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盗贼
第十三章太子装病探李府，花苑密道有玄机
正月十五，是夜，东宫内灯火通明。
“太子殿下还病着吗？”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乌图有些着急，“陛下正前往御花园，元宵晚宴快开始了。”
“乌总管，太子殿下昨日受了风寒，病情来势汹汹，如今已经卧床不起了。”东宫外的小太监哭丧道。
“是乌总管来了吗？”房门内传来凌北辰的声音，“你们怎么那么不懂事，快请乌总管进来。”
乌图一推开门，一阵浓郁苦涩地中药味扑面而来，凌北辰正躺在床上，费力地支撑着身体，想要努力起身。
“太子殿下，快躺好别动了！”乌图连忙上前扶着凌北辰的身体，把他放下去，触手是一片滚烫。
“咳咳咳！”凌北辰刚躺下，就猛地咳嗽起来，乌图赶紧骂道：“你们这些当奴才的，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还不赶紧把药端过来！”
“乌总管，别怪他们，药已经吃过了。”凌北辰脸色苍白，语气虚弱，“只是，孤身体抱恙，今日无法陪父皇母后共度元宵佳节了。”
乌图见凌北辰一脸遗憾，不似作假，安慰道：“太子殿下不必忧心，赶紧把病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陛下那里，我会如实禀告的。”
“有劳乌总管了。”凌北辰点点头，给寒江使了个眼色。
“这怎么好意思呢。”乌总管看着寒江递来的一张银票，两眼放光，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凌北辰取过银票，亲手塞到乌图手里，“元宵佳节，就当是我的心意。”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您尽管放心。”乌图笑呵呵地收下银两，面带喜色地走出东宫。
待乌图离去，凌北辰掀开被子，缓缓下床。
“每次都要去讨好这种人，可真是晦气！”寒江用毛巾用力地擦着双手。
“别废话了，说正事！”凌北辰不耐烦道。
见主子生气，寒江收敛神色，正色道：“李书敏作为这个兵部尚书才当了一年，就搞出了不少事情。
北境驻军传来消息，今年从北境进口的马匹质量不佳，不似往常；江南驻军也传来消息，去年建造的战船，尺寸足足比前两年的小了两成。
但是从户部支取的银子，却还是往年那么多。这其中必有猫腻！”
凌北辰右手握拳，轻轻地在桌面上敲击，“证据确凿？”
“属下无能！”寒江立刻屈膝而跪，“证据尚未找到，但事情属实。”
北风把窗户吹得哗哗响，凌北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听说李尚书祖上是经商的，他也有记账的习惯。如今李尚书正在宫里，而他的尚书府听说也邀了一批人举办元宵会。”
寒江跟随凌北辰多年，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沉声道：“属下今夜便去尚书府一探。”
“不用了，我去。”凌北辰缓缓起身，眼神玩味，“听说李尚书的儿子还邀请了兴国公府的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凌南星如此感兴趣。”
······
李府的晚宴进行得如火如荼，下人们全在前院伺候。凌北辰一身夜行衣，轻车熟路地翻越李府的后墙。
脚刚触及地面，凌北辰就听到有两人正向他的方向走来，而且脚步轻快，有轻功在身。
凌北辰不想打草惊蛇，顺势躲到一间柴房里，藏在门口。可听外面的人似乎是想进柴房，凌北辰被逼无奈，只好躲进草垛里。
他刚藏进草垛，柴房门就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一个少年被扔在地上。
凌北辰从草垛的缝隙中，只能看到那少年的背影，可就是那背影，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这个身影，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们公子吩咐了，让你在这儿长长记性：不该惹的人，别惹；不该碰的人，别碰。以后就窝在你那犄角旮旯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门口那两人说完，就把柴房给锁了。凌北辰听见那少年冷笑，“不该惹的人别惹，不该碰的人别碰？我偏偏就惹了、碰了，怎么着？”
少年声音一出，凌北辰瞬间想起了他是谁，西山寺的书生！
凌北辰不禁笑道：“你要惹谁？”
那少年吓得缩了一下身子，盯着他藏身的草垛厉声道：“谁躲在那里？”
凌北辰嘴角一勾，撤下面罩，从草垛里爬出去，笑道：“年公子，好久不见，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是怎么狼狈？”
······
顾念卿心里本来极度紧张，看着一张熟悉的脸从草垛里爬出来，紧张被惊讶取代，“你怎么在这里？”
凌北辰拍拍身上的灰尘，取下头发上的杂草，耸耸肩，“我怎么在这儿不重要，重点是你怎么被人关进柴房了？你得罪了李谨行？”
顾念卿看着一身黑衣的凌北辰，缓缓后退，心里更加警觉，这人怕不是个江洋大盗吧？
凌北辰看见顾念卿的小动作，瞬间知道她误会了，心思一转，将计就计，“虽然我行盗窃之事，但盗亦有道，我只劫富济贫。听说这新晋的兵部尚书贪墨横行，便来一探究竟。”
顾念卿见对方坦诚相待，加之自己对李府也有怨气，心一瞬间就倒向凌北辰。
但他居然敢夜闯兵部尚书府，看来他不知道朝廷势力的强大，顾念卿劝道：“这兵部尚书府可不是你想闯就能闯的，这背后的水不是你这个普通人能蹚的，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
凌北辰一笑，从地上拾起几块石子随意往房顶一扔，房顶直接破了一个两人宽的大洞。
凌北辰使出轻功，脚步一晃，直接揽着她就上了房梁，一个翻身就站在了房顶上。
“年公子，多谢提醒，但我岂是畏首畏尾之人？既然来了，必然贼不走空！”
顾念卿被他不防备地被他抓着上天入地，一阵头晕目眩。忽然，一阵花香袭来，顾念卿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万花苑。
“那是什么地方？寒冬腊月的，为何会有花香？”凌北辰顺着顾念卿的目光望去，花香正是从那里飘来的。
“你说的对！”顾念卿皱皱眉，“李书敏奢侈无度，为了给韩贵妃贡献鲜花，用成堆的炭火建造了一座暖房，每日都前往花苑亲自照料。”
“每日亲自照顾？”凌北辰疑惑道，“你确定？”
李尚书出身商人世家，虽然媚上巴结韩家，但并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凌北辰眼神暗了暗，这其中必有猫腻！
“年公子，在下要去那花苑，可否为在下指路？”凌北辰问道。
顾念卿听到“指路”二字，忙推脱道：“指路谈不上，但那万花苑我去过，倒能为你带路。”
凌北辰揽着顾念卿，几个呼吸之间都到了万花阁，熟悉的花香扑面而来。
“为何要来这里？”顾念卿不解，“你不应该去库房吗？”
“年公子你有所不知，”凌北辰一把推开牡丹阁的房门，一阵浓郁的果香袭来，两人后退一步，待花香稍散，凌北辰率先进入房门。
“李书敏乃商贾之家出身，商人的定律之一，便是把时间用在能利益最大化的地方。既然李尚书在此花那么多精力，我想不应该是为了几束花吧？”
为避免下人发现，顾念关闭房门。凌北辰先环视四周，一会儿敲敲壁画，一会儿拖动花盆，一会儿一动桌椅。
“你在找机关吗？”顾念卿疑惑道，“这花房能有什么机关？”
“不确定，所以都试一下。”凌北辰头也不抬，一心寻找机关。
顾念卿无聊地四处看看，她可不认为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机关。
忽然，顾念卿看见一盆开得极好的“魏紫”，“魏紫”是牡丹中最名贵的品种，全株绛紫色，花形如荷，人称“花后”。
“李尚书当真会养花，连魏紫都能培养出来！”顾念卿惊道。
魏紫极为难培育，顾念卿也是爱花之人，便忍不住把花从架子上端下来，想一睹芳颜。
花盆移动的瞬间，寂静的花房里突然响起一阵“喀嚓”声。顾念卿前方的地板忽然移动，漏出一个小口来。
顾念卿大吃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凌北辰。
“年公子，请吧？”凌北辰大笑，“若是真有金银财宝，必有你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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