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张叔火锅店
“晚自习结束等大家都走了，我们再出教室。”向清一又递了张纸条给陆莫安。
叮铃铃的晚自习下课地铃声响起，班上同学都不约而同地趴在了桌子上。
“这个晚自习多久才能结束啊……”李玉转过身朝着王汝佳抱怨着。
“好啦，休息一下可以了，今天晚上还有其他科的作业。”王汝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着，“一会儿要去校门口加个餐吗？”
“要的吧…但是我最近自从开始上晚自习之后，每天都要多吃一顿，这样下去会胖的。”李玉撇了撇嘴。
“没事儿，脑力运动减肥更快，快收拾完东西我们就走。”王汝佳拍了拍李玉，提醒她赶快收拾东西。
“你收拾完了吗？”向清一背着书包朝陆莫安的位置走去。
“嗯。”陆莫安应了一声，挎着包就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向清一和陆莫安并排走着，一边走一边给陆莫安介绍学校，“那个地方就是学校的医务室，那边是食堂，食堂会在前一天晚上会将第二天的菜单贴在门口，有时间可以去看一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菜。在那边就是操场，也就是明天你会去的地方。我们现在走的这个走廊对面是办公楼，一边评奖评优或者是处分材料都会在那里进行，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一般任课老师的办公室都会在对应年级楼层，很好找。至于其他地方，下次有时间再说吧。”向清一顿了顿，在饮品贩卖机停下了，“你要喝什么？”
“不喝，谢谢。”
向清一嘴角向上扬了一下，还是买了两瓶汽水，递给了陆莫安一瓶，然后继续说道：“你今天中午为什么回来天台？”
“习惯。”陆莫安拧开瓶盖，递给了向清一，向清一愣了愣，有些脸红，很快说了声谢谢，便将自己手中的汽水递给了陆莫安。
“等一下，我给火锅店的老板打一个电话，问下还有没有位置。”向清一拿出包里的手机，拨通了号码，“喂，张叔，还有位置吗？我和我朋友要来吃。”
“几个人啊？”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
“两个。”
“你们过来就是。”
“好，谢谢张叔。”挂掉电话之后，向清一将手机递给陆莫安，“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一个给我吧，然后输一下你的□□号码，我拉你进班级群，我们有些时候会在群里发通知的。”
陆莫安接过手机，将自己的电话号码输了进去，随后将手机还给了向清一：“我没有□□。”
向清一有些诧异，他原来的学校都不在网上发通知的吗？“那行，那我今天晚上申请一个给你。”
两人出了校门之后，一路无话，走了一会儿来到了火锅店门口。
“张叔火锅店。”陆莫安将店名读了出来，这个火锅店名还真是直白。随后边和向清一一同走了进去，向清一拍了拍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肩膀：“嗨，张叔。”
“一一来了？”男人转过身来，摸了摸向清一的脑袋，“都好久没来照顾张叔的生意了。”
“那不是因为学业繁忙吗？”向清一笑着说。
“行行行，知道你成绩好，考上好大学记得请张叔吃饭。”张叔看着旁边的陆莫安，小声的说着，“这个是你男朋友？”
“不，张叔别乱说，他是新转来的……”
“张叔都懂的，今天张叔请你们吃，快去吧，还是你喜欢的位置。”
陆莫安正想开口，被向清一抢先了：“那就谢谢张叔了。”随后拉着陆莫安朝着店里面走去。
两人穿过大厅，便来到了一个像庭院地方。整个空间和火锅的热辣完全不搭边，枯石、绿苔、景树三者创造出张弛有度的几何造型，透着森林中清新的氧气感，就连细微的连接之处都经过了特殊设计处理，共同守护着这片区域的灵性与和谐。
“这个地方，一般和张叔关系比较好的才会进，其他都是在大厅里面吃，张叔喜清净，所以预留了这么一块地方，没事的时候就会进来休息一下。”
“但是开火锅店和清净是矛盾的吧？”陆莫安有些疑惑。
“一会儿我再告诉你，我们先点菜吧。”向清一将菜单递给陆莫安，继续说道，“你先选吧。”
“你来吧，你是这里的常客，应该知道哪个菜好吃。”
“行，你吃辣还是？”
“不是那么辣都可以接受。”
“牛肉吃吗？”
“嗯。”
“黄喉毛肚鹅肠吃吗？”
“不吃鹅肠。”
“腰片脑花要吗？”
“没有吃过。”
“可以试一下，味道很不错的。”向清一一边说着一边在菜单上打着勾。
很快，向清一就点完了，她将菜单递给陆莫安：“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吃的吗？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过敏的菜。”
陆莫安看了一下菜单，摇了摇头，向清一便拿着菜单走了出去。陆莫安环视着周围，不知为何，他此刻感觉好像自己有点喜欢这家火锅店了。
“等一会儿就上菜。”向清一手里拿着两瓶豆奶，很自然的递给了陆莫安一瓶，“解辣的。”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面对面坐着，手也不知道如何放，向清一实在觉得有些尴尬，便开口问起了陆莫安问题：“你之前说不想待在原来的地方，才转学过来的，那你是本地人吗？”
“不是。”
“那转学过来不会离家很远吗？”
“不会。”
“那你是自己一个人住还是和父母一起？”
“自己住。”
“你这个人回答问题可以多说几个字吗？”
“嗯？”陆莫安抬起头，对上了向清一的双眼。
这瞬间的对视，令向清一有些不知所措，很快将视线调开了：“有小吃你要吗？我去端一份过来。”
向清一刚准备起身，陆莫安站了起来：“我去吧。”
“噢…”
陆莫安离开没多久，张叔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那小伙长得挺不错啊。”
“是不错，可惜是个哑巴。”向清一用手枕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无奈。
“那小伙不挺健康的嘛？”
“我的意思是，他会把天聊死。而且我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冷淡。”
“嗨，年轻小伙都是这样，你张叔我年轻的时候可高冷，但自从遇见你婶之后就不一样了……”
“张叔打住啊，你和婶的爱情故事我可听腻了。”
“哎。”张叔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没耐心。”
“我不是啊，你别这样说我。”
“算咯，张叔我去照顾生意去咯，你和那小伙多次一点啊。”
“好嘞，张叔。我的目标可是把你的火锅店给吃倒闭。”
张叔离开的时候碰巧遇见陆莫安端着小吃进来，陆莫安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老板好。”
张叔对着他笑了笑，说了声：“你跟一一都叫我张叔吧。”随后便推着餐车离开了，这小伙和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相似。
“快来吃吧，锅底沸了。”向清一夹起一片毛肚烫了下去。
“那个张叔……”陆莫安一边烫着菜一边问着。
“张叔这个火锅店是为她妻子开的。”
“那他的妻子……”
“去年的时候出车祸了，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了，有些失忆，不记得张叔了，但是张叔告诉我，婶子刚醒来的时候不排斥他，可能是那么多年在一起的感觉吧，形成了一种依赖感，那个依赖感是彼此信任的来源。”
“那张叔……”
“张叔当时知道婶子失忆的时候，挺难过。但是想了想，未来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创造更多更好的回忆，以前的那些记忆婶子记不得就算了，他记得就好，而且自从婶子出了车祸之后，张叔对婶子的感情比以往还要珍惜，别看他现在看起来挺年轻的，去年那段时间操心的不得了，整个人在短短几个月里面跟老了十岁似的。”
“他们没孩子吗？”
“以前怀过，但是因为意外婶子流产了，婶子很长一段时间精神不振，而且得了轻微的抑郁症，婶子的抑郁症治好了之后，张叔也没有提过再要孩子的事情了，一切跟着婶子的意愿走。”
“这样啊。”陆莫安将烫好的牛肉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挺好吃。”
“这家火锅店是我经常来的，当然好吃。”
“你和张叔是怎么认识的？”
“我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那个时候张叔还没有开火锅店，那个时候他开了一家咖啡馆，我那时候放学没事的时候就经常去那里。”
“那这个装修风格…和咖啡馆的风格也不太相似吧？”陆莫安看着周围的环境，提问着。
“婶子是园林设计师，这个地方是她设计的。好啦，快吃吧。”向清一夹了一块烫好的腰片在辣椒面上沾了沾，“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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