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金玉锁良缘(双重生) > 第46章 邀请

第46章 邀请


府里的作息总算调顺过来,除了一日三餐,萧钰仍会在沁苑待个半日,有时上午有时下午不定,晚饭后仍是早早回去。

        最近朝堂的风向似又有变,太子失势,益王刚红火没几日,就被御史台的弹劾以及一桩夺产灭门的案子缠上。

        这风向右向右刮都不对,竟就有人盯上了养病在府的晟王,几日来接连有人上门探望,这在冷落两年的晟王府可真算稀奇。

        门房得了授意,对上门的一律婉拒,礼却没法推,总不能都像对待太子那样,从大门直接扔出去。

        送得大多是补品药材之类,礼进了门自然挟的问侯信便也跟进来,萧钰有时人会往外府去一趟,来沁苑的空闲便又少了点。

        反正梁妧是再没胆天黑后自己送上门,得着的空档,让她总算能把最费眼的两件事,挪到白天来做。

        这天她也有客,蕙娘报说二公主携驸马来访时,梁妧喜不自胜,那日出宫还约好日后常走动,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五哥这府邸我还是头回来呢。”

        韫滢摇着团扇迈进沁苑,朝梁妧笑得格外灿烂,打趣她道:

        “你以前叫我姐姐的时候,可有想过有一日会成了我嫂子?”

        梁妧失笑摇头:“公主殿下,这个我还真没想到。”

        韫滢眉间带了些忧色,好生打量她一眼:

        “上次的事没吓着你吧?真没想到,益王会怀那样龌龊的心思。”

        益王年纪较长,她平日与之相处不多,再说她母妃在宫中位份不高,还是她出嫁时才封的容华,韫滢在宫里的时候,见了贵妃也是绕道儿走。

        两人在花园的凉亭坐了,念秋奉茶后退下,韫滢才道:

        “父皇禁了贵妃娘娘的足,说哪天想明白了,亲自去给淑妃娘娘负荆请罪,哪天再出来。她那性子多傲啊,怎肯承认,非闹着说明明是她宫里的人死了,晟王妃半个手指头都没伤着,找了好些理由推托。幸亏那天让淑妃娘娘当场挑破,要不然,涂嬷嬷死无对证,还不知道要被她编排出什么样的话来。”

        这跟她和嫂嫂说的就对上了,梁妧不由感叹后宫的水是真深,难怪十岁后,爹爹就再不让她进宫去。

        韫滢伸过团扇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好了,我公爹那边得着父皇的吩咐,卯着劲儿呢,不会让你白吃这个亏的。”

        梁妧听说了,弹劾益王的奏折指他品行不端、平日里骄奢淫逸,没牵扯到自己,倒是说他府里作风败坏。

        “听说近日击鼓鸣冤的,是益王府里出来的一个婢子。”

        韫滢一听就来了精神,“说起来倒是凑巧了,公爹那几日正愁找不着他的把柄,跟好几位老大人整日关在书房里商议对策,结果就出了这桩事,简直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她明显占着娘家和婆家双重优势,消息格外灵通,且如今这位已成亲当了娘的公主,早没了做姑娘时的矜持,拿扇子掩了半面,口中不停:

        “哪里是什么婢子,说是通房侍妾又没个名份,总之他那府里,上上下下就没一个干净的。”

        “这人原本是京郊一户农家出身,那片一年多前被划给益王府了,一家子死剩她一个,也不知为何偏巧这时候逃出来,倒是个有骨气的,不说民告官,她这可算是妾告夫主,赢了官司也得赔上性命去。”

        梁妧心里一动,“圈地这种事,不都是户部管着……”

        这是太子不服气丢了户部的差事,给益王找茬呢。

        “可不就是说,德不配位,不堪大任。”

        韫滢一拍扇子,把她公爹替人拟的奏章给背出来了。

        梁妧心下反起了忧,“那这是不是,要请太子回来主持户部?”

        “欸,那也未必。”

        韫滢朝站在远处的侍女招了下手,后者捧了个匣子上前,恭恭敬敬递到梁妧手上。

        “什么这是?”

        韫滢嘿嘿笑起来,“近日听闻好些人登你晟王府的门,可惜五哥一个都不见,要不是有我跟你这重关系,我家驸马也得吃闭门羹。”

        梁妧半嗔半疑睨她一眼,打开一看,是封寿宴请柬,“石公六十大寿?这……”

        她可是听闻,大司空平日不搞这些寿啊礼的,但凡过整寿,都是陛下亲赴寿宴,给足老臣面子,怎得今年……

        与此同时,外府里,萧钰也正向石同甫提出同样的疑问,“你爹过寿邀本王前去?这事陛下知道么?”

        “陛下近来龙体欠安,说不来了。”

        石同甫口中答着,人在正厅贴着墙沿走,一幅幅字画鉴赏过去。

        “原来这幅《西山秋雨》在你手上,严卿真迹啊……”

        萧钰把请柬扔回匣子里,“这东西,你不如送到太子或益王那儿,还能捞个名家真迹带走。”

        大司空过寿陛下不露面,谁去,就是谁代表皇帝,这份象征,如今外面斗得死去活来的两位,不可能不上赶着。

        石同甫脸还贴在墙上,往后朝他伸了根手指,“你呀你呀,不想送我你就直说,何必泛这酸话。”

        他好不容易把眼睛从画上拔下来,踱步回来,把那匣子往人手里一塞,轻缓的语气,终于多了几分郑重:

        “陛下的意思。你就早些备好礼,后日来给我家老爷子拜寿吧。”

        萧钰眼中多了一丝讶然,恍了个神,哂笑一声:“难怪这几日宫里的药材成箱往我这儿抬,陛下这是想把我这病得快死的人,赶起来替他老人家卖命啊。”

        石同甫歪着头上下打量他一下,“我见你大好了呀。”

        “本王要大婚了,总不能真拖个病奄奄的样子吧,这不是撑着精神刚好点……”

        萧钰冷笑一声,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石同甫不疑有他,大步靠过去,随即被他搭在肩上的手冷得一哆嗦。

        “嘶……”

        他试探着把手贴上去,刚近身就觉出一股冷嗖嗖的气息,在他胸口摸了两把,“这都快五月的天儿了,你还穿夹袍……”

        萧钰冷冷看他搁在身上的手,“摸够了么?”

        石同甫赶紧缩回来,搓了两下,讪笑一声,“那什么……总之,你到时来一趟吧,这两年都没见你出门,即是如今好些了,做兄弟的,也不想总见你这么消沉下去。”

        内府里,梁妧把匣子合上,浅笑道:“石公的寿宴,这事得看王爷的意思,我说了不算。”

        韫滢可不听她这托辞,“你做不了五哥的主,自己的总能吧。”

        梁妧前几年守孝在家,基本足不出户,这会儿生了退却的心思,寻思两下找了个由头:“我这不是……快大婚了么……”

        韫滢指着她乐不可支,“你还真敢拿这个搪塞我。”

        这也就是两人太熟了,梁妧不由得讪讪赔笑,香腮桃红,明眸流转。

        韫滢笑了一阵,伸手过来扯着她袖子摇了摇,“去吧,你家嫂嫂也去呢,有门好亲,给你侄儿的。”

        这一来梁妧感了兴趣,忙问,韫滢喝了口茶,“你还记得吴笙家的小表妹么?”

        韫滢以前出宫,除了梁妧,还有礼部吴大人家的女儿吴笙,三个感情最是要好。

        吴笙的舅舅任策州刺史,那边一到冬春两季便狂沙漫天,因此家中幼女时常送到京城,就寄养在姑母家。

        梁妧一想起来,唇边已带了笑,“你是说傅刺史家那位千金,傅……?”

        “可不就是她,傅晓鸯。”

        韫滢朝她眨眨眼,“不知你侄儿这两年可还有惦记她?”

        梁妧噗嗤一笑,“怎么没有,每回我画的样稿,都要被他评得一无是处,说远不如小画痴。”

        小画痴是梁明赫最先叫出来的,傅晓鸯比她们几个小几岁,有次吴府办诗会,梁明赫也跟来了,被这个十岁出头、便能即兴以画代诗的小丫头惊为天人。

        那年夏天京城的每场诗会,梁明赫都去附庸风雅,不为人,就为人家天赋异禀的一手画技。

        谁想这小姑娘竟也识得梁明赫的大名,知他年纪轻轻就入了将作大匠门下,两个竟是互有倾慕。

        被小姑娘满含崇拜的眼神望着,梁大傻差点飞上天,北都找不着了。

        两家大人当时也有议亲的意向,毕竟策州挨着边关,也是京城往边关的必经之地,梁翰每年都要走几个来回,与傅刺史知交多年。

        然而在三年前柱国大将军阵亡后,两边的联系便形同默契地戛然而止。

        梁妧如今能想明白,若爹爹还在,牧守策州的刺史傅家与将军府联姻,尚属强强联手,互为襄助。

        然而将军府后来处在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傅刺史为了避嫌,反倒不敢上赶着结这门亲,显得他有染指边关的意图。

        不过如今这层顾虑,随着将军府更为丹阳侯府,便已不复存在了。

        “傅家可是书香望族,她还没议亲么?”

        梁妧不放心,又问一句。

        “没呢,那丫头年纪到了,往傅府提亲的自是多,她死咬着不松口,……怕是也没忘了你侄儿!”

        梁妧心下一喜,吴家与韫滢的婆母石夫人有亲,嫂嫂若接下帖子赴宴,自然也是有再与傅家续谈的想法。

        韫滢总算说得梁妧意动,待会就能在驸马面前邀得一功,笑嘻嘻起身:

        “咱们可说好了,后日一早,我在府里恭候皇嫂大驾,……记得,叫五哥陪你一道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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