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离别
“红玉奶奶？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连忙问道。
只见面前站着的就是那个记忆中红玉的奶奶。她那微微佝偻的身子和身后翘起的大尾巴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可不是什么红玉奶奶？这世上也根本没有红玉这个人，你见的那个红玉大多也就是红玲的一个分身罢了。”那奶奶笑呵呵回道。
她连忙把我扶了起来，然后定了定，眼睛在我的身上上下游荡一番后，她赞叹道：“嚯嚯！不愧是我女儿阿玲的好丈夫！仙风道骨，日后一定会得道飞升的！”
她笑着，我却愣了。
“什么？红玲是你女儿？”
她点了点头，面容慈祥。
“你是程先仁的老婆？”
她的表情稍微僵硬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了。
她点了点头说：“是他的丈夫我不好说！几百年来我更像他的仆人，我只不过是一个生下玲儿的工具而已，她老婆？哼哼……这我可当不起！”
她年老的面庞闪过几点亮光，亮光有些刺眼，像是从刚出滴落的水珠一样。
“可是我又没和红玲拜堂，那你为什么说我是她丈夫？难道……”
“没错！”她像是早就猜透了我的心思，“玲儿有了你的孩子，而且现在你也不和玲儿生活的完美吗？跟你说句实话吧，其实你的身边根本没有你所谓的小朱，之前我不知道，但是这段入蝎门的时间里，你所见到的小朱只是玲儿易容的罢了……”
她说到一半儿，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这炸雷只有我一个人听见。
什么？小朱是假的？这么长时间，我和在蝎门厮守，和我同床共枕，和我打情骂俏的人不是小朱？是红玲易容的？那真的小朱呢？难道是……
咵擦……
这次真是一声雷声把我震倒在地，我突然蒙了，就像世界都在骗我一样，我心里不断琢磨着，这小朱是假的，那么真小朱呢！
真小朱……
晴天霹雳，这真是晴天霹雳……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个在大庙里奄奄一息的人，那用最后力气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的人，那一直被我排斥的人，那个假小朱……
我坐在地上双眼直，只觉得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在翻腾。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的语气开始变得低沉起来，似乎那种低沉更像是死亡的预兆一样。
“一直瞒着我不好吗！我的小朱！我的老婆。我一直关爱的人竟然是只会躲在别人面具下伪装别人的人！你们……”
我有些疯了，身子摇摇晃晃，像是马上要跌倒一样，不过幸好，我被身边的刀鬼拉住了。
刀鬼的语气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谜中点津，他明显知道这一切。
“小橙子，我……”刀鬼暗了暗，语气有些迟钝，“我第一次这样叫别人，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我虽是个粗人，但是我知道，如果把爱上一个人的难度比作成仙，那么忘掉一个人的难度就是贬仙时的脱骨，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从应有尽有到一无所有，这虽然是起点终点相似，但只有涉足以后，你才会明白，这真是天和地的差别。”
他的话说完了，我却只听见所谓的成仙和堕仙的势利之声，也难怪，他也就是一个想要成仙的人罢了。
我没有再听他们所说的事情，只是一味的向刚刚那两个鬼怪走去。
我不懂这是真是假的，总之我想，我得回去了，我得去蝎门，我得找小朱，找真正的小朱。
因为我知道，小朱只有一个，现在的她，可能只有八个多月的时间了吧，她喜欢的家，她喜欢的孩子，一切的一切就只有八个月了。
我走出了冰山地狱，很快我便来到了蝎门，那个所谓假小朱的房间。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行的如此顺利，蛇妖没阻拦，刀鬼也没阻止，总之世界所有东西都在顺着我一样。
“嗯？小程官回来啦！你看，给孩子绣的肚兜！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一进屋子，她就向我拥了过来，她的气息真熟悉，熟悉的我根本不信她是个假货。
“哦！好看。”
我语气低沉，暗暗的回了一句。
不过幸运的是，面前的她，却一点也没看出我的异样。
“小程官，要吃什么吗？”她微笑的看着我，眼睛忽闪忽闪的，闪得让人心软。
“还是要喝什么？还是累了？给你捶捶背怎么样？”
她热情的招待着实让我有些动容，不过最终我还是铁下了心来。
我微微一笑，拉着小朱座到床上，放下了床帐。
她吓了一跳，表情又是惊讶又是青涩，她似乎不好意思了。
“哎呀！不行不行！我知道你很累，但是现在小朱有小宝宝了，不能和你做那些事儿哦！”
她的眼睛里闪着幼稚的光，这种幼稚的光就像几十年前在河边碰见那个水鬼阿玲的一样。
“小……朱，咳咳。小朱，我想，跟你说个事儿，问出来，你会不会瞒着我？”终于，我还是开口了。
她一听，立马扬起了脑袋，然后说道：“瞒你干嘛！你是我老公，老公最大，我哪敢瞒你喽，问吧问吧。”
她轻轻向我的肩膀靠来，她的头异常的香，这种香就是当年的那在坟前的花香味儿。
“你说，你会不会是个假老婆？”
我的话音落地三秒，世界便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小朱愣了。
“假……呵呵……怎么会。”她突然迟钝起来，放在我身后的双手也变得异常紧张。
我没说话，她也不再说话。
大约是五分钟后，我离开的床铺，小朱却没有动弹，她顺势爬倒在床上，她迟疑了，我便也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了。
“你还会回来吗？”
我刚迈出屋子，身后就传来那假小朱的声音，她的声音很弱，也很颤抖，似乎所有的泪水都是从声音里冒出的。
我没回话，顿了几秒，便又迈开两步。
“你还会相信，我是真小朱吗？”
我皱了皱眉头，这次却没在犹豫。
就在离开几十米后，身后又传来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像是被用手捂着出来的，微微颤抖，也有抢忍的迹象。
她说：“我，孩子，还有一个小小的家，永远等你，等你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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