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对姐姐的憧憬
“三重王冠的夜间女王保佑您，监管者大人。”艾里德毕恭毕敬地说，顺带右手抚心口面对雾中的开膛手弯腰致意。“看在约瑟夫的情面上，请让我把她救下来。”
“约瑟夫的爱宠……这个称呼果然名副其实。”杰克朝她露出一个笑容，讽刺与不屑参差其中，“在你第二次比赛之后他似乎变了一个人，着了你的情魔，总是发痴劲。我且放你，你快走，我不同意你救她下来。”
“路易！别傻愣着，快救我下来！”奈尔十分绝望地吼道，“要是倒计时过半了怎么办?”
艾里德看着眨眨眼，似乎在消化这三条信息，内心面对两个选择而波涛汹涌——救，还是不救?她又眨眨眼。
两秒后她便把杰克推开，用力拉扯铁线把奈尔救了下来，之后艾里德帮奈尔挨了一刀。
薇拉·奈尔一边狂奔一边大口喘气，她恐惧的眼神让紫色双眼闪烁不停，杰克阴魂不散地跟在她身后，薇拉·奈尔没过多久又被打倒。
他就像一个鬼魅一样在浓雾里把奈尔打趴，扯起她的衣领，惨白面具后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可眸前之人只能看到他惨白可怖的面具和金红色双眼。
“别装了，薇拉·奈尔……或者我应该说克洛伊·奈尔?”他重新把奈尔抱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想逗逗这个女人。
“滚开，你很快就会死于非命。”奈尔像是被激怒了般，在他怀里露出恐怖的表情，瞪大了双眼，她恨得要命。“滚开，该死的怪物……”
“克洛伊·奈尔，家族次女，不受宠爱之人。”他狂笑起来，嘲讽地看着她。
“我是认真的，我的脸庞是你死前最后所见”她病态地笑了，但是她的情绪逐渐失控，泪水不住往下淌。“我会在这里想象你一千种死法。”
“别抱我，让我下来！”
她开始挣扎，血腥味和伤口染红双眼，让她眼睛咕噜噜地转。
“别露出这样恐怖的表情，真是糟蹋了一张这样美丽的脸蛋。”
杰克虽然有些恶趣味，但他现在是真真切切地很怜悯她，把她摔到地上，吹了一声口哨。“哈，好可怕……你姐姐看到了一定会难过的。”
“我是薇拉·奈尔，是家族长女，父母的掌上明珠，我有个妹妹，是我的伪劣品，我最讨厌克洛伊·奈尔了。”
奈尔快疯了，她的谎言被揭穿了！她现在一直在不断地自我催眠。她扒拉着地上的泥土泪水不住往下流，黑色眼线被她的眼泪浸染，黑色液体从她眼皮流下来，滴落在充满血腥味的土地上。
“我是薇拉·奈尔，是家族长女，父母的掌上明珠，我有个妹妹，是我的伪劣品，我最讨厌克洛伊·奈尔了。”
杰克不禁开口：“你真可怜……”
他用脚碾断她左手食指，但奈尔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她就像留声机，连接地、不断地重复那句话——
我是薇拉·奈尔，是家族长女，父母的掌上明珠，我有个妹妹，是我的伪劣品，我最讨厌克洛伊·奈尔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姐姐，次女，罪人。”
“我……我是罪人，我早就习惯这种轻蔑和怜悯了……”
奈尔趴在地上神经质地畏畏缩缩低头抢地，她今天是倒了大霉！遇见这么个冤家！“我的姐姐真是个美丽少女，充满活力令人目眩神迷，我最喜欢姐姐了……”
杰克漠视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这就是生活在重压下终于爆发出来的样子，还好，她和他是同一类人，至少，和最坏的那个他。
“我是一个不想改变仅仅看着完成品就满足了的胆小、卑鄙、卑贱的伪劣品。”克洛伊·奈尔根本不值得被爱。克洛伊·奈尔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她看着地上的血轻轻地笑了，仿佛看到她亲爱的姐姐向她招手。
“姐姐有花一样的容貌……”
“有柔韧纤长的四肢……”
“有温柔清爽的声音……”
“有安静温暖的气息……”
“我是姐姐的仿冒品……未完成品，我下定决心要填补我的漏洞时，那个完成品也不需要存在了。”
“我爱她。”
“还有……”
她机械性回头，空洞的紫色双眸与他对视，“告诉我该怎么活下去，告诉我我该怎么继续下去！活下去啊！！怪物！你该死！你该死至极！你揭穿了我的面具！你把所有的面具都给摘下了！告诉我……你到底怎么知道我是克洛伊的！”
杰克怔愣了。
她到底是对自己的身份多执着啊……
“报纸上有你和你姐姐的照片，薇拉·奈尔有泪痣，而克洛伊·奈尔没有。”随后，他重新挂上笑容，用手轻轻抹掉她脸上的那个仿冒的泪痣。“薇拉·奈尔用左手拿东西，而不是右手。”
——
嘿，薇拉怎么这么像个娘们一样?
艾里德看着监管者把薇拉·奈尔抱上椅子，心中无奈，她呆呆坐在原地，她懒得去破译密码机，以至于头顶上有负责监视的乌鸦盘旋。她决定使出苦肉计，她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不知道是给监管者大人看还是给奈尔小姐看。
烦死了，嘎嘎乱叫的乌鸦。
当她准备拿起脚边的石头往乌鸦掷去时，就被疯狗移速过来的杰克一狗爪拍倒在地，不忘哀嚎一声。“哎哟！”
她疼得要命。
“你怎么不跑啊?艾里德！”
薇拉·奈尔哦不对，应该称作克洛伊·奈尔的女士欲哭无泪地喊，看着艾里德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肩上的巨大撕裂口，忘记了在椅子上挣扎，此时场上还剩下四台密码机没有修完，因为伊莱·克拉克大先知和菲欧娜·吉尔曼大祭司正在合作破译，他们一边争吵，一边在校准来临时争相校准失败，仿佛他们触电的手指是彼方手指，导致一台密码机久久没有破译成功。
倒计时结束，薇拉·奈尔出局，杰克扯下铁线，尸体倒在地上。
“女人果然是最致命的毒药，虚伪笑容后面是蛰伏的野兽，你的伪装够多了，艾里德小姐。”
杰克一脚踩上薇拉·奈尔的头颅，凝视在地上匍匐前进想要逃离他的骨爪的艾里德。
“哼，你也不是一样？踩着死尸，还要对我加以嘲讽。”
艾里德抬起头，顶着一张血淋淋的脸看着杰克讽刺一笑，“如果我不拉长一张脸或者翘起嘴角表达我的不屑，我就挨不到最后，你可以把我置之不理，请尽快去找另外两个求生者吧。本来我可以请求机制让你轻松愉快地直接获得胜利，但你像无声无息的鬼魂一样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把我给他妈的搞死了，他妈的，所以尽快去找吧，我不会阻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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