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牵情
八牵情
潘子枫回过神：“没……没什么。”手里摆弄着手机，怎么就没有要佳妮的电话号码呢？
“不对呀！前几天娜娜说你在办公室抽烟，你这又恍恍惚惚的，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我被你去前面门诊检查一下。”
子枫坐在那里举起胳膊对着少杰摆摆，“没事，没事。”又低着，“我……我昨天晚上，陪沈主任去莱诺了。”
“莱诺？”欧阳少杰有些困，没精神，正在脱医生服，停在那里很好奇。
所以说欧阳少杰太过好奇，子枫看着他解释：“也没什么了，只是一个医疗器械仪器设备厂的厂子，为了拉拢沈院长的饭局，实在推不倒，我就陪着去了。喝了不少酒,可是我却碰到了……”
“嗯？谁呀？半截子话吞肚子里你不难受，我这一夜没睡觉，还得猜，你想累死我！”好奇害死猫。
“佳妮！”
“路……佳妮。”欧阳少杰的舌头估计这会子不光拐了个弯，还又打了个结。中学时不知道打过多少照面。
“她怎么在那里？”
“是呀，她怎么会在那里？”
“那个厂长没经过沈院长的同意，直接找侍应生招了几个公主，里面居然有佳妮！”
“什么？佳妮……后来呢？”少杰太好奇了。
“后来，她看到我跑开了……沈院长把剩下的也打发走了。”潘子枫心里明白自己在这里用了多少省略号，他不想说得太仔细。
“没了，就没了吗？”欧阳少杰一副后续待完，意犹未尽的样子，这又不是长篇小说！
“没了。”子枫双手摊开，对少杰很无语。
正说着。
“哎呀妈呀！总算弄完了，俺来了，俺来了，大夫！”那边李国珍拿着一沓子化验单，一边甩汗珠子。
过来直扑少杰身上，就把单子交给欧阳少杰，“大夫，这行了吧？可以动手术了吧！”少杰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站稳。
“这么生猛！谁呀？”潘子枫一脸黑线，呲着牙歪头看这是神马情况？
正看热闹，少杰把单子直接甩到子枫桌面上，“我……我要下班了，这是现在当班的大夫。”还没和子枫打招呼就直接闪人了。
“哎呀妈呀！就您呗？您看看我这胆结石呗？”说着病例、ct片子劈头盖脸地又扑向子枫，子枫立马起身。
“淡定，淡定，您淡定！”
“哎呀！不能呀！您快看看。”李国珍催着。子枫起身，“来，过来。”带着李国珍到另一边，打开白炽灯箱，卡好片子，看了半天。
“胆结石合并胆囊炎。”平静地说，“我给你安排胆囊切除手术。”
“切除，切啥？”李国珍眼珠子瞪得要掉出来了。
“俺不就是有石头么？取石头不就行了，你以为俺不知道，胆囊就是苦胆！俺没有苦胆了咋吃红烧肉呀？俺不成了‘无胆英雄’吗？”
“无胆英雄！”新鲜，潘子枫差点没站住，懂得还挺多！
无胆英雄，佳妮也是无胆英雄吗？忽然想起。
在潘子枫看来，路佳妮总是和自己看到的有些不一样，看着风调雨顺；实则平地惊雷，也许只有他明白佳妮有些狂野的内心。
现在想想，佳妮明明是酸酸的橘子糖，可闻着却是甜甜的蜜桃味，只有尝过了才知道。
“你，你别慌，这样，你的石头有大有小，还有沙子一样的，塞满了，怪不得疼，取石头是取不完的，就像你这样的取完了还会再长。所以要切除，是微创，不怕的。”子枫很耐心地解释。
“唉呀妈呀！这可咋行哟！”哭起来。
子枫看着她，心想：这个少杰，把这个大麻烦抛给自己，太不够意思！
……
回头，欧阳少杰在更衣室换完衣服后，直接来办公室又寻潘子枫。
欧阳少杰还在高中的时候就和潘子枫是同学，友情极其深厚。
潘子枫高三突然离校时，后来又复读一年。因为药厂的孩子有很多会学医，子枫在东海市复读后也考取东海市明旦附属医大，欧阳少杰先行一年进了同和医科大学，毕业后，又在同和医大附属医院硕士见习。因为路佳妮和潘子枫的关系，兰兰和少杰也很熟络，经常在医院食堂碰面聊天。
分分合合，这次子枫回来同和医院，欧阳少杰真是太高兴了。
“你知道吗？兰兰联系上路佳妮了。”
“是吗？”潘子枫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头又垂下去，整个人附在桌子上，有些站不稳了。自己离开八年不曾回来，自以为会忘掉，可是……
……
时间如白驹过隙。
路佳妮的母亲段秋兰，老家是繁华熙攘的东方明珠东海市，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磕磕绊绊读完高中，在弄堂委员会的安排下进了东海市最大的华明制药厂工作，后又为了支援内地建设，又来到华明制药厂在大汉市的分厂上班。
在这里遇到了路佳妮的爸爸路紹承，不过为了佳妮的户口留在东海市，佳妮从出生就被送回东海市姥爷家。佳妮每年寒暑假会回来看父母，可眼瞅着高一已经过了，高二在即，高考将至，段秋兰很操心佳妮的学业。
虽然说东海市的教育水平很高，可是。孩子还是放在自己眼前放心，于是乎将她接到身边借读。
佳妮周末就乖乖回到大汉华明药厂的家。
住的房子是父亲路绍承单位分的房子，房子的周围有很多同单位的同事在一起住，环境很好，楼的前面还有一个很大的蓝球场。
她们家住在二楼，家的阳台上被母亲段秋兰种满花草。
周末。
佳妮翻看着手里的英文课本，那些字母在她的面前跳来跳去，搞得头昏眼花，看了有好一阵子了，有些烦了。
一边手指洗理着洗干净了头发站在阳台上，头发散发着一种健康的黑色。阳光懒懒地洒在窗前，家猫花狸总是腻味地依着、陪着她。趴久了，累了，睡着了……
“哎，你……是……那个谁？”朦胧中有人在磕磕巴巴地喊人。
“哗啦！”这动静可不小，吓得佳妮快一屁股坐到地上，家猫花狸吓得“哇呜，哇呜”地叫。
“怎么了，怎么了！”段秋兰从屋里跳出来，“哎呀呀，哎呀呀，我的花呀！”那边有一个篮球在阳台地上咕噜咕噜地滚来滚去，佳妮看得眼睛都直了。
对面篮球场上一群少年正在激烈地打一场篮球比赛，突然一个篮球滚上了二楼的阳台。段秋兰气地不得了，花盆被打碎了。
“什么谁那个谁啊？”佳妮不知所以然。
揉揉眼睛看下去，一群人都在盯着她，中间有一个少年，炯炯有神地看着她。不停地在喊：“把球扔下来，扔下来！”他可能不知道花盆碎了，还张罗着让佳妮把球扔下去。
“花盆碎了耶！”佳妮气不打一出来。
“啊？”一帮子人有点骑虎难下，想扭头跑掉，做鸟兽状散开说跑就跑掉了，只有那个喊话的少年立在那里。
“对不起了，我家住在后面隔一栋40栋，要不我上来看看赔你哈？”
开头连个称呼都没有，谁叫“哎哎”的，佳妮正在心里很不舒服，她怄气不想把球扔下去，他们居然可以把球扔到家的阳台上。
可是眼瞅着他又这么说，盯着她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母亲也那么生气，不想让她发作，就赶紧准备把球扔下去。
“你？叫什么来着？名字告诉我球就给你。”
“潘子枫！坐不改姓站不改名！”
“嘭”地一声把篮球狠狠扔下去，“你没砸到我算你运气好！”佳妮瞪着她。
“我会赔你花盆和花的。”其实篮球同学已经记住了，跑开了。
……
段秋兰要把佳妮送进上大汉市的重点中学大汉六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托各种关系，学校答应了，但是要看成绩，东海市的成绩一拿去给老师看，学校不认同。
“不错，不错。”老师连连点头。
“可这毕竟是东海市的联考题目，”老师□□片刻。
“这样，你重新考一遍，我们还有一场专门针对插班生的考试。”母亲听了眼睛也亮了。
考就考。
成绩一出来，全校一片哗然————路佳妮考了全校第一，这下不得了了。六中笃定是要上了，可是要住校。
佳妮高二插班，入校一段时间，同学们认可下，路佳妮晋升高二学生年级组长。
课间校园里的大喇叭又嚷嚷开了，原来下午放假操场植树。
高二植树，学生会崔主任要佳妮带同学到高三去借铁锹，高三的同学不放假。佳妮看同班同学沈兰兰个子高一点，就招呼过来一起去借铁锹。
“哇！高三！”兰兰很花痴，“你知道吗？高三的学生年级组长潘子枫，超棒！不经常看到他，不过我倒是知道经常有女生去找他，今天应该能碰到他。”兰兰也很八卦，这些花边新闻谁都不问，问她一问问个准儿。
“潘子枫？”佳妮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正在仔细想。
兰兰拉着她，一起去在二楼的高三年级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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