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胎干尸
舅公迅速把红布抱上，系上红丝线放回了原处，拉着我出了偏屋。
我心有余悸，想着那干巴巴的东西，要作呕了，问舅公那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孩的干尸。”舅公抽起了烟，淡然的说着。
我捂着嘴，“死去小孩晒成的尸体？”
“不是。”舅公道“准确的来说，是未经过产道，死在肚子里的胎儿所制成的东西。”
我心想，这些人也太畜生不如了，连胎儿都不放过，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也不知道老表们养这个东西做什么。
“他们没有养这些东西的习惯，应该也是被人利用，或者那两个小子，心术不正，想借此获利。”
养小鬼无非求财，或是求缘，总之都是有目的的。
我问舅公刚才为什么不把那东西给毁了。
舅公说我还嫩着，这么做除了引起布局人的注意，打草惊蛇，没什么好处。
我暗自嘀咕，舅公就是太自信了，上次才会中计，被人牵着鼻子走。
当然这话我不敢说出来，只能听舅公的安排。
从那天发现大墩小墩兄弟俩更加鬼祟一些，每天比他们爸妈早一点下工，回来的时候总会带点什么东西进房间，跪在地上念念叨叨的，像是给那个小鬼上供。
后来兄弟俩谨慎起来，每次都会把门关上，我再也偷窥不到他们那边的情况。
过了一阵子，我升了初中开学了，没太关注偏屋的情况。
这天傍晚我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舅公去看事，大舅一家人还没回来，我在厅子里埋头看着书。
就听隔壁偏屋，传来声响。
通往偏屋的门开了，我坐在厅子里正好一眼能看见。
那一头，一片阴幽。
我知道我不该过去，但是鬼使神差的，我迈出了步子，进了偏屋，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嘻嘻——
一阵小孩嬉笑声传出，我到了那兄弟俩的房间，就见角落里，一动不动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没等我看清，它哒哒哒的从我身边跑过。
不同于我见过的化生子，这个小孩面目并不狰狞可怕，只是看起来有些死气沉沉的。
“救救我……”
小孩发出哀求声，一会儿又开始笑，一会儿开始哭，它躺在了地上，神情有些痛苦。
“大哥哥，你可以救救我吗？”
我蠕动了嘴巴，刚想说话，又记得舅公的叮嘱，不要随意承诺。
“我好害怕她，她在控制我，大哥哥，你帮帮我……”
看着它哀求的神情，我动了恻隐之心，耳畔，又想起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
“阿川，不要答应它。”
“干娘？”我一愣。
原本还在哭着哀求我的小孩，立马止住了哭，它看了看我放在兜里的小棺材，竟然后退了。
随后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转身就不见了。
我随即也离开了偏屋，回味过来，纸干娘关键时刻出现救我多次，似乎那些东西，多少都对纸干娘有些畏惧。
不是那种平时的畏惧，而是真正的怕，如同老鼠见了猫。
舅公回来了之后，我把见到小孩的事说了。
“老姑姑是对的，你要是答应了它，就等于是和他订下了契约，它能缠着你一辈子，你还甩不开它。”
“这可不仅仅是帮它这么简单，它未经产道，连人都不算，现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被人驱使着，它想脱离那个人的掌控，就必须重新找一个能依附的。”
“很明显，你就是那一块肥肉。”
舅公拍了拍我的头，“你还有得学。”
我抖了抖身子，吸着凉气，看来以后跟这些东西说话，要更加小心了，不然一个不小心，就被拐进坑里去了。
第二天一早。
我被人叫了起来，是大墩两兄弟，今天不用上学，两人拉着我就往外跑，说是今天洛水村有财可捡。
我纳闷，他们怎么知道哪里有钱捡？
“你别管，我梦到了，梦里有个小娃娃告诉我的，说今天去洛水村的河边，能发财。”大墩心痒痒道。
我一听，想着要出事了，要赶紧告诉舅公。
但是这两兄弟一心想着发财，没给我机会去通风，拉着我很快就到了洛水村的河边。
三人像是呆瓜一样在河边等，好一会儿，小墩没了耐性。
“哥，那东西不会骗你吧？”
大墩哼了哼“不会的，那半仙说了，那东西很灵验的。”
半仙？我心想，果然是有人在利用他们兄弟俩。
正这时候，河面上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一条鱼。
那鱼肚白朝天，明显是死了的，肚子还撑得鼓鼓的。
大墩立即拿东西挑了过来，捞起鱼，粗鲁的直接把鱼肚子撕开，就见里面黄灿灿的，有一条金子。
“金子！是金子！”小墩叫着。
大墩直了眼睛，魔怔了一般，掏出金条，双眼发亮，“金子！发财了！真是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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