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为什么不躲?
“捡稻杆?”顾清如听到这个消息,有点纳闷,“辛苦虎子拉,虎子你和强子先去玩。”
“姐姐继续割稻子。”
虎子乖乖点头,和强子一起跑开。
等虎子和强子走后,顾清如边割稻子边想着,秋舅妈怎么会在田边捡稻杆?
稻杆一般都没啥用,除了做饲料喂牲口,或者是用来丢灶膛里烧火,农户们一般都是将稻杆烧了省事儿。
秋舅妈家里就喂了两头猪,他们家田里多了的稻杆每年都是烧了的。
结果,秋舅妈反而还去田边捡稻杆?
顾清如有点想不通,她先麻利的割稻子,割完稻子后,她打算亲自去瞅下秋舅妈捡稻杆。
等她实在是割不动了,顾清如走到顾母边上,放下镰刀拿了顾母递过来的水壶,咕噜咕噜喝水。
她一喝完,就小跑去了沈长风边上,将水壶递给他。
沈长风裸露在外的蜜色肌肤,因为他已经不停歇割了许久。
全部沾染上了细细的汗珠子,看上去性感迷人。
沈长风灌了口水下肚,登时感觉五脏六腑立刻被水分子给滋润了,一种甘美的感觉由内向外扩张。
能够喝这杯水真是幸福啊!
而且这水还是他的媳妇儿递过来的。
这福利,他以前可从来没有享受过。
就在沈长风感叹时,顾清如歪头看向沈长风,语气调侃:“当兵的,你出了这么多的汗。”
“你不热吗?要不要将外面的短袖脱了,这样凉快些。”
顾清如这句话一落,沈长风神色瞬间僵硬起来,他今天穿的是短袖的作战训练服,现在确实已经全部汗水……
但是他不想脱……
见到沈长风这模样,顾清如调皮笑出声。
沈长风很保守,在顾清如的印象中,他好像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脱掉过上衣。
就算他现在里面还穿了二道杠背心,他都不好意思脱了外面的短袖。
看着沈长风嘴角窘迫、眼神飘忽,顾清如打算放他一马,于是她蹦跶着抱着水壶跑了。
等顾清如一离开,神情异常严肃的顾父回头看向沈长风:“长风啊,今晚割完稻子你就回边防团吧。”
“以后,也别来我家了。”
顾父这话一响起,沈长风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顾父的意思,很明显,他想毁了沈长风和顾清如的亲事。
在面对敌人时,都稳定如山的沈长风,一时急了。
他斟酌了会,缓缓道:“叔叔,我从小和爱爱一起长大,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相信您也知道我对爱爱是真心的。”
“您放心将爱爱交给我,我会用命来护她一生,竭尽全力让她过的幸福。”
顾父打断他:“就是因为叔叔是看你长大的,所以现在才后悔了。”
“当年,我就不该答应你爷爷,给你和我家小如订了娃娃亲。”
“不过好在娃娃亲只是口头上的,说毁也能毁了。”
“叔叔,”沈长风一脸沉重,“我和爱爱的娃娃亲是两家人从小订的,虽然这娃娃亲是口头上的,但这也是一份承诺。”
“我保证会将爱爱宠在心尖,让她幸福一生。”
沈长风语气诚恳,一番话说的顾父是找不出半点毛病。
“沈长风!你不要怪叔叔狠心,”顾父额头青筋暴起,“你和我家小如就这样算了吧。”
“叔叔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的。”
顾父想着顾钱告诉他有关沈长风的一番话,狠下心来说完就转过身去割稻子。
沈长风望着顾父的背影,将顾清如视作生命的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知道上前,再次走到顾父面前,一字一字的保证:“叔叔,我……”
顾父板着脸,鄙夷的打断他:“沈长风,你别说了,我以前是被猪油蒙了眼睛。”
“竟然还以为你是个当兵的人品应该还不错,结果知人知面不知心。”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和我家小如来往!”
“你们的娃娃亲废了!”
沈长风只觉顾父的话,像是一道道天雷,在他耳边轰轰炸响,炸的他有一瞬间的不能思考。
顾父最后那句话几乎是用吼的,顾清如也听见了。
她当即跑了过去,站定在顾父面前,望着顾父的脸上,一脸的陌生和难以置信。
她不知道,为什么顾父对沈长风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但是,顾清如再看了眼站着的沈长风,心像是被刀子扎了般的痛。
顾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戳人心。
她的长风,她的沈营长,她的男人,她很清楚他的为人。
肯定是有人在顾父耳边,说了他的坏话。
不然的话,向来喜欢沈长风的顾父定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顾清如湿润了下唇畔,随后笃定的问顾父:“爸,你这些天是不是听了别人讲的闲话了?”
顾父不悦板着脸不语,心想什么闲人?顾钱可是他最信任的哥们孩子!
顾钱绝对是个好孩子!他说的话他百分百相信!
顾清如用手拉着沈长风,手指朝天,对天发誓:“爸。”
“我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和长风的婚事。”
“我顾清如,这一辈子认定了沈长风,我都要嫁给他做媳妇儿。”
她一口气儿都没歇的快速发完誓,震的顾父和沈长风两人像是石化了般。
顾清如发完誓,将手放下,她看着沈长风的眼,在阳光照射下如钻石般的璀璨。
好气!顾父先是闭眼强忍心中怒火,不停发颤的眼皮子抖动的愈加剧烈。
他本来压抑的怒火,顷刻间瞬间爆发。
他将手上的镰刀朝沈长风丢去,瞳孔皱缩的顾清如连忙拉沈长风,但是男人在这一刻犹如山般伫立不动。
沈长风的手臂,登时生生被尖利的镰刀划了个血口子出来。
“爸!”顾清如惊叫出声,心痛的拧紧秀眉,“你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取消我们的亲事,你看着沈长风长大,难道你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边说,边拿手按着沈长风的伤口。
“他见到村里谁推不动板车,会主动上去帮忙推。”
“咱们村儿重建的时候,沈长风一个人跑来跑去,帮着好几家建了土坯房。”
“他还让边防团炊事班的同志,专门到咱们村儿来收粮食。”
“为了咱们村儿能够早点通上电,沈长风甚至还厚着脸皮去求了他们团长好几次,我们村儿因此是附近村庄里头一个通上电的!”
“爸,沈长风正直善良,乐于助人不怕累不怕苦!还有责任心,懂得责任与担当!”
“这样的人,天底下谁又比得上他?我不嫁给他嫁给谁?”
“你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窝火的顾清如,冷静却又提高了点音量朝顾父大声控诉着。
顾父竟然将镰刀丢到沈长风身上,心疼死她了……
顾父被她的一长串话说蒙了,神色一顿。
顾清如说完神情微微收敛,面无表情的端立着。
如果不是顾父亲眼见到,想必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女儿竟然说了那么一长串话出来。
就为了,夸沈长风?
顾父猛的在田里“砰”狠狠跺了一脚,土灰尘登时浮了起来。
“顾清如!你就这么喜欢这个臭当兵的?!”
“你哪里知道他沈长风究竟是哪种人啊,”不会骂人的顾父急的眨眼睛想措辞,他最终才想了句出来,“人不通古今,襟裾马牛;士不晓廉耻,衣冠狗彘(zhi四声)!”
“这句话就是说的他!”
顾父吼完那一长串的话,空气似乎安静了几秒。
他们正站在稻田间,周围的地里,白家村的村民们拿着镰刀收割稻子。
顾父那一声大吼,吓的村民们登时忘了割稻子。
顾父虽然十分严肃,但是村里出奇了的好脾气,他现在这一吼可不了得啊。
但是人人都听不懂,他刚才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清如也疑惑眨眨眼,在脑海里翻译顾父刚才那句文言文是什么意思。
刚巧在边上田里的海叔,扫了眼正在气头上的顾父。
他上前将顾父朝顾母那边推几把,随便还替沈长风说了几句好话。
海叔就住在顾清如家隔壁,他也算是看着沈长风长大的一个长辈。
刚才听了个大概,模糊猜了下的海叔便门儿清的,拉着推着不愿意离开的顾父先走了。
其余的村民们再瞅了眼顾清如和沈长风两人,满头雾水的摇摇头继续割稻子。
顾清如和沈长风站在原地,在脑海里翻译完那句文言文的顾清如,用手揉了下太阳穴缓缓自己的情绪。
人不通古今,襟裾马牛;士不晓廉耻,衣冠狗彘。
意思是人要是知道古今的道理,就像穿着衣服的牛马一样:读书人要是不知道廉耻,就像穿着衣服戴着帽子的猪狗一样。
简单来讲,那句话意思是骂人衣冠禽兽,猪狗不如!
这句话,竟然从她那个没什么文化的爸爸嘴里出来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顾清如再揉了揉太阳穴,哎哟,她可是真被自己老爸气到了,但是她想着顾父骂的那句话文言文又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镇上,她看见顾父和一个穿白色西装男子走在一起的事情。
再加上刚才顾父骂出的那句文言文……
她爸难不成真是什么传说中的贵族?什么流落到了大山里的世家大族子弟?
怎么可能?顾清如一巴掌啪清脆拍在脑门上,抛却脑中不可能的想法。
她心疼的抬眸望着沈长风:“我替我爸给你道歉,他刚才说话没过脑子。”
“长风,你回边防团吧。”
沈长风摇摇头:“我不回边防团。”如果他回边防团了,可能就再也娶不到他的心头宝了。
“我上学的时候,语文没学好,”沈长风揉了下顾清如的小脑袋,“所以刚才没有听懂叔叔说的什么。”
“不过我相信叔叔刚才一时心急,就算那句话不好,但处于气头上说的话也不能当真。”
“更何况我还想让我未来岳父,将他女儿嫁给我。”
“但是……”顾清如在这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闷声说了句,“委屈你了。”
沈长风:“不委屈,只要能娶到你就行。”
顾清如长吐一口浊气,乌黑的眸子望着她的沈营长,突然迸发了一股璀璨的光芒。
“长风,你加油娶我,我加油嫁你,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
蓝天碧空骄阳似火。
金黄色的田间,站着一对互相对视的男女。
农田里的黄色稻子弯着腰,随夏日炎热的风起舞。
一丝清凉的山风突破炎夏的闷热,刮起了顾清如耳边的碎发,沈长风见状替她轻轻将碎发拨到耳后。
“行了行了,你赶快和我一起回家,”顾清如语气急速的说着,“上次虎子脚底起泡,家里还有酒精和棉签。”
顾清如拉着沈长风走过顾父顾母时,顾父赌气不看他们两人。
顾清如也赌气的撇过头,拉着沈长风就走。
倒是沈长风在路过顾父的时候,轻轻说了声:“叔叔,对不起,您别气了。”
听到这句话,顾父屏息,再轻微地呼吸一口气,从鼻子里哼了口气不回沈长风的话。
等顾清如和沈长风从稻田里上了大路,顾母忍不住的数落顾父。
“你说说你,刚才为什么要用镰刀伤了长风?”
顾父眼神闪烁,他瞥了眼顾母,犹豫了会嘴唇动了下:“我刚才也是一时生气。”
顾母:“是啊,你是一时生气,拿镰刀伤了长风,可人孩子压根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他还向你道歉,你啊你。”
“要是小如因为这事儿生你的气,到时候看你怎么哄你女儿。”
顾母一句话,让表情严肃的顾父一下犯难……
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太冲动了,哎。
但是他想着自己是为顾清如好,顾父便也觉得自己刚才镰刀的那一下丢的好。
要是能一镰刀断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好。
这边顾清如和沈长风上了大路后,顾清如一路都是冷着脸不说话。
等回屋,顾清如帮沈长风的手臂用棉团搽了酒精,制止了他又要去田里割稻子的动作。
“行了行了,你不准去割稻子。”
“当兵的,”顾清如蓦然严肃的看着沈长风,“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不躲开我爸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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