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洪七和欧阳锋自然是不会跟去黄家的，曲灵风被黄药师指使去联系离开金陵的船只。
只剩梅若华跟在黄药师屁股后面又回了黄家。
阿巧在前方领路，许是黄药师走后被主家训斥了，神情动作收敛很多，对着梅若华也没了那股子盛气凌人的高傲劲儿。
黄家太太这次见面的地点选在了凉亭，怕她着凉，下人们在凉亭几面都挂了厚厚的绸帘，绸帘色彩浅淡，并只挡风不遮光。
梅若华进去第一眼就看到黄家太太身侧的年龄女子。
瞧着比梅若华年纪大点，但比黄药师年纪小很多。
女子容颜秀丽绝伦，柔而不弱，抬眸间的神色眸光隐隐透着坚毅。
梅若华心里有了猜测，默默跟到黄药师身后，也跟着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女子对着黄药师笑了下：“黄家哥哥，好久不见了。”
黄药师淡淡的点头，女子又接着道：“伯母身子弱，但总待在屋里也不是办法，我便劝她出来走走。”
“劳你费心了。”
黄家太太美目眼波流转，眉心微蹙：“你两是什么关系了，这么客气做什么？我这儿没事，你两走走。老二，你等会儿过来找我，我有话和你说。”
说完看梅若华，刻意留她：“这位姑娘先留我这里，我也打听打听你在外面过的怎样。”
黄药师难得听话，扫了眼梅若华同女子走了出去。
这是已经做好了走人的准备了，无所谓了？梅若华只好盯着黄家太太看她想做什么。
黄家太太并不理她，扶着额角靠在凉亭中心的石几上，手肘下面还垫了皮草。
梅若华耐着性子等她问，等了半晌也只看着这中年美妇闭目养神，索性直接问：“你想问我什么。”
阿巧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姑娘，当即张口骂：“没规矩。”
梅若华挑眉：“你规矩好，你主子让你准备东西，你假装没听见？哦，黄药师反正一直不在，你也不怕是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平白冤枉人。”
“是不是冤枉你不知道？”
黄家太太蹙眉喊了声“阿巧”，美目看着梅若华，眼底没什么情绪。
“你是老二的什么人？”
梅若华实事求是：“他捡来的，不是什么人。”
黄家太太勾了下嘴角，随即又闭上了眼：“如此便好。”
梅若华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节奏，不由朝外面看，期盼黄药师尽快回来。
凉亭被四面围住，虽然称不上热，但没了习习凉风也绝称不上舒适。左右没人理她了，梅若华索性直接坐在了凉亭的台阶上。
黄家太太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黄药师的身影映入眼帘，站在了院落墙下的圆形拱门下，身侧是方才的秀美女子。
青年朝着这边看，却驻足，并不进来。梅若华自行走了出去。
“你们去了好久，你家太太说要问话，结果三两句就停了。”
“太太本来就不爱多说话的。”
回答的是那名女子。
女子浅浅的笑，朝着梅若华点头示好：“我叫冯蘅。”
冯蘅？原配！
梅若华登时精神起来，眯着眼睛打量两人，一人隽秀，一人秀美，但从外表确实是一对璧人。
“我叫梅若华。”
梅若华眯了下眼，对自己的攻略任务有些发愁。
她自觉她是没这方面的天分的，瞧见冯蘅更是自惭形秽。于世间大多数男子而言，更喜欢的应当都是秀美恬淡的淑女。
她也认真琢磨了羁绊值这东西的可发展方向。
无非就是亲情、友情、爱情。
也正如“051”所说，男女之间，爱情的萌芽更为容易。
但前提这个对象不是黄药师。
说来原作里黄药师对梅超风那股子似有若无的情感也来得过分隐晦，毫无参考价值。
又叹一口气。
冯蘅眉头微蹙，水光粼粼的眼波盛着关怀：“你怎么了？”
梅若华一顿，眼角瞥见黄药师也在朝这边看，连忙收敛，抓了把头发在指尖玩弄，貌似不经意的问道：“没什么啊，冯小姐，你就是黄家太太口里的黄药师的未婚妻吗？”
似是没想到梅若华这般直白，冯蘅顿了下：“幼时两家长辈定的而已，黄家哥哥比我年长很多，本就是场荒唐的婚约却没想到黄家哥哥会去混迹江湖，以至于至今尚未娶妻。”
听她话里也没多少少女思慕，梅若华登时自在许多，大大咧咧的问：“那你是不喜欢黄药师？”
冯蘅停下，有些为难的看了眼黄药师，视线在黄药师和梅若华之间流转不定。
意识到自己询问的场合不对，梅若华也是一静，登时两名妙龄女子都盯着黄药师不说话了。
黄药师勾了下嘴角，倒也不尴尬僵硬，回过头很轻巧的问：“不走了？”
随即又道：“若华，世上女子大多受伦理道德枷锁所困，与你不同。很多事情，也不是阿蘅想或是不想就可以决定的。”
“就像是你明明不喜欢这里还是挂念亲人，总要回来一样？”
黄药师回过头走，没搭话。
梅若华知道自己戳了黄药师的痛点，讷讷闭了嘴，只凑到冯蘅身边致歉。
冯蘅总是挂着礼貌温和的浅笑，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挂在黄药师的背影上，语气低沉：“黄家哥哥说得其实也没错，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太多时候是无所谓于喜欢或是不喜欢的。”
“对于我而言的话黄家哥哥是我熟悉且不厌恶的，这本身便不是一个太差的选择。”
梅若华听她说得伤感，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有些同情。
这份在时代大背景下的无可奈何是未来世界的她又或者是狼女出身的“梅若华”都无法理解和感受的。
说再多也显得虚假，梅若华想了半晌才又开口，指了指冯蘅的胸口，轻声道：“就算世上的条条框框固有，你无力改变，但你的心不会骗你啊。如果你真的甘愿顺应安排的话，也不会这样说了。你可以不反抗，但是你不能连自己的心都骗了啊。”
“如果连自己都要骗自己，那多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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