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周目
沧桑的夜蛾正道把三个学生揪回了教室上课。
今天的课程原本应该是宗教课, 但夜蛾正道临时调整为了报告写作。
在五条悟的明显走神，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隐蔽走神，栗子木空想的认真听讲中, 这节课在夜蛾正道对五条悟的恨铁不成钢中落下帷幕。
「恭喜玩家获得限定特殊技能：祓除任务报告写作（初级）！本技能只能用于东京高专祓除任务报告的写作。」
夜蛾正道布置的课后作业是每人写出一份合格的报告。
距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 栗子木空想拿出了提前准备在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决定先把今天的作业完成。
夏油杰也叹着气开始任劳任怨地写报告「幸好我也提前带了电脑。」
五条悟左看看右看看「等等，你们两个家伙为什么都背着我偷偷带了电脑过来上课？！」
家入硝子摸出纸笔趁自己还记得上课的内容打草稿，一边小声向栗子木抱怨「……为什么我也要写这个？」
栗子木空想「……要我帮忙写吗？」
家入硝子霎时心动, 五条悟却已经蹭到了栗子木空想旁边「好耶——」
栗子木空想心硬如铁地推开了五条悟的脑袋「自己写。」
五条悟「啧。」
家入硝子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谢谢空想！」
夏油杰同情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自己好好努力吧，悟。」
栗子木空想转头「夏油君也需要我来帮忙吗？」
夏油杰迅速收回了手「麻烦了。」
……
最后栗子木空想还是写完了四个人的作业, 总耗时……十二分钟。
她把报告发给了三人。
五条悟拉下墨镜看了报告半晌, 又转头看了正在合上电脑的栗子木空想半晌「……」
夏油杰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把这份报告了一遍。他发觉这份报告虽然写作的时间很短, 但居然写得很有水平。
家入硝子瞄了几眼就放下手机「走吧，也差不多去食堂了。」
栗子木空想颔首, 刚走出几步却发现自己的屏幕右下角多了一坨白毛。她拉拽视角，看到五条悟弯腰把下巴搭在了自己的肩膀。
五条悟「写报告好累哦。」
栗子木空想「……好重。」
栗子木空想「以及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报告是我写的吗？」
五条悟理直气壮「老子这是在对你感同身受。」
栗子木空想「五条同学虽然现在好像有在好好控制自称, 但在生气和心虚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用老子这个自称呢。」
夏油杰笑眯眯扒拉开五条悟「悟，不要教坏空想。」
他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栗子木空想的肩膀上「听夜蛾老师说下午课上是组队对练, 空想要来和我搭档吗？」
家入硝子「邀请组队就邀请组队，不要对空想动手动脚。」
四人打打闹闹（也没有）地抵达了食堂。
栗子木空想当然是选择自己昨天向厨师点餐的超大份特辣咖喱。本来想跟着点的家入硝子沉默片刻还是选了蛋包饭。五条悟点蛋挞配薯条手卷不成, 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地选了甜咖喱。夏油杰倒是最基本的白米饭加味增汤。
游戏里四人吃饭吃得吵吵闹闹, 游戏外栗子木空想看看时间给自己点了个外卖。
——她愉快地选择了五条悟没吃到的蛋挞配薯条手卷。
下午的力量训练课，是对力量属性与格斗技能的双重训练。象征栗子木空想的小人和五条悟站在一边，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站在另一边。
训练过程中的对战分配是栗子木空想vs家入硝子；五条悟vs夏油杰的单人战。
……那这个分组究竟有什么意义啊！夜蛾老师！
栗子木空想咬了口薯条手卷, 狂按空格skip掉了下午两节课的养成。晚餐仍然有超大份特辣咖喱的存在, 那她当然是笑纳了这10点意志——
她的屏幕变得一片黑暗。
一口海苔片呛在嘴里的栗子木空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糟糕, 一个不小心好像就把自己的体力欠成负值了。
栗子木空想突兀倒下的时候，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是和她坐在一起的家入硝子，也不是强行蹭在她身边坐的五条悟，而是坐在她斜对面的夏油杰。
那一瞬间——虽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但他的本能促使着他跨过桌面，及时接住了侧倒的栗子木空想。
家入硝子的声音急促慌乱：“空想？！”
五条悟的视线紧跟着落在了失去意识的栗子木空想的身上。
少女虚弱地闭着眼，本就白皙的脸颊现在毫无血色。雪白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搭在脸颊与夏油杰的手臂上，胸膛几乎看不出一点起伏，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五条悟低声开口：“她的咒力流动没有问题。”
“……夏油，帮我把空想带到医务室去。”家入硝子的语气颤抖，手却异常平稳地解开她领口的纽扣，让她的呼吸能更加顺畅。
透过这微微敞开的领口，五条悟立刻注意到了她脖子上悬挂着的另一枚指环。
他眯起眼睛，用小指勾出了那枚指环。那枚眼熟的音符指环就这样暴露在了三人的视线中。
夏油杰愣了一下。
家入硝子瞥了一眼那枚指环，说话的语气也很平稳：“澄前宵……应该已经不在了。”
夏油杰：“这样啊。”他停顿了一下，“……所以之前夜蛾老师才会……”
东京高专的医务室终于到了。
家入硝子紧急对栗子木空想进行身体检查，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被她拦在了门外。
进入医务室内间前，家入硝子丢下了简单的一句“通知夜蛾老师过来”。
五条悟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而夏油杰虚虚倚靠着墙壁，给夜蛾正道发完信息之后，就盯着自己刚刚还抱住栗子木空想的手有些出神。
……自己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相似的场面。
倒下的少女那句“小心”尚未结尾，温热的血液就沾满了他无措的颤抖双手。
他感受到那微弱的心跳在自己的掌心逐渐停止，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正掌握着她的生命，但他只能夺走，无法归还。
五条悟的声音打断了他这段错误的回忆：“……杰。”
夏油杰听到友人冷静的声音：“你觉得昨天的任务里我们未参与的部分里，可能发生什么导致今天情况出现的事吗？”
……太多了，他们未参与的部分太多了。
他们不知道特级咒灵的具体能力。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六楼会涌现那么多的咒灵。他们不知道栗子木空想为什么会选择就算透支咒力也要执着拉响那一曲。
他们似乎还对那个任务背后的事情一无所知，那些事就已经落下帷幕。
夏油杰没来由地给出了一个确定的答案：“……发生了。”
门推开的声音。
夜蛾正道带着一个高挑的长发女性走进了医务室中。
收到夏油杰短信的时候，夜蛾正道恰好在向九十九由基了解这次任务的内部情况，以便判断令人担心的三个学生究竟接触到了多少内情。
只有依靠足够多的情报完成提前准备，才能让他保住夏油杰和栗子木空想。
夜蛾正道知道咒术高层一直对没有后台的学生怀抱着恶意——虽然不至于特意送你去死，但也不是很在意他们能不能在任务中活下去。
最近被高层隐隐约约针对的只有岛岛川薄荷一人，但考虑到高专的关系，他们也不敢做得太明显与过分，有庵歌姬在旁边支援，大部分的困境凭岛岛川的能力和经验都能妥善解决。
但是护住一个岛岛川薄荷，就很难护住第二个被立起来的靶子了。
好在根据九十九由基那边的说法，她执行任务的全程，只和栗子木空想打了个照面，然后找了个理由把对方敷衍过去了——夜蛾正道发现九十九由基很喜欢栗子木空想，说到她时连语气都温和了不少。
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吧？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夜蛾正道，就是在此时收到了夏油杰的短信。
原本就准备告辞的九十九由基见他有事情需要处理，自然是体贴地提出了告辞，却被夜蛾正道的话语定在了原地。
他看着短信上的内容，沉声问：“昨天的任务中真的没发生什么吗？”
九十九由基：“……？”
疑惑的表情尚未从九十九由基的脸上完全褪去，她就已经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性。虽然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问清发生了什么，但她无法将内心的急切表现出来。
九十九由基语气尽量沉稳：“……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夜蛾正道说：“栗子木刚刚晕倒了。”
“的确不能排除她昨天在任务中遇到了什么危险，毕竟那只特级是她独自祓除的。”九十九由基沉吟片刻，向夜蛾正道提议道，“不如带我去看看她的情况吧，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所以，夜蛾正道才会带着九十九由基一起来到医务室内。
他走到两个学生前面询问栗子木空想的情况，九十九由基则以看似平静实则急迫的步伐想踏入医务室的内间。
——她被两个人挡住了。
九十九由基视线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对应的情报自动进入脑海。
同时身负「六眼」与「无下限」的稀世天才，五条家引以为傲的神子五条悟，以及虽然背后没有赫赫有名的家系，但与五条悟有着同样不俗的潜力、身负「咒灵操术」的夏油杰。
他们两人之外还有可以使用反转术式治疗他人的家入硝子，以及被神秘特级咒灵附身的栗子木空想……这届高专一年级的确人才济济。
夜蛾正道：“五条，夏油，让九十九小姐进去，她说不定能帮上忙。”
五条悟立刻对夜蛾正道发出了质疑：“凭什么她就能进去？我的六眼也可以帮上忙啊！”
“凭什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九十九由基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就凭我知道你们昨天连面都没见过的特级咒灵的情报。”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又在后面轻飘飘地加上了一句真心话：“就凭她是我九十九由基看中的学生。”
既然这一届高专一年级如此人才济济。
那么，她抢走一个也无所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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