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戴心怡在国内认识了不少富家公子小姐，她学历漂亮，加上人长得好看，性格也还算开朗，最主要是家世好，在这群富二代里很吃得开。回国之后她参加的聚会很多，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着程槜。
“他回国之后就变成我们这块最热门的香饽饽了，你瞧他，行情多好。”一小姐妹晃着红酒杯，小声道。
程槜似乎察觉到了她们打量的目光，投了个似笑非笑的目光过来，然后悠悠举起了手上的酒杯，朝她们远远打了个招呼。
戴心怡旁边那女孩是个脸皮薄的，被程槜这么一逗，立马红了脸，小声说：“他好蛊啊……”
“我不喜欢这类的。”戴心怡垂眸，抿了半口酒，领着她走到离程槜很近的沙发上坐着，“想看就近点看，站这么远能看到什么？”
小姑娘害羞地躲开程槜的视线，嘀咕道：“他周围女人好多啊。”
不止有ktv里的公主，还有不少富家千金也眼巴巴凑到程槜面前，程槜只是挂着笑，并不拒绝。
“这种男人把握不住的。”戴心怡劝道。
“心怡，你圈里是不是有个朋友啊？在当明星。”
被问及沈琮韫，戴心怡露出一个笑，说：“是的，已经是个爱豆了，还挺红的。”
“是叫什么来着？”
“沈琮韫。”戴心怡一字一字道。
“那天我看到你们的热搜了，是不是还有个女孩子，跟你们是好朋友，也是个女明星吧？”
戴心怡眸光微闪，说：“是的，她叫尤然，还没什么名气。”
“她长得好漂亮啊，动过吗？”她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脸，暗示道。
戴心怡愣了一下，轻笑道：“我这几年不是都在国外留学吗？这些我怎么会知道。”
她耸了耸肩：“那倒也是——唉，他怎么看着我们啊……”
后半句话很弱，还带着点害羞。
戴心怡望去，发现程槜正把目光悠悠投了过来，四目相对的一瞬看，戴心怡恍惚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讥讽，戴心怡还没来得及细品，程槜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仿佛刚只是戴心怡的错觉而已。
“你说他喜欢哪个啊？”那小姑娘凑到戴心怡耳边，视线在程槜身边的几款不同的女人身上来回巡视着，“靠他最近那个火热的，怎么感觉程槜不是很感冒啊？”
戴心怡也来了几分兴趣，有点想知道这样桀骜的男人会喜欢哪一款。是穿着裸露、贴着手臂的热辣女孩，还是两句话就被逗得脸红结巴的清纯类型？
程槜俯身跟他不远处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动作斯文地从女人堆里抽身，端起桌子上剩的半杯酒，一口干掉之后，说：“我先走了。”
“哎程总！”
“程少爷怎么走了啊？”
后头传来讨论声，程槜步子轻快，心情还算不错，他穿着身黑色西装，整个人直挺又出挑，很快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刚刚跟程槜讲话的是周一，他被女人们缠怕了，说：“程槜最近家里养了个呢，喜欢得紧，叫出来喝喝酒已经是很难得了，别想他留太久。”
戴心怡勾唇一笑，看着有些失落的小姑娘，说：“原来他喜欢廉价的。”
小姑娘似乎是被戴心怡有些冒犯的用词吓到，倏地抬头看着她。
“怎么了？我又没说错。”戴心怡悠悠喝了两口酒，手机里弹出乐队成员发来的进度，回了个好。
程槜的司机正在停车场候着，见程槜这么早就下楼来，还有些惊讶，但他很快收拾好心情，问：“老板，去哪里？”
“锦园。”程槜淡声道。
车子很快停到了锦园的停车场，程槜悠悠拿出手机，给尤然打了个电话。
“喂？”尤然那头有些嘈杂，她压低声音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程槜这边倒是静悄悄的，司机已经很懂事地下去抽烟了，他掌心玩着尤然上次落在车里的一只口红，问道：“在干什么？”
“在跟剧组的前辈们一起吃饭，今天导演请客。”尤然拿着手机走到了包厢外面，声音略微大了些。
“刘导这么大气啊？他对你好不好？”程槜问。
尤然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讲电话，还时不时留意着周围有没有偷听，她回答道：“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不就是对待正常演员的态度吗？”
“对你也是对普通演员一样吗？那刘导没有眼力见啊，电话给他，我教育教育他。”程槜语气戏谑，摆明了在逗尤然。
尤然急红了脸，嗔道：“程槜！”
程槜胸膛随着溢出来的轻笑震动着，他说：“你怎么不问我在干嘛？”
这种小要求尤然还是可以立马满足：“你在干嘛？”
“我刚喝完酒，现在在锦园地下停车场跟你讲电话。”程槜悠悠道，“女人可多了，差点没回得来。”
尤然心里冷哼了一声：“反正我也不在，你不回来又没什么关系。”
“意思是你在的话，不回来就有关系了吗？”程槜反问道。
尤然无语：“你打个电话给我，就是让我做语文题的？”
“不是。”程槜靠到座椅上，尤然的声音近在耳边，他想起一些更微妙的时候，尤然的声音不是这样的，那会是带着些娇嗔、脆弱、无助的。程槜缓缓滚了滚喉咙，看着手里的口红，说，“你掉了支口红在我车上。”
“原来在你车上，我还在家里找了好久呢。”尤然说。
程槜问：“现在回来拿？”
尤然：“你别说笑了。”
尤然出来好一阵时间了，小宁出来找人，尤然忙对电话那头道：“送你了。”
程槜看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无奈地发出一声嗤笑。
司机进来后，他开口道：“去横店。”
换做以前，他身边哪个女人不是呼之即来，怎么会像尤然这样呆笨，一点都不会把握时机哄人，把人哄开心了，哪里还需要这样巴巴凑上前去。
程槜轻笑了一声，把口红装进口袋里，然后靠着座椅开始假寐。
这种场合免不了要喝酒的，好在刘导是被程槜打过招呼的，没让尤然喝多少，但同剧组有个奶狗弟弟总是凑上来跟她喝酒，尤然不好拒绝，也有三四杯下肚了。
程槜叮嘱过小宁，尤然出去应酬一定要跟着，但凡有问题就要立马联系程槜。
小宁坐在尤然旁边，手机突然亮了一下，是程槜。
程总：结束了？
小宁下意识心虚了一下，赶紧抬头检查了一下尤然的状态，只是因为喝了几杯酒，脸颊有点坨红，并没有其他的问题，她忙回复道：程总，估计还要一会呢。
程总：结束之后把她带下来。
小宁：带下来？
程总：地下室。
程槜发完最后一条讯息，点燃一支烟，缓缓抽了起来。
在他抽完第三支的时候，小宁扶着尤然下来了。
尤然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说：“喝太猛了。”
小宁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司机，扬声叫道：“爸！”
老吴朝她做了个嘘，上前去打开后座的门。
尤然被小宁架到了后座门口，她皱着眉看着小宁，眼底有些防备：“去哪？”
“程总来了。”小宁凑在她耳边小声道。
尤然动作缓慢，扭头看着车里的程槜，他身体陷进黑暗里，只有指尖的微微闪烁的一点猩红，程槜抬头看她，跟尤然四目相对后，听到了开几十公里车赶来特地见的人的第一句话——
“程槜，你抽烟好臭。”
小宁太阳穴猛跳，看祖宗似的看着尤然。
谁知程槜不怒反笑，打量了她身上那条修身鱼尾裙一眼，说：“还不上车？冻不死你。”
尤然本来都不觉得冷，被他这么一说，倒还真有点冷了，她爬上车，第一反应就是拉开车窗，抱怨道：“味道好重。”
“不怕被拍？”程槜灭掉了手里的烟，悠悠道。
尤然动作一顿，又愤愤地把车窗给拉了上去。
“去酒店吧。”程槜对老吴说。
他伸手把软得没骨头似的尤然捞进怀里，压着声音问：“喝酒了？”
尤然揉了揉太阳穴，唇齿间的酒味溢了出来，程槜闻着不太爽，俯身给了她一个湿润的吻，这下烟味酒味交织，尤然讨厌死这些味道了，但她忍下了，说：“我只喝了一点。”
程槜伸手贴了一下她滚烫的脸颊，说：“脸都红成这样了。”
“包厢里太热了。”尤然嘟囔道，她扯了扯衣领，喝了酒之后少了些凌厉的气质，属于小女人的娇气如数表现出来，程槜开始庆幸今天来得巧，正好看到尤然这幅勾人的模样。
目光落到尤然身上的那条蓝色鱼尾裙时，微微一凛：“所以在包厢里也脱了外套？”
尤然抬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费解，好像在说不然呢？
程槜紧了紧牙：“你要气死我吗？”
尤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双眸瞬间被水雾染上，她鼻子里溢出一声哼，说：“又生气。”
她朝程槜伸出手：“我口红呢？”
程槜没反应，尤然又问了一遍：“口红呢？”
说着，她作势要从程槜怀里爬起来去找，被程槜一把按了回来，掐着下巴，凑近盯着她水润的唇看了好半晌，才沙哑着声音道：“你得先把你嘴上的口红给我。”
虽然有隔板，但小宁僵坐在副驾驶座上，头都不敢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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