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天骄有胆为难天 > 第10章 绑架

第10章 绑架


他们就着这个疑问,在镇里翻来覆去搜罗了一晚,没有惊动任何居民,当然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踪迹。

        第二日一早,卯时一刻,旭日东升,看来这里在人们眼中真的不是所谓禁地。

        禁地是没有昼夜交替的,只有忙忙星月。

        而他们,现在也与这些人论为了同一处境,他们也看到了那轮不该在这里升起的太阳。

        阳光太亮眼,诗云还抬手遮了一下。

        昨日还不觉得,这会太阳一起来,熬了一宿的人……就算是鬼,也该困了。

        远处的玄信正热衷于和镇里的爷爷姥姥聊天,而他,眼皮在打架。

        因为太困,他没空告别,直接就回了卧房。

        而不辞而别的后果就是,一些他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给玄信逮着了。

        比如说那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血渍。

        玄信发现人没了以后就到处去找,这怪地方他不希望弄丢任何一个人。

        镇子探遍了终于才找到卧房去。

        卧房的门没上锁,一推就开,床榻上趴着的毫无疑问是累坏了的诗云还。

        地面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窗边、被褥上也有沾染,但不如地上的多。

        诗云还一醒,就见玄信坐在桌案前的木椅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手。

        诗云还“……”

        诗云还“你为什么在这?”

        玄信冷冷抬眼,张了口然后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只蹦了四个字“怎么回事?”

        诗云还刚醒,脑子不太清楚,卡壳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手,于是垂眼看去,血已经止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无形锁。”他诚实的很。

        无形锁攻势只要古德白那边一刻不解,那股带电的针扎感便一刻不停,留点血还不是再正常不过。

        诗云还自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玄信却不这么认为。

        他很少有冷脸的样子,至少在诗云还记得的部分里,这是第一次。

        但他也没办法,无形锁又不是说能解就能解,于是他只能沉默着和玄信对歧,谁歧赢了谁有理。

        最后他们打了个平,因为沈祠不见了。

        谁能想到有谁会大胆到绑架醒花上仙?也就勉夕这个鬼才了。

        勉夕推们进来打报告的时候是这么喊的“大人!沈……”他忽然不知道怎么称呼,卡了一下重新说“醒花上仙被人绑了!”

        正在对歧的两人惊奇回头“谁被绑?”

        经过他们一番询问,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勉夕本来想随玄信去找诗云还,被半途杀出来的沈祠一路拽走,被迫跟他厮混在一起。

        原先他们只是在镇子上路边的小摊与那些大老爷子们聊天,企图在不让人察觉到异常的情况下套点话。

        话确实是套到了,只是老爷子说的话有些令人发毛,据那老爷子说“迁梦上仙死前好像留了追忆呢,也不知留给谁看的。”

        老爷子说着忽然一顿,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转过头来看着勉夕“小童,老爷子我看你骨骼清奇,不如随我去一探究竟……”

        勉夕活活下没了半条命。

        骨骼清奇……

        他觉得自己大概话本看多了,这话怎么听怎么个离奇。

        多半是后来给吓走神了,接下去沈祠和老爷子又聊了什么他也没听进去,回神来时沈祠早已没了影。

        本以为他是先回了房,就去卧房找,结果卧房里空空如也,于是他就怀疑是给那老爷子绑了。

        这套说辞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诗云还是信了,招呼上勉夕又去了一趟沈祠的卧房。

        这次卧房里不再是空空如也,但他们却更希望还是空点来的好。

        毕竟谁也不希望一进房人没找着看见了一堆白骨是吧?

        勉夕吓的腿软,“啪”的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他张口就要哭,诗云还伸手在他唇前抵了一下“别哭,这不是他的。”

        勉夕把哭声咽了回去,就见玄信点了点头说“他没这么矮。”

        怎么说沈祠也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化成白骨了他也认识。

        房里除了一具白骨,还有打翻在地上的茶壶,茶水已经洒的差不多了。

        玄信弯腰捡起茶壶,抚了抚壶柄,手指沾上了一点湿气。

        这里每间卧房的布置都差不多,窗前的桌案上也有茶杯,茶壶想必就是从那里滚下来的。

        玄信随手勾过一只茶杯,往里倒了一点剩下的茶水。

        流水有声响,待声响平息,他拿起茶杯一口灌进了嘴里。

        茶是凉的,冲茶的水也是凉的,他之前的那些怒火被这茶浇灌的一点不剩。

        玄信垂着眸,扫过地面上的那摊水渍,静默了半天才抬头对诗云还说“你在这等着。”

        说完他就自己跨过门槛出了沈祠的卧房,诗云还都没来得及答话。

        勉夕坐在地上愣愣的问诗云还“大人,他去哪啊?”

        诗云还默默走向桌前,垂眼看着桌案上的茶壶,也倒了一杯茶,一口灌下。

        茶杯与桌面相碰,敲出一声很轻的“咚”,他说“这里热,他出去透气。”

        勉夕“……”

        他特别想告诉他家大人,现在是深冬呐……

        这句话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首先他熟知拆台会被揍,其次是诗云还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他总不能火上浇油。

        再次就是他不能把玄信当成人,人家上仙冬天热一点怎么了?

        冬天也热的上仙热的实际只有脑子,他出了沈祠的门第一件事就是揉眉心。

        降火。

        那茶虽然洒了一地,但他知道,是沈祠特意洒的,洒的同时还不忘留点给他喝。

        他们师徒之间的默契有一半都霍霍在这茶上了,从前他们还在羽雪山上的时候,沈祠但凡干出了什么傻事都会自觉的跑去煮一壶茶。

        那茶取材银丹草,随便混点什么花再用凉水冲,不至于太凉却能降火。

        这本是诗云还去“做客”时惹急了玄信用的其中一种方法,效果是挺棒的,就是有些危险。

        他用了两次就再没试过,倒是给沈祠学到了精髓,干一次傻事换一次花样煮,曾还妄想捎上诗云还一起煮茶,诗云还在玄信的注视下心甘情愿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次沈祠卧房里的茶就是这种煮法,比起这,更让他上火的其实是翻倒的茶壶。

        他山上的那些徒弟从他这里学到的远远不止阵法剑术,其中他教的最多的就是茶艺。

        茶壶翻倒,多是预示人走茶凉,此行甚危。

        这点沈祠不会不知道,没有什么是茶翻茶凉更让玄信头疼的了,偏偏在那凉茶的作用下他还发不起火。

        给亲徒算计了一手哪个师父能忍耐?

        反正玄信不行。

        所以他没打算放过沈祠也没想让他自己冒险,不论遇到的是什么事。

        他让诗云还在里边等也是因为气着了,他要把古德白再摇出来,目的当然是让这厮停了无形锁那破攻势。

        地点依然还是那棵雪松下,因为没人。

        这次见到古德白,他依然是弯着腰,手里还抓着一只没死透的桑缠,正在往腰间的储物囊里塞。

        大概是发现了周遭景物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一个抬头,对上了玄某人的送葬脸……

        “大哥!我错了!”古德白认错速度一向快的异于常人,即使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了。

        玄信哭笑不得,却还是努力绷着脸“错哪了?”

        “嗯……”古德白噎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哪,嗯了半天干巴巴的说“还请上仙指点。”

        上仙冷着脸的样子并不友善,他当然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听到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就听玄信一字一顿的往外丢了五个字“无形锁撤了。”

        古德白直接吐上一口老血“无形锁我说能撤就能撤的啊?”

        他没理解对意思,玄信又解释了一遍“我说的血引术。”

        古德白又“噢”了一声,随后摊了摊手“不行。”

        玄信脸更冷了,活像要把他徒手送进棺材。

        古德白又连忙解释“上仙,不是我不想,你这架势我敢拒绝吗?是真不行。”

        “为何?”玄信问。

        他觉得这位上仙可能是退化了,不知是无语还是什么的,静默了两秒然后说“血引术规模太大,放在鬼城玉铃宫的密室里,我以为你知道这里出不去……”

        玄信当然知道,忘了而已。

        但他绝对不会诚实的说自己忘了,所以干脆的转移了话题“桑缠都抓到了?”

        古德白“……”

        他话题转的太明显,古德白没好意思拆台只得顺着他的话答下去“世上那么多桑缠,我上哪去给你全抓来。”

        玄信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敷衍的说“跟在附近的抓上就行了。”

        说完,他连招呼都没打就“啪”的消失在了雪中,松树刮下了他一根羽毛,掉在了古德白脚边。

        古德白“……”

        这仙好难伺候。


  (https://www.skjwx.cc/a/60551/60551258/9033712.html)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www.skjwx.cc 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m2.skj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