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我靠装柔弱挽回偏执大佬[重生] > 第44章 章四十四

第44章 章四十四


孟佩声倒是不尴尬,早好些年他不就是这么跟何厌之相处的么,只是特权乍然被收回,有点不适应,别的没什么。

        两人聊了会儿,确切一点是大多数时候孟佩声在说,何厌之只偶尔回应几句,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犀利,直指他言语中的矛盾与错漏之处。

        临近中午,关山铭留他吃饭,他看了眼沉默的何厌之,推说有事,改天再来,强硬地把抱着遂遂不撒手的孟黏黏塞进猫包,忽略了黏黏凄厉的可以称得上刺耳的叫声,跟何厌之道了别。

        走出裴家,孟佩声还仔细叮嘱道:“白果炖汤不错,我给的药膳食谱里有好几道。”

        关山铭仔细应了,想说什么又作了罢,都是造化弄人,两个好孩子,可惜了。

        等他回去收拾的时候,才发现孟佩声切好的无花果不见了,白瓷雕花的小碟子里只留下了一个叉子。

        他笑着摇摇头,看来他们大少爷还是跟以前一样啊,面对别人的示好与善意不知道怎么应对。

        在寻找香炉、等待香会开始的这段时间里,孟长河的病情有加重,孟佩声除了来往医院,还要忙香坊和香厂的事情,几乎是脚不沾地,唯一一个好消息是他找到那尊白玉错金博山炉的真品了。

        徐丹鹤说他一个朋友无意间在文玩城一家店看到了一款,可能是。

        他们没敢耽误,去看了之后发现确实是真品。

        这个炉子之前流到了海外,店长前段时间出国碰到了不识货的在低价处理这一个博山炉,当机立断就收了,没花多少钱,不过是饭店两顿饭的价钱,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孟佩声买下一样没花多少。

        按理说这尊博山炉报价几百上千万都不是事儿,不过店长说他信佛,讲缘分,遇到有缘人并不讲究那么多,十来万就卖了,权当是结个善缘。

        不管花多少钱,孟佩声心里的重担算是放下了,只等着香会到来,爷爷那里和他自己就都有交代了,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他还有很多规划,香会只是第一步。

        孟长河最近舒心很多,赵婧时不时往他跟前跑,爷爷长爷爷短,嘴甜人还聪明,逗得他笑声不断,宽慰他放宽心,自己会照顾好孟佩声。

        人一舒心,话就特别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跟这姑娘说了。

        还让她劝劝孟佩声,父子终归是父子,没必要闹得那么僵,赵婧一口应下,言笑晏晏并不反驳,出来门却不由得皱起眉,父亲确实永远是父亲,但是不代表父亲做的都是对的。

        拿赵家来说,她尊敬自己的父亲,却不是完全认可。

        香坊要发展自然要跟上现代化的脚步,但不代表要舍弃初心与坚持,纯天然香成本是高些,但是它有化学合成香比不了的养生作用。

        她学了几年的西方香学,更是明白这个道理,不管东方还是西方,这一点是共通的,然而她的父亲并不听她的建议。

        再这样下去,赵家岌岌可危,就算勉强跟得上时代,早晚也会因为口碑而崩盘,在成本、功效和品牌之间找到平衡点,是她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

        这些上面赵婧是很服气孟佩声的,眼光、判断、执行力,无一不足。

        短短三四个月时间,新的香坊开起来,流水可观,香厂的运营一样顺畅,她跟孟佩声聊过香方面的内容,对方都直言了。

        香厂虽然一开始有些入不敷出,但现在的投入产出比已经趋于稳定,古老香方与现代工艺相结合,在保证品质的基础上减少人力和炮制成本,实现量产,这就是他们追求的。

        他们在一起了,那合作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说实话,她最近很有些郁卒。

        孟佩声那就是油盐不进,不管她做什么,对方的态度永远都是淡淡的,温和有礼,绝不越雷池一步,连她主动牵个小手手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就是实打实的朋友,再不肯往前迈一步,一起吃个饭吧居然跟她说明天不饿。

        滚犊子的!

        但赵婧还是喜欢,要摊上别人敢这么回复,她分分钟给拉黑了,但喜欢就是喜欢了,再说她之前确实做的不地道,孟佩声有气是应该的,撒撒气当然可以,过去那个气劲儿就好了。

        闺蜜问她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她还真认真反思了。

        没有,那都是分人的,关键是孟佩声脾气真的好,人品能给她兜底,让人放心,不然她还真不敢这么做。

        但凡给她玩儿一点心眼,拿回香谱不得转头就跟何厌之复婚啊。

        香会就在本市举行,参会众家都提前一两天到了场馆附近的酒店,安顿好后,赵婧跟父亲一起把准备的东西又检查了一边,就溜出去找孟佩声去了。

        她敲开门时是杨佳禾给开的门,这个小伙计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跟着孟佩声学了十成十。

        她倒是不生气,还是热热络络地打了招呼,走进去发现孟佩声正在擦拭香炉,她有些惊讶,“白玉错金的博山炉,不常见。”

        错金的工艺很常见,但是一般都是铜错金,有很少一部分是银错金,白玉错金的不多,香炉采用这种工艺的更是少。

        她还真是头一次见,说实话很惊奇。

        孟佩声没抬头,擦拭完后把隔热片垫在香炉底部,然后把盖子合上放入专门定做的锦盒,盖好盖子扣上铜制搭扣,他才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

        赵婧在单人沙发坐下,“这么着急就下逐客令?”

        “心知肚明的话就不用说了。”

        赵婧叹了口气,双腿交叠,手肘支在腿上,托着下巴,苦恼道:“佩声,你看我们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说实话,你真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我就这么招人烦?”

        见赵婧想好好聊,孟佩声就转向杨佳禾,“你去看看爷爷吧,明天早上七点过来就行。”

        杨佳禾乖觉,并不多嘴,直接带上门出去了。

        孟佩声已经烧好水,把便携的茶具摆好,拆了茶叶包倒进琉璃小壶里,洗了茶沏好后递过去,道:“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有中意的人,就算不能在一起,我心里依旧没有留给其他人的地方,我不可能同时喜欢两个人。除了他……我不会喜欢上别的任何人。

        “赵婧,你很优秀,我们是同道中人,香事方面也有很多可聊的,你是一个好朋友,但我永远不会对你产生超出友谊之外的感情。”

        孟佩声的话说得清楚,赵婧心里有深深的无奈感,感情洁癖。

        她不知道怎么把何厌之那个不正常的艾斯伯格综合征患者从孟佩声心里拔除出去,深深的无力感撅住了她的心。

        她确实能坚持下去,但这段时间下来她不是不累。

        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而是一片冰冷无垠的雪原,孟佩声站在雪原深处,她却只能在边缘处徘徊,连方向都找不着。

        能看得到希望和目标的坚持才有意义,现在她都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得到孟佩声的感情了。

        从小到大追她的男人无数,跟她表白的女孩也不少,除了孟佩声她没觉得对谁有动心的感觉,只是这头一次动心就撞在了铜墙铁壁上。

        怎么说呢,挺挫败的。

        赵婧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道:“如果这届香会你能拔得头筹,我就给你个惊喜。”

        孟佩声并不指望赵婧给他什么惊喜,别是什么惊吓就好。

        夜深人静,城市的喧嚣声蛰伏下来,暂时归于夜色的寂静,车流形成的灯光逐渐稀疏,只剩下路灯与高低楼层的灯带,沉静的,是独属于黑夜的狂欢。

        孟佩声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跟何厌之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愿意回家的。

        走出家门时心情愉悦,有面对一切的勇气,因为他背后有家,有等他回去的爱人,有调皮可爱的爱宠;

        回家的时候也是万分期待的,尽管灯还没亮,但他知道在他之后总会有另一个人回到这里,将“人”变成“从”。

        现在呢。

        如果不是还记挂着孟黏黏,那间公寓他根本不想回去。

        越是夜深人静,越是思念难耐。

        他之前睡眠时间固定,质量也不错,但是现在成宿成宿的失眠,只能依赖安眠药和褪黑素,然而即便睡着了,梦里时好时坏,做了好梦醒来会让他陷入更深的无望,做了噩梦,每每从梦中惊醒,梦境里所有的悲伤离别一次次重演,醒来只留给他一背的冷汗。

        何厌之曾经说自己愚蠢,还真是……一点没说错。

        孟佩声叹了口气,抬手按在胸前,那里缀着两个圆圆的小环,他当初定制的款式,现在却再没用上的机会了。

        他顿了顿,从行李箱里翻出专门带来的褪黑素,没倒水,直接干咽了两个胶囊,硌得嗓子有些疼。

        他在窗边站到睡意逐渐弥漫上来,才去快速冲了个澡上床睡觉,意识沉沉间,空洞洞的心里塞满了苦涩。

        不知道今晚上做的是好梦、还是噩梦呢。

        香会为期一周,前三天是交流展示时间,参会的来宾有来宾票,喜欢哪家的香就可以把竹签票投给哪家,三天后,从两百余家参会的香坊、香堂选出票高的三十款香进入第二轮。

        第二轮的投票方则是这三十家参会的香坊互相品鉴,两天时间内,只能把自家的票投给别家,为香坊票,选出十款香进入第三轮。

        第三轮请了业界最德高望重的五位大师担任评审,在第六天进行展示,由五位大师综合评定出前五名,以及具体名次。

        前三天,孟佩声除了跟孟长河去品闻了各家的香,还认识了不少天南海北的制香师,除此之外就守在了自家展位上。

        像是篆香、焖香、隔火熏香这一类的基础展示都由杨佳禾来做了,这孩子有灵性,学得快,孟佩声基本放心。

        孟长河对气味感知不全,走一圈下来虽然不知道悦神香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但是看到慕名而来的香友、香师齐声的夸赞,他心里突然安定下来。

        即便摘不到香魁的桂冠,进入前十问题应该不大。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在最后展示的时候,孟佩声用了一款白玉错金的博山炉,炉与香相辅相成。

        “炉香袅孤碧,云缕霏数千。

        悠然凌空去,缥缈随风还。

        世事有过现,熏性无变迁。

        应是水中月,波定还自圆。”

        香与香器,在这一刻达成了圆融统一。

        人世的无常与欣喜,出尘与红尘,出世与入世,糅合得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盈缺圆亏于一炉香中展现得尽致淋漓。

        好香,不止关乎香味,也在于对人生的思考与表达。

        阔达而不放浪,入世却不拘泥。

        这就是悦神香所要表达的,说是“悦神”,实际上是悦山悦水,悦己悦人,悦清风与流云,悦天地万物,上观宇宙,下探介子须弥,洞若观火又轻巧灵动,让人敬畏,又心生无限向往。

        一款重现于世、更加精妙的悦神香一举拔得头筹,成为了第八届斗香大会的香魁。

        在品闻过所有的香后,孟佩声对进入前五有信心,但香魁依旧不敢肯定,等主持人宣布最终结果之后,他陡然松了口气,盯着还放在展示台上的白玉错金香炉,对悦神香气质的表达,这款香炉功不可没。

        老话说得好,实力与机缘缺一不可。

        他看了眼身边老泪纵横的孟长河,默默递上了纸巾。

        在一片掌声中,他瞥见徐丹鹤的镜头,难得给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说起来他好像有东西忘在了好友那里一直忘了取。

        等颁奖仪式结束,斗香大会随之落下了帷幕。

        孟佩声谢过各种上前恭喜、攀谈的人,最后送走居于次席的林家香坊父子俩。

        看着不是很甘心地走到面前的赵婧,想起对方之前说过的话,他问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赵婧笑道:“先跟你说恭喜了,改良后的悦神香确实很出彩,香魁花落孟家香坊我心服口服。”

        “谢谢。”

        “别这么客套,”赵婧收起笑容,认真道,“两年,再给我们两年时间,如果我还不能让你对我有一点感觉,我就放弃了,我看上的人和事不愿意轻易放下,但起码要给我点奔头。”

        孟佩声怔了下,赵婧说是惊喜还真的是惊喜,然而就算对方真的放弃追求他又怎样呢,他跟何厌之……回不去了。

        看孟佩声没表现出额外的惊喜,赵婧不是很理解,她决定这么开口的时候都已经想好了,自己大概率是要放弃的,但是孟佩声这个反应不太对。

        她疑惑道:“你不应该是——喜上加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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