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流
黑色直升机在天空高速飞行着，舱门上是黑色的x字母，螺旋桨极速扭转，在夜空中削割着空气，飞机两侧导弹系统近地面机枪口散发着冰冷的光。
这架飞机所带的武装，可以轻易摧毁一辆装甲车。
“怎么样白野？那具尸体还有多少研究价值？”
机舱内，铃村擦拭着手腕上戴着的银色手环形状精密仪器，他一条腿踩在存放枪械的铁架台上，挑了挑眉毛看着白野问。
“还不能确定有多少研究价值，可以肯定骨甲下面的肉体没有被完全摧毁，但需要精度更高的纳米针进行细胞穿刺基因提取分析。”
白野带着白色手套，手里拿着刺激细胞活性的穿刺针，黑框眼镜后，那双眼睛盯着机舱中央微型实验台上具畸形的尸体。
“具体情况，要回到分部实验室才能进一步研究。”
他的眼镜上不断有数据流动，似乎眼镜里装载有微型芯片，这架眼镜是一台微型电脑。
蓝色屏幕数据倒映在白野清澈的眼睛里。
“切，装腔弄势。”铃村翻了个白眼。
白野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具尸体，但几分钟后，他摇了摇头似乎是放弃了。
白野重新把那具尸体封存进了容器，他手指轻轻拨动容器上的密码。
“咔嚓！”机械运转声响起，容器被锁死。
“我不懂为什么，回收尸体的简单任务还需要老师亲自带队，我和助今前辈两个人明明足够了啊。”
铃村双手靠在脑后，看着机舱顶部，心高气傲的说。
“因为这具尸体，是世界范围内都算得上少数的被成功回收的鬼种尸体，对鬼种的研究是目前最至关重要的课题。”
助今坐在最前方戴着耳机，手在操纵台上忙碌着驾驶飞机，他忙中偷闲回答铃村。
“鬼种几乎所有能力都是为了残杀同类，如果我们能研究透彻他们的身体构造和能力，就可以模仿他们的战斗方式，升级‘钛赫’对付异种。”
白野伸手按下眼镜上的一个按钮，眼镜重新变回了透明树脂玻璃的样子，一副优秀中学生的样子。
“好好好，你们都是专家，就唯独只有我什么都不懂。”
铃村吹了个口哨。
“几年前我们跟a+级别异种蓝蝎的战斗损失惨重，一名特等搜查官，两名高等搜查长，还有十二个高等搜查员，全部牺牲。”
小田岛坐在助今身边，他的头发虽然已经白了，但精神面貌依旧威严刚毅，小田岛双手放在口袋里，他回忆着说。
“在那之前，我们都以为‘魔术家’是最强的。”
小田岛抚摸着胳膊上那条触目惊心的伤口，那是他参与逮捕“魔术家”时候留下的。
“能参加那种级别的战役，是我这辈子的梦想。”
铃村眼里冒着星星，无比向往的。
“既然人类跟异种的结合，能导致后代的进化诞生出鬼种，如果鬼种和人类的结合，或者鬼种跟鬼种的混血，后代又会怎样变化，谁也不知道未来我们要面对怎样的敌人。”白野犹豫着说。
“这种假设完全没问题，异种越来越强大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了。”小田岛沉声赞同。
“谢，谢谢您的认可！”少年脸色涨红，他眼睛盯着鼻尖，因为激动变的有些结巴。
“目前x特查队配备的最高等级‘钛赫’是第四代，但也最多只能跟蓝蝎那种级别的异种战斗，算上正在研究的第五代‘钛赫’我们最多也只能跟g区首领灰鸽战斗。”助今说。
“所以对鬼种的研究刻不容缓，他们是异种的天敌，如果能说服鬼种加入人类阵营一起对抗异种……”
白野大胆做了个假设。
“这不可能，如果有一天异种灭绝了，鬼种就会开始吃人类，对于鬼种来说，人类只是相比异种吃起来没有那么可口而已。”
小田岛不以为然地说。
“老师您说的对，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白野低下了头，显得有些羞愧。
“羡慕师兄的第二代钛赫，还有老师的第三代，我最近一直感觉雷斯有点接触不良，上次任务我在中国b4区战斗的时候，它突然停止了能量喷射，如果不是我的反应神经敏感，现在已经死在b区了。”
铃村虽然嘴里在抱怨，但他无比小心的用器具维护着他右手手腕上那个叫“雷斯”的钛赫。
今晚是不是太平静了一点……
白野看着机舱外的地面，眼睛里有一丝担忧。
这次行动看似只是简单的回收鬼种尸体，但需要顾虑的实在太多了。
小田岛老师虽然资历深厚，而且是中级搜查长的身份，但他毕竟只是战斗型的，并没有多少带队执行任务的经历。
鬼种很少见，而且能回收尸体的机会很少，上一次，分部里接受回收鬼种尸体任务的那支小队，似乎没有人存活……
而且，就算这是个圈套也说不定。
白野沉默的低着头，心跳暗暗加速，他侧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小田岛老师，在内心挣扎犹豫要不要提醒他……
直升机在天空平稳运行，地面的区域一块又一块飞速在直升机后略过，荒废的建筑物，繁华的都市，排列整齐的田地。
黑夜中，一处公路尽头处停着一辆车，雨水冲洗着那辆车，在车盖上不断跃动。
那是一辆黑色宾利车，红色车灯猩红的亮着。
车窗半开，一个男人坐在车里，用夜视望远镜看着天空，似乎在此等候已久。
“来了。”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大衣，金色长发一直到腰间，他鼻梁很高，一顶帽子低低的压在头上，蓝色的眼睛盯着出现在他视野里的那架飞机。
他像是阴谋达成那样，咧嘴笑了笑。
“ah-64直升机，防弹设计，这种高度很难击落，我要双倍酬劳。”
一个红色波浪卷发女人扭着腰从车里走出，怀里抱着一把巴雷特狙击枪，她脸上画着妖艳的妆，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紧身衣。
她调试了一下瞄准镜，从上衣口袋拿出一盒特制子弹装进枪里。
“我见过你从2000米外，击中跨海大桥上开车男人的心脏，那辆车运行速度每秒超过40米，难道不对么玛莎？”金发男人拉开车门，黑色大衣随风挥动，他轻轻微笑，脸庞英俊迷人。
“根据情报来了三个小崽子，一个领队老头，那个老头是中级搜查长，等飞机坠落后应该会由他保管鬼种的尸体，三个小崽子不用管，直接去找老头。”
车后门走出一个身材比金发男人健壮许多的男人，他带着黑色平沿帽子，手抚摸着车身走出。
“曼霍，你太自信了，x特查队有他们的规定。”
后车门另一侧，一个半张脸覆盖在面罩的男人走下车门，他的声音是合成的电子音，脖子上数根导管伸出皮肤连接着面罩，导管里血液流动。
“他们规定上级带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遇到了危险，带队人必须掩护自己的部下，如果他放弃部下自己逃掉，回去后会被枪决的。”
他的一只眼睛是电子假眼，在眼眶里滚动着盯着霍曼。
“11号，很难相信这种鬼天气你的眼睛还没有被雨淋的短路，”
霍曼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那就先杀老头，如果容器不是由他携带，再去杀那几个小崽子。”
霍曼活动了一下身体，语气冰冷。
“我去杀老头，你负责解决剩下的。”
11号电子眼睛亮着红色的光，他没有被面罩遮住的那半张脸上满是伤疤。
“杀掉他们不是最主要的问题，重要的是不要让他们带走鬼种尸体，他们会通过鬼种，分析出我们的弱点。”
金发男人懒洋洋的说。
“如果异种同类之间停止自相残杀，x特查队永远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11号自言自语的转过身，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架飞机的飞行轨迹。
他那只电子眼聚焦在飞机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在分析飞机坠落后预计坠落地点。
“霍曼，跟我走，在飞机坠落前赶过去，不要磨蹭太计较。”
11号提醒道。
“嘿嘿，来了，你这家伙半边身体都变成机器了，却依旧像从前那样嗜杀。”
霍曼满脸笑容的跟随着11号，消失在黑夜里。
“他们已经进入射程内了，要现在动手么？”
玛莎把枪架在车身上，睁着一只眼睛，又闭上了一只眼睛，枪口瞄准着天空中几百米处那架飞机，她的嘴里嚼着口香糖。
“再接近一点儿，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动手。”金发男人仰着头，注视着那架越来越接近的飞机。
“ok，没有问题。”玛莎打了个手势，枪口随着飞机不断移动。
黑夜中的危险信号像酿酒那样逐渐浓郁……
白野注视着地面，感受着飞机引擎的震动，让他越发感觉不安，一滴汗从他的鼻尖滑落，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老，老师，地面上好像有人要狙击我们。”
白野脸色苍白，看着地面那模糊的红光，倒吸了一口冷气颤抖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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