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下心跳
谢玉淮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就在他训斥自己的时候。
楚兮瑶十分惊奇，等周围的人散去之后，她凑到谢玉淮的面前说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毛绒绒的楚兮瑶的头，谢玉淮还是有些不适应，他往后退了两步，眼睑垂了下来。
是什么时候呢？
是在自己见到楚小姐第一眼那引入眼帘的马赛克的时候？还是在她磕磕绊绊说不出自己名字的时候？
谢玉淮不好确定。
所以他才会试探让楚小姐用净化之力，如此他才确信自己的心魔钻到了别人的身体里。
“你为何对楚小姐的身世经历如此了解？”谢玉淮心中升起了隐隐不安，他心中没来由一阵惶恐。
一个可怕又合理的想法即将破土而出。
“啊这个呀。”楚兮瑶挠挠头，“我被楚小姐推到了记忆之海里，然后就知道了她的很多记忆。啊对了，我还知道她的葵水期是每个月唔唔唔！”
下一秒，谢玉淮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捂住了楚兮瑶的嘴巴。
他的脸微微泛红，耳朵更是快要滴出血来：“你在我身体里乱想也就罢了，但人家楚小姐毕竟是女孩子，你不得无礼！”
楚兮瑶颇为委屈。
她这不是为谢玉淮着想嘛，反正以后都是他的后宫，记得人家的生理期以后也方便行事啊。
更何况，她也是女孩子，说这种话不丢人的。
不过小会儿的功夫楚兮瑶就冷静下来了。谢玉淮如今只认她是心魔，即便两人在识海里见过面，估摸着谢玉淮也会默认她的性别和他一样，所以从他的角度看，两个男人讨论女孩子的葵水期的确很没有礼貌。
楚兮瑶再转念一想，现在没有了楚恒天从中作梗，万毒窟一事他们也知道了不是楚小姐所为，现阶段的谢玉淮对楚小姐没有恨意，只当做是普通人，感情的事只得循环渐进了。
“卧（我）扑（不）说了。”楚兮瑶眨了眨眼睛求和，又顺便用嘴巴对着谢玉淮宽厚布满茧的手掌吹了一口气。
谢玉淮抖了抖，立马收了手，随后又似有警告意味瞪了一眼楚兮瑶。
楚兮瑶微微睁圆了双眼，不禁暗自窃喜，她怎么之前没发现现阶段的谢玉淮这么易害羞，这么好撩？
谢玉淮将手附在身上，左手搭在右手上，看似压着在，实则默默抚摸着方才楚兮瑶吐出的那口气在掌心流动的纹路。
他面不改色地问道：“你准备何时回来？”
兴许是发现了谢玉淮这不同寻常的一面，楚兮瑶怎么听谢玉淮这话都像是寂寞在家独守空闺的妻子对着远行在外的丈夫的埋汰与抱怨。
完了她好像回不去了。
“嗯？”见楚兮瑶半天不回他，谢玉淮不免有些紧张，他看向楚兮瑶，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靠，更像了。
“咳。”楚兮瑶轻咳了一声，强迫自己清醒大脑，思绪回到现实，“这个事情有点复杂，你容我理一理和你解释。”
于是，楚兮瑶便将自己在楚小姐识海睡过去之后的事悉数说给谢玉淮听，包括楚小姐没有理她，她情急之下借用身体的事。
听到她的解释，谢玉淮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他细细琢磨着楚兮瑶同他说过的话，问道：“你认为楚小姐的那一缕魄灵还没归位？”
楚兮瑶点点头，小声道：“哪是那一缕魄灵啊，现在我脑子都没有楚小姐的声音了，我怕她其他的魄灵也跑了”
谢玉淮回忆了一下自己做的阵法，确认自己的步骤没有错。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噬魂咒已拔除，楚小姐剩下的那些魄灵应该还在她的身体里，只是她为何不出来，我不好确定。”
“会不会是……她看到我对付楚恒天的模样被吓到了？毕竟楚小姐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楚兮瑶摸着下巴歪着头，“也或者是她看到我这么能‘打’不会就想让我一直替她冲锋陷阵吧？”
谢玉淮看着楚兮瑶，声线不自觉微微紧：“有这种可能。既然你无法感知楚小姐其他的魄灵，那说不定楚小姐的中枢魄已经归位，只不过同其他魄灵在一起，你不知道。”
楚兮瑶觉得谢玉淮说得很有道理，她点点头：“你说得没错，人都是有惰性的，我一直在她可能就一直指望着我，看来我得尽快回到你身体里才行。”
听到楚兮瑶说这话，谢玉淮微微松了最后一口气。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谢玉淮睨着楚兮瑶，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问道。
楚兮瑶沉默了一会儿，噘了噘嘴巴，叹气回答：“这也是我担心的。老实说我怕我回去了楚小姐的魄灵没及时出现，到时候又昏过去，不好向其他人，还有你师父交代。你师父这次可是没发现我是假冒的楚小姐。所以我想着要不先把楚家安排妥当了，我再回去？”
“你要如何安排楚家的人？”谢玉淮的话没有责备，他只是单纯地想听听看楚兮瑶的计划，“楚家的侍卫和家仆都是楚恒天的人，你即便想换掉他们，新来的人如何保证他们没有二心？”
“过了这么多年，对楚家再忠心的人楚恒天都不会留，所以如今的楚家没有一个是真心为楚家考虑的。但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楚兮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脸色分外愉悦，“还好我有楚小姐的记忆，能辨人识人。那些和楚恒天沆瀣一气的人，自然不能留。不过你放心，楚家大部分的家仆都是签的卖身契，他们虽然对楚家不忠心，但也不在乎主子是谁，只想着伺候好了，然后拿钱安安稳稳过一生。”
“楚家这边能安排好，茯沅城也是同理。若是可以废除那些苛刻的税赋和审查，即便楚恒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茯沅城，百姓也不会想着再扶他上台。而且这段时间里，他们对楚小姐的印象不会太差，即便真正的楚小姐回来了，他们也不会对她有太大的意见。”
楚兮瑶挑了挑眉，模样有些神气。谢玉淮虽然看不见楚兮瑶的模样，但是见她说得如此周全，也能放心。
他的心魔很聪明，而且很意外地擅长处理这些事。
“我刚刚让人将楚恒天带下去吊着他一口气，不仅是想让他活着赎罪，主要是我也不是楚小姐，不敢轻易决断他人的生死大权。”
她就适合待在谢玉淮识海的一方小天地里，阻止他黑化引他走上幸福一生的道路，她安安稳稳完成任务，然后回家。
楚兮瑶话题一转：“你呢？你不是要解除与楚小姐的婚约么？怎么又临时改变主意了？”
见楚兮瑶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谢玉淮随即收回了打量她的目光。
“我想去天华宗。”他扼要地说道。
“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三年之后才能解除婚约了？”
谢玉淮勾了勾嘴角，不慌着回答，反问道：“所以你刚刚才会极力反对是吗？”
楚兮瑶疯狂点头。
“其实你不必这么做，凌雪道君的提议已经想得很周到了。”谢玉淮解释，“若是我此时同楚家解除婚约，不管出于各种原因，都会落人口舌。”
楚兮瑶了然，谢玉淮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他是极其在乎谢家的，所以三年的时间对他来说，刚刚好。
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如今楚小姐未醒，约定其实是你我背着她定下来的。如此算计她，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坏？”片刻的安宁让谢玉淮忽然有些不适应，他不自禁攥紧了拳头，亦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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