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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凶手不是穆瑾言


郁肆盯着面前打着石膏,犹如智障体的女人,眼里透满了震惊。

        打从他踏入庄园,这女人不见丝毫的慌张,甚至在面对他的可以找茶,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虽说昨天在收到冯郁莱的信息,他已做好了被戚桑美诈话的准备,但却没想到这女人直接在他面前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他计划筹谋多年,步步为营,低调行事,结果就被这女人给轻易看破。

        对方不仅看破他的极尽完美的演技,还顺便将他的棋局,以及对手的路数都摸得一清二楚。

        着实有些恐怖。

        郁肆盯着桑美,脸上的表情幽幽暗暗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他的眸光汹汹,像是要把桑美看穿似的。

        桑美却是一派从容,只冷漠地睨了他一眼,相当直接地讽刺出声,“你没脑子并不代表我不聪明!”

        郁肆当即黑脸,气得咬牙切齿,“行!你离开,说不过你。”

        对方是女人,要是对她动手,传出去郁肆恐怕这辈子都做不了人了。

        他有些气闷地走向沙发,然后坐下来,满脸的憋闷,“说吧!找我来想要干什么?”

        郁肆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似的模样,很是欠揍。

        桑美没有数落他,只是翻了个白眼,表情严肃,“我的目标很明确,救我男人。”

        面对有关于穆瑾言的事,桑美就很认真。

        郁肆冲她扬了扬眉,脸上瞬间挂着挑衅的笑,嘴巴更是贫,“让我去警局里劫人,然后你们过上东奔西走,被通缉的日子?”

        那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人手痒,恨不能一耳光扇过去。

        桑美并没有什么好脾气,更何况穆瑾言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她烦躁得要死。

        她冷冷地看着郁肆,干脆利落地道:“你要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就不要说话。”

        桑美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你觉得如果我非要劫人,还用得着你?”

        “......”

        郁肆被骂得脸青一块紫一块,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等侮辱,被一个女人毫不留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

        关键是被攻击了,他除了气以外根本拿她没有办法。

        好气哟!

        桑美图了嘴快,噼里啪啦怼了郁肆一通,心情这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其实原本她可以安静着自我消解,谁让郁肆不请自来,又主动的撞上枪口,她也就没有再客气了。

        桑美冲郁肆扬了扬下巴,淡淡地道:“我听说你在外面养着一群人。”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很显然,她是知道的。

        郁肆更是意外,勉强地扯了扯嘴,言不由衷地夸了一句,“消息够灵通。”

        玛的!他怎么感觉自己在这女人面前,毫无秘密,被扒拉干净了似的。

        桑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地说道:“我要你用所谓的江湖方式,帮我查清楚今天在石河村所发生的事。”

        让她岁月静好,乖巧懂事地窝在陌庄园,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梅姨很是无奈的杵在旁边,先要阻拦,却迟迟不敢开口。

        郁肆睨了桑美一样,抓住关键进行反击,“穆瑾言手下的人都那么无用了?你竟然找我帮忙。”

        桑美笑了笑,满眼的不屑,“不用白不用,哪怕对方只是个废物。”

        郁肆,“......”

        都说漂亮女人都是洪水猛兽,他今日倒是运气好,碰到位个中极品。

        茬是郁肆自己主动找的,被怼了再生气的话,未免太小气了些。

        他深呼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郁肆盯着桑美,表情忽地变得严肃起来,“我这个忙我可以帮,但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大家都是在这诡谲风云里谋利之人,有些话说出来并不丢人。

        郁肆的坦率令人佩服,但并不代表桑美会答应。

        她坐在那里,全程面无表情,会觉得更是利落干脆,“没好处。”

        郁肆怔住,差不多几秒过后才反应过来。

        他冲桑美扬了扬眉,脸上浮现出几分讶异,“没好处?”

        这女人怕不是个神经病吧!找人办事,却不肯出钱,她是饕餮吗?!

        “帮我就是帮你。”桑美满脸冰冷,双眼沉沉地睨了郁肆一眼,笑着说道:“不然我马上把你的定位发给徐玺,我想他可能很感兴趣。”

        那笑声很浅,夹带着几分嘲讽,听得人毛骨悚然。

        不愧是穆瑾言的女人,守得住财,兜得住气势,绝不受人威胁,更别提让自己吃亏。

        光是穆瑾言就已让他头痛不止,现在倒好,冷不丁地钻出来位斗战胜佛戚桑美,真是绝了。

        郁肆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咬着后槽牙,语气明显的带着不快,“合作还带威胁?”

        那份不高兴没什么掩饰,但凡没有失聪的人都听得出来。

        可那又如何?

        对方高兴不高兴,无我无瓜。

        桑美没有丝毫的愧疚,仍旧是一副坦荡直率的表情面向郁肆,淡淡地道:“没办法,谁让你面对的是女人。”

        郁肆的脸色一僵,突然不知该如何应答。

        桑美冲着他笑了笑,还附带着加了一句,“而且是个心眼子小的女人。”

        郁肆,“......”

        他不知道这样的女人,穆瑾言是怎么吃下去的!不噎吗?不刺喉吗?

        见郁肆沉默了,桑美这才笑问道:“服气吗?”

        “服!”郁肆举手投降。

        他看着桑美,忍不住问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到底留了几手?”

        出其不意,心理战还玩得极妙,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郁肆打量着面前的桑美,忍不住打趣起来,“躲在穆瑾言面前当小羊羔,他不在了就化身为狼。”

        说实话,在郁肆眼里,戚桑美除了漂亮与气质外,真的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可就是如此美丽的皮囊里,竟然包裹着一颗七彩玲珑心,让人无法参透。

        桑美并不在意郁肆的眼神,而是瞪着他,很是不满地吼了一句,“你才不在了!闭上你的臭嘴。”

        郁肆被吼得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刚才用词不当激怒了戚桑美。

        只是用了一个“不在了”,这是不是太敏感了些许?

        郁肆眯了眯眼,眸底的光沉沉暗暗的。

        他握紧着双拳,努力地控制着情绪,愤愤地道:“你如果不是女人,我真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桑美毫不惧怕,利落地反击道:“我要不是女人,你觉得你还能活到今天?”

        她又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与郁肆师出同门,都学过形意拳,真动起手来,谁输谁胜还说不定呢!

        面对一个硬气有刚的女人,郁肆挑不过。

        他咬着后槽牙,默默地竖起了中指。

        两人没有吭声,却在这份诡异的沉默里达成一致。

        郁肆转身离开,快步往外奔跑。

        他今天来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了解到穆家的态度和决心,最大的收获是探听到合作方的底细。

        他们除了有穆瑾言这样的谋划高手,还有像戚桑美这样冷沉决然的军师。

        郁肆心里清楚,与这样的人站在同一条战线,很多事会更加的轻松。

        眼见着郁肆离开后,桑美这才将大厅的电视打开。

        现在的新闻,翻来覆去,各个媒体都在滚动播放穆瑾言在石河村动手杀人的事,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从中作祟,新闻媒体上挂出了许多路人的采访,甚至才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开始有人拉帮结派,团聚在警局门口要求对穆瑾言严惩,甚至有人拉什么“判死刑”之类的横幅。

        那场面,越看越让人火气大。

        桑美不愿多看,直接按动遥控器,转动着轮椅往去楼去。

        梅姨见状,匆忙跑过去,恭敬地问道:“少奶奶,我来帮你吧。”

        她看得出来,现在的桑美心情特别的糟糕。

        可这偌大的陌庄园,现在只有她们两人,以及一条受了重伤的大金毛。

        桑美避开了梅姨的触碰,声音更是冰冷地回绝道:“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会。”

        “......”

        梅姨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打从知道她是由余靖州安插过来的人后,桑美对她的态度简直时候急转直下,不带半点的过渡。

        她倒是任意地挥洒了自己的脾气,但哭了梅姨这个老人家,因欺瞒而愧疚不已。

        如今的科技发达,虽说是坐了轮椅,但全自动的升降滑梯真的能省事许多。

        桑美坐着升降滑梯,快速地上了二楼,不二贴心,特意地跟在后面将房间的门给关上。

        卧房很安静,味道很熟悉。

        桑美安静的坐在轮椅里,在这片刻的小空间肆意地挥洒着情绪。

        其实,她远没有外人眼中的那般冷静,她也是紧张害怕的。

        但如果她稍微流露出过多的不适,以及悲痛的表情,相信很快就会传到穆瑾言那里。

        桑美不清楚他一个人在警局是什么感觉,但忽然间成为众矢之的,眼前的重重苦难肯定是非一般的。

        她是穆瑾言的爱人,之前托他的福,自己莽撞任性依旧活得安稳康健。

        如今穆瑾言出了事,理应由她出力解决。

        不二靠着桑美的腿,懒懒地呜咽两声,乖巧地陪伴着。

        面对外界大肆声讨,以及爱人的各种担忧,某人却在警局里优哉游哉,显得毫无压力。

        周岳带着金牌律师到场,在与警方交涉过后,终于见到了穆瑾言。

        秦高审讯了两小时,一无所获。

        他有些不甘心地瞪着穆瑾言,在同事的反复催促下才离开,将房间让给了他们。

        周岳瞄了眼周围,见没人,这才冲过去,着急地喊了一声,“穆先生!”

        穆瑾言坐在一端,手附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

        那频率着实熟悉,周岳立刻就转移到了。

        他推了推眼镜,拉过椅子坐下来与穆瑾言面对面。

        旁边的律师也坐下来,顺手将公文包搁在桌子中央,正好挡住穆瑾言的手。

        穆瑾言的手指贴着桌面,轻轻地敲着,一边神色如常地与周岳聊了起来,“她现在怎么样?”

        周岳没有丝毫的慌张,全程应对自如,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您放心,老太太暂时都稳住了。”他冲着穆瑾言点了点头,“家里,一切都好。”

        听到这话,穆瑾言忍不住扬了扬眉,“一切都好?”

        他的嘴角挂着笑意,自己出这么大的事,得亏周岳能给他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这可不像他老婆该有的反应啊!

        很显然,要不然是周岳瞎,要么就是她老婆演技好,把人给框了。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房间里,秦高正盯着的电脑屏幕,带着耳机监听着这一切。

        旁边的警员各个心惊胆战,因为嫌疑人与律师沟通是属于私密行为,任何人以及任何部门是不能窃听的,这是违规要被记过的。

        可秦高是刑警队队长,平日里脾气又臭,谁都不敢上前去劝。

        秦高死死地盯着屏幕,密切留意着耳机里传来的交谈声。

        只是他不知道,穆瑾言打从进来就已经发现了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监控和窃听器。

        秦高自以为高明的在穆瑾言面前关掉大的监控器,以为这样就掩人耳目,从而让对方放松警惕。

        简直是太天真了。

        穆瑾言不断地敲打着桌面,对面的周岳一边与他和气交谈,一边记下他叮嘱的话。

        穆瑾言看了眼旁边的金牌律师,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因本人目前的状况,华宇集团将全权委托给我母亲,也就是袁悦君女士代为管理。”

        金牌律师与穆瑾言合作多年,彼此之间早有默契。

        他点了点头,“好的,我会按此执行。”

        此时,监控室内,孔舒然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她瞄了眼屏幕里正常交涉的人,犹豫着唤了一声,“秦队!”

        秦高拧眉,忽地抬手打断她,表情严肃,“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他这人就是这样,工作起来就很认真。

        孔舒然很是无奈,她深吸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打扰到他,“曾法医找你。”

        听到是法医找他,秦高立刻就拿下耳机。

        要知道,这次可是大案,只有等法医尸检后他才能彻底的展开侦查。

        如今法医找他,那说明这件案子是有方向了。

        秦高将耳机交给旁边负责录入的警员,沉声叮嘱,“都观察仔细了,我去去就来。”

        负责录入的警员点了点头,很是热血,“是。”

        不知道秦高已经离开,屋内的人还在一个劲地演戏。

        周岳与穆瑾言二人神色平常,两人敲着桌面继续交流。

        律师见机行事,趁他们交流的空白时间,公式化地说道:“穆先生,鉴于此次的事件特殊,上头又做了特别批示,所以可能暂时无法保释,很抱歉。”

        穆瑾言点了点头,倒是很给面子的恭维起警方来,“没问题,我相信警方不会随随便便冤枉人。”

        周岳,“......”

        他也真是服了自家大老板,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拐弯抹角地骂人。

        这不是摆明了在鄙视秦高不听劝,随随便便抓人的莽撞行为吗?

        周岳都懂,可周岳不说,还堆着满脸的笑,认命地配合起穆瑾言来。

        秦高从监控室离开,直接就往解剖室奔了去。

        但凡碰到破案的事,秦高永远都是最积极的。

        解剖室内,五台解剖台上都放着尸体,全是男性,且体格壮硕。

        五具成年人的尸体,各个面色惨白的躺在那里,无影灯照下来,极其渗人。

        秦高胆子大,尸体见得多了,完全没在怕的。

        他走过去,“啪”地拍了曾一鸣的肩膀一下,沉声问道:“曾法医,情况怎么样?”

        曾一鸣白了他一眼,很是不爽快。

        这家伙,他到底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尤其在这种阴气极重的地方,原本只有他一人,冷不丁地有人拍你。更何况,由于冬天的缘故,秦高的双手冰凉。

        真是要气死个人。

        曾一鸣甩开秦高的手,自顾着往旁边走了去,坚持与他保持一米的空间距离。

        解剖室内的五具尸体全部是在石河村的案发现场发现的,他们都在横呈在里屋,死相有些惨。

        至于院子外面的人,也就是被媒体拍摄到的那些,其实全部都被人打昏迷了。

        曾一鸣从工作台上取下报告递给秦高,认真且严谨,“做了指纹对比,除了现场取到的脚印外,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属于穆瑾言的指纹。”

        穆穆瑾言当时动了尸体的衣服,但他带了手套,所以并没有留下指纹。

        听到这个结论,秦高明显的不满意。

        他接过报告并未打开,而是盯着曾一鸣,言语里透着极强的鄙夷,“你也想帮他洗清罪名?”

        不知道为什么,打从昨天在观山悦与穆瑾言有过交涉后,这个人的难搞让秦高着实的重视。

        加上昨天警队的警犬被穆瑾言的金毛咬死后,秦高就有些带着个人色彩在办事,他对穆瑾言有极强的偏颇。

        凡是任何帮穆瑾言说话,秦高就第一时间对其表示鄙视。

        这种行为很幼稚,至少在曾一鸣看来是这样。

        他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只是就目前的所拿到的证据实话实说罢了。”

        他是法医,做的每一个结论都会有相应的论据。

        而那份指纹的提取,的的确确证明了穆瑾言没有与那几个人动手。

        秦高心有不甘,连带着翻报告的手都带着劲,纸页被翻得哗哗作响。

        曾一鸣无奈地摇了摇头,末了他继续说道:“另外据取证回来的指纹和特征说明,死的这五个人,应该不是一伙的。”

        秦高停住翻报告的手,抬头看着曾一鸣,双眼迸发出兴奋的光,“有什么发现?”

        案件有进展,这对于每一位刑侦人员都是好事。

        曾一鸣递给他一张在现场拍摄到的照片,解释道:“我在这具尸体的外套上发现一个脚印,并且是正中胸口要害的位置。”

        秦高接过照片,发现的那只较为完整的脚印真的在一位身着黑衣的男人胸口,看样子应该是军旅靴的地。

        他拧着眉,禁不住地想当时在现场抓到穆瑾言时,他穿的好像也是军旅靴。

        但凭他办案多年,以及对军靴的了解,穆瑾言脚上所穿鞋的鞋底,与照片里的好像是不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秦高心里莫名一慌。

        曾一鸣注意到他紧拧着的眉头,心下知道自己的提示起了引导作用。

        他倒是也不客气,然后将物证台上一只用证物袋装好的军旅靴递给里他,“做了物证对比,脚印来自这只鞋,也确认是这名死者的。”

        他试了试秦高左手边的男人,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秦高将军旅靴反过来,然后将照片凑近,仔细的对比起鞋底的纹路来。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他的心就更慌了。

        昨天他才因为一个举报电话,出动整个人刑警队搜查了观山悦,回来就被局长叫去办公室训了整整两个小时。

        如果再出乌龙......

        真是想想都脑瓜疼!

        秦高抿了抿唇,硬气地憋着,昂首挺胸,就不让曾一鸣看笑话。

        曾一鸣和他共事多年,还能不了解他好强又要面子的德行?!

        他向来打人不会直接出手,而是将证据摆出来,让对方自己扇自己的耳光。

        曾一鸣拍了拍秦高的肩,示意他跟着往旁边走。

        秦高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刻跟着上去。

        曾一鸣走到两架解剖台的中间,用带着乳胶手套的手指了指那两具尸体的脖子,沉声解释,“另外这两名死者是被人抹的脖子,从刀口的位置可以判断,对方是个左撇子,并且常年习武。”

        秦高闻言,立刻凑过去看,果真发现那两具尸体脖子被一刀划开。

        他是刑警出身,身体训练以及格斗武器之类是必须要练习的,所以不用曾一鸣说,他也能从伤口处观察出来。

        对方是左撇子无疑。

        只是这人不仅是左撇子,而且动作相当的狠戾,一刀直接割断大动脉,干脆利落,切口平整完好,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

        曾一鸣见秦高这么有兴趣,最好还是忍不住泼了他凉水,“据我观察,穆瑾言惯用右手。”

        这话兜头浇下来,秦高接得着实烫手。

        穆瑾言被带进来的两小时,他用了各种方式审问,一无所获。

        而通过细小的行为判定,目前所知的,是他的确不是左撇子。

        再次被打脸,真的让人有些情何以堪。

        秦高拧着眉,突然站直了身,一双眼愤怒的瞪着曾一鸣,怒斥道:“什么时候法医做案情分析,是专门替罪犯洗清罪名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曾一鸣在有意无意地帮穆瑾言。

        他没有实证,但是就是感觉。

        面对秦高的突然发难,曾一鸣只是淡笑出声,“什么时候刑警破案,是带有私人感情的针锋相对了?”

        秦高这二愣子,犯错了不肯认,可作为多年的合作搭档,曾一鸣不想看到他钻进死胡同。

        秦高被激怒,忍不住直呼其名,“曾一鸣!”

        他有些愤怒,脸上的肉皮都忍不住抖了抖。

        这家伙,又开始犯病了!

        曾一鸣有些头痛,他摊开双手,耐心地解释道:“答案很明显,这是两拨人在现场搏斗导致的人员死亡。”

        他是法医,目前所看到的,查到的就是这样,但没有任何的点指向穆瑾言杀人。

        他不过是说了事实而已。

        可秦高并不这么认为,如果不是穆瑾言杀的人,他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甚至还带着那么大一帮的人。

        秦高满脸凛然,他盯着曾一鸣,表情严肃,“那也并不代表人不是穆瑾言指派的。”

        有钱人可以完全不用自己动手。

        如今的社会,钱能使鬼推磨,所以买凶杀人也不是毫无可能。

        秦高的思想是掰不过来了,曾一鸣只能表示无奈。

        他看着秦高,很冷静地说道:“院子外面那些昏迷的人你不是都已经救回来,是与不是那就是你该去调查的事了。”

        曾一鸣没想要极力替穆瑾言争取什么,他只是尽自己的本职,将所拿到的证据进行正面引导。

        他耐心地说道:“不过我提醒你,院外的取样,包括那些昏迷的人身上,找到了白烨和他同伴的指纹。”

        院子外的那些人,身上的痕迹,还有现场发现的棍棒,上面都有白烨和其他人的指纹,唯独没有穆瑾言的。

        这些证据是真实的存在的,由不得人去编造。

        秦高拧着眉,表情严肃。

        曾一鸣不清楚秦高在想什么,只是凭着现有的证据进行的推敲,“至少可说明,院子外的那群人与穆瑾言之间并非雇佣关系。”

        这话,指向性已经很明显了。

        秦高再是愣也该反应过来。

        可他却猛地抬头,双眼冰冷地盯着曾一鸣,满脸严肃,“曾一鸣,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只是一名法医。”

        秦高看自己的眼神含着明显的警告,说明他已经被曾一鸣的一番话扰乱了心智。

        可作为一名警察,他有自己的判断。

        关于对错是非,秦高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只不过在他还没有自我整理这些证据,任何具有煽动性的话对他而言都是目的不纯。

        曾一鸣太明白秦高的臭脾气,立刻举手投降,“OK!”

        他放弃了帮秦高推敲,阻止他走入自我迷局的想法。

        曾一鸣指着解剖台上的人,就事论事,根据采取的样本推测现场事故的发生,“从打斗现场,尸体的倒地和血液溅飞的情况分析,这两名死者死于这个男人之手。”

        秦高看着整体照片,留意着尸体倒地的呈象,冷静地辨析起来。

        见他没有吭声,曾一鸣又指了指其他两位,“介绍”起来,“这位是遭的他的毒手。”

        他顿了顿,跟着说道:“不过导致这两人的死亡,致命伤是脖子上的这一刀。”

        “从刀口的走向以及深度程度分析,凶手应该是左撇子,用的是短军刀这类的工具。”

        虽说方才已经都解释过,但曾一鸣还是忍不住将这些信息再强调了一次。

        秦高看着面前罗列出来五花八门的证据,拧着眉问,“就这些?”

        这些东西,显然不够定穆瑾言的罪。

        秦高翻来覆去,找了几圈,出了地上的脚印外,倒真的没有发现与穆瑾言相关的的证据。

        如果不能找到穆瑾言“杀人”的证据,那四十八小时后就必须放人。

        像穆瑾言这样的人,一旦放了,想要再抓可就难了。

        秦高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曾一鸣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但也是爱莫能助。

        他耸了耸肩,脸上挂笑,“当然不止。”

        秦高被他笑得兴奋,以为真的有能控告穆瑾言的实证。

        曾一鸣凑过去,小声地说道:“我在这两具尸体身上还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什么?”秦高瞪大了双眼,眸底全是兴奋。

        只见曾一鸣走到那两具较为壮硕的尸体旁边,直接掀开白布,将对方的手臂露了出来。

        随着白布的掀开,那条肌肉分明的手臂上,一只活灵活现的豹子赫然出现。

        那只纹身的豹子气势凌人,表情凶狠,牙齿更是锋利。

        秦高在看到纹身后整个人都惊住了,他看向曾一鸣,忽地有些失语,“这不是......”

        曾一鸣没有解释,他只是抬手重重地拍了拍秦高的肩,打趣道:“不出意外,你应该会很忙了。”

        曾一鸣将空间留给了秦高,自己则翻身往更衣室走去。

        一连解剖五具尸体,还被秦高拉着分析案情,他着实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应付了。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换衣服,然后倒头睡上也觉。

        曾一鸣离开后,解剖室就剩下秦高一人。

        他靠着解剖台,双眼紧紧地盯着手臂上的纹身。

        末了,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里面的一段录像。

        当屏幕里出现某个画面时,秦高立刻按动了暂停键。

        他将手机屏幕往那只手臂上凑近,然后对比起来,发现纹身突然竟然真的是一模一样。

        这为免有些太巧了吧!?

        秦高蹙眉,满脸阴沉。

        当初徐凯醉酒从桥上冲进海里溺水死亡,外界甚至包括徐家人都说那是一场意外,秦高没有任何的证据,但就是觉得事情太过蹊跷。

        后来秦高曾去过地下停车场,在调取监控时从一辆车的行车记录仪上发现端倪,徐凯出事当天,曾有个手臂上有这样纹身的人出现,并且在他的车周围徘徊过,随后徐凯就出车祸死了。

        徐凯的车冲进大海,车头撞到海里的礁石,出现车体部件消失。

        所以秦高当时怀疑,但却找不到证据。

        原本以为或许是巧合的纹身,如今冷不丁地再次闯进视野,这其中是不是暗示着什么呢?

        秦高盯着那只手臂上的纹身,眉眼的光更加的沉了几分。

        正当他越想越觉得迷茫时,孔舒然又找了过来。

        她敲了敲的解剖室的玻璃门,笑着喊了一声,“秦队!”

        “嗯?”秦高正在想事情,回答得很是敷衍。

        孔舒然见状,立刻走了进去。

        她凑过去,笑兮兮地问道:“秦队,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秦高立刻将白布拉下来,罩住尸体的手臂。

        他回头瞪着孔舒然,冷声训斥,“我不是让你留意监控吗?你跑过来做什么?”

        被莫名其妙的吼,孔舒然早已习惯了。

        她也没有后怕,只是耸了耸肩,满脸无奈,“穆瑾言和律师已经沟通完,他们要离开了。”

        秦高点了点头,沉声道:“一起过去。”

        说完,他大跨步着往外走。

        孔舒然落在后面,她回头看了眼那具尸体,跟着追了上去。

        秦高急急忙忙地的从解剖室出来,刚到审讯室的门口就碰到了周岳律师。

        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好,随时随地请金牌律师替自己开罪。

        秦高看着周岳,点了点头,“周先生!”

        周岳昨天没有与秦高打正面,但关于他昨天的大胆行径,他也略有耳闻。

        周岳笑了笑,态度倒是温和,“秦队长,穆先生就麻烦你多加照顾了。”

        秦高这个人,越是正面刚,越是轴。

        秦高笑了笑,大义凛然,“对待犯法冒进的人我们都是一视同仁,不会手下留情。”

        他的低情商和古板令无数人头疼,这当中也包括周岳。

        原本不过是客气的一句话,竟被这么有板有眼的恢复,搞得像是他在贿赂人似的。

        周岳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不想与一根木头交流。

        倒是旁边的律师应了声,笑得如沐春风,“希望你能保持这般硬气到底,我们随时奉陪。”

        孔舒然被律师的笑所蛊惑,瞬间流露出花痴的表情。

        秦高恨铁不成钢,但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傲骨,丝毫不屈,“没问题,我们随时接你的招。”

        周岳被这一板一眼的人所打败,摆了摆头,直接选择告辞。

        他怕再继续再呆下去,会被秦高给噎死。

        等到周岳离开,秦高扭头就往键控制走。

        他拍了拍小刘的肩,表情凝重,“他们说了什么?”

        警员小刘反射性地摇头,乖顺地回道:“没说什么,都是公司暂且移交权利的事。”

        那真诚的小眼神,秦高看得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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