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运之神
乔因的话无言是一种诱惑，普通人谁也不会抗拒对生的渴求。
为了活下去，人无疑可以抛弃尊严，忘记理想，成为行尸走肉。
更不要提，似乎连这些代价，夏屿歌都是可以不用付的。
这种事，那群赌徒谁都忍受不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要接受吧！」
「这不接受？」
「亚哒！我的荷包不接受……」
「这小吊子算哪根葱？？他还能帮忙？」
然而几十万人的基数，终于有人认出了这个双目异色的绮丽非生物。
「……难道他是……」
「它很像“最终副本”中露过一面的邪祟」
「？」
「？」
「？宁在港甚莫」
「最终副本？谁在说最终副本？」
「指的是那位失踪的大神主播开启的“最终副本”？？」
弹幕源源不断地涌出……大家很快正视起乔因的身份……
榜一萌新又提问了：「咦，最终副本是什么东西？」
这下老观众是真的能确认萌新是个纯纯萌新。
“最终副本”相对于这个异星球的名声，几乎能算是震耳欲聋。
那是需要以七大罪为主题的副本完全通关后，才能开启的最终游戏。
常规的副本，只会有一个究极怪物。
但是梦幻的“最终副本”，一共有三个究极怪物。
第一个究极怪物，是巨人泰坦，拥有举手投足撕毁一切物质的纯粹力量。
第二个究极怪物，是深夜梦魇，是不知不觉中腐化人精神神志的心魔。
乔因是其中的第三个究极怪物。
那是被异星球论坛誉为“能够修改因果律”的诡秘邪祟——命运之神。
三个怪物里，命运之神不像泰坦能够撕裂一切，也不像梦魇摧毁心志。
可以说，它是三个怪物中最未知的那一个。
因为不论是巨神泰坦，还是深夜梦魇，都是局限于最终副本的怪物。
但命运之神不固定在一个地方，它会随机出现在各个副本之中，变成随机的模样。因此观众很难认出它。
它的形态都是从那些主播玩家的口里传播，如同都市传说一般。
不知道它的原型，不知道如何触发，不知道怎样避开。
而一旦你遇到了它，身上的命运都会发生不可思议的逆转。
有的从低谷直升云霄，有的从高峰跌入地狱……那种感觉，堪比老虎机。
若不是那位失踪的大神开启了“最终副本”，终于揭开命运之神的神秘面纱，众人都不会相信乔因的存在。
已经没有人会回答萌新的问题了。
这群怪物迷像饥渴症一样盯着乔因不放。
身为人类的乔因他们不感兴趣，而化为人型的邪祟他们则深深迷恋着。
观众数持续飙升，十分钟之前还卡在五十万关卡，十分钟后已经又进入了几万人，在提及最终副本后，观众越来越多，弹幕像海浪一般汹涌。
「留名」
「今天x月x日，我遇见了命运之神」
「最终副本观摩队打卡」
「这tm不上热搜？？」
「它就是因果律……」
「快点答应它！妹妹！！」
「欸？乔因小哥哥居然有这么大来头hshs」
「别答应啊！老子的钱打水漂了啊！大哭」
观众都深深轻视着，这位他们看上去认为徒有其表的美少女。
就算是夏屿歌并不是个傻子，也总会有人想，女人在这种地狱之中，怎会不需要依附别人的施舍过活？
况且那不是普通人，献出橄榄枝的，是那位无比神秘的命运之神！
夏屿歌十分从容，没人能从中读出任何情绪，也没有人在乎她的情绪。她在这样的气氛下，缓和地开口了：
“在你之前，符晓告诉我，希望我能杀了她独善其身；
刚才几分钟，龙笙对我说，用了逃生帖，就能逃走。
你猜，我有什么感触？”
乔因死寂地缄默着，他那双美丽却充满诡异的瞳孔，如同深渊般倒映着少女的脸。
然后，他听见少女微笑着开口：“我的感触就是……什么都没有。”
「这个架势？」
「你们感觉到了什么」
「她不会是要……」
夏屿歌显得有些可惜，但就连这种可惜，也是表现出来的：“应当感到感激，才是正常人有的反应，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扶着下巴，“所以，你的提议，我也没有回答。”
她可能真的是个称不上平常的人。
「笑。。发了好人卡」
「守塔成功！」
「妹妹能不能不要做傻子大哭」
最为显眼的是榜一萌新，他的弹幕被rmb气息缠绕，整个一金色传说：「额命运之神就这，漂亮姐姐都不睬他」
萌新立即又遭到其他人强烈围攻：
「你一萌新又在搁这做懂王？？」
「妈的你从榜一下去！」
「二哥快上！！」
二哥看着萌新氪金数比他多好几个零，无语凝塞，特么你们叫我上我就上是吧？老子可是投夏屿歌死的！
乔因深深地看着夏屿歌，“你简直是……”
最对它胃口的人类。
乔因没法挪开它的视线，从夏屿歌身上看到的死气，越来越深邃，它的内心，快要被这些黑沉沉地未来给填满。
如果夏屿歌同意了，她一定会成为它最珍惜的玩物。但是她拒绝了，它顿时觉得难耐万分。
还没有人会拒绝它。恐怕是因为……它总会在对方最艰难地时候，奉上最无可挑剔的交易。就像圣经引诱亚当夏娃饮食禁果的那条蛇。
乔因越是这么想，语气越温和，那种声音让人无法抗拒，“我能看到你接受我之后所有的未来，也能看到你接受那两个人类的未来，至少那对于你而言都充满光明。
但是，你挨个拒绝了我们。你知道你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吗？”
它在这一刻抬起了手，手中握着的，正是关键道具银锁链，它的语气饱含情感，眸色幽深：“现在就连我，也看不到。”
夏屿歌无声地望了眼锁链，她好像是在感激：“谢谢你拿出来。
只不过，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她在说她不需要关键道具？？」
「秀逗大师啊！」
「这一定是欲擒故纵……」
「我看到我逝去的钱在向我招手」
她此时羞赧地低下了头，“但是……为了感谢你的好意，我能够和你拥抱告别吗？”
cp粉顿时又血脉喷张了。
「……！」
「已阵亡……」
「妹妹太会了……乌乌…」
其他人愣是没有看出cp粉指的“会”是什么意思。
「她有通关道具都不要，她会个锤子」
「恋爱脑一边玩去，都不好下棋了！」
「？你们脑瘫吧！！」
cp粉根本不理，几百个爱心礼物刷着，那是cp粉最爱刷的礼物，整个屏幕都会变成粉红色的。
cp粉以外的其他观众快要窒息了，数十万人看着恋爱特效，更别提钱还在里面套牢着，属实是一种煎熬。
还没有等乔因回答，夏屿歌拥了上去，她身上有着亲和的香意，让乔因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挑动。
这是cp粉的狂欢，然而cp粉狂欢没一会儿，夏屿歌就在乔因耳侧冷不丁说出下一句话：
“伪狼的身份卡，就请你替我接收了吧。”
夏屿歌当然没有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一张要死的身份卡。
这张伪狼身份卡的最优去处，当然得归这个不会死的漂亮鬼所有。
反正夏屿歌现在已经把身份卡放在乔因身上了。
cp粉：「……」
其他观众本来就被cp粉骑到头上，此刻只有无尽地嘲笑！
「焯！这就是你们说的好甜，笑拉稀」
「傻了吧哈哈她又要把人家给弄死」
「咱们妹妹独美，小白脸爬啊！」
「最毒不过妇人心」
然而cp粉们发了这些弹幕：
「天，他们还没忘初心……」
「偶就相爱相杀素入坑滴！」
「妹妹这是在撒娇啊！命运之神太宠了！」
黑粉∶我tmd……
南极和北极都能被cp粉拉到一起融了！
谁也看不出乔因此时是什么心情，不过那应该是不太好。
被自己有爱慕心的女孩投下致死量，都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绿帽感。
观众没法知晓乔因的表情蕴含着什么，乔因只是温柔地说：“先不要着急拒绝我，你不如看一看你接下来即将遇到的未来，再做考虑？”
在乔因说完的一瞬，夏屿歌看到了一系列画面。
自己被老人掐死的画面、没逃过半人狼的袭击，然后被半人狼一爪毙命的画面、龙笙先死，然后她再死的画面，时间拖延太久，被狼人包围生吞的画面……等等想不到的死法。
夏屿歌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这不能算是乔因的恶意，这种感觉有点微妙。
就像是小学男孩爱上了女生，就会扯对方辫子的那种感觉。
正如夏屿歌所想，乔因希望能从夏屿歌身上得到一丝惧意，随后投入它的怀抱。
就算到不了那个地步……它能看见夏屿歌有一丝的恐惧，都会让它浑身上下都带来愉悦。
但是它看见身边的夏屿歌仍旧露出了笑。
而这是就连它也不能理解的，为什么一个人类会有这种反应。
夏屿歌松开了拥着乔因的手，“谢谢你的礼物。假如你是个人的话，说不定我还会喜欢你呢。”
乔因默了会儿，他是真的感到好奇：“你，不害怕吗？”
夏屿歌笑道：“害怕的话，我就答应你的提议了。”
只是她顿了顿，语气忽然高昂了点，“不过你身为一个鬼，能知道……什么比死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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