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淬炼
香喷喷的饭菜出炉，香气传入君落宸的鼻子，顿时有了饥饿感。
慕容璃将饭菜摆到餐桌上时，仔子也寻香气而来，在慕容璃与君落宸二人面前变幻了形态。
令慕容璃十分吃惊，眼看这个狼崽变为真人，竟是如此可爱的模样，他竟然是只公狼。想起前面几日他一直以狼形态在自己身边，下意识地看向君落宸。
“璃长老，我可以吃吗？”稚嫩的声音。
“一起。”瞟了一眼君落宸，问道：“你要吃吗？”
反问道：“你没做本座的？”
“做了。”慕容璃拿手指了指几样辣菜，都是君落宸之前爱吃的，但她也不知道他现在喜不喜欢吃。
细细斟酌，样色吸引人，让人胃口十足。但仍有些倔强，“你拿人界的食物来让本座吃？”
“这里只有这些，还能做出什么花样？”
“叫一个侍女来做都比你做的要好。”
平冷没有任何反应的眸子凝视饭菜，“那你别吃。”
“本座的地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慕容璃给仔子递过饭菜，柔声说道：“尝尝。”
呈过，仔子水灵灵的兽眼看了看君落宸才吃了起来，狼吞虎咽般。
慕容璃也坐下吃起了饭，她做的其实没有几个她爱吃的，全是君落宸那时爱吃的，她只吃清淡些的。
君落宸见慕容璃那些辣菜一点儿也没碰，不禁问道：“你怎么不吃那些？”
“辣。”
“你不能吃辣为什么还要做？”
没了声，默默地吃饭。
血眸注视着仔子吃饭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很美味的，君落宸也想尝尝，于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浅浅一笑，这样的场面慕容璃还是第一次有过，这么和谐，也这么让人心安。终究还是留不得的。
吃得差不多了，仔子想被雷击中了一般，全身发抖，慕容璃抚摸他的脑袋，问他怎么了。
“璃长老……我见了很多事情的发生……很可怕很可怕……”身体虽颤，但兽瞳坚定地看着君落宸。
“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此话一出，君落宸瞪大了眼睛，头传来一阵剧痛，他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很熟悉，像是从哪里听过一样。脑海中恍惚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它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头痛欲裂，冷汗顺着额角流下，他强装镇定，攥紧了拳头，离开了餐桌。
凝视黑色修长背影，慕容璃的心莫名地作痛，不是绝情术，而是它原本的痛。
“璃长老……”
知道仔子担心什么，慕容璃安慰道：“没事的，他没有在生气。你能和我说一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心中的恐惧依然残留在仔子的内心。
“有我在，可以告诉我吗？”
犹豫好一会儿才开口，像是在克服恐惧，“璃长老……你还记得雪山吗？祁先生曾与我说过，让我保护你，看着你平安就好……”
眼眶蓦地红了，泪蓦地占满眼眶。
“几日后，雪山的雪迅速融化，露出了它原本的地貌，一大波人的入侵，很可怕，很可怕。祁先生让我先走，可我没有走，只是待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我……亲眼看见……看见他被人杀死……看见他那么痛苦……”
难以抑制的哭腔响起，“杀他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不是刚刚那个男人，他是一个很恐怖很吓人的人，他和刚刚那个男人是一样的，也是魔。”
“是魔杀了他。”
“是。那个人的实力仅次于刚刚那个男人。”
慕容璃心想魔界仅次于君落宸的，也恐怕只有一人。“你还见到了什么？”
“璃长老你……你被他亲手杀死……”
心下一颤，骨感的手颤动，慕容璃不知说什么。
“他那时昏倒了，他被带走了。我跟上前去，我看见了一个惊悚的台子，周围没有任何的村庄小镇，只有一个散发出红黑色法术的台子。他被放到了上面。”
“台子？”再想到魔界，慕容璃的第一反应是淬炼台，可淬炼台早在一年前她就把它封住了，如此看来，它被解封了。
“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是让他忘了所有的一切，只留下对璃长老的恨。”
“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我看见他全身布满了可怕的法术，我看见了他的痛苦，他的难过。”
君落宸记忆的真相即将要浮现，慕容璃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曾经的一个试炼，仅仅的除去淬炼府，竟会是这样的，当初为什么不毁了它，慕容璃懊悔不已。
仔子接着说道：“随后，我一直都在那里，我没有办法离开。我看见了一个人，带着一个死去的人，我闻着气味，那个死去的是祁先生。”
“仔子，你看见带着他的人是谁吗？”
“没有。”
叹息声，“那你是如何到魔界的？”
“我在人界听到他们说你在魔界，我就拿着祁先生给我的锦囊来到了魔界。”
慕容璃想来，那个锦囊一定有着很强的法术，不然怎么会不被魔界中人察觉，就连君落宸也没有发现。
“我去书房里看看。”
“嗯。”
慕容璃遂去了书房，她找着有关淬炼台的书，她又想到，既然人界会有，那么魔界也该会有，进而想到了神界。神界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好，也会有许多阴暗的一面，慕容璃就经历过，凌诀让她知道的。
翻开有疑心的书来看，慕容璃找到了有关淬炼台的记载，这本书很新，君落宸绝对没有翻阅过。
书上内容记载了魔界的淬炼台还有神界的。细看内容，慕容璃知道了许多。
千年前，魔界入侵人界，永久的留下了一个淬炼台，并建筑府邸将它隐藏起来，就是先前见到的那个。人界的淬炼台不及魔界的，但它的威力不容小觑。走上淬炼台的人，只有被淬炼这一个选择，至于淬炼的，那便是人的记忆、情绪、情感、意识，以及他的行动，甚至是可以完全地控制这个人，也可以完全地将这个人折磨至死。最无法理解的是，它可以让经过淬炼的人实力增强或者减弱。
书上也标注了淬炼台的位置，魔界大殿下的一片黑土下的就是最让人恐惧，最血腥的淬炼台，它上面死了无数的人、神、魔。还标注着没有人能够活着第三次从淬炼台走下。
心想，君落宸已经登上一次，那么他还有一次，或者连一次也没有了，有或者魔尊还会再淬炼他几次。又想到君落宸的记忆以及他的头痛，还有不属于他的魔气，再加之淬炼台的记述，慕容璃怀疑起了魔尊，他可能是把君落宸控制住了，但是需要很强的法术。再往长远来看，那个神秘人或许也用了淬炼台将那些逝去的强者控制住，为他所用，而且他们的实力大幅度提升，如若不毁之，后果很难想象。
让慕容璃没想到的是神界有着一个巨大的魂台，就是她曾被凌诀施加绝情术的地方——还魂池。魂台的位置就在还魂池下，非常巨大，和淬炼台的作用是一样的，只不过死在它上面的全部都是神界中人。
瞬间觉得可怕的不仅仅是魔界，还有神界，以及未展露锋芒的人界，一切都藏在这里，可却无从得知。将知道的全部人都杀死，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事？究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神秘人为什么复活他们，仅仅是为了三界吗？心中的疑惑很多，真相像是被时间掩盖，被记忆抹藏，被人心扼杀。
聚精会神地思考心中的疑惑，浑然不知被黑暗笼罩，沉重的呼吸在耳边徘徊，粗糙温暖的大手搂过纤细腰身，柔软的脸紧紧相贴，慕容璃的背紧贴君落宸的胸膛。
反应过来时，慕容璃早已被搂入怀中，心生安全感。
君落宸吻着慕容璃的脸颊，闻着让人动容的体香，是花香，很熟悉，很舒服。令人沉醉，令人无法自拔。亲吻雪白的脖颈，抱着她的手紧紧不放开。
“你身上好香。”
“君落宸。别、别这样。”慕容璃下意识的以为他要做。
知道她心中所想，在她的脖颈上吮下了暧昧的印记，摸着她的腹部顺到了她的胸间后，只紧紧地抱住了她。
“本座不做，只想抱抱你。”像是一直受到委屈的狼崽，“我的心很痛。”
触及了慕容璃的心，为之触动，却不知所言。
“慕容璃，你会一直在吗？”
心阵阵刺痛，慕容璃心知她终有一日会离开这里，终有一日会消失在他身边。“我……”
不等她回应，搂着她一起靠到了书架上，身体之间仅仅隔着衣物。
“你在看什么？”
“书。”
“我知道。什么书？”
“关于神魔两界的。”
“讲得什么？”
“……还、还没看。”
“那你在想什么？那么入迷。”
“没在想什么。”
“没想我吗？”
“什么想不想的。”
在慕容璃颈间嗅着她的体香，花香中有着几分像是血腥味，又不像是，像是奶香，但也不像。总之是很好闻。
这个姿势真的很别扭，被死死困住，有些呼吸困难，慕容璃说道：“好、好了吗？我被挤得有些不舒服。”
“嗯。”如他所言，君落宸放开了慕容璃，用着他变为魔后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她。
转过身，与那饱含深意的血眸对上，慕容璃的心悸动了。
这样的局面，慕容璃不知如何是好，好一阵才开口说话，“我还想看看那个桃花林，你能带我去吗？”
“为什么要看？”
“很美。”
“可它被本座毁了。”
“……毁了？”
“毁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好吧……”
“你喜欢那里？”君落宸正面搂过慕容璃，鼻尖点着她的额头。
下意识躲避，慕容璃抓着他的胳膊，为了站稳，乱颤睫毛下的眸子不敢看君落宸，她心中有愧。“喜欢。”
嘴唇在她的眉宇间落下。
“既然你喜欢，就看看它现在的模样。”
“……还是算了……”
“完美无瑕的你喜欢，成了千疮百孔，你倒是不喜欢了。如此看来，你喜欢的是那种完美无瑕，无可挑剔的人，是吗？”
“怎么这么说？我没有那么肤浅。”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慕容璃更不敢看他了，心跳得很快。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这么会撩人。
“难道没有？”
“放开我吧，不舒服。”
“本座带你去看看。”
“不看了。就在这里。”
“在这里干嘛？”
“翻、翻阅书册。”
“不如干点儿有意思的？”
“什、什么……”
“比如……”君落宸掐了掐慕容璃的屁股。
“不要！”
“本座现在可没心情做那些。你就陪着本座。”
“那能先放开我吗？”
“不能。”
“……”
“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本座的眼睛。”
慕容璃照办，抬眸与他的深邃眼眸交汇。
未等反应，君落宸的吻便停在了慕容璃的唇上，并开始既贪婪又温柔的吮吸，不给慕容璃任何反抗的机会。
搂紧了腰身，彼此间感受起伏的身体，跳动的心脏。手放在脑后，扼住她的头，顺应自己的亲吻。
闭紧双眼，深刻感受这与众不同的相吻。被他有技术含量吻得无法自拔，沉醉其中，心里的躁动难以平息，白里透红的脸颊更加泛红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大口呼吸，被君落宸的一句话又变得急促起来。
“还想要吗？本座亲得你怎么样？”
脸唰得一下红得更厉害了，“……”
君落宸拿起慕容璃看的那本书，翻开来看，疑惑的目光看向她，“你查淬炼台干嘛？还有还魂台。”
好不容才逃脱难舍的接吻，此话一出，让慕容璃更加难以回复，好久，才相处应对的词，“我怀疑那些被控制的人是由这些台子造成的。”
细看里面的内容，君落宸又说道：“还有呢？”
“没有了。”
“你在骗本座。”
“没有。”
“说实话。”
“……我也怀疑我们的记忆也是由这些台子所致，还有其他什么的，我们不知道而已。”
目光变得低沉，君落宸努力回想，迎来的只是无尽的头痛。
“君落宸，我也在怀疑你被……”
“被怎样？”
“被篡改了很多记忆。”
“魔尊做的，对吗？”
“除了他，我想不到任何人。”
纤长手指指住“魔界大殿”四个大字，“本座昏迷的那几日很有可能是魔尊特意安排的。”又想起来他重新拿到碧城的时候，也是一阵眩晕倒了过去，醒来时就看见了一个散发出黑红光的台子，但他不知道叫什么。“之前或许也是。”
“这么一说。君落宸你！被淬炼了两次？！”
再往下看，君落宸眉头猛地皱起，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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