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一年一度端午到，坊间极热闹，我想去瞧瞧。便去磨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看着很温柔，也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有时候我想，如果皇后娘娘是我母亲就好了。她温柔的准许我去了。我被准许后就强拉上萧晏，让他扮做我的侍卫出了宫。在市中我同他讲：“你自己去逛吧，黄昏时咱们这儿见。”他拉住我：“你不怕我跑了？”我认真思索：“如今你们卫国国力衰弱，徐国强盛，你若跑回去，卫国也会把你绑了送回来。更别说周边忌惮徐国的诸侯。”他点头，便转身走了。没走两步，我听到有人叫我，听着像是盛子邱，正要回头招呼，就被人拽着淹没进了人群。“你做什么？”我问萧晏。萧晏黑着脸：“你母亲似乎不让你接近盛家。”“是这样，可是你应该顺手把阿雅拐进来，阿雅姐姐找不到我会很着急的。”萧晏拉着我往里面走：“她又不是没出过宫，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我从他手里挣出来：“那也不行。”我回身去找阿雅，萧晏啧了一声，用草帽盖住我的头，拉着我往回走。最后在市中找到了阿雅。那一天，萧晏的脸都格外臭。

        我让他自己去逛他又不去，那脸子我看着又不高兴，但作为一个存在感不强的人，我知道怎么调整自己，不看他的脸便是了。我买了雄黄五彩结，数清楚了要给那些人。萧晏操着手，十分不屑道：“你来进货吗？买这么多，戴得完吗？”我摇头：“我要送人的。这条给皇后娘娘，这条给阿雅姐姐，这条给哥哥，这条给娘亲，这条给父皇”他又啧，说我愚昧迷信。我没有理他，给阿雅系上五彩绳，夸阿雅手腕好看。萧宴有些不耐烦，我拿出一条编了蒲昌草的给他：“这条编了蒲昌草的给你，愿你时时昌盛。”他低头看我，很快移开了眼神，接过了那条手链，特别不情愿的说了声多谢。我带着他去看赛龙舟，去投壶，去射五毒。萧晏看着文弱，不曾想武艺惊人，赢了好些彩头，阿雅和我的手都拿满了。我带他去吃了好些粽子，逛累了才圆滚着肚子回宫。晚上的宫晏，我把买的彩绳送了出去，说是去庙里求的，皇后娘娘和父皇很高兴。父皇一高兴，给我赏了南洋进贡的芦荟胶。皇后娘娘一高兴，给我赏了一株面南玉雕刻的珠花。吃饱喝足了，我就回宫，兄长叫住我，我看他欲言又止，只好问道：“可是阿冉哪里做的不对？”他又说无事，去吧，天黑路滑，路上小心。我觉得这话他该对自己说。

        回了宫，我看到萧晏赢得小彩头都放在前厅。我高兴的挑着两件有趣的物件，剩下的便想着送还给他。我乘着没人溜进去，却听到了我不想听的东西。我把那些物件抱了回去，又正巧母亲找我，便去了月明宫。母亲找我，就是为跟我说行宫避暑的事。我往年都不去的，但今年却偏要我去。我刚想说我能不能不去，余光瞥见母亲已经黑的脸，便只能乖乖听话。我看到母亲捧茶杯的光洁的手腕上什么也没有，她终归是瞧不上我的东西。

        端午节的第二天，卫国来朝，听闻给父皇送了个七彩月明珠。父皇骄傲自大，给萧宴赐了几个内侍，换了个坐北朝南的住所，我瞧见昨日与他对站的人似乎也在其中。我听闻今年行宫避暑他也要去。我已很久没有去找他，但又忍不住对他好。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六月初，石榴花开得热闹，我跟阿雅学会了包馄饨，自己尝了尝很能入口，便端了想去给母亲尝尝。母亲正在跟熹妃在亭中赏花，明明水火不容，却还要做戏，可真累。熹妃见了我，装模作样的夸我两句，其实所谓夸，不如说是讽刺，娘亲稳如山，慈善的笑，熹妃走后。娘亲将我煮的馄饨倒入鱼塘。母亲在别人面前一贯会演戏，到我面前，却是连敷衍都不愿了。母亲道：“有这等闲心，不若多读读书，多去你父皇面前晃晃。”她又给我留了个背影走了。我对她的恨意突然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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