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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沉鱼


“珊儿,你只要记得一句话,在这个京都城里,想要杀元清晚的人多了去了,而我们作为她的“家人”,是最不会被人怀疑的存在。”

        端木莲鹤的话一直在端木珊脑海之中回旋不停。

        听起来确实没错,但是母亲似乎忘了,元清晚,从未将她们当做家人看待过。

        正如端木莲鹤所言,不必她们猜测,班氏的人自会找上门来。

        端木珊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有一女子等候在那处,看着背影瘦小虚弱,倒是有几分眼熟。

        那守在院门前的丫鬟看见端木珊回来了,急忙上前行过礼之后便指着那女子开口。

        “小姐,此人非说自己是小姐身边新提拔来的奴婢,要进咱们院子!奴婢不得小姐吩咐不敢放她进去,她便等在此处不走,还望小姐拿个主意!”

        想来那人也等在此处许久不走,才叫这守着院门的丫头这般难做。

        “哪里来的奴才,竟敢自称小姐身边之人!?”

        沉璧皱眉,看着那陌生的女子直接怒骂出口。现下小姐是这府上最为尊贵的小主子,想要前来讨好巴结之人不在少数,很显然沉璧将眼前的女子也当成那般前来献媚之人。

        那边守门的丫鬟一听沉璧的话,面上顿时有了底气,抬手便要同沉璧一起怒骂那女子。

        倒是那女子,从始至终一直静静站在那处,此时见端木珊看向她,她便轻轻一笑向着端木珊俯首。

        “奴婢给小姐请安。”

        端木珊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还是方才所见那般可怜的模样,看来管家给的衣服还没换上,这女子便直接来她院前候着了。

        “行了,她确实是我寻来的人,你们各忙去吧,都别在这门前站着了。你也进来。”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同那女子说的。

        见小姐亲口承认,沉璧满脸的惊讶。她是小姐身边最亲近之人,又一直随身侍候着小姐,小姐是什么时候要了这女子来身边侍候的?她怎么半点不知情?

        心中虽惊讶,但沉璧到底是个忠心的,见小姐自己都这般说了,立刻便收起对那女子的敌意,引着那人进了内屋。

        示意沉璧将房门关上,确定门外、窗外无人,端木珊才将目光放在那女子身上。

        “你便是班老板送来我身边的人?”

        这人这般直接的来寻她,想必该是班氏的人。

        那女子点了点头。

        “奴婢是左使派来照顾小主子的。”

        小主子?

        这是认她为主的意思了?她本以为玉佩的主人同这屠山帮不过有个简单的约定罢了,现在看来,似乎还有些她不知道的内情。不过这些慢慢再问,眼前的女子比较重要。

        端木珊上下打量着她,半响才又开口。

        “方才与你一起的那女子也是你们的人?”

        若是的话,那为何只有她一人过来?

        说到这个,这女子倒是立刻摇头:“奴婢并不认识那人,若是小主子好奇,奴婢可帮小主子查清楚那人来历。”

        她来到端木珊身边,为的便是帮端木珊做事,查个女子的身份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这个倒是不必,你们一齐入府,倒是不认识彼此?”

        让端木珊很是奇怪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眼前这丫头的来历。要说班氏正巧有手下在元家城外的庄子里做活,端木珊是如何都不信的,那这丫头是如何在萧管家的眼皮子地下混进来的?

        见她这般半是试探的问话,那女子也明白她的意思,一五一十将如何在半路神不知鬼不觉杀掉原来该来府上拿遣散银子之人、又代替那人入府之事同端木珊说了清楚,听到最后,端木珊不得不承认,这班氏还是有些手段的。

        “难得你在另外那丫头面前也没露出异样来叫她察觉。”

        端木珊笑了笑,随即挑眉。

        “若是方才没有遇上我同我母亲,你便要被赶出府去了,那到时候你要如何?”

        若被赶了出去,那前面的一切不过白白计划一场,那人也是白杀了。

        “奴婢自然是会想法子留下来的。”

        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

        端木珊点了点头,对眼前之人倒很是满意,这班氏倒是挑了个不错的人来给她。

        “你可有名字?”

        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奴婢原名昙木,冲撞了主子名讳,还请小主子重新赐名。”

        名字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代号罢了。

        俯首想了想,端木珊看了看一旁的沉璧。

        “昙花一现,是个不吉利的名字,改了也好。这是我身边的亲近之人,名唤沉璧,日后你同她一起在我身边侍候,便同她一样,取个沉字。”

        说着眉眼带笑的打量起昙木来:“好好收拾收拾,你也是个美人胚子,便唤沉鱼好了,你看可喜欢?”

        见沉鱼应下,端木珊很是满意自己给她取的这名字,便问起方才疑惑之事来。

        “你唤我小主子,想必是班老板的交待,那关于玉佩背后的事情,你该也是知道一些?来同我说说,这“主子”二字如何来的。“

        此时端木莲鹤的院子中,一阵风吹过,惊得树叶接连摇晃,半响才静止下来。一个黑衣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房中,似是故意弄出响动一般,他走向窗边女子时,脚步声并不轻盈。

        端木莲鹤转身看见来人是流苏便叹了口气。

        “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将那些计划那么直白的告诉珊儿?她到底还是个孩子,我一想起她满脸惊讶的样子,我便觉得是我害了她。她本该同元墨一样,做个心无城府、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因我对她的私心,让她日日都活在算计之中。”

        杀人二字于她来说轻描淡写,但她却忽略了,她的珊儿从未亲手杀过人,纵使那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她也将端木珊保护得很好,从未在端木珊面前真真切切的说过要杀谁。

        这还是第一次,所以端木珊,才那般的吃惊。

        越想端木莲鹤的心便越乱。

        “流苏,你说,珊儿可会觉得我太恶毒狠心?”

        旁人的性命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端木珊,在乎端木珊日后的生活,也在乎端木珊对她的看法。

        流苏在距离端木莲鹤一丈之外站定。

        “夫人不必自责,内宅之中的勾心斗角是一定存在的,若是小姐心思过于单纯,只会害了她。况且小姐明事理,清楚夫人现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

        听了流苏的一席话,端木莲鹤倒是释怀许多。

        流苏说得不错,这世家大宅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内里的勾心斗角不知有多少,这些事情她本是最清楚不过!如今她教给端木珊的一切,看起来虽残忍,但日后那都是端木珊保命之策,万不可因为一时的心软、心疼,和如今生活的安稳,便忘了留在这丞相府的初衷!

        想通这一点,端木莲鹤的眸光重新归于平静。

        “你说的有理。班氏那边查得如何?可有探出屠山帮的底来?”

        先前让流苏去跟着那班氏,今日回来,该是探出什么来了才是。

        只是却见流苏摇了摇头。

        “班氏什么都没做,是那女子自己来城外寻他的,他一整日都待在那酒肆之中并未出过门,属下什么都未能查到。”

        端木莲鹤一惊:“怎么可能?若是他未出过家门,如何从帮里挑出人选送到府里来?”

        流苏静默半响才犹豫开口。

        “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当夜班氏前来见小姐的时候,暗处还有旁人是属下未能察觉出来的,通过那人去屠山帮传信的话,属下定然发现不了;第二,便是屠山帮有特殊的传信方式,可以让班氏在家中便将消息传回屠山帮。”

        他在班氏酒肆前守了一整日,不但没有看见班氏出门,连一只信鸽都未曾看见,现下不要说查屠山帮的底,连班氏如何给屠山帮传信的他都无从知晓。

        “罢了,此事也急不得,左右只要这屠山帮还愿意兑现当年的承诺,便就是咱们可信之人。这两日你不必去跟着班氏了,既然班氏的人已入了府,你便多注意着些,莫要帮不上我们的忙,还给我们惹出乱子来。”

        “是。”

        “你是说......这块玉佩不仅仅是让你们为我做事那么简单,只要我不死,你们屠山帮,便一直为我所用?”

        端木珊惊讶。

        帮她做事和为她所用,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之前她还在想,要如何保证这屠山帮能一心一意的帮她,现在看来,这玉佩带给她的东西,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不过有这样一大助力,于她来说,到底是件好事。

        已被主子赐了名的沉鱼点了点头。

        “是,小主子是屠山帮最后一任主子,所有帮众都会听从小主子的指示行事。”

        “最后一任?什么意思?还有先前我游历四国之时为何从未听说过屠山帮的名号?”

        流苏在江湖上多少也有些朋友,但不管同谁打听起这屠山帮,都回答说没听说过这么个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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