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四季法阵

“寒目哥哥你站春位，你的拳法和符文都具有很强的攻击性，生机无限，加上我的遁空术配合催动夏位，逐月站夏位，她的神鞭呈雷电之势，坚实不摧，我再配合她催动秋位，于歌站秋位，他的七影剑有落花有意，流水无心之剑意，看似美轮美奂，最是无情，我再配合他催动冬位，云殇站冬位，他的冰幻之域自成一个阵法，具有迷惑敌人心智的功能，实则暗藏生机，还可以保护我们随时进退，我配合他启动阵法，催动春位。我就站中位，随机配合。如此这般春夏秋冬，生长收藏，四季往复，生生不息。”白月梨看着大家不可思议的表情，微微一笑。寒目眨着他那大眼睛，夸赞道：“妙哇，你这阵法比我这个研究阵法的都要强。”“绝妙！”云殇两眼放光，内心澎湃，自己的冰幻之域都不及此阵法变幻莫测。合三修也啧啧称赞此阵法甚妙。“这阵法最厉害的不是春夏秋冬位上的各自力量，而是借其势，把力量放在东南、东北、西南、西北。这四个方位每一方位集合的是三人的力量，是各季变幻的力量。”白月梨顿了顿郑重说道：“这个法阵阵眼是我，一旦我受伤，无法形成变幻之力，要在云殇的阵法下逃走。切记。”大家默不作声。白月梨又笑了笑，对着合三修说：“师父，你不在阵法中，你是我们的背后力量。”合三修点点头。白月梨继续说道：“这个法阵讲究配合，我们还要再练习练习，等我们回去后再与逐月和于歌练习一下。”面对强敌大家在不断的配合练习，这期间不二已经梦生升阶成功，比以前又胖了一圈，寒目总是担心她那对翅膀担不动它那圆滚滚的身体。也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修法的地方，还结识了好朋友，是一只松鼠叫梦凡，说它一点都不乖，到处乱跑，不爱修法，还有一只鸟叫不鸣，倒是极为乖巧，修法精进。等有机会邀请白月梨去它的地界玩耍。而云骑师父也已升阶为罄竹师父，白月梨也由灵言境升阶为沐尘境。奉时星君的到来都是为传法，对于白月梨人间的事情也从来不过问。罄竹师父已是青年模样，一身灰黑色长袍，更加的稳重。在他的头顶上显现出一个超大的鼎钟，泛着金色的光辉，鼎钟的壁上有无数个字，这些字白月梨与寒目并不认识，不像是人界的文字。这个鼎钟不停的旋转着，甚是雄伟壮观。奉时星君说道：“你第一阶段的沐尘境是修自身，醒对镜，修自己的同时，去唤醒对方。为什么罄竹师父名叫罄竹吗？罄竹难书，无穷大。你罄竹师父要在他法器上写无数经文，经文上的每一个字就是一个法。”白月梨和寒目又一次瞪大了双眼，好生羡慕，感觉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白月梨心想她要是有法器就好了。罄竹师父已经知道白月梨的想法，微笑说道：“你的法器就是你的念力，沐尘的至高境界就是念力强大到了念起之时，所有事情全部解决。念随心而动，不动心和心动这两种概念，要用你的入微之法，好好体悟。”白月梨皱了皱眉，喃喃道：“不动心，心动。面临诱惑或危难时心要如如不动，成为不动心，而念随心而动，这个心动是初心的力量，罄竹师父我可以这样理解吗？”罄竹师父笑了笑道“不错，今日静坐了吗？”“还没有，师父，要一起吗？”白月梨想着要是能和罄竹师父一起静坐，不知会什么体悟。罄竹师父点点头。奉时星君曾说过，罄竹师父与白月梨在修法上互为阴阳，两人同时静坐时，这片小区域形成了阴阳相合之势，白月梨感觉到一半身发热，另一半身发凉，循环往复。而如愿绝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也来凑热闹。这里空间一时畸变，罄竹师父和白月梨引起了阵阵漩涡，灵界的灵气被这里吸进，然后又被漩涡蒸发出来的气体激活。这龙卷风似的奇景引起了合三修和云殇的讶异，赶紧跑来询问，寒目尴尬的笑着说：“没事，没事，月梨在修炼。”合三修和云殇心中都知道白月梨的奇遇，她不主动说，他们也就装作不知道，便各自散去了。白天的时间，白月梨与大家一起练习四季阵法，夜晚与罄竹师父静坐练习功法，奉时星君说道：“沐尘，你已完成了一个小周天，元婴已筑。下一步的任务是破除肉身限制，突破五感，修炼法身。”“那我如何破除肉身限制呢？”白月梨心中一片迷茫。“人类肉身太依赖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思考。问你一个问题，只论这个当下，我是谁？”奉时星君问道。“对境。”白月梨回答道。“再问一遍，只论这个当下，我是谁？”白月梨一阵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体悟这个问题，不要动脑子。”奉时星君提醒道。“只论这个当下，我是谁？”“你是星君啊！”白月梨有些不知所以的回答道。“只论这个当下，我是谁？”奉时星君再一次问道，语气依然是平静的。“你是你啊！”白月梨不明白奉时星君这个禅机在哪，继续回答道。“不对，再问一遍，只论这个当下，我是谁？”奉时星君又重复问了这个问题，没有丝毫的厌烦。白月梨迷茫了，想了想回答道：“是心？是念？”“那我问你，我的这个问题是什么？”奉时星君见白月梨依然没有开窍，又换了一个问题。“我是谁？”白月梨不知所措回答道。“动脑子了。”“太有禅机了。”白月梨撅撅嘴说道。“没有禅机，如何破维？体悟！”奉时星君还是那么淡然。“只问这个当下，我是谁？”“我是我。”白月梨小声说道，她都被问得毫无底气了。“这个答案是对的，那你看到的问题是什么？”奉时星君依然面无表情。“问题是：你是谁？”“错，你回答了正确答案，确不知道问题是什么，因为没有放下你的思考，没有靠体悟。在你的大脑里完成了很多问题。你不知道问题是什么，但答案是正确的，这个当下的禅机就结束了。你要注解一下，今天破维的禅机在哪里？”奉时星君继续追问道。白月梨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体悟到了什么，说道：“星君的问题不是‘我是谁’，是我的大脑思考过滤成‘我是谁’，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问题，‘只论这个当下’是这个问题的前半句，和后半句它不是一个部分，我已经从我的大脑中自动过滤思考后得出的结论是‘我是谁’所以才会出现‘星君’、‘心’、‘念’这些字眼，这些都是思考出来的，我已经把问题拆开了，只保留了‘我是谁’的问题，‘只论这个当下，我是谁’和‘我是谁’是两个问题。”“对了，我是我为什么是正确的呢？不是你，不是对镜，不是星君本身，也不是念和心，都不是呢？只论这个当下这个前提已经给你了，我是谁？我是我自本身，没有谁。”奉时星君继续说道：“为什么人类的思考会受限制呢？因为与上一个问题相似，你自动过滤到上一个问题之中，这就是让你忘记过去，在这个当下起的禅机，但依然没有破除你脑力的限制。为什么你总是遇到卡点，这就是你不能敬畏每一个当下，而被过去的思考和脑袋所限制，这就是肉身的限制，那个当下已经过去不可得了。这个当下的问题是新的问题，这就是大脑思考与法的差距。如果你只是靠体悟，我就是我，就是这个表面的，结果你把前提‘只论这个当下’给抛开了，你还在上一个当下和那个不可得的过去中，所以你认定这个问题本身是‘我是谁’，今天只是完全揭开你肉身限制的点，当然你在不可得的未来还会犯同样的问题，因为肉身限制，现在就是在给你破维。”奉时星君依然是那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说道。白月梨和寒目一阵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依然很难做到。奉时星君继续说道：“这就是人类觉得很多事情的本质都在外面，都往外求的原因，看不到自身问题的原因。你看不到自己对自己的限制。限制都是在人本身。罚你每天用左手抄写你的五行法和九玄机一遍。以后尽量用左手做事情。”

        “左手？呃，好吧。”白月梨暗暗叫苦，左手写字也太难了吧，嘴角一阵抽搐。“怎么，苦吗？你罄竹师父每天往法器上刻经文，手都刻的流血，你这还叫苦吗？”奉时星君此时有些严肃。白月梨和寒目再一次被罄竹师父震惊到，心生敬佩又自惭形愧。“再往外求也没有用，根源不再外面，向内求是最简单最捷径的。往往人会造作很多，以至于忘了自己的真心，而变得更加复杂，然后变成了轮回，真心也就越来越远，直到进入无明，被无明吞噬。”罄竹师父说完，“这茶可没有白喝哈。”一句话逗乐了白月梨和寒目。罄竹师父感慨道：沐时尘空映乾坤，往事凡事已如云。翠风罄竹节已至，纵横天地了知禅。等他们从灵山回到梨院的时候已是初春，那颗老梨树有些复苏的迹象。在灵山他们都有所成长，为了让四季阵法更加默契，赶紧找到于歌和逐月，在合府的训练场上五人配合着练习法阵，自从知道罄竹师父如此刻苦修法，白月梨和寒目又更加刻苦了。白月梨称此阵法为：四季阵法，于歌和逐月也感觉此法阵很绝妙，并且威力巨大，合三修变成了他们演练的对手。从中他们不断的调整各自功法上的缺点，以至于达到最完美的契合度。越是演练，越发现此阵的微妙之处。在五人不断的配合练习下，此法阵的威力程度可以几乎达到还虚之境的威力，出乎白月梨事先设想的状态。于歌的剑意又提升了一个境界，只是还在化元之境边缘摸索，正与寒目和云殇在相互切磋。自从他们都知道白月梨因茶精水魄泡茶泡出了灵气之后，于歌直接在训练场旁搭建了一处茶台。逐月和白月梨在一旁的茶桌上喝茶聊天，说着闺蜜之间的悄悄话。逐月神秘兮兮地说道：“合清清和江雷在人前扮演着夫妻不和睦的状态，私下，江雷对合清清很是爱护。她给我说张仙人本身很神秘几乎不出紫府，他手下除了上次那两个黑白修罗刹，还有一个接近还虚之境的十二月。”“看来江雷本质不坏，这些也是他透漏给合清清的吧。”白月梨微微一笑，“没想到江非容的坏主意反而成就了一对佳人。”她顿了顿：“你和于歌什么时候成亲啊？”她戏谑道。“唉…”逐月叹了口气幽怨道：“我将来肯定要回五毒族去，于歌又不能离开合族。”“将来的事都不一定如何呢，别灰心。”白月梨安慰道。逐月看到远方的那三人，眼神里突然透着狡黠：“那个云殇对你可不仅是朋友之情哦！”

        白月梨皱着眉头心下想着，不会吧，随即说道：“我们算是生死之交，你呀，想多了！”逐月冷冷一笑，不再与白月梨纠缠此事。白月梨又想起一事：“游九你找到了吗？还有合雪宁最近忙什么？”“游九还是没有找到，何雪宁好像在练什么功法，也不怎么出门。”逐月看着白月梨：“还想着何雪宁背后那个人？”白月梨点点头，“算了，先不想他了，等我们练习好就先去江府一探究竟。”江家曾名动一时，繁盛时期，占据了一座小山为府邸，如今失去了做宠妃的女儿江雨儿和跋扈嚣张的儿子江云，幸好明面上有了合族做亲家，还有张仙人这样的一位高人坐镇，至今是屹立不倒。寒目与江家的仇恨已经结下，又有张仙人追击白月梨，既然如此，那就正面对决。其实，寒目早已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今年的春季貌似比往年暖的早，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来来往往人们的脚步声，风吹树叶声，霎时间都陷入一片寂静，好像被什么给吸引而忘记了时间一般。在通往江家的路上，走着五位年轻人，他们各有神色，男子气宇不凡，女子俊美出尘，这五人成了这条街上最亮的风景，街上周围的人们投来好奇的眼光，有的羡慕，有的嫉妒，但是看到五位俊男靓女身后还跟着一位邋遢的独眼老头，不仅侧目，只称呼辣眼睛。面对人们的目光，他们从容不迫，潇洒自如。寒目二十多年忍辱负重，苦炼修法，终于在这一天可以为家族复仇，白月梨此刻情绪也很复杂，陪伴寒目不断成长，结了神缘，求得了法，还结识了众多好友，有那么一刻她要感谢这一切的发生，若不是江家的步步紧逼，也不会成就寒目，不会成就她。压力是最好的动力。几百个左右的台阶上，江府那道金丝楠木的匾额赫然出现，门口只有两名护卫，表面看上去依然那么平静与常态。几只黑鸟“呱呱”乱叫着从树间飞走。再往上三百个台阶左右就是紫府，而此时，那个张仙人已经露出了阴邪的微笑，心下想着，倒是不用去找你，这倒是来送死了。“黑白修罗刹！”张仙人幽幽的喊出，紧接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飘了出去。而再另一高处的树杈间，姬无争默默注视着这里的一切，报仇这事他不会去管，但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得意弟子死在这。即便有如此风险，寒目和白月梨他们还是来了，年轻人的勇气他不得不佩服。“已是第八重了。”姬无争不由的内心一片感慨，寒目已经突破了第八重！姬无争嘴角勾起淡淡的一笑，这小子不只是天赋，运气也太好了。谁说运气不是一种天赋呢？“噗，噗”一道微影击晕了那两名护卫。随之一拳正红朱漆的大门已经被寒目的真气击的粉碎。走进那硕大的庭院，院中气势磅礴，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通几排台阶，台阶上是厅堂，两侧有几颗门槐，还没等好好观察这里的地势，江雷与十几个护院已经闪到庭院里，一把剑挡在众人前。“让他们进来！”浑厚的声音震荡着整个庭院，江非容背着双手站在那几排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五位年轻人，一脸不屑。庭院周围的护院而是一道道幸灾乐祸的讥笑声。“还有真不怕死的！”“哈哈哈，愚蠢！”寒目众人才不屑这些人的讥笑，他掩饰不住眼里的仇恨，一声冷笑：“江非容，今日还清你的罪孽吧！”“不怕死的年轻人啊，居然你们这么着急去地府，那今天我就成全你们！”江非容嚣张地呵斥道，纵身一跃，飞下台阶，直入庭院。黑白修罗刹也随之闪现，合三修大笑道：“哎，黑白小怪，你们的对手是我！”寒目，白月梨，于歌，逐月，云殇，站位立马成型，平时的演练今日终于登场。面对一个近还虚之境的江非容，他们没有丝毫惧怕，只是很期待这个阵法的威力程度。姬无争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眼中又有了一丝惊喜，阵法，不错，看来这场戏很好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四生象，起…”随着白月梨心念《九玄机》口诀和结印的催动，庭院周围的阵阵小风卷起了青石台上的灰尘，江雷从心里就没有打算卷入这场纷争里去，默默的守在一边。而那些护院早被这个阵仗惊得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奇妙的阵法。江非容看到五个人的站位，心中有了些谨慎，收起刚才的狂妄，打算认真对战。一时间他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阵狂风中，雾气渐渐升起，看不清方向。周围一阵一阵的寒冷，感觉自己深陷一片冬季的海洋中。这是云殇的冰幻之域所起到的作用，他可以迷惑阵中目标人的心智，让他的五感产生对环境的真实感受。那个戴斗笠的人是谁？看着此人有些奇怪，斗笠下隐隐约约飘着紫发，难道是鲛人？站在紫府顶尖的十二月有些诧异，那十二月身材单薄瘦小，一身黑衣短袍，衣角随风飘动着，腰间别了一柄长剑，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气息。自从寒目突破第八重后，有些符文力量便可以将其催动，在云殇释放出冰幻之域后，寒目一道道符文已经围绕在此阵的周围，一方面加固此阵能量聚集增加压力，另一方面保护此阵的队友不会被外部力量偷袭。江非容的感觉发生了变化，他感觉周围突然有了一层无形的压力，压迫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在这片汪洋大海中，海天一色，却又迷茫，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毕竟是快到还虚之境，能进入此境界，代表在心境上已经能快速看透虚幻出的有形物质，不被外形所迷惑，他定了定心神。江非容身材偏瘦，但却有一股强硬的真气，也因磐石掌远近闻名。此时寒目将一道微影朝着江非容的喉咙袭来，江非容不想浪费自己的真气硬碰硬，正想闪躲之际，却有一道道力量缠住了他的双脚，让他动弹不得。白月梨配合寒目甩出了她的袖带，他使出一道内劲，那条袖带瞬间崩碎。刚感觉自己稍微有些动弹的能力了，一道闪电击中了他，他的手臂立马出现了一道鞭痕，内力被泄去了三分。这是逐月的神鞭，江非容突然心生恐惧，额头冒着冷汗，脊背传来前所未有的杀机。心想这是什么阵法。这个阵法中的技能让他毫无防备，他自身特点是力量，坚硬。可赶不上这变化莫测的速度，并且那道袖带更是阻止了自己出掌的速度，他赶紧屏息凝神，辨别方位，防止那突然消失的身影再次突袭。又一道身影快速在他眼前闪过，他一掌打去，感觉铺了个空，突然间他又感觉自己的双脚被某种绳索控制住了一样，正想挣脱，却如深陷沼泽，他下意识的急忙想伸手去抓住某些东西，这时有一道剑影袭击了他的胸口，胸口立即出现了道血痕，要不是自身真气强硬，估计已经死于此剑下，当他回个神来的时候，又陷入了那片汪洋大海中。合三修受几个年轻人的影响下，在灵山的几个月中他的修为又进了一步，因体验了四季阵法变化莫测的威力，心境有了提升，那种空无感让他突破了自身限制，对这个世间又有了新的感知，一下子合三修的境界提升到了还虚之境，和那黑白修罗刹周旋算是轻松，黑刹的踪影来去早已被看透，这两人却连连诧异，这么短的时间，合三修竟然有如此变化，稍微一分心，双刹就着了无影掌劲力，连连吐血。同一项事物在有的人那里成为了晋升的契机，在有的人那里却变成了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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