维吸满了浓香的汤汁，随着咀嚼在口腔中爆发迷人的美味。
“太好吃了吧！”莫晓啃完这根排骨之后才有时间详细地夸，“难怪老板不在酒席吃了再回来，原来是有大餐等着。”
“这段时间我加班多，不能给我爱人帮忙，多亏了你来兼职。”老板的爱人戴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穿的也很板正，说话间扶了一下眼镜框，“今天周末，好不容易闲下来就炖点汤。没想到——”
老板的爱人本来是对莫晓说话的，说到这儿却转头盯着老板，拖长声音道：“原来老板本来可以有酒席吃呀？我今天来得是不是不是时候？”
花店老板连忙摆手：“哪有，哪有！就是去帮忙的，人家都没招呼，哪来的席可以蹭？”
说着，她瞥了莫晓一眼，眉眼中满是不满：哎，吃就吃，哪提那些有的没的。
莫晓突然领悟：藕，这还是一个容易吃醋的老板夫。
她三两口把剩下的饭刨进嘴里，然后说：“我吃好了，老板你们慢慢吃。”
说完，溜也似的跑出去丢了外卖盒，站在街边伸了个懒腰。
……
“我今天晚上回b市，飞机很晚，不用等我。”
便宜师父发来简讯，让她晚上不要等他玩游戏。
莫晓利落回复：“okk，师父路上注意安全~”
然后她将这两句话截图扔给汤圆，说：“今晚一起血战棋盘？”
汤圆久久地没有回信。
“？”汤圆终于有时间看消息，却是被气笑了，“你这是来约我玩游戏的，还是来秀恩爱的？”
莫晓楞了半秒，然后回过神来，“腾”地，脸就红了。
“欸？你来不来玩嘛，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莫晓鼓着脸，假装一副“我听不懂”的表情。
“8点钟上线。”汤圆回完消息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最近几天天气好，很多家长带小孩来打疫苗。
汤圆上午忙得脚不着地，现在刚吃完饭准备回去整理材料了。
回科室的路上她心里默默吐槽：暧昧期间都互相汇报行程了，啊！自己甜就可以了，非要来刺激单身狗！
……
晚上下棋的时候，莫晓又输得一塌糊涂。
她默默叹气，拿出手机看攻略：“算了，这个版本不适合玩赏金。”
“我查下了第一阵容，下局肯定吃鸡。”莫晓躺坐在椅子上，把脚翘上桌面，摆成了超级别扭但是舒服的姿势。
“我的天，这个赛季竟然都要结束了？”莫晓无意中看到app的推送，难以置信。
“什么？这赛季要结束啦？”汤圆也很惊讶，“看来只有停留在黄金段位了。”
“呵，我还白银4呢。”莫晓喝了一口水，略带嘲意地说。
“哎，你是菜菜子嘛。”汤圆笑了，“话说，你是不是已经休息了快两个月了？”
莫晓眯着眼睛数了一下：“嗯，差不多。”
“怎么样？想明白了吗？”汤圆知道她辞职是因为觉得没有价值感。
“没想明白。”莫晓轻哧一声，“感觉想不明白。”
“那你接着休息吗？”汤圆问道，她隐约记得莫晓之前说过休息两三个月就要谋划收入来着。
“不能了哎。”莫晓仰头，“至少得有点兼职收入了。”
汤圆不语，默默地“滴”牌。
“如果有什么有偿写稿的活儿都可以找我哦，产品原型图的也行。”莫晓半眯着眼，随意地说。
虽然她知道，汤圆作为一个资深护士，有这些资源的概率极低。
“ok，没得问题。”汤圆现在已经进入了前三，这是最后一场了，“我觉得你自己也可以写些东西投稿呀，你自己的公众号啊什么的。”
莫晓说：“写了一些，但是还没发，感觉还不到。话说，我的公众号都长草了，你还记得我的公众号？”
“记得啊，在林子里种菜！种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菜菜子种菜。”
“现在公众号的红利都没有了，很难做起来了。”莫晓说完后抿着嘴。
“嗯……很难讲哦。不过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说过要把我写进小说里的，都这么多年了，写到哪里了？”汤圆问，“你编故事不是很一流的吗？”
“哎……这……，还在写啦。”莫晓挠挠头，狮子座的骄傲绝对不允许自己说出一句自己不行的话。
汤圆轻笑一声：“一看就是还没写。”
莫晓：“写完一个小说太难啦！写着写着就觉得这里不对那里不对，根本写不下去。”
汤圆：“那你都没有给之前小说里的那些角色一个结局的吗？”
莫晓又挠了一把头：“写不了结局，我暂停了。上班又很忙。”
汤圆：“你现在已经躺了两个月了哦——”
言下之意是……
莫晓脱口而出：“搬家也很忙的！”
汤圆：“那——”
莫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勤劳的，
“不会坐吃山空的，
“我会把你写进故事里的！
“真的！我保证！就今年！”
莫晓拼命保证，脸都涨红了。
汤圆：“哇塞，吃鸡了！”
莫晓一脸无语：我在这边打了一堆保证，结果她啥都没听到？
她推了推眼镜，骂了一句：汤狗。
“旺旺”
汤圆那边的小泰迪似乎听到了莫晓的心声，非常默契地配合她，应了两声。
……
第二天，莫晓醒的很早。
她打扫了房屋后，觉得灵台无比清醒。
不用去花店兼职了，她便坐到电脑前，把之前记录的张大爷的故事整理了出来。
她在好几个当地人那儿听到过对张大爷的评价，有点轴。
莫晓用第一人称，重构了这个段经历，让它变成一个充满调侃的自述。
带着些黑色幽默，有张大爷那种外冷内热的感觉。
结尾处，她忍不住加了一句自己的感叹：
在特定的时间，我们可能会遇到特定的困难。
突如其来，像是泰山压顶，像是洪流席卷。
我们可能会握不住，抓不紧。
但是，抬头看到那么多不知来处的细绳——
熬一熬，挨一挨，过得去的。
……
题目就叫《论公园遛弯大爷的神秘往事——失业青年的小镇奇遇》。
莫晓想到杨大爷摆脸色的样子，不禁又笑了起来。
她将文章简单排版，检查没有错别字之后，就点了发送。
而后煮了两个鸡蛋，一个自己吃，一个喂猫咪。
冷水下锅，一共煮了9分钟，8分溏心蛋，正好是她喜欢的样子。
蛋黄掰开来红红的，像朝阳的颜色，软呼呼的，咬一口满满的幸福感。
两只猫咪在她脚下疯狂蹭，喵喵叫，想要吃热乎乎的蛋黄。
莫晓将蛋黄掰成小块，放进食盆，大白猫低头开始干饭，大脸遮住了整个食盆。
于是大橘猫拉长了身体，探头舔莫晓手上的半个蛋黄。
莫晓哂然，拍了下大橘的屁股，把蛋黄全部放进碗里，让它自己去食盆吃。
大橘甩甩尾巴，不敢跟大白猫抢，于是蹲坐在旁边乖乖看大白吃。
莫晓将这有趣的一幕录了下来，发了个朋友圈。
一个高中同学留言：别人晒娃，你晒猫。
便宜师父：可爱。
损友：人不如猫系列。
……
她的心头畅快了一下，换鞋揣兜出门溜达去了。
吸吸鼻子：走出去！
见识花花世界！搞钱钱！
莫晓这一逛就是一整天，连中午都没有回家吃饭。
少见的，她第一次在外面吃午饭。
她围着看起来很廉价的小吃街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选择了感觉最香的那家米线进去坐着吃。
这家米线店人不是最多的，但是从早上10点多，莫晓刚过来的时候，他家就一直有生意。
中午12点多的时候，虽然座位没满，但是后来的人都需要拼桌了。
她嗦着喷香的羊肉粉，想着想着，突然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她问老板：“老板，这条街晚上是不是卖东西的小摊特别多呀？”
米粉店老板顺口就回：“是呀，晚上可热闹了。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吧？晚上来逛老街，更热闹。”
“好的，那我晚上一定来看~”莫晓把面汤表面的辣椒油吹开，喝了一口汤，辛辣鲜香，她喝得满头冒汗。
真畅快啊。
“老板，那在这里摆摊需要交摊位费吗？我有个妹妹假期想试试摆地摊呢。”莫晓“无中生妹”地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晚上可以问问那些地摊老板。”老板乐呵着回答，“要我说啊，就直接摆出来呀，要收钱再交，太贵了就溜。反正你妹第一次摆摊，不清楚规矩，最多就是补交钱，不会少块肉。”
莫晓拖长声音：“哦——谢谢老板~”
她挑出香菜，专门和着羊肉一起吃下口，非常的香。
想到前同事里面有一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是手工爱好者，有饰品资源，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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