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子牛、午马、地贤
“这怎么可能？”霸尸王踉跄几步，喃喃自语，神情恍惚：“吾有不坏之身，你不可能消灭吾。”&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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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不坏之身，要看是在什么力量面前。”棺中人自闲说道，他欲结束霸尸王罪恶的一生了，继续道：“来生做个……来生，没有来生了。”他话语一顿，似乎陷入了回忆。就在这一刻，倏见霸尸王凶相毕露，怪叫一声，狰狞扑向不远处的楫世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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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现此幕，牛头马面终于出现了慌乱的神情，因为他们真的来不及阻止霸尸王！一旦被霸尸王得手，吞食血食，恢复功体，再转而逃走，那仅残存半成力量的他们是无法抵挡的，贤尊也难将他留下，世间将会更为混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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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凡人触手可及，飞扑中的霸尸王心中喜若癫狂，心中吼叫：“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类，真是天助我也，助吾补充力量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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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方才是有意为之，装作恍惚，脚步却是慢慢靠近楫世浪，然后等待时间，抓住棺中人失神的一瞬间，出其不意扑食楫世浪！虽然棺中人有“言即理”的神能，但言要说，说要时间，当下只有丝毫时间，他来不及说话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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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寒利甲触及楫世浪的头颅，楫世浪尚在回神之中，可见度之快。如无意外，下一刻，利甲将会划破他的头颅，成为霸尸王的血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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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千钧一间，赫见冰棺棺盖掀飞，一道白茫身影暴冲而出，电光火石来到霸尸王与楫世浪之间，一指点在霸尸王额间，霸尸王身影戛然而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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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尊，不可！”此时，才听闻牛头马面齐齐慌叫，不过，这只是迟来的声音罢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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楫世浪终究是一介凡人，神经反应远不及在场众人，直到此刻他才回过神来，看见一名鹤松姿的老者及霸尸王近在咫尺，再观二人的动作，他已明白了八九分。毕竟，虽然他的神经反应不及在场众人，但思维却绝对不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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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霸尸王身上，他被白衣老者一指点中额头后，全身僵硬，双目圆睁，他看着老者，缓缓开口道：“饶……绕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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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不语，收回指头，霎时，霸尸王全身龟裂，然后滚滚黑烟从裂缝中冒出，他的不死之身正在分解，他的眼里满是不甘与不信，他艰难开口问道：“你们……的名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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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随他所愿，一指牛头马面道：“二位大将，子牛、午马，而吾名——地贤！”&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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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吾……记住你们……了……”话落，黑烟自燃，将不可一世的霸尸王烧成灰烬，他终于烟消云散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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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子牛与午马急匆匆走了上来，看着老者满面担忧，痛心道：“贤尊，你这是何苦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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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一声轻叹：“一时失神大意，命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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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牛急道：“贤尊快回冰棺中，我们赶快去目的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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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一连两声，地贤摇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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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楫世浪听得满头雾水，不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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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马慌道：“那要如何是好？希望就要这样湮灭了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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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却是笑道：“不，希望就在眼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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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牛看了一眼楫世浪，不信问道：“尊者是说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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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颔道：“然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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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牛与午马同时道：“尊者，将希望交托给一位毫无根基的凡人，这是否欠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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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仰道：“天不容吾多活半刻，吾不容自己见死不救，在吾出棺的一刻，希望就只能交给他，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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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牛与午马面面相觑，不过却没有继续追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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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转身看着楫世浪，道：“孩子，你很疲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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楫世浪对这名从棺中蹦出的老者甚是感激，若没他，他已成为霸尸王的爪下亡魂，他苦笑道：“是的，老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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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一笑，不知是笑“老伯”这称呼还是笑其他，他一手搭在楫世浪的肩膀上，神奇的一幕生了，楫世浪只觉疲惫消失，精力充沛，浑身有劲。他当即站起，对着地贤躬身感谢道：“多谢你，老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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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一摆手，自语起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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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吾苏醒，吾带着希望历遍千山万水，考验过英雄豪杰，检量过名师高徒，暗察过帝王将相，皆没有一令我满意之人选。失望之余，吾感天限也将至，心灰意冷下漫无目的来到这里，想不到遇上你。”&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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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一介凡躯忍受冰寒多时，可见你的意志力之强。你的意志力让吾刮目相看，但世间意志坚定者也有不少，单凭此点是不足以让吾把希望交给你。不过，你的执念还是打动了吾，吾也欲尽最后一丝力为世间消灭一祸端，所以就有消灭霸尸王一事的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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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地贤看了一眼楫世浪道：“说实话，你也不是让吾满意之人选，在吾考验过的人之中你根本排不上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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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苛求，只会让你老更失望。”面对地贤的“瞧不起”，楫世浪只是淡淡的回道。从地贤的前后话中得知，他有东西想要交托给他。对于未知的东西，他不会无端接受，也不会畏怯拒绝，亦不会执意强求。&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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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宛然大笑，道：“哈，是啊，吾一直欲寻找完美之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或许真是吾太苛求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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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你可知道，吾出棺营救你，是付出了生命加流逝的代价，吾现在的生命只剩一刻不到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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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辈连累了老伯。”楫世浪歉意道，他没有伤心的表情，此刻伤心只是惺惺作态罢了，他又问道：“老伯有何遗愿？吾定当竭力为你完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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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愿？哈，有！”地贤不害怕死亡临近之刻，他看着楫世浪道：“而且只能由你完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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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尽说无妨。”楫世浪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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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也不多言，将手一挥，四周景象立变！楫世浪只见周身白茫茫一片，如置身云中。忽尔，云雾拨开，下方惨嚎四起！楫世浪往下一看，原来下方是一座城镇，此时整座城镇正经历浩劫。阴霾笼罩，无尽尸鬼邪物从未知处窜出，扑杀向人群，百姓惊恐万状，纷纷而逃。倒霉的，直接被扑杀；跑的慢的，被同伴推到踩踏；短短一会，哀鸿遍野，恍若人间地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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楫世浪怔怔的看着，一旁的地贤问道：“恶鬼当道，平凡的人，如何能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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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楫世浪才道：“自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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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救？”地贤追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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楫世浪用同样的答案回道：“自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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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一时愕然，然后一指北边街道某处，问道：“丧心狂徒，祸害同胞，如何避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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楫世浪顺着他所指之处看去，那里正有人趁乱作恶，或掠夺财物，或烧杀仇人，或欺凌妇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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楫世浪闭眼答道：“教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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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不由多看他一眼，最后把手一挥，那些在逃命的百姓转瞬化身百鬼，扑上云端，直冲他们而来！地贤问道：“无辜的百姓化为凶恶的饿鬼，如何斩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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楫世浪看着他答道：“灭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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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闻言仰天大笑，周围幻境消散，重回洞内，他拍着楫世浪的肩膀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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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问题，不过十字的回答。孩子，你的回答简短得让吾满意，简短得让吾意犹未尽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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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子牛道：“有时越简短越代表内心，凡人，你的谈吐让吾刮目相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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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以往他人的长篇大论，你的回答干脆利落，在你身上，吾看到了些许他的影子，或许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午马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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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楫世浪好奇问道。说实话，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他们的目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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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子牛道：“他，就是它！你也是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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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它，他？楫世浪被弄糊涂了，还不如不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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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吾打算在天限来临前一刻将它赠予心中最好的人选，虽然这最好的人选也非是让吾满意的人，但在吾天限来临前总要给它找个继承人。现在看来，最好是交给你了。”地贤一看子牛与午马道：“二将，来助吾。”&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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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将心领神会，上前将手臂一左一右搭在地贤左右肩膀上。尔后，但闻地贤仰天长啸起来，整个山洞震动不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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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色凝重，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出现吃力的神色。再一会，地贤眉心处浮现出一物，那物光芒四射，楫世浪竟无法确认它是何种颜色，只觉得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皆有，又觉得它什么颜色都没有，当真怪异！&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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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地贤啸声渐沉，通过二将协助，终于把光芒四射的东西从眉心处逼了出来。三人停下来，竟一下子衰老很多，精神颓靡，不似前一刻的神采奕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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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托着光芒四射的东西，地贤盯着它，神情伤感，子牛与午马在抹泪，很难想象，牛高马大的二将竟然流泪，或许真应了那句老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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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地贤收拾心情，“但愿吾的决定没错。”他向楫世浪招手道：“孩子，过来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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楫世浪迟疑一会，还是走了上前。地贤道：“时间无多了，放松心情吧。”随即，他把光芒四射的东西拍向楫世浪的眉心，东西瞬间没入，楫世浪深吸一口气，脑袋仿佛要炸裂般，他不由抱着头低吼起来，一旁地贤忙道：“放松，不要抗拒，它正与你的灵魂结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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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楫世浪连连深呼吸，让自己放松。幸而疼痛来得烈，去得也快。不一会，剧痛消失，缓过气来，他询问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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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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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劲源力！”地贤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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