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个案发现场
降谷零的实习期快结束了。
这段日子，他充分发现了东京看似和平，但其实并不是什么温和的地方。
死亡率一点不低，几乎隔几天就会有命案出现。
有些是意外，有些是自杀，有些是他杀。
不过除了开始的两起命案，降谷零都再没有见过那个疑似女鬼的小姑娘了。
——他后来还真的去问过目暮十三他有没有女儿，但得到的答案是他和妻子并没有生育孩子，是一对丁克家族。
听起来很时髦，但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又重新打上了问号。
降谷零也没有问问别的小伙伴的想法，毕竟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命案现场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有自己一个人疑惑就够了。
降谷零想。
而且这个现场，怎么看都是这个男人自己喝多了，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给溺死了。
这样的状态在中年失意的老男人身上实在是太常见了，饶是降谷零实习期不长都遇见过几次，不过其他几个都是被自己的呕吐物给憋死的，这个就真的有点……
恶心了。
趁着鉴证科人员在收集现场证据的时候，降谷零忍着恶心上前一把拉住了小姑娘的手腕，想着要不要把她铐回去问个究竟。
小姑娘却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哎？你看得到我？”
降谷零：“……？？？”
所以果然是鬼吧，是鬼吧，是鬼吧？
他严肃了二十几年的三观开始摇摇欲坠。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难道不是应该有高达……
啊不是，难道不是应该有警察？
他站在这里实在是时间有点久，动作还很奇怪，今日分配的跟他一起出来松田阵平忍不住喊了：“喂，降谷，你在那里做什么啊，不会是在闻味儿吧？”
降谷零：“……”
自己这个同学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说话永远那么欠揍。
不过既然手里这个家伙能说话就代表能沟通，而且他手上握着的地方是真真切切的传来了温度的，说明她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
降谷零决定还是自己先将其带到安静的地方问问再说。
再加上这里基本上也差不多没什么需要他们的地方了，降谷零果断的说：“松田，你先回去，我有点事。”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还想要再说什么，就看到降谷零跟屁股着火一样跑了。
而且看他的手势，总觉得好像是握着什么人在跑一样。
可是他分明只有一个人啊……
松田阵平揉了揉眼睛，自己的小伙伴已经消失在了现场，他有些不确定的想，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降谷零带着小姑娘一路狂奔来到自己的车旁边，然后带她到了一家咖啡厅。
“……你能吃东西吧？”他有些不确定的说。
她点了点头，然后说：“你真的看得见我呀？”
降谷零：“……你是鬼吗？”
“也不是……”她似乎很苦恼的样子，“但是你现在应该是看不到我的啊。”
降谷零：“……好像确实是，很多人看不到你的样子。”
小姑娘不确定，她左右看了看，锁定了咖啡厅里的一个熊孩子。
他正在大吵大闹，非要让店员给他做一个奥特曼蛋糕，店员很头疼，说不听不说，家长也不管，在一旁看戏。
小姑娘冲过去冲着熊孩子的屁股就狠狠踹了一脚，直接把熊孩子踹飞了出去，来了个漂亮的前滚翻。
踹完了之后她立刻跑回来，躲到了桌子后面，看着熊孩子从懵逼然后到反应过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降谷零：“……”
他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你这是……”
小姑娘冲他竖起了手指：“嘘——你看他们，是不是没发现我？”
降谷零神色复杂的过去看了一眼，果然并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把熊孩子踹了个屁股墩，熊孩子的父母还在现场大吵大闹，一定要人给个说法什么的。
这个时候降谷零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熊孩子父母当即要降谷零给主持公道，说他们的孩子被咖啡厅的工作人员给踹了一脚。
降谷零：“…………”
他今天无语的次数比之前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你们看到是哪个员工踹你们孩子了吗？”出于对熊孩子微妙的不满，以及想要探究小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的理由，降谷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熊孩子的父母对视了一眼，脸上都写着茫然。
他们只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突然之间向前滚去，好像被人从后背踹了一脚似的，脑袋甚至直接撞到了桌子，目前来看是没什么问题，但谁知道有没有脑震荡什么的呢？是吧？
如果有的话，那一定要这家咖啡厅赔钱！
降谷零说：“既然不知道，你的孩子又真的被……”他呛呛把“踹了”两个字咽了回去，“摔了，我们不如调查一下监控？服务生，你们店里是有监控的吧？”
“是的。”面对这个很明显是在给自己解围的警官，服务生态度好到家了，“请跟我来。”
“我们也要看！”熊孩子的父母嚷嚷着，“如果让我们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欺负了我们的儿子，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当然，请一起来。”
于是一群人围着店内的录像视频看了半天，反复看了七八次，也愣是没有看出来到底有什么人在当时接近了熊孩子，并且给了他一脚。
来来回回多个角度，都只能看到熊孩子自己突然仿佛重心不稳一般的飞了出去。
降谷零虽然没说话，但是心中却是有了决断。
这个小姑娘，是真的不一般。
“看吧，并没有人要踹你们的儿子，是他自己没有站稳。”服务生理直气壮的说，“不要赖我们。”
“可是怎么说也是在你们这里受伤的吧，多多少少是不是也得……”
“先生。”降谷零笑容很核平：“如果您继续胡搅蛮缠下去，那我可能会以敲诈勒索罪将您逮捕哦。”
于是这家人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咖啡厅。
降谷零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座位上，问还乖乖在原地吃蛋糕的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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