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理想和谎言
人被带到局里，审讯室外站满了人。甚至连局长大队长都来了，就在玻璃窗后面，尹元九从带进来开始就很老实很配合，几乎不用多询问，确切的说是尹元九主动问了他们怎么发现证据的，最后似乎很满意的点头笑了，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但那表情让人非常厌恶，陈立拍着桌子让他交代，可尹元九却看向旁边记录的张莲，“这位警官我见过几次，听说是你们局里犯罪心理侧写的警官，怎么，你们是怎么猜到我这是设计的游戏？”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你所谓的设计能瞒天过海吗，在警方眼里不过是哗众取宠，你把生命当游戏，不过是为了引起别人在意的一场作秀，并不精彩，反而叫人作呕。”
“哈哈哈哈。”
尹元九的表情邪魅，和之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不同，甚至有种他根本不是尹元九的错觉，此时的他虽还是阴郁，整个人看起来老旧而邋遢，但眸光极亮，甚至带着有些变态的兴奋，低着头眼神往上调地盯着张莲，像是一只窥探黑暗中猎物的阴险狡诈的冷血蛇类，随时随地准备一触即发，让人心里极不舒服。
“不是你，看来不是你，那个和我玩游戏的人是谁呢？是这位警官吗？”尹元九又看向陈立。
陈立拍着桌子，“严肃点，我劝你老实交代，现在证据确凿。”
“不是已经承认是我杀的了吗，你们想听什么，好啊，其实你们不是已经推理得差不多了吗，查到了当初的赌博网站猎奇网站，甚至查到许志亨是人体钥匙的事，还有什么让我交代的。”
“你最好配合，别在这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从头说起。”
“从头？从哪个头呢？从我们少年时期开始？”
尹元九把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像是陷入某种奇怪的思绪，“有什么可说的，少年时总是容易相信什么，相信朋友理想信念，相信有一天我们真的能飞黄腾达，相信所谓友谊地久天长？
真是好笑，最初提出做悬疑推理游戏的是我，我真想不到这故事开始竟然是因为我的一句无心之失，我一直以为他们都是为了共同的梦想，到最后却发现每个人的目的都不一样。
事情你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王琪应该都说了吧，猎奇网站的事，只是他还有不知道的后续，外面五个人相继出事后，我去找过方淮，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当初分组时方淮是刻意这么做的。
我去问他怎么回事，十个人中我自认为和他关系最好，可他表情在逃避我，只叫我别管，以后就没事了，怎么没事？死了人了啊。我私下里打听过柯明晨等人的死。
我甚至去问过许志亨，那时候他还没疯，但他老婆找过我，说许志亨最近状态不对劲，还叫她把大量的固定资产变现然后投到国外银行去，她害怕。觉得许志亨和我关系不错，觉得我又不像其他人那样只为了利益。
看看，我一直在他们眼里就是这个样子，值得信任，我以前那么天真换来了什么？那时候我去找过许志亨，因为我知道许志亨一直帮网站运输原片，我早劝他们不要干了，可没人听我的，许志亨说他要跑路，方淮不会放过他的，我问为什么。
他说方淮恨他，还和我承认了柯明晨是他杀的。我觉得不可能，因为警方都认为柯明晨是自杀的，怎么会是他呢。
许志亨和我说，方淮那天叫他去柯明晨那里送茶叶，那茶叶他第一反应就是要毒死柯明晨，他不敢，可方淮说他不动手，柯明晨不死，大家都要死。尤其是许志亨一直在运输，罪名最大，所以那天他把茶叶带去了。
可教许志亨惊讶的是，喝了茶叶的柯明晨没什么反应，突然接了个电话后就行为才变得古怪，四处找水果刀，那样子疯狂地把许志亨吓坏了，他站起来想阻止，可头一阵晕，这时候许志亨才发觉，柯明晨根本没有信任他，对他一直警惕，趁着不注意，把自己的水杯和许志亨的水杯调换了。
有毒的茶叶被许志亨喝了，当时许志亨说他吓坏了可头晕的厉害，迷迷糊糊站不稳，还说他看到柯明晨拿着水果刀，往自己手腕上割，他吓得扑过去。撞到书架，抓着柯明晨的手，可终究抵不过头晕，等他清醒一点后，发现刀子在他手上，许志亨也不知道是自己发了疯把柯明晨杀了，还是柯明晨自杀死了。
但那天之后他说就经常梦见柯明晨拿着水果刀的样子，他非常害怕，整夜整夜睡不着。
再后来他就出事了，但发疯前夕，他老婆孩子就去了国外，我就觉得不对，是方淮，我之前就觉得方淮对那几个人态度不一样。我去质问方淮，可他就安抚我说没事，还说要把重点投资到我的游戏上，我承认当时我虽然怀疑，但心里更多的是想着游戏。
方淮说人要难得糊涂，况且许志亨后来都疯了，当初说的话又怎么一定是真的呢。
我这样自欺欺人也好什么也好，继续自己的游戏创作。
本来几年过去一切相安无事，结果一年前吧，举办了星球线下活动，我觉得星球剧本终于火了，肯定要大力推向市场，结果叫我失望了，线下活动结束后，胡文博不同意推广这个游戏，并且一意孤行控制公司的走向，我承认胡文博很有经营天赋，但这不是我们最初的梦想吗，做了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这个。
我质问胡文博，那天胡文博喝多了，嘲讽我说，其实从头到尾只我一个人觉得是梦想，我的好朋友自认为的好哥们方淮，从来没把这个当做梦想。还说当初大家聚在一起只有我是为了做游戏。
我很不高兴指责他是为了钱。他也是喝多了，说为了钱如何，他从一开始成为我们的所谓朋友，就是为了钱，是方淮许诺他的。还说方淮又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
我很疑惑询问他什么报仇，胡文博知道自己说错了，不再言语之后就不承认自己说的话了。
我又去问放淮，可方淮那时候好像遇到什么事，总有陌生电话进来，人也躲躲闪闪的。
方淮对我的质问很不耐烦，他之前不是这样的，我很怀疑，有一次在他上厕所的时候就记下了给他打电话的手机号，私自联系了，对方没接，但我很快收到了一个邮件，问我是不是想知道方淮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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